血紅社的張三、小刀幫的司徒浩、兄弟義氣盟的呂振坤他們對我是恨之入骨,不可能不會趁機報復我的。
我叮囑冷麪、鐵毛和柳新宗在剩下的兩天時間裡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瘋子說今晚由他來守夜,我說我陪你一起守着吧,香港的局面我們還沒有完全控制下來,這三天不過我睡得不踏實。
瘋子說你明天還要應酬呢,不休息好怎麼能行呢。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種人只要每天打坐幾個小時精神就完全恢復了。
瘋子問我等畫展完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我說我會去尋找你的足跡,人不能活得太安逸了,否則曾經的雄心壯志就會開始消沉。
瘋子說你是不是覺得開始累了。我說沒有人喜歡過這種勾心鬥角的日子,這不是我喜歡的生活。
瘋子說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我們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首先要生存下去,你已經沒有選擇。我說道我不會退縮的,我只是想去尋找那種在死亡邊緣徘徊掙扎的感覺,我現在很嚮往那種感覺。
瘋子說你能不能放棄這種想法,我不想爲你擔心,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天少了,你現在還有一個林依依在遠處等着你。
我說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做出的決定便不會再更改,你要相信我,你能活着回來我也同樣能活着回來。
瘋子說你這算不算是逞強?我說算是吧,這是男人的一種本性,最近我的身體出了一點問題,有一股能量在我的體內高速運轉我需要找個地方發泄出去。
瘋子說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嗎?我說我誰也不告訴,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有些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瘋子說道你有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一個人能自己解決嗎?我說我想我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別人是幫不了什麼忙的,你留在香港就行了,等我走後就扶鐵毛上位,生哥你就讓他離開香港吧。
瘋子說你跟大哥聯繫過沒有?我說已經聯繫過了,他跟你一樣開始也反對我進入部隊的,不過我的堅持最終讓大哥鬆懈下來,他尊重我的決定。
瘋子說你太頑固了。我說其實我還有一個目的,我現在的畫境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我一直都是臨摹古人的畫風,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而且由於這段時間山水畫畫多了太容易沉浸到那種古樸寧靜的境界中去,我現在的身體感到有些不太適應了,我想突破自己身體的極限爲自己的風格尋找一條合適的路。
瘋子說我明白了。我說你知道爲什麼我會對你說這些事而不跟其他人說嗎,就是因爲他們不會有你這麼瞭解我,有的時候我們根本不需要有太多的話語,彼此心裡面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就像你說你已經退伍了一樣,我立刻就能知道你的想法。
瘋子說我現在很想跟你喝酒。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現在就去找一瓶酒過來。
我的耳邊傳來一絲異響,我轉過頭去看着瘋子,他不明白我爲什麼會轉頭來望着他,他愕然地看着我,他剛想開口問我,我伸出手指示意他噤聲。
看瘋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我能感覺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在踮着腳尖在行走,連瘋子都察覺不到他的行蹤說明來人的身手並不簡單。對於我自己的眼力耳力我從來不做懷疑,我遠比其他人要敏感許多。
黑夜中的那個身影還在前行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我朝那個聲音潛伏過去,瘋子也在後面悄悄地跟着我。
等我們再靠近一點時我已經能看清楚那個黑影了,全身職業的夜行裝,臉上蒙着一塊黑巾,他的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神偷風雨,沒想到他這次竟然偷到我的頭上來了。
風雨快速地席捲着牆上掛着的畫,把它捲起來後插在背上的一個小袋裡。
我朝瘋子比個手勢,讓他從另一個方向我們一起包抄這個神偷。
我沒有說話直接伸出手指去扣風雨的手腕,要是我一說話他肯定頭也不回的朝窗戶直接往下面跳的。
風雨在我剛揮手的那一瞬間便聽到了風聲,他一個跟斗倒翻開兩米遠,朝着前方快速逃去。
瘋子在前面橫了出來,攔住風雨的去路。
風雨的身法很滑,他根本不與我們交手一直都是刻意閃避着,我們一時也抓不住他。我的手剛要抓住風雨的肩時他卻突然身體往前面一個小步的瞬移,我只抓住他背後的袋子,風雨這時趁機一頭撞碎窗戶的玻璃竄了下去。
風雨在落地時的身體很輕盈,只見他腳尖着地後用手一個後空翻穩當地落在空地上。
瘋子顧不了那麼多,也跟着從樓上直接往下跳,他在着地時接連打了好幾個滾,絲毫沒有剛纔風雨那般輕鬆。
等我們追到美術館的院牆時,風雨剛好閃過雄天小隊兩名隊員的阻截,瘋子在後面正全速地向他追趕着。
柳新宗這時趕了過來,我把從風雨背上搶過來的畫袋扔給他,對他道:“加強警戒。”在同柳新宗說話時我同樣地在高速奔跑着,我也朝風雨逃遁的方向追趕上去。
我的速度雖然沒有風雨那麼快,但是我的視力在夜間並沒有受到阻礙,瘋子離風雨只有六七米遠的距離,我停下來轉頭看了看兩邊的街道,換了一個方向全力奔跑着。
當我跟瘋子再次把風雨包圍起來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再繼續跑。
風雨喘着氣說道:“今天真是TMD倒黴,我一生中出手不計其數,沒想到今天卻陰溝裡翻船栽在你們兩人的手上。”
我說道:“其實你也栽得不冤,你能躲開外面的層層防守進來美術館就已經很厲害了,你只是輸給了你自己的運氣。”
風雨說道:“我輸了什麼運氣?”
我說道:“你碰到了我。”
風雨說道:“你是什麼人?”
我說道:“我是這次畫展的主人。”
風雨說道:“難怪你會親自守夜,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我進來時仔細聽過了並沒有聽到有人在畫廊裡面的聲音。”
我說道:“你沒有聽到聲音那是因爲我們當時離畫廊的距離很遠,你的耳朵根本聽不到那麼遠的範圍,但是我的耳朵卻可以。”
風雨說道:“我知道這個世上的奇人異士有很多,今晚終於碰到了一個耳力比我還好的人,我輸得不冤。”
我說道:“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的,你可以除下臉上的黑巾了。”
風雨說道:“你想看我的臉?”
我說道:“不想看。”
風雨說道:“那你爲什麼要我除下臉上的面巾?”
我說道:“我怕你面巾蒙久了會覺得氣悶。”風雨哈哈笑了起來。
我問道:“你笑什麼?”
風雨說道:‘因爲你可笑,所以我笑了。”
我說道:“有何可笑之處?”
風雨說道:“說來說去你想看我的真面目。”
我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想看。”
風雨說道:“爲什麼?”這次輪到他產生了好奇。
我說道:“我已經見過你的真面目了,長得倒也不賴何必要蒙着一張臉呢。”
風雨說道:“你是在什麼時候見過我的?”
我說道:“兩年前在杭州西子湖畔水月亭。”
風雨想了想後才說道:“當時我是跟一個女人做的交易,她當時帶了一名保鏢,但不是你。”
我說道:“你
的記性很好,那個女人是田伯山的女兒田馥香,她的那名保鏢在當天晚上上的槍戰中死了。”
風雨說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後來箱子裡的畫全部上交給杭州文物局,這也是你的傑作?”
我說道:“這些你全部知道了?你當時還在杭州?”
風雨說道:“我一直在杭州。”
我說道:“我在杭州時爲什麼沒有找到你?”
風雨說道:“要是我那麼容易就被你找到了,那我早就被槍斃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你乾的事情卻沒有道理。”
風雨說道:“我只想證明我存在的價值。”
我說道:“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偷。”
風雨說道:“我也是一名收藏家,當我看上自己喜歡的東西時,我不得不偷。”
我說道:“能偷到那是你的本事,但是你今天卻栽了,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風雨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道:“田伯山是誰殺的?”
風雨說道:“田伯山的死與我無關,也與你無關。”
我說道:“你說錯了,田伯山是我的岳父,他的死與我有關,你肯定知道其中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的死也與你有關。”
風雨說道:“既然與我們有關,那我就告訴你好了,田伯山是被一個神秘組織的人殺死的。”
我說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風雨說道:“我只知道這麼多,再多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了。”
我說道:“你把偷來的文物全部賣給了田伯山,田伯山又賣給了誰?”
風雨說道:“你是田伯山的女婿,怎麼會不知道?”
我說道:“我雖然是他的女婿,但是卻沒有你跟他認識得早。”
風雨說道:“對於田伯山把那些賊髒全部賣給了誰我瞭解得並不多,田伯山也不可能告訴我,不過殺死田伯山的神秘組織有可能就是跟田伯山做交易的人。”田伯山的確不可能告訴風雨是跟誰做的交易,否則風雨還把偷來的物品賣給他幹什麼。
我說道:“你知道有誰在殺人時是把五個手指插入人的腦袋中的?”
風雨說道:“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聽鐵毛說,見過那個殺手或者知道關於那個殺手消息的人都已經死了。
我說道:“我不喜歡你把博物館的東西偷出來流露到國外的市場上去,所以我要把你送到監獄裡面去。”
風雨說道:“你的問題都問完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我說道:“你的價值在我眼裡永遠存在,只是我不喜歡你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的那種方式。”
風雨說道:“雖然你不喜歡,可是我並不想進監獄,聽說監獄裡面的人會吃新人的肉。”
我說道:“我會去看你的。”
風雨說道:“我要走了。”
我說道:“走?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風雨說道:“我的路我自己走。”
風雨說完便從手臂上射出一道繩索,他也順着繩索一個後空翻翻上了附近的一棟小樓房。
風雨在樓臺上大聲說道:“徐長天,謝謝你承認我存在的價值,我會考慮你說過的話的。”
瘋子走過來看着還在發呆的我說道:“賊有賊道,我們根本沒法抓住他。”
我說道:“我Q,他就像是蜘蛛俠,要想抓他除非你我一人是蝙蝠俠一人是超人還差不多。”
瘋子說:“回去好好睡一覺吧,連神偷都在我們手上失手了,其他的小偷就不值一提了。”
我說道:“他是個有意思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