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狂這麼說,君謙自然不服。
他又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他現在可是本本分分的,稍微抱有一點僥倖心理而已,有必要打擊嗎?
有必要嗎?有嗎?
雖然也只是心裡不服,這個關鍵時刻他還不至於爲了吵架白費力氣,也只是狠狠地瞪了君一眼,就不再有什麼其他表示。
“君上。”秦筱緊了緊握着君狂衣袖的手,“說不定,君謙哥哥也能跟着收益呢?”
“……確實是我說得太篤定了。”君狂略顯尷尬地輕咳一聲,睨了君謙一眼。他還以爲小蘿莉不會繼續幫君謙說話了,畢竟這傢伙確實沒什麼大用。
君謙也毫不猶豫地瞪了回來,迎着君狂的餘光就上了,反正知道君狂不會把他怎麼樣。
雖然知道外界並沒有過多少時間,但他也被關在這個世界裡過了幾年了,一想到這個找不到出口的世界跟現在所在的空間一樣,他心下便覺得焦躁不已。
他當初沒有太多考慮,便開始尋找君狂和秦筱,如今仔細想想這樣究竟好是不好?
而君狂三人似乎也各有心思,四個人顯然思路不在一條線上。
如此各懷心思,四人邁步向前,走出一段,秦筱便問:“我們難道不是在原地打轉嗎?”
“大概是。”頓了頓,他又說,“這事純粹是看機緣的。我們怎麼巧合進來的,應該就應該怎麼巧合接觸這個空間的核心。”他細想一會兒,又說,“如此循環的空間,怕是真正與空間有關聯的,反而不是實體。”
“可能是什麼?”霍九劍和君謙同時回頭,驚訝地看着這個語出驚人的傢伙。
本來,若是探寶也罷了,現在連探的究竟有沒有實體都不好說,無疑難度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確實……若是實體,我們這麼走,怕是永遠接近不了。”秦筱一臉瞭然。
“還是不要放鬆警惕。”霍九劍說,“既然是一個封閉的循環空間,連瞬移都沒有辦法,先前的霧氣似乎也跟時間推移有關係,我覺得可能要我們在此呆到一定時候,纔會有所進展。”
“那麼,在飛梭內和外,究竟有什麼區別?”君謙不解。既然就這麼呆着就行,何不乾脆進入飛舟?
見他開口,霍九劍樂不可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兒,你沒看見麼?這些紫色霧氣,並不向我們身邊聚攏。”
“……被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君謙開始後悔,自己有些慌不擇路了。沒有仔細觀察,便先將結論說出口,這可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這要一段時間才能下結論,我們還是應該繼續走。”君狂說,“不必趕路,你們兩個走前,我和小小在後。都警惕着點。”
“有什麼可警惕的?”君謙挑眉。
君狂懶得理他,將手搭在霍九劍肩膀上:“我相信禁制之內若是能夠呆上一段時間便能找到突破口這種事你也不會信,霧氣沒說遠離也沒有靠近,但你仔細觀察一下……”
“在變濃。”霍九劍看着較遠的地方。
紫霧正在向外流動,與先前的濃度又有變化,極有可能在醞釀着什麼?
確實看着危險。
“說是警惕,也沒有要到精神緊繃的地步。”君狂說,“每人警惕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便輪班。現在霧氣濃度並不怎麼高,等高了以後我們再考慮其他。”
霍九劍茅塞頓開,翻手便拿出兩塊太歲玄晶:“不如,我丟兩塊過去試試。”
“……霍大哥。”秦筱從君狂背後探出頭來,“我覺得丟出去了,大概會在我們身邊爆開。”瞬移都不行,就不要丟東西了吧,若是被牽連進去,那問題可大了。
“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霍九劍尷尬地搔了搔頭,“失誤,失誤。”
“我都懷疑你丫是故意的了。”君謙橫了他一眼,“腳別停。”
又走過一個多時辰,果然外延的紫色武器變濃了很多,而且在霧氣中還有些什麼在閃光,一道道微弱的亮光照在君謙臉上,他頓生警惕:“星雲?!”
“不會吧……”霍九劍並不鼓吹自己的見識,卻也可以肯定君謙的路數應當是獨一份的。
“麻煩。”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攔住三人,擡手捏碎一塊太歲玄晶和一塊天地靈氣晶石。一個碩大的多層陣法在四人身周展開,形成一個球體將他們護得嚴嚴實實。
霍九劍不解地看了君狂一眼:“怎麼就用上了?”
“這霧氣,怕是無孔不入,早就入了你們的身體,而君謙是最不懂得收斂氣息的,因此被霧氣入侵也沒能察覺。”君狂咬牙說,“這霧氣恐怕沒有別的用處,而是純粹吸收我們的戰鬥經驗和戰鬥方式。”
“那要是……”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君狂。
他們自然清楚,現在保護着他們的陣法,便是玄宗護山大陣——九玄驚鴻陣,此陣有靈雖然陣靈本體不在此處,這種縮小版的也無法發揮護山大陣百分百的實力,但三成實力還是綽綽有餘的;但護山大陣本身也只能扛住隱帝、蓮帝幾次攻擊,只有三層能扛住歸真境強者幾次攻擊,可就難說了。
要說在場,最危險的怕不是別的,只有君狂本人。
“但是……有點說不通啊。”秦筱若有所思,“這空間是循環的,這霧氣有辦法發動攻擊嗎?”
“這霧氣可是能流動的,發動攻擊怕是也作數。”君狂說。
他推斷,在這個空間內,“有緣人”要面對的,是來自自己的考驗。面對着與自己相同卻強上不少的手段,若是不能體悟空間一道的鳳毛麟角,怕是便要殞命在此。
不知究竟是漫長的歲月並沒有人闖入此地,還是說對方能全身而退了,又或者這空間還有毀屍滅跡的能力,總歸他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我去!”君謙的抱怨聲伴着一聲悶響。
有一道光束,打在陣法表面,雖然無法撼動陣法分毫,卻也足夠讓人驚訝。
因爲,這光束不似君謙用處來那般直來直去,而是拐了兩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