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明緋提出想跟楊雲聰一起看看大漠風光的時候,楊雲聰欣喜萬分。既然定好了方向,明緋就想在這個客棧好好的歇一歇,想一想,若是接下來真的見到了飛紅巾,自己應該怎麼應對,那個女人絕對是一顆大雷。
這廂明緋想起了飛紅巾,不由得又開始腹誹起楊雲聰了。【這楊雲聰應該早就認識哈瑪雅了吧?畢竟這兩個人的師傅曾經是一對情侶,只不過後來發展成了怨侶。】在明緋的印象中,哈瑪雅與楊雲聰原本不是一對的,哈瑪雅有自己的戀人,但是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哈瑪雅的心漸漸地傾向了楊雲聰,奈何直到終了,都是神女有心而襄王無夢。
哎,情之一物最殤人啊!明緋的思緒還停留在這個衆說紛紜的三角戀中,突聽得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客官,您吩咐的宵夜已經做好了!”原來,納蘭明緋前世就是個美食愛好者,此番來到這裡,別的都可以選擇性的忽略,唯獨這吃的東西不能忽略。方纔在樓下的大廳內,便聽得這家的廚子宵夜做得一絕,納蘭明緋又怎會錯過?
明緋略帶興奮地叫小二把宵夜送了進來,還沒等小二離開就迫不及待地嚐了嚐。【味道雖比不上額娘做得好吃,但也算是中上品了!】沒幾下,明緋就把宵夜打掃得只剩下一點點了。女孩子終究是飯量小,更何況之前明緋還是吃過晚餐的。
酒足飯飽之後,明緋起身開始打點行囊,才收拾了兩件衣服,只聽得一陣細微的破空聲傳來,“嗖——”的一聲,明緋屋內的蠟燭便應聲而滅。
“誰——!”
明緋喝出的這聲“誰”,僅僅前面的半個“失”的音真正發了出來,後半個音壓根兒就沒發出來。此時明緋才發現,早在燭火熄滅的時候,自己就被人隔空點了啞穴,自己連劍柄都沒有摸到,便着了人家的道兒了,反應還是太慢了!想到自己現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明緋頓時緊張了起來。
感覺到有個人向自己走了過來,而且越走越近,明緋真的有些害怕了。如果此時明緋能夠說話,她一定會說:“來人啊!救命……”也不知道楊雲聰這小子跑到哪兒去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會保護自己呢,難道就保護成這樣??
那人已離明緋很近了,近到明緋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嗯,氣息沉穩,此人內功不俗。】這種下意識的想法,讓明緋自己都有了一種想煽自己一個大嘴巴的衝動:這叫什麼呀!都到這份上了,還能分析敵情……
明緋感覺那人擡起了手,向自己耳邊伸來,頓時感覺到自耳朵根兒開始,雞皮疙瘩向全身蔓延開了。因爲明緋從小就有個習慣,那就是非常牴觸不相熟人的觸碰。感覺到那隻手馬上要碰到自己了,明緋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想象中的輕薄並沒有出現,“啪!”的一聲脆響,讓明緋一下子從絕望變成了驚呆。【嗚……額頭好痛!】明緋被彈了一個大大的腦殼,但是心中卻不知爲何放鬆了很多。突然,房內的蠟燭陡的一閃,又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則是明緋身上一鬆:穴道解開了!
明緋本人被這突然亮起的燭光晃了下眼睛,等到她看清去來人是誰之後,沒被氣炸了!【居然是你!】明緋咬牙切齒地看着那個坐在桌前,有滋有味地吃着自己宵夜的葉秋白,狠狠地說:“葉子,你幹嘛嚇我!”
葉秋白其人,看第一眼,你會覺得一個男人,怎麼會長得如此“貌美”?看第二眼,你會覺得,這個男人僅用貌美來形容絕對不夠。看第三眼,你會覺得這,這不會是個“妖孽”吧!可是,無論你看多少眼都無法看清,葉秋白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葉秋白翹着二郎腿,看着有些惱怒的明緋,悠悠說道:“你這丫頭,怎麼一點警惕心都沒有?此番若是換了個人,你早就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明緋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依舊沒有忘掉這傢伙嚇唬自己的事情,說道:“哪兒有人沒事像你這樣嚇唬人的!”
葉秋白對於明緋這樣的語氣也不在意,見她依舊沒有好臉色,便倒了杯水遞給明緋,說:“驚也驚了,嚇也嚇了,不過是個玩笑。好了,這杯茶喝了,不準再一副耷拉臉了!”明緋自然是知道生葉秋白的氣,早晚會被他氣上加氣的再找回來。當下也沒再計較,問葉秋白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葉秋白聽後,臉色有些陰沉,說道:“你舉家搬往伊犁,居然連聲招呼都沒跟我打!”明緋暗自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說:“哎呀,這個……這個還真忘記了!”葉秋白的丹鳳眼使勁地翻了明緋一個白,說道:“你這丫頭,武功還沒有怎麼樣,人就先跑起江湖來了!”
葉秋白一提到江湖二字,明緋突然想起,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問問葉秋白和天山派的關係呀?本來明緋和葉秋白之間的相處模式,更像是朋友而不是師徒。葉秋白從未說過要收明緋爲徒,明緋也並不把葉秋白當做師傅。這兩個人一個是真的隨心隨性,另外一個則是外表幼小,心智成熟。誰也不願意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着。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層師徒關係在,恐怕兩人之間也沒有這麼自在。
女人畢竟都有八卦潛質,明緋終究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說道:“葉子,前些日子我去了天山派,天山派的老頭說他是我師伯耶!他還說你是他的師弟呢!”葉秋白聽後,眉頭不禁一皺,說道:“你去了天山派?”明緋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便承認了。
承認之後,葉秋白又是暗暗嘆了口氣,說:“哎!天山派的人,以後還是少和他們接觸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