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又有什麼“大新聞”了,不過現在我已經能夠相當淡定地應對,將皮包掛好之後,我轉頭問她:“這次又是什麼事?”
“那個……副總,您今天看手機早報了嗎?”小張一臉爲難。
“沒有啊。”
“那您……您還是看看吧。”
然後,我還真就看了。
看完之後,我就有一點不明白。
你說,我也不是什麼明星,更算不得個名人,怎麼這羣狗仔還跟蹤偷拍到我的身上了呢?
我扶着額想了一會兒,最終想出了個理由。
大概是陸敬修太有名了吧,有名到,連我這個“陸三少奶奶”都跟着“沾光”。
……
接到秦頌的電話時,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我讓他老闆戴了點“綠”,讓他老闆丟人了,他這做助理的替自己老闆來找我算賬,也算正常。
接通之後,我在心裡暗暗嘆了聲,心想着待會兒要是聽到不怎麼好聽的話,我是該懟回去呢,還是懟回去呢。
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錯啊我!
我又不是真的跟別的男人開了房,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開了,那也跟陸敬修沒什麼關係,我們倆可早就離婚了。
而且現在連合作關係都不是了,那天他可明明白白地跟我說,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爲止,以後會有別的女人接替我當他的“老婆”,我現在背的這個鍋冤不冤啊我!
稀里嘩啦想了一大通,結果聽到秦頌一開口,我就有點懵。
“餘小姐,您現在在哪吶?”
問我在哪……
“我當然是在公司啊。”
“那就好。今天早晨發佈出去的那則新聞,您不用覺得困擾,我會都處理好的。”
“……哦。”
“還有,您這兩天最好減少不必要的外出,也最好不要接觸陌生人。這並沒有要限制餘小姐自由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哦。”
我雖然一句句地都應了下來,可是聽着的時候,怎麼就覺得那麼不對勁呢?
這秦頌,他沒搞錯吧,我可是跟別的男人出去“開了房”,還給他老闆戴了“綠帽”,他擺出這麼一副處處替我着想的樣子是幹啥呀。
沒問題吧他!
我摸了摸臉頰,想着究竟是他不正常了還是我不正常了。
想了一會兒,我決定還是稍微解釋一下:“秦助理,那個新聞不是真的,跟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我的朋友。”
“是,我知道。”秦頌的聲音依舊很溫和,也還挺篤定。
我輕吐了口氣,接着道:“所以,不需要特地去做什麼澄清,反正清者自清,我無所謂的,真的不用麻煩你了。”
“餘小姐誤會了,這不是我的個人行爲,是陸先生吩咐我這麼做的。”
秦頌不緊不慢說完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蠢。
是啊,這怎麼可能是秦頌自己想做的,他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是不是被人污衊也不在人家的考慮範圍內。
而陸敬修會授意他處理這件事,深想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我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哪怕實質上已經離婚了,而且我倆也徹底“鬧掰”了,他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讓我“身敗名裂”,不然的話他的臉上也不好看。
嗯,這樣其實也挺好,起碼不用被冠上一個“偷人”的帽子。雖然我對名聲什麼的早就不在意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不會嫌自己的麻煩太少。
頓了頓之後,我緩了緩語氣對秦頌道:“那就替我謝謝陸先生,以後我也會注意避嫌,儘量避免這樣的事再出現。”
而且我想,就算是想出現也沒太有機會了吧,畢竟陸敬修已經跟我徹底斷了往來,將我們離婚的消息宣揚出去也是早晚的事。
到了那時候,我跟陸家三少沒半點兒關係了,那些狗仔們會再來拍我纔怪。
我哪有那麼大臉啊。
我長吐了口氣,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反正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跟秦頌也沒什麼繼續可聊的了,我這邊還有點事,便想着掛斷。
誰知道在我收線之前,他突然又說了句:“餘小姐……不給陸先生打個電話嗎?”
我:“……”
我是閒的嗎?
這句話我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到底還是忍了下來,組織了一下措辭之後,我說:“我沒有事要找陸先生。”
“沒有事的話,隨便聊聊天也挺好的,哈哈。”秦頌自己笑的都尷尬。
我更是一臉懵逼二臉無語:“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跟人閒聊。我還有事先掛了,再見,秦助理。”
收線之後,我想起陸敬修和秦頌那兩張臉,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混亂了。
怎麼大家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對於被偷拍的這件事,我自己看的很淡,但是周圍的人可不見得如此。
其中一部分人,像小張,會替我擔心,其他有些人只當談資圍觀,剩下的那一些,可算是揪着這個由頭不放了,不狠狠損我幾句怕是出不了他們的氣。
前陣子餘淮林因爲陸家的原因對我的態度稍稍緩和了些許,結果今天這樣的新聞一出來,可算是讓他抓着小辮子了,把我叫去辦公室之後“語重心長”地說了一頓,明裡勸暗裡諷的。最後還跟我說,老爺子也知道這件事了,讓我以後可千萬當心着點,萬一得罪了陸敬修,我會被踹開不說,還會影響老爺子的計劃。
計劃,哦對,老爺子跟我說過這個所謂的計劃來着,無非就是讓我監視着陸敬修,順便把陸家人的消息也探聽到,回來報告給他。
可我現在要怎麼跟他說,我跟陸敬修徹底分道揚鑣了,至於他的家人,我連半個影兒都沒見到,能傳遞什麼消息纔怪!
憋着一肚子氣從餘淮林的辦公室出來,我在心裡極力暗示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跟餘家人置氣沒什麼用的,只會傷到自己。
可暗示是一回事,心情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蔡驤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打算下班回家。
他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說是想跟我一起吃飯。
原本因爲秦頌的那些話,我晚上哪都不想去的,只是蔡驤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要是因爲子虛烏有的“緋聞”跟他避嫌,讓他知道了得多傷心啊。
而且清者自清嘛,沒做錯的事,我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我說:“好啊,這次換我請你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