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辦公室裡,別有用心的歡迎嘟嘟的人又加了我一個,這孩子向這邊跑的更歡了。
而且,許是我年紀和他媽媽相當,他?着我比粘着金姐還要尤甚。
即使我小腹已經凸了出來,小孩卻還是成天想要讓我抱抱,金姐看了就笑着說:“看看看。小顧,你以後絕對生個漂亮的女孩子。”
我奇怪的問:“金姐,你還能看的來這個,我這還沒到月份看肚尖呢。”
金姐不以爲然的道:“哪是看那個啊,你看小男孩子家家的總往你身上湊,就證明你肚裡那個是女寶寶,異性相吸懂不懂。”
我聽了只覺得胡編亂造,便樂着瞎附和,等金姐出去忙活了,趙婷卻對我說道:“顧姐,你不要聽她胡說,她那是迷信。沒準你那就是個男孩。”
我摸着嘟嘟的頭,只能說道:“生男生女都很好,我都很喜歡。”
可這個問題,我卻還沒有機會去問顧允呢。
嘟嘟今天在我這的時間特別長,可能是白經理那真的很忙。
一直到了晚上六七點,還沒有他爸爸的一點影子。
可這小傢伙白天卻是好好的,晚上怎麼就開始打蔫了,還一個勁的甩噴嚏,喊着冷,等再過一個小時,還偶爾咳嗽上了。
這已經是十月底了,天氣越來越涼,溫差也差的很大,一定是惹得孩子感冒了,可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小兒感冒的藥啊。
我去我的小藥匣子裡拿出了體溫計,好哄着塞進了他的胳肢窩裡,想要測測到底發燒了沒有。
這麼一量,卻是驚了我一跳,嘟嘟很能忍耐,都已經是38度了,還堅挺挺的在牀上玩,只是外表看上去沒有精神。
我心說越是到了深夜,發燒的溫度就越要往上漲,還不清楚孩子的炎症到底在哪。不能耽擱了。
我忙將自己的衣服給嘟嘟套上,又換了一雙好走路的運動鞋,抱着他就要往樓下走去。
可走到下面,我卻想起靠我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上的了醫院。
還是先聯繫下白經理再說,我抓了抓,問嘟嘟:“爸爸的號碼你知道嗎?”
嘟嘟卻搖搖頭,還對着我喊:“阿姨,我冷。”
我看了看銷售部的方向,心一橫,就抱着孩子一步一步的往那邊尋去。
五歲的小朋友,體重也是不輕的,我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汗,剛想把他放下來讓他自己走一走,他卻又抱着我的大腿耍賴,我只能連抓帶拽的給他窩在懷裡,咬着牙走到了離銷售部不遠的小亭子處。
這時,一個身影卻晃了過來,說話聲還斷斷續續的讓人聽不清楚,等靠近了纔看清,是金姐的那個缺心眼的兒子李成。
我口乾舌燥的問他:“有沒有你們白經理的電話?”
李成傻乎乎的盯着我看,還不時往我胸上瞟,我忙將嘟嘟擋在我身前,他這纔給我回了話:“有......我......給你......”
他還想拿出來給我念那十一位號,我心說還是算了吧,你這唸完估計十分鐘都過去了。
我一下就奪過了他的,翻了通訊錄就撥了過去。
對方聽到是我的聲音,很是驚訝。但很聰明的就問了我一句:“嘟嘟有事?”
我說:“孩子發燒了,咱們得給他送到兒童醫院去。這裡是郊區,我不熟。”
白經理有些急了:“怎麼發燒了?我這邊還有些事,馬上處理完。你在亭子那等等我。”
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我長長的噓了口氣,把遞給李成,他卻擦邊的碰了一下我的手,我一抖,差點就摔在地上,幸好砸在了套在嘟嘟身上的大衣袖子上。
我總覺得很是不安,就對李成說:“你這是回宿舍?我這邊沒事了。你可以休息了。”
李成卻不說話,還是在那盯着我看,我怕了,就死死的抱着嘟嘟。心想你不走還是我走吧。
我剛要邁步,我的卻是又響了起來,一看來電,卻是倪彩的。我接起電話,剛說了句:“喂。”
倪彩卻焦急的對我說:“顧憶,我在你們辦公樓下,怎麼大門鎖上了?敲了半天不給開?”
我說:“找我有事?白經理的兒子發燒了,我想着帶他去醫院。”
倪彩卻驚呼道:“怎麼都趕到一起了。那成了,你在哪,帶着嘟嘟一塊,咱們回市裡的醫院去。”
我疑惑的問:“你病了?”
她卻無奈的對我說:“你給人家兒子着急看病,你自己孩子的爹躺在醫院裡胃出血,快一點,給你五個數考慮,回不回去看看?要是不去。我就自己走了。”
我腿肚子登時就軟了,幾乎是叫着說道:“回,我回!胃出血?什麼時候有的毛病?”
倪彩說:“這陣子總是和客戶喝酒,今天喝大了。往死裡喝。”
她這一描述,我只覺得眼面前的天更?了,和她確定了我的所在位置,便掛上哆哆嗦嗦的在原地站着。
可那個李成,卻還是一動不動,還想往我這邊靠過來,我敏感的連忙大聲喝道:“別過來!”
卻見白經理這時候向這邊急忙的趕了過來,看見李成。也提聲對他厲聲說道:“怎麼還不下班?回去!”
他就站在李成身後,還往外推了一下李成的肩膀,李成嘴裡啊啊啊的答應着,便跑了。
白經理一臉抱歉的對我說:“不好意思,耽誤了,沒嚇到你吧?上次還叮囑你叫你不要晚上亂走,我卻又讓你在這等了半天。”
我拍着胸口,喘着大氣晃晃手說道:“不了。沒事。咱們快走吧,對,倪彩也要來,我們一起去醫院。”
我沒給他作出多餘的解釋。他也不多問,就這麼抱起嘟嘟,和我並肩站在涼亭裡,等倪彩開着車過來。
我握着拳頭還在惦記着顧允。卻眼睛一瞥,瞧見白經理的大手正摸着孩子的額頭,許是覺得燙了,還安慰性的親了一下臉蛋。
嘟嘟眯着眼睛卻是越來越無精打采。看得我只覺得好生可憐,想起他跳了樓的媽媽,心中的一個念頭,卻更是堅定的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