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節 兵主?

張越此刻,恍如後世某些遊戲之中的boss一般,衝向了他的敵人。

在山崗上尹集震驚的雙眼中,毫不費力的將一個絳衣男子踢飛了出去。

對方就像正面被千鈞重錘錘飛了一樣,飛出了至少五步,然後在地上滾了十幾步,鮮血立刻就從七竅之中迸裂而出,掙扎了兩下,就再也動彈不得。

“白大兄!”其餘三人又驚又懼,尖叫着,拔出腰間的刀劍,衝向張越。

張越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同時身體向地上一滾,避開了砍向他的刀劍,手裡的長劍猛的向前一擲。

如今,他的臂力,幾乎可以媲美后世的鉛球運動員。

全力一擲,長劍幾乎和長弓射出的箭矢差不多。

噗!

一個叫着向他衝來的刺客應聲倒下,長劍穿透了他的整個胸膛,並帶着強大的動能,釘穿了他的整個身體,將他插在地上。

同時,張越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抓住一個青衣刺客的雙手,手臂用力,咔嚓,就將他的雙手給卸了。

最後一人,終於被嚇破膽子,怪叫一聲,丟下手裡的武器,就向後逃跑。

但他根本就沒有跑多遠,就被張越追上,抓住了他的衣領,向後一丟。

啪!

這人被直接丟上了兩丈多高的天空,然後直直的落到了堅硬的泥土上。

尹集已經被嚇傻了。

這哪裡是人?

恐怕,是地獄爬出來的魔鬼吧?

張越做完這一切,回身望向山崗上的射手,嘴角溢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現在感覺很爽很爽!

有生以來,從未有過這樣暢快淋漓,渾身通透的爽感。

他甚至感覺,腦海中的空間中的一切都在爲他歌頌,都在爲他歡唱。

那顆黃石,甚至在激動的顫動。

戰爭、征服,這是他的天命!

也是空間裡的瑾瑜木們渴求和渴望的東西。

在這剎那,張越有種明悟,當他擊敗和征服的地域與敵人,達到一定數量後,空間或許會出現不可思議,超乎想象的東西。

當他明悟到這些,整個人的心神,就無比清明起來。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念頭通達。

張越走上前去,將自己的長劍,從屍體上拔出來,然後一步步,走上山崗。

…………………………

尹集看着那個渾身都被鮮血沐浴着的魔鬼,走上山來。

他嚇得瑟瑟發抖,他恐懼的全身抽搐。

他記憶裡曾經被特意掩埋和不願再想起的恐懼,終於被重新喚醒了。

浚稽山上,風吹樹動。

數以萬計的匈奴人,吶喊着衝了上來。

他渾身顫抖,他恐懼無邊,他瑟瑟發抖。

終於,崩潰了。

他丟下了自己的同袍,丟棄了自己的榮譽。

夾着尾巴,帶着自己的武器,倉皇逃入深山。

他放棄了自己的職責,讓自己的同族和同袍,陷入了匈奴人的圍攻中。

他是一個懦夫,一個逃兵!

不僅僅漢人不會再接納他,連他曾經信奉的狼神,也不會接納他。

而在現在,那個沐浴在鮮血之中的男人,明明只有一個人。

卻讓他感到了和當初一樣的恐懼。

於是,他和當初一樣,做出了相同選擇。

他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向着另一側跑去。

可惜……

這次,他跑不掉了。

……………………

“貴客想去哪裡?”張越只花了半刻鐘,就抓住了這個攜帶着大黃弩的傢伙。

這一次,他就溫柔的多了。

他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害怕打死了對方。

只是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扣在地上,盯着他的臉,然後輕輕用力,將他的下巴、雙手和雙腳全部卸掉。

張越很清楚,這個人很關鍵,他絕對不能死!

做完這一切,張越纔看向了那部被他丟棄在遠方的大黃弩。

他笑着走過去,撿起來。

然後低頭看向了弩機的機身。

“天漢元年,少府說……考工令韓遠……”張越輕聲念出了弩機機身上那些被篆刻的文字。

“騎都尉李少卿……”唸到這裡時,張越的眼神終於有了光彩。

拿着弩機,張越走到了那個射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汝是李陵的部下?”

對方聞言,驚恐無分的搖着頭。

當初李陵出塞,隨軍帶的烏恆嚮導,每一個都是有冊可查的,都是可以追查到具體部族的。

若是讓漢人查出來自己,非但沒有爲漢盡忠,反而當了逃兵,甚至成爲了反賊……

那麼……

尹集能夠想象得出,漢人一定會報復,並且追究自己的家人與部族!

“你否認也是沒有用的……”張越蹲下身子,看着他,道:“執金吾會查清楚一切的!”

只要此人活着交到執金吾手裡,那麼,執金吾的官吏們一定會將此人的祖宗十八代和一切過往都查清楚,查明白。

唯一的問題在於,張越必須保證,在執金吾的人來接手前,讓他活着。

嗒嗒嗒!

此時,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陣陣馬蹄聲。

張越站起身來,循聲望去。

卻見着十幾個輝渠牧民,正騎着戰馬,手裡握着刀劍,向着自己這裡疾馳而來。

這些人來了,就意味着,自己安全了。

“反應真快!”張越嘖嘖的稱讚了一聲,看樣子,這些輝渠牧民不僅僅只是會放牧,作戰的本領他們也沒有丟掉啊!

如此,卻是合了張越的心意了。

有這些善於騎射的輝渠人作爲根底,他或許可以在新豐練出一支不錯的騎兵營。

不需要多,三五百就可以了。

當初,霍去病初次出征,其麾下也就八百騎。

但他照樣,帶着這八百騎,敏銳的尋找到了匈奴人的弱點,並且一擊斃命,取得了龍城大捷。

輝渠人的速度很快,片刻後,他們就找到了戰鬥的地方。

然後,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驚呆了。

七個男人,倒在了不足百步的土地上。

其中五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們的死狀,也讓這些牧民心驚膽戰。

“太一在上,這是怎麼回事?”有年輕人強忍着內心的驚懼,疑問着。

“太一神啊!”領頭的輝渠牧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他從未見過如此暴力和野蠻的廝殺。

他拍着胸膛,匍匐在地,對着上蒼拜道:“難道是兵主下凡了?”

輝渠人,與漢人雜居數十年,無論習慣還是文化,乃至於信仰,都與漢人一般無二了。

他們和漢人一樣,信仰着太一和八主、五帝。

此刻,他們自然不得不將這些人的死狀,與傳說中寓意着戰爭和殺戮的兵主蚩尤聯繫起來。

不過,和後世的不同的是,蚩尤的形象,雖然猙獰而暴虐。

但祂卻是諸夏民族的保護神。

是大漢軍隊最崇拜的神明。

在邊塞地區,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着蚩尤的神像。

而輝渠人,更是早就將兵主作爲自己部族的主神崇拜。

對於這些輝渠牧民來說,眼前的景象,不可能是人力所造成的。

必是兵主顯聖了!

一時間,幾乎所有牧民都誠惶誠恐的跪下來,向着他們心裡面的戰神祈禱。

就在這時,山崗上傳來了腳步聲。

卻見一個男子,渾身都沐浴在鮮血中,迎着陽光,緩步走下山來,他的手裡,還託着一個沒有了半分力氣的人。

許多輝渠牧民在這剎那,竟然恍惚起來。

“您是兵主嗎?”有年輕人悄聲問道,身體都有些發抖了。

但,幾個視力比較好的輝渠人,還是認出了這個男人。

他們震驚無比,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張侍中……”

而在心裡,他們滿是讚歎和稱頌以及嚮往。

“居然是張侍中……”

“果然是諸夏貴胄啊,能人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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