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坐在這裡的？”我眉心不受控制地動了動，質問他。
“嗯。”他很誠實地供認不諱，坦誠地說。
“你……”我默默地裹緊了身上的浴袍，然後又微微揚起下巴對葉羽溪說，“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葉羽溪聳肩，然後站起身來：“晚上好好睡，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說完，他又把面前桌上的一杯水遞給我：“喝完再睡。”
今晚他似乎貼心得很。我不疑有他，伸手就接過來，然後咕嘟咕嘟地幾大口喝完了，淡淡的沒什麼味道。
“好了。”我遞給他，然後對着他揮揮手，“快走吧。”
他沒說什麼，又把杯子從我手中接過來，然後似乎是頓了頓，就轉身往外走。
我就在原地靜靜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終於喊住他：“葉羽溪。”
“嗯。”他停下來應道，卻沒有回頭，修長的身姿頎長高挑。
我緊了緊嗓子，然後終於說：“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怪你……”其實我自己也很矛盾，但是酒後亂性這種東西，如果算是葉羽溪一個人的錯的話，明顯是不公平的，參與的兩個人應該都有責任纔對。
他在那裡站了一會兒，然後笑一笑，仍然沒有回頭：“那也不是你一小姑娘的錯啊，我一個男的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啊。”
“說是這樣說，但是……”我欲言又止，最後終於低下頭去，“算了，我睡了。”
“……好。”最後響起他乾淨偏低的聲音，然後門被關上。
我躺進牀裡，還沒來得及胡思亂想多一會兒，強大的睡神就捲土而來，讓我這一覺沒心沒肺地睡得十分香甜。
一夜無夢。
……
第二天一早，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是被自己餓醒的。
掀開被子走下牀來
，室內明顯要比外面要暖和許多，所以並不覺得冷。
“咚——”我腳一軟，就直接撞到了牀腳。
“嘶……”我皺皺眉頭，伸出手揉一揉小腿右側，過了一會兒以後卻好像反而加大了疼痛，然後我就不管它了。
“怎麼了？”葉羽溪從外面走進來，然後看到我了，就朝我走過來。
“沒怎麼。”我搖搖頭，又走了幾步。然後在他眼神的威脅下，我終於沒骨氣地說：“撞到腿了。”
“這麼大人了，還不會走路？”他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幾句，然後讓我坐到牀邊。
“別亂動啊。”他走的時候還特地囑咐了一句。
“哦。”我愣愣地應了一句，還沒想通自己爲什麼沒有反駁他的話，過了一會兒後就又看到他拿着一條毛巾過來。
“哪邊？”他問。
我乖乖地把右腳直起來，放在牀邊。
葉羽溪把冷毛巾折起來，敷在了那一小片青紫上，然後說：“先別亂動啊，我把飯菜端過來給你吃。”
“就不用了吧，”我歪頭，“反正過一會就不疼了，又不是什麼大傷。”
“不疼了就好了嗎？想天天掛着一身青紫嗎？”他皺眉。
我不服氣：“就算是一身的青紫，那大多數也是你弄出來的。”
他看看我露出來的脖子，不說話了。然後停頓片刻，他又緩和了些語氣：“在這別動，我等下就上來。”
這次我沒再拒絕。
他果然是過了一會兒就上來了，手裡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裡是一碗粥。
我撇撇嘴說：“你果然還是隻會做粥啊。”
“是啊，嫌棄了嗎？”他去掉盤子，一邊把粥端到我面前，一邊問道。
我嚥了咽口水。我是想跟他說是啊我嫌棄你我跟你說沐懺徹他可是會做好多好吃的呢。除了愛心煎蛋。
但是我沒有。
“
給我吧。”我伸出兩隻手來，準備自己端着過來吃的。畢竟這已經是葉羽溪做的而且是他弄上來的了。
“張口。”他不理我，只是舀了一大勺，然後遞到我嘴邊。
“我自己吃就可以了。”我對他表示。
“張口。”他不厭其煩地重複，然後勺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喂，喂——”我驚恐地張開嘴。
然後我就順從地讓他餵我了。
反正這是免費人工啊，我要是實在接收不了呢，我就把他當作，嗯，會移動的大蘿蔔。嗯。就是這樣。
“你說你要是以前對我也像現在一樣這麼好……”我在中途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葉羽溪突然停下動作。
“什麼？”我睜大眼睛看他。
“咳，”他問我，“我現在對你很好？如果我以前也像這樣的話……”
我毫不猶豫地跟他說了實話：“那我就跟在你旁邊跟一輩子了。”這是真的，至少如果葉羽溪沒有那麼惡劣的話。
“我以爲我以前那樣也是，對你好。”他頓了頓，然後用了最後三個字。
“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了。”我白了他一眼。
他不說話了，又開始餵我。
我也懶得深究他說這話的目的。
良久。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舔舔嘴巴，然後對他說：“不吃了。”
“不行。”他一改之前的溫柔可親，有些強硬地又挖了一勺，並且不容拒絕地送進了我嘴裡。
“唔——”我囫圇吞棗地嚥下去，然後跟他討價還價，“就再吃三口，然後就不吃了。”
“也不行。”他在拒絕我的同時，又舀了一大勺粥，並且不容拒絕地讓我喝掉了。
“喂——”我怒視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