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顧長生頗有些摸不着頭腦，江玉燕也有點茫然。
顧長生和江玉燕奇怪的看着她，再看看孫小紅。
孫小紅眼睛亮了一下。
“不是採……”花白鳳咬着牙，臉頰通紅，低着頭走到垂頭喪氣的襖子姑娘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就是這樣。”
“……”
“你徒弟……怎麼做到的？”江玉燕眼神詭異地看着孫小紅。
“鬼才知道。”
簡直離大譜。
這徒弟究竟幹什麼了？
一時寂靜。
見花白鳳離開，孫小紅臉上浮現出笑意，再看向師父的時候，“師父，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麼了？”江玉燕繼續用詭異的眼神盯着她。
孫小紅裹了裹襖子，糾結道：“我們能不能放老教主一馬？之前你已經和她承諾過了，交出攝魂大法就放他一條生路。”
“沒問題，說過的話不至於忘記。”
孫小紅猶豫一下，又道：“魔教……教主受了傷，而且衆目睽睽之下也被我們帶來了這裡，魔教應該不會安穩了，可以放他們一馬嗎？”
顧長生望着這個徒弟，忽然道：“伱用魔教的生死和老教主和她做了一筆交易，她跟你走，你幫她求我們放過魔教？”
“沒有！我不會那麼做！”
孫小紅搖頭道。
顧長生道：“那你倒是說說……剛剛是怎麼回事？”
孫小紅偷偷瞧了瞧大師父，再瞧瞧二師父，糾結道：“不說可以嗎？”
江玉燕瞅着她道：“你說呢？”
孫小紅苦了臉，猶豫片刻道：“我和她說，你們因爲我……無恥，採花賊，所以要把我殺了。”
顧長生沉默了片刻，眼神怪異道：“她信了？”
孫小紅偷偷看大師父一眼，咬牙道：“我還說，你們往人的頭頂打洞，故意模仿我的樣子，讓我背鍋。”
顧長生面色平靜，道：“還有呢？”
孫小紅道：“我說我是被你們逼的，我其實是個好人……”
“然後呢？”
“估計她一點也不信，但是剛剛看到這個……”
孫小紅踢了踢地上的短劍，硬着頭皮道：“她可能以爲我要自裁了。”
顧長生和江玉燕對視一眼。
見兩人神色不對，孫小紅急忙道：“師父！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那你說說，什麼原因？”
顧長生用手拄着下巴，示意她繼續，接着編。
“其實……”孫小紅低頭糾結片刻，鼓起勇氣道：“魔教也不一定都是壞人，對吧？你看她就不忍我被殺掉，所以站出來了。”
江玉燕悠悠道：“也許是因爲你啵了她，她才站出來。”
孫小紅愣了一下道：“那不就是說明，啵一下她就有感情了？”
江玉燕也一愣，看向顧長生。
“所以……你騙她說，你因爲太無恥要被我和二師父殺掉了，然後她見你真的快死了……”
“不，我剛剛在進去騙她之前就決定了。”孫小紅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她說讓我去死，或者不管不顧，我就不搶公主了，也不會理任何事。要是她肯救我，我就……不管你們答不答應，我要幫他們求個情。”
“師父！”
孫小紅望着兩個師父，“魔教留下吧，留給我以後來收復它。”
“你來收復？”
“我來！”孫小紅道。“金錢幫不僅席捲中原，那個位子，也遲早是我的。”孫小紅一指身後高處的石座。
“有志向。”
江玉燕和顧長生對視一眼，顧長生道：“你怎麼看？”江玉燕道：“我覺得她是想讓魔教多點公主，以後再來搶一次。”
“說不定。”顧長生道。
孫小紅悄悄鬆了口氣。
靜了片刻，顧長生忽然道：“剛剛那屋裡好像有棍子。”
江玉燕起身道：“我去拿。”
孫小紅愕然擡頭。
“你師父什麼時候往人頭頂打洞，什麼時候逼你做壞人了？”
“我，我……迂迴之計。”孫小紅慢慢往後退着道。
“過來。”
“師父你……饒命啊師父！”
一陣鬼哭狼號，南海娘子把耳朵捂的更緊了。
江玉燕拿來的棍子沒派上用場，顧長生坐在石階上，望着她和江玉燕的徒弟。
“你不該這樣。”
“也許她還會被派去接近白天羽。”孫小紅道。
“也許不會了。”顧長生道。
“也許會。”孫小紅說。
看着她倔強的眼神，顧長生覺得，葉開很可能要沒了。
“你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情，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我不建議你那麼做，你只是覺得新鮮，以後可能會因爲多情惹上災禍。”
“不會的。”孫小紅說。
“你最好認真考慮大師父的建議。”江玉燕說，“至少我很少看見她判斷錯一件事。”
“那我就做第一個。”孫小紅道。
江玉燕看了看顧長生，“帶個魔教公主回去，起碼比禍害名門正派的女子要……強吧？”
顧長生揉了揉額頭。
這話不知道孫白髮會不會接受……
怎麼說？
孫老頭兒，看，這可是魔教的大公主，多有面子，人家魔教辛辛苦苦培養這麼多年，就被小紅搶走了，厲害吧。
“師父，我辛苦提升實力爲的是什麼？”孫小紅忽然問。
顧長生望着她。
“做我想做的事。”孫小紅道。
“很明顯，你的實力還不夠。”顧長生說。
“可是你是我師父。”
孫小紅湊近了想抱住顧長生的手臂，被江玉燕咳了一聲，孫小紅撇撇嘴，過去抱二師父的手臂，又被顧長生咳了一聲。
“我是你們徒弟啊！”孫小紅氣道。
江玉燕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是大姑娘了，都會啵人嘴了。”
孫小紅的臉忽然紅了。
南海娘子熱了乾糧和肉脯，花白鳳磨蹭很久不肯出來。
終於出來之後，見到孫小紅好端端坐在那裡，她沒來由的稍稍鬆了口氣。
顧長生盯着花白鳳，這個魔教大公主，可能和南海娘子混跡中原不同，她自小在天山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可能就是塞外，也許原本就是爲了安排聯姻？
“其實我們沒有要殺她。”顧長生忽然道。
花白鳳愣了一下。
“都是她騙你的。”江玉燕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