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上海,穿着時尚冬裝的人羣,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這座城市帶着一點點寂寞,而它那寒冷的美麗卻又讓路人忍不住駐足留連一番。
寒風從脖子口灌進去,我把衣領豎了起來,雖然我並不在意這點寒冷但這是我的一個習慣性動作,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走進FD大學,學校裡面零散的學生很少,現在正是上課時間。
我推開學校經濟學院院長的辦公室大門,院長戴着眼鏡望着我,我把錄取通知書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我說道:“院長我是來報道的。”
院長拿起錄取通知書後看了看問道:“你就是徐長天?”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上面不是有我的名字嗎。
我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是。”
院長說:“開學已經三個月了,你現在纔來報道?”
我不是找大伯向學校申請暫時休學了嗎?我說道:“由於家裡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耽誤了開學時間。”我這一耽誤也夠久的,整整三個月。
院長說:“你去美術學院找杜親從院長,向他報道吧。”
我說道:“可我報考的是經濟學院的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啊?”我不明白院長爲什麼叫我去美術學院,我可是正當考進來的,又不是以美術特長招收進來的。
院長說道:“由於你沒有按時來學校報道,學校本來打算開除你學籍的,但是杜院長說你的家長向他請了假,他很欣賞你的中國畫,所以他跟學校協商把你當做美術特長生從經濟學院轉到了美術學院。”
我說道:“謝謝院長。”然後走出辦公室。
我心中那個鬱悶啊,沒想到在這幾個月的期間還有這些波折,我差點被學校開除了?我Q,要是真被學校給開了,我非要被瘋子和高士笑死不可。
美術特長生就特長生吧,無所謂啦,只要還在這個學校待着就行,大學的美女們,新時代英俊又多金的色狼來了,你們都先練好防狼密技吧。
學校太大了我好不容易纔找到美術學院的辦公樓。
我來到院長辦公室時撲了個空,他的秘書告訴我院長杜親從現在正在上課,我心道今天可是夠衰啊,走出辦公室時卻讓我的眼睛一亮。我朝着迎面走過來的美女吹着口哨,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理睬我就走進了辦公室,我站在辦公室門口沒有離開。
我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十足的一個小流氓。
秘書說道:“是佟雲同學啊。”原來這個冷豔的美女叫佟雲。
佟雲說道:“李秘書,杜院在不在啊,那麻煩你幫我把這幅畫交給他。”
李秘書接過佟雲的畫,打開贊着道:“畫得不錯啊,出枝發葉精美,有形有意,你是打算參加這次上海大學生美術比賽,拿畫過來找杜院長給你點評一番吧。”
佟雲聽到李秘書稱讚她的畫不錯,顯得很高興,她說道:“我是想參加這次的美術比賽。”
此時我說道:“此畫用墨拘謹,構圖呆板,畫出來的鳥一點情趣都沒有,還有這筆墨線條沒有一點力度,好像沒吃飯一樣。”
李秘書擡頭看着我說道:“這位同學你還沒走啊。”
我說道:“我想在這裡多等等杜院長,剛纔看到這位同學的畫就忍不住就多嘴多說了幾句,還請這位女同學不要見怪。”
佟雲冷哼着說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評論,這樣是很沒禮貌的。”然後她對李秘書說道:“李秘書,那就麻煩你幫我把畫轉交給杜院長。”等李秘書答應下來,她轉身離開。
我跟在佟雲的身後說道:“美女,生氣了?”
佟雲突然給我一個
反肘對準我的腰身,我伸手去抓她的手,我本以爲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所以手上並未用多大的勁,卻被她掙脫了,她撮手成掌刀狀揮向我的脖子,我用手臂把她的手格開,真沒想到她這一下掌刀剛勁有力。
我往後跳開說道:“看來我今天真的是衰到家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美女,居然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我Q,衰!”
佟雲說道:“不用多說了,今天下午五點鐘學校武術協會會館你敢不敢來?”
我說道:“佳人有約,小生豈敢爽約。”
佟雲說道:“那好,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流氓。”說完她恨恨地走了。
望着佟雲的背影我“哈哈”笑了起來,剛來學校就有人叫我流氓,真是太爽了,以後肯定少不了混蛋,色狼之類的綽號扣在我的頭上,這樣我在上海的大學生活就不會寂寞了。
我掏出一支菸在走廊上抽了起來,以前我是不經常抽菸的,但是待在部隊裡面的生活太艱苦了,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跟戰友們聚在一起聊天,然後點上香菸美美地吸上一口,抽菸是我這五個月來最享受的事情,無聊的時候我也習慣了掏出一支菸來把它點上,以前在香港時我笑話瘋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煙鬼,他笑着說你試過那種生活就會明白的,如今我已經明白了。
“這位同學,這裡是禁菸區。”我的聲後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我轉過身說道:“杜院長?”我把煙按熄了,然後扔進走廊上的垃圾筒裡面。杜親從本人從不抽菸,所以他把他辦公室所在的這一層樓列爲禁菸區,想抽菸只能去衛生間裡解決,這是我在學校裡待了一段時間後才從同學們那裡瞭解到的。
杜院長看着我驚疑地說道:“你是徐長天?”
我說道:“杜老哥在五個月前還來香港參加過我的畫展,這麼快就把我這個朋友給忘了?”上次在畫展上由於我對杜院長刻意地結交,給他的印象很好,當時在酒桌上我們一起喝酒時還稱兄道弟來的,我管他叫杜老哥,他卻叫我小子,我感覺我有些吃虧,我只好繼續秉承自己吃虧是福的精神,自我感尉一番。
杜院長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好小子竟然說教起我的不是來了,我不是看着你臉上的那條傷疤感到奇怪嗎?”我的左臉上有一條一根手指長的刀疤,那是在跟恐怖分子搏鬥時留下來的,我不想去整容所以讓它一直留在臉上,我喜歡別人看到我就把我想像成一個壞人,我不喜歡做一個好人,也不喜歡做一個僞君子。
我說道:“那是不小心留下來的,哦,杜老哥我可是等你一個上午了。”
杜院長說道:“小子剛纔看你抽菸的樣子蠻悠閒的嘛。”
我說道:“那還不是等你都等到花兒都謝了,我實在無聊才抽一支的嘛。”
杜院長說道:“這一層是禁菸區,下次注意了,別再犯錯誤了,否則我抓你去上幾節思想教育課,好好反省反省。”杜院長板着臉對我說着,沒想到他還挺能裝的。
我說道:“杜老哥我也是第一次情有可原吧,你看現在都中午了,我肚子也餓了,我們是不是該去吃中飯了?”
杜院長說道:“小子你打算請我上哪個酒店啊?”
我一聽當場就蒙了,這種話他也能說得出口?
我說道:“杜老哥我只是一個學生,你讓我請客?”
杜院長說道:“你表面上是一個學生,但同時也是一個億萬富翁,你創造的拍賣紀錄整個業界裡現在誰不知道啊,當初在香港時你不是挺大方的嗎,把整個酒店都包了下來。”
我說道:“當初還不是爲了招待你們這些老酒蟲
,我又是第一次開畫展,做爲一個晚輩我就怕對你們失了禮數,你們都來給我捧場,我也不能顯得太寒酸了吧,現在我到了上海,杜老哥你總得盡地主之誼吧。”
杜院長說道:“我現在打電話叫老伴炒幾個下酒菜,不過下次你得請我喝茅臺,我可是一個窮人喝不起茅臺酒。”上次在酒店請他們喝國酒茅臺,居然還喝上癮了,現在都還惦記着那酒味。
我說道:“杜老哥真不爽快,只請我到家裡面喝點小酒還要勒索我拿茅臺來換,好吧好吧,快打電話給大嫂吧。”今天肯定是撞到了黴神,所以走的是衰運。
杜院長掛上電話說道:“好了,坐我的車走吧。”
杜院長的家在學校分配的小區裡,給我們開門的是他的老伴,我叫她杜嫂。
杜院長的家佈置得很樸素,客廳的正牆上掛着一幅他自己作的山水畫,旁邊還有一張擴衝的全家福,他的兒子跟我差不多的年紀,我還管他和他老伴叫老哥,大嫂的,真是汗啦!
我說道:“杜老哥的山水畫場面寵大,筆墨協調,竟境深邃大有韻味,而且表現出來的技法層出不窮,讓人回味啊。”
杜院長說道:“老哥的畫哪比得上秋水先生的畫啊。”
我說道:“是啊杜老哥的畫一文不值,要不要我現在就把它取下來幫你扔了?免得掛在客廳中礙眼睛。”能掛在大廳中讓人欣賞的畫豈會不是個人作品中精品中的精品,豈能容人隨便褻瀆。
杜院長說道:“小子你真夠絕的,一會一定要跟你在酒桌上大戰三百杯。”
我說道:“我就怕老哥你還沒到三百杯就倒下了。”
杜院長說道:“你小子還當真我會跟你喝上三百杯啊,我家裡沒那麼多酒。”現在才發現杜院長有些奸,連酒都不管喝飽。
我說道:“杜老哥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杜院長說道:“小子,你說什麼?你今天下午還想不想報名了?”我現在只能用一個慘字形容,被威脅了。
我說道:“杜老哥我晚上請你喝茅臺總成了吧?”現在我只能使出這下下之策。
杜院長道:“那中午咱們都少喝點,把酒興留到晚上再繼續喝。”
我說道:“我對杜老哥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我實在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了。
杜院長說道:“小子你在我面前還嫩了一點。”我心想單是比身體確實比你嫩多了,你的體形那麼大我怎麼能跟你比啊,杜院長現在的身體有些發胖。
我說道:“以後在學校還請杜老哥多罩着點。”
杜院長說道:“聽說你在香港不老實,從事什麼黑社會活動,在學院裡你最好不要給我惹麻煩,把我的學生都帶壞了,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看着杜院長嚴肅的神情,我也振作起來。
我說道:“杜院長,你把我看成什麼了?黑社會嗎,還不至於吧?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否則你以爲普通人能隨便考上FD大學啊。”叫他杜院長,這番話我是以學生的身份說的。
杜院長說道:“你看看你臉上的那條疤,肯定是跟人打家弄傷的,誰見了你都怕。”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人見人怕纔有威嚴嘛。
我說道:“杜老哥那我放假,去韓國整容吧。”倒是有些想念韓國的燒烤和燒酒了,還有娜美姐,小貞貞。
放假還要回家,跟爸爸的矛盾還沒解決,還要跟高士去見一趟他那神秘的師父,還有要去見林依依的父母,而且田馥香那裡也不能不去,一大堆要去的地方,寒假也就只有一個月夠用嗎?韓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