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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
秦夜完全無視了對方最後一句話，驚訝地看着自己。自己讀了那麼多玄幻小說，現在……怎麼怎麼……不知不覺就成死神了？
閻王是死神，沒毛病啊？
不死不滅，縱橫宇宙的存在？這、這是要進入X破蒼穹，遮X的節奏啊……
艾瑪沒發現自己這麼牛逼了啊？
“激動個屁？你的神職還根本不穩，神職和信仰有關，你纔多少信仰？起碼等華國三代人更迭，陽間關於你的資料，石板，文物，史書越來越多，開始有人拜祭你，給你香火，大家不再提起酆都大帝，而是承薪大帝的時候，你才能叫神明正位！”
不聽不聽不聽我不聽！
秦夜表示，咱知道自己是個神就行，而且是倍兒有面子的那種，天庭都不敢小看的那種。
“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這個？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諦聽一記黑口咬在秦夜胳膊上，瞬間讓秦夜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呲牙捂着胳膊道：“您、您繼續……幾
諦聽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瞪了他一眼道：“這場進攻，是兩週前開始的。那時候……正是長生天崩潰的時候！一個鐵木真還不足以和趙大……咳，趙鬼王對抗。然而，加上長生天就有了一些籌碼。”
秦夜點了點頭，收斂了笑容，接了下去：“趙大哥發生異變是數年以前，可以說，那時候騰格里恐怕就在謀劃穢土轉生了。恐怕是俄羅斯地府給的壓力太大，甚至希臘地府都有暗中給予壓力。它認識到，這次恐怕不死也得死，於是，想了這個捲土重來的辦法。”
“直到蒙古國的長生天神系徹底崩潰，納入華國版圖，他立刻啓動了自己的後手？話說一位死神入境，你竟然沒感覺到？”
諦聽冷笑：“因爲你特麼的已經把蒙古國收編了！現在特麼叫外蒙古省！這份版圖更改的通知很快就會發放承薪市和蓬丘市！別人是在自己所屬的國土裡串門，能感覺到個屁？！”
“小夥子……你對死神的態度讓我相當不滿意……臥槽！別！別咬！滋……你……怎麼那麼準？一口咬到剛纔的傷口……你是復讀機嗎？！”
半晌，諦聽鬆了口，哼了一聲：“但光如此，還是無法抗衡趙鬼王。”
“弱國出不了大神。長生天在十二三世紀算是最強大的神。但是現在頂天了和伊邪那美一個級別，恐怕還不如。只是神性在而已。它就算聯合鐵木真也無法衝擊趙鬼王的靈魂防線。所以……”
它再次跺了跺爪子，腳下的馬首峰轟然一震。它獰笑道：“華國陽間不是沒找到元朝歷代皇帝的墓麼？”
“你是說……”秦夜頓了頓，驚訝道：“他們……全都埋在大馬羣山？！”
“只有這個可能！”諦聽立刻說道：“金帳騎兵，非王族不可調動！蒙元帝國開始纔多少人？十萬騎兵統一天下！其中金帳騎兵頂多三千！而我們之前聽到的喊殺，起碼數萬！”
秦夜目光灼灼：“這不是一代帝王可以養成的，這是蒙元王朝十幾代帝王的金帳騎兵！如今他們全部聚集於此……”
他負着手踱步，眼中精光閃過：“只有可能是所有蒙元皇帝的靈魂一起發出勤王令！同時調動陰兵！”
“而如果天南地北，這不現實……尤其，這些蒙元皇帝都沒入過地府。他們的狀態更近似地縛靈，絕不可能離開自己墓地太遠。所以……他們只能葬在大馬羣山？”
說完這句話，他也有些感慨。
蒙古王族殉葬，埋下死者後，會在上面種滿種子，然後用馬羣踏平，唯一能找到的，就只有當初馱着屍體的駱駝。當這匹駱駝死後，再無人可以找到。
但這些謎團，在地府的角度看來，卻並不難。
“但是，爲什麼他們不入地府？他們能瞞過徐大哥的眼睛？”
“……怎麼誰都是你大哥？身爲死神能不能要點臉……瞞肯定瞞不住……不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諦聽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踱着步：“你記不記得……成吉思汗的墓穴/裡，有丘處機，有大和尚，有佛道大辯？”
說完這句話，一人一狗全都沉默了，眉頭深深皺起。
因爲……這個答案，會帶出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座墓到底誰修的？否則成吉思汗死的時候，佛道大辯都沒出現，憑什麼會有佛道大辯的象徵！
找不到答案，恐怕只有救出趙子龍，才能得知真相。
飛快收攏思緒，秦夜沉吟片刻，回到了正題：“所以……趙大哥面對的是長生天的殘魂，鐵木真的靈魂，還有……元朝十幾位皇帝，以及近百年聚集起來的數萬金帳騎兵？”
“應該如此。”諦聽舒了口氣：“這確實能和一位地府崩潰的鬼王打平……甚至稍壓一頭。”
它擡頭看向黑下來的天空：“畢竟……那可是一個朝代的天道啊……”
“而且，你還少說了一點，鐵木真墓有八思巴陪葬，那麼……趙鬼王很可能還面臨着元朝數位國師。這些人……生前修煉有成，屬於特別調查處處長一類的級別，現在的特別調查處處長雷鈞也是三大戰力之一，元朝的國師……實力可能不相上下，甚至小階位更高一籌。”
“信仰越盛行，神系越強大，這是顛不破的真理。”它深呼吸一口，神色凝重地開口：“對方的實力很強大……非常強！遠超我們的預料……而解決這一切的，只有鬼王本人。”
秦夜眼角有些抽抽地看向英烈祠。
趙大哥扛着這麼多歷史偉人，還有一支神系的死神殘念竟然能挺到今天，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可是十幾位皇帝啊……還有數位府君級別國師，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崩潰了吧？
“你有什麼想法？”罕見的，諦聽竟然用這種事問秦夜。
秦夜的長處絕不在於解決這些靈異事件，他自己都還沒學通。他的長處更在於國際政壇和國內事務，秦夜都沒想到諦聽會問自己。
“8月25。”他搓着手指，看向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空，沉聲道：“還有四天，到時候我們或許可以好好交流一下。趙鬼王必定有自己的想法，煉獄紅蓮這種東西都能佈下，我不相信他身爲鬼王沒有預料到有人助拳的局面。”
說完這句話，他眉心微皺：“爲什麼是8月25日？這個日期有什麼特殊？”
任何線索，現在都是掀翻一個時代天道的助力。
諦聽冷笑：“因爲8月25日，就是鐵木真的忌日。”
“他死於鬼門關開的一個月中。到了這一天，靈魂會本能地尋找鬼門關。進入一種迷惘期，他當然沒工夫去衝擊趙鬼王的靈魂。而也是這一天，你記不記得，那些小蝦米說過，陰兵的攻勢最猛。他的推測沒錯，確實……那一天，是所有冥帝爲鐵木真靈魂爭取時間的時候。”
“他們現在已經取得了上風，難怪啊……難怪老趙會在周圍佈下煉獄紅蓮……”
它嘆了口氣：“恐怕鐵木真他們也想不到，哪怕他們贏了，也絕對走不出大馬羣山。”
一切的一切，所有線索，之前的部分謎團，都在這裡緩緩組合起來，成爲一張拼圖。
“趙子龍對鐵木真……真是關公戰秦瓊一樣的畫面……”沉默數秒後，秦夜嘆了口氣，感慨了一聲：“只不過沒想到……鐵木真的形象現在在我心中有點崩塌啊……”
堂堂華國頂尖地府不入，去抱騰格里的大腿？
“人生最大的樂趣,是把敵人斬盡殺絕,搶奪他們所有的財產,看着他們親屬痛哭流淚,騎他們的馬,XX他們的妻子和女兒。”諦聽忽然開口道。
秦夜見鬼了一樣看着對方：“你的道德觀……瞬間飛到哪裡去了？天外天嗎？”
諦聽淡漠道：“這是鐵木真的原話。”
“而他把這句話用到了華國人身上。”
“你不知道嗎？元朝九十八年，死了六千五百萬華國人。這就是現在史學家尷尬的原因，按照道理，這是華國的帝國，但是，這是華國被徹底征服的九十八年。所以，只能慢慢淡化。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他或許是一代天驕，不過，哪怕他入了地府，和華國地府也恐怕不是一條心。”
“那我要他何用？！”
諦聽冷笑着舔了舔爪子：“你要來麼……當然是開疆拓土，只不過時時刻刻要防着他背叛而已。不過……哪怕你拿着沒用，趙子龍可不是沒用。”
秦夜愣了愣，隨後猛然反應過來，倒抽一口涼氣。
陰靈最快的晉級方式，是相互吞噬……
鐵木真和趙子龍現在不就在做這種事嗎？
現在看起來是鐵木真佔了上風。但是……如果在他們的幫助下，趙子龍吞噬了鐵木真呢？
那……會不會真如諦聽所說，繼二代之後，出現一個超越閻羅的鬼王！？
要知道，現在可不單單是鐵木真的靈魂，還有長生天的殘念！還有元朝十六帝！數位國師！
這是賭命。
贏了，鐵木真立地成神，恐怕會馬上和承薪蓬丘分庭抗禮，而處於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秦夜知道自己的斤兩，要面對統御數萬金帳騎兵的一代天驕，他沒這個信心。
輸了……則是趙雲很大可能超越閻羅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