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爻躺在牀上,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窗外,十分無聊。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王爻沒有迴應,門依舊被推開了。
方青婷走了進來,對着王爻笑了笑,笑容有那麼一絲尷尬。
“沒事吧?”
“還好。”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王爻沒說話。
“我是來找你幫忙的。”方青婷猶豫了一下,還是如此說道。
王爻笑了起來:“你還真是一個爲人民服務的好警察啊,可惜我現在這樣,幫不上忙了。”
“你幫我看看也好,倒是不急,陳年舊案了。”方青婷將一袋文檔放在了王爻的牀頭上。
“這種東西放在我這裡沒問題嗎?”王爻輕輕皺眉。
“沒問題的,其實我早就給你申請了顧問的身份,只不過沒和你說。”
王爻再次沉默。
“會好起來的對吧。”
“或許吧。”
方青婷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便準備離開了。沒有安慰的話語,也沒有積極的鼓勵。
只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方青婷轉過身,對着王爻認真的說道:“那份檔案裡面的事情,其實對我很重要的,我一直想要查清楚的。”
方青婷說完後,對着王爻擺了擺手,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很重要,所以要早點好起來幫我查啊。
還真是會麻煩人啊?
王爻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看着窗外。
很快,門被再一次打開,遊十方走了進來。
“這就開始?”王爻看着遊十方雙手空空,有些奇怪。
“佛家修心,不在外物,立地便可成佛。”
王爻嗤笑了一聲:“我現在可無法立地。”
遊十方愣了一下,笑着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胡攪蠻纏的樣子,倒是像那修佛法的和尚,看來你很有慧根。”
“會不會太晚?”
“佛說,一朝頓悟,雞犬升天。”
“你不去和尚廟真是可惜了。”
遊十方笑了笑,清了清聲音,盤坐在王爻牀前,正經的說道:“跟我念,如是我聞……”
王爻猶豫了片刻,還是張開了嘴:“如是我聞……”
遊十方唸了一段經之後,便起身離開。
沒有講佛意,也沒有說什麼是佛,只是單純的教王爻唸了一段經。
經文也不算生澀難懂,王爻跟着唸了一遍,幾乎就記得差不多了。
似乎身體不停使喚之後,腦子還變得好了不少。
王爻一個人躺在牀上,覺得有些無聊。
忽然王爻瞥到原本飄飄睡覺的位置,枕頭下壓了一本書,側面寫着《女僕的自我修養》,王爻笑了笑,隨後眼神有些黯然。
王爻想伸手翻翻那本書,用了半天力,才用艱難活動的手指,將手挪到了書頁處。
此時王爻已經累出了一身大汗。
再用盡最大的力氣,王爻翻開了一頁。
書皮之下,竟然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一串號碼。
王爻看着這串號碼,覺得有些熟悉。
這是,賣包子大娘留給自己的號碼?洛飄飄怎麼把他夾在了這裡?
隨後王爻想起了大娘,心中更是苦澀。
大娘當初摸自己頭的樣子,依舊曆歷在目。
王爻有些想大娘了,心裡的苦,似乎能跟大娘說說。
好在手機一直都在手邊,老道將自己的電話給王爻設成了快捷鍵,方便王爻有問題不用喊,可以直接撥通電話。
王爻想了想,用手指艱難的按下號碼,十一位的號碼,王爻費了不止十一分鐘。
可是撥通的那一剎那,王爻又後悔了。
想要掛斷,手指突然不聽了使喚。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了起來。
“喂?誰?”響起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低沉,說話也很簡短。
“對不起,我打錯了。”王爻立刻開口說道。
沉默了幾秒後,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王爻鬆了一口氣,不過卻有些奇怪,剛剛接電話的是大娘的兒子吧,大娘那麼熱情,怎麼兒子好像有些悶啊。
想了半天的大娘之後,王爻好像開心了一些。
隨後王爻有些累了,簡單的翻書和打電話,便讓王爻疲憊不堪。
王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王爻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自己閉上陷入熟睡之前,口中喃喃自語的是遊十方剛剛教過自己的經文,好像夢中的囈語,是無意識的說話。
時間慢慢的流逝,王爻的情況也並沒有好轉。
除了多會了幾段經文外,王爻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
“老闆,今天要不要出門溜溜?”老道推着輪椅,走到王爻面前。
“去哪?”王爻半眯着眼,並不是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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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看看柳戰怎麼樣?聽說柳戰恢復了一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醒過來了。”
王爻思考了一會,自己這個狀態還去看望病號,是不是有些搞笑?
老道提出這個建議,是爲了讓自己去看一個比自己更慘的,來找心裡安慰嗎?
王爻想要拒絕,卻被老道抱上了輪椅,推着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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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不想去。”
“打起鼓來,敲起鑼,推着小車去送貨……”老道沒聽清王爻說什麼,自顧自的唱了起來。
王爻:“……”
“死老道,你聽沒聽我說什麼?”
“老闆,那個柳戰的妹妹喜歡你吧?”老道突然有些猥瑣的說道。
“放什麼屁。”
“嘿嘿,老闆。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家,但你這造型,去了不是更好,肯定能斷了人家的念想。”
王爻:“……”
“老闆,雖說我也更喜歡飄飄,可是那柳姑娘也不錯,該凸的凸,該翹的翹。不過倒也沒事,小蘿莉再長几年也差不多。”
王爻:“老道,你腦袋讓屁崩了?”
老道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也是,飄飄是個小狐狸。不過應該不礙事,前有許仙,寧採臣,老闆你也不用太擔心。”
王爻真想跳起來給老道一拳,可惜做不到。
聽着老道的胡言亂語,王爻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口中開始唸唸有詞起來。
老道也注意王爻在幹什麼,兩個人各說各的。
很快,兩人到了醫院,老道推着王爻上了樓,來到了病房門口。
忽然聽到裡面柳安然似乎在跟誰說話:
“哥,王爻還是沒有聯繫我,他真的不喜歡我,他還是喜歡那個女人,一個死了的女人。
像你說的那樣,人都死了,怎麼爭?
如果她沒死就好了,當初我就是在心裡想了想,她怎麼就真的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