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你高段多了，怎麼看着好像你那星盤的使用教學一樣。”霍九劍半開玩笑地說。
君狂和秦筱對視一眼，心道這人還真是樂觀。起碼他們還沒能樂觀到這個層面上……
這人，心真大！
“若是你本人站在此處，能應付得了嗎？”君狂小聲問。
“難說。”君謙狠狠地皺着眉。他使用星盤的方式還是太直接了，原本還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如今卻發現，若是他的對手手法如紫霧一般詭詰多變，他這種直來直去的攻擊根本佔不到一點便宜。
因爲大家都是半瓶醋，靈器的強度和變化程度，決定了輸贏；若是對方手段高卓，君謙覺得自己已經被打趴不知道多少次。
這就是現實，他沒能察覺到差距而沾沾自喜；察覺到問題的君狂，沒有說破，大概也只是避免他產生牴觸情緒。等他哪天被自己坑到了，也許纔會懂得反思。
只是沒想到，反思的契機來得這麼早。
“其實，光是可以反射可以折射的。”君狂這才淡淡地開口，先前一直想提醒你，給你的靈器確實其貌不揚，但它可以有多重變化，只是你沒能很好地發掘它的作用。
“我明白。”君謙臉色又黑了一分。這刀補得不過分，但卻足夠讓他情緒低落一段時間。
“還有什麼見教，一併說了得了。”霍九劍笑看了君謙一眼，“對我這種不會打架的，怕是你們也頗有微詞吧。”
“對你還真沒什麼可說的。”君狂笑了。“你的任務就是倚老賣老，不需要你考慮那麼多。”說完，他便轉向君謙，繼續說，“你只是經驗上的不足，況且還沒有完全適應你的靈器，磨合期不用在意那麼多。”
“安慰我吧這是。”君謙嗤笑一聲。
秦筱見兩兄弟之間關係又要開始不好，連忙扯開話題：“先前那一道攻擊，強度與君謙哥哥的實力匹配嗎？”
“強上很多，強度相當於證道大帝。”君狂說。
說話間，又有不少攻擊，迂迴着、交叉着轟擊在陣法外層上。先發後至的，後發先至的，憑空消失憑空出現的……雖然沒有撼動陣法分毫，但卻給了君謙不少啓發。
‘這小子，嘴上說話不客氣，實際上還是挺好學的。’君狂甚至覺得有點欣慰。
“好像攻擊停了。”霍九劍說。言下之意不外乎他們可以繼續走了。
“等會。”君狂微皺着眉，感覺到靈臺中一陣嗡鳴。
而同時，君謙和霍九劍已經站立不住，蹲下身抱着頭，表情相當痛苦。君狂再回頭去看秦筱，發現她雖然額頭滲出冷汗，不適感似乎並沒那麼強。
就在此時，光線再度襲來，而黑霧中同時站起數個身影，半人半獸，或者說是人和靈獸合體的狀態。
每個人影身上都穿着輕薄的盔甲，盔甲上裝飾着羽毛。
“原來你適合這種……”君狂饒有深意地看了霍九劍一眼。
霍九劍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靈獸化鎧，這事至今君狂都沒有考慮過。他一直認爲必須是非常有天賦的，和靈獸默契度很高並且能夠完全相互信任的人，才能夠完成這麼高難度的“合體”。
他完全沒想到，霍九劍竟然是和走這一道。
靈獸化鎧並不是簡單的防禦，更不是簡單的實力疊加，而是一種能讓實力翻倍的手段。這也能解釋爲什麼霍九劍找不到什麼特別趁手的靈器，也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攻擊法門的原因。
他並不適合術法，也不適合強攻……
“我與小戟……”霍九劍一直覺得，小戟雖然對他忠誠，但卻並沒有達到靈魂契合的程度。到底是他妄自菲薄低估了自己，還是不夠信任小戟呢？
君謙似乎更注意霍九劍的一舉一動，見後者臉色更加難看，強忍着靈臺的疼痛，對他說：“別想多了，你不過是太疼愛他了，不捨得他受傷。”先前小戟不過是尾羽有些燒焦，霍九劍便急得不行，小戟腳爪受傷他便像世界末日一樣，這明明就是溺愛孩子的表現。
霍九劍自己沒有察覺到，君狂和秦筱沒有關注，他這個大閒人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打算說破，但看起來，這個空間的主人有意點撥。
先前他設想過種種，只覺得這位前輩大能可能存着某些惡意，纔會弄出這麼個有進沒出的空間；如今這般光景，撇開空間封閉循環不說，這位大能明顯是在對他們進行指導，以這種非常直接的點撥方式，足夠讓他們自慚形穢。
“小妹，你缺少的是一部功法吧。”君謙咬牙對秦筱說。
這位前輩大能，顯然是發現了秦筱的靈脩天賦，在引導秦筱往靈脩方面發展。
秦筱臉色微有些發白，擡眼看着君狂，彷彿在徵求他的同意一般。君狂卻笑了，對她搖了搖頭，眼見她臉上浮現濃重的失望神色，也沒有辯解的意思。
“靈脩的自保能力其實不高。”霍九劍姑且適應了一些靈臺中的疼痛，轉而安慰秦筱，“不是不讓你修，只是你可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兼修。你看，他明明就是個純粹的玄修，卻能使用靈脩都望塵莫及的‘極域’。”
“我明白了。”秦筱依舊難掩眼中的失望，看向君狂的眼神也遊移不定。
“關於靈脩的功法，我會找一個合適你的。”君狂有些無奈，苦笑着嘆了口氣，“只是，你應當明白，爲何你和你二師父同樣是你師姑的弟子，同樣的先天靈體不斷洗髓提升根骨，師姑卻不讓你們專走靈脩一道？”
他這麼一說，秦筱纔想起，確實蓮帝絲毫沒有跟她提起靈脩一事，這讓她一度很費解。只是她和君狂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纔會下意識覺得是君狂影響了她。
如今回過頭來想想，確實是那麼回事。
從學院大比的最後結果來看，綾澄學院被淘汰得太快，而柳月楠其實也消耗不輕，明顯靈脩在單打獨鬥方面也許有優勢，但針對靈脩的手段也越來越多，與其主導靈脩，倒真不如作爲一種出奇制勝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