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帳篷中間點燃了一個酒‘精’爐,看着火光散發出來,我們感到一陣溫暖。
拿出了陶瓷杯,我就在外面裝了一杯白雪然後放在酒‘精’爐上,準備燒一杯熱水來暖暖身子。
就這時候,帳篷外面傳來了微弱的聲響,巫天非常警覺拉開帳篷鑽了出去,我隨後也跟了出去。
這時候我看到大約五十米處有兩個亮點,應該是手電的光芒,隨還會在大晚上的登山,難道是跟我們一樣的修者?
隨着光亮的越來越近,我看出了來人的相貌,這也是兩個年輕人結伴而行。
他們也看到了我跟巫天,聲音遠遠的就傳到我的耳中:“前面兩位兄弟,我終於發現人影了,晚上我都差點掉進了冰縫之中。”
說完這一句話,他來到我的身前又說道:“這位兄弟,可不可以好心的給我一口熱水,讓我烤一下火,我都快要冷死了。
”
我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沉默了幾秒鐘回道:“好啊,那你進到我們帳篷裡面喝點水吧,我剛燒了一杯。”
雖然我現在自己也不是很輕鬆,而且在這種荒郊野外對於陌生的人應該防備,特別他們很有可能跟我是一樣的修者,能力不俗。但是我覺得不應該在面對別人需要幫助時選擇冷漠,我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無論是麻老,貨車司機,還是老警員。他們都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面對我這麼一個陌生人選擇了拉我一把。
善意,是一個人立心與安心的本質。人與萬物直接最大的差別就是人可以對任何陌生的人或動物釋放自己的善良,同時善良能讓我們更好的面對這個世界,同時也更好的認清自己。
我曾經就爲是否真的善有善報這個問題問過師父,他的回答就是這個:天道循環,作爲我們修道中人,只有你心中一直保持着一份絕對的善意,你才能在面對‘誘’‘惑’跟**的時候壓制出自己的內心,不讓自己心生惡念出來。
至於報或者不報,這不是問題的根本。你不能因爲有回報纔去行善,因爲沒有懲罰而去行惡。
見到我答應了,這兩個年輕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就往我的帳篷走去。
不過這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巫天,他的神情非常的冷淡,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這兩個人,這就是巫天的‘性’格,他從來不會對陌生人放開心扉和放鬆警惕。
我們四人就在帳篷裡面圍着酒‘精’爐坐了下來,我從爐子上面拿下了剛剛燒出來的熱水分別倒進了他們的杯子之中。
這兩人也不斷的向我道謝,看着這兩個人禮貌的樣子,我覺得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他們兩人喝了一杯熱水後,之前鐵青的臉‘色’也有了一絲紅潤,我開口詢問道:“你們兩人是來這裡幹什麼的,是登山者嗎?”
他們倆聽到我這一問,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說了一句:“天道貴生。”
這一句要是換一般人來聽,肯定完全聽不明白,但是我作爲道家人知道,這是道家的一句口號,於是我也回道:“無量度人。”
他們倆見到我對上了口號,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坐在左邊的一個說道:“原來真的是道友,我們是來參加天山大會的,我的道號叫做守律,這位也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叫做常真。”
一聽到這個,我也大感親切,我當道士這麼久了,除了我同‘門’的師弟,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別的道友。
“相見既是緣份,我道號誠言,這位是我兄弟,叫巫天。不知道兩位師從何‘門’何派?”
聽到我這麼一問,這兩位修者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守律繼續說道:“道友,我只是一個散修,無‘門’無派,之前還有一個師父,後來師父去世後就獨自修行,這位常真道友也跟我差不多。我們也是聽到這裡有個天山大會,想來碰碰運氣,說不定能被天山派看中加入名‘門’。”
這世上原來還存在散修,那他們沒有邀請函怎麼進去呢。
於是我又問道:“這兩位道友,你們有邀請函嗎?而且邀請函上面好像沒有寫明具體地址,我們該怎麼去到這天山大會呢?”
“道友,你居然有邀請函?真是失敬,那你肯定是名‘門’之後,一般只有一定地位的纔會發放邀請函,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只能自己進去,然後再經過初步篩選,最後才能獲得入場的資格。”守律說到這裡的時候,‘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名‘門’?我現在師‘門’之前我還以爲就我跟我師父兩個,現在加上師叔跟師弟也就四個人,這個名‘門’也稍微太落魄了點。不過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那就是誠然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他不但拿到了邀請函,還能有一張多出來的‘交’給了我。“兩位道友你們怎麼沒有一點準備就上來了嗎?你要知道這雪山可不是鬧着玩的,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危。”對於這兩個就這麼衝上雪山的行爲我不是很理解,既然同爲修者,不是那種年紀偏小的愣頭青了,怎麼可能連這一點常識都不知道。這時候常真出來接話道:“道兄你有所不知,這個世道散修非常的難‘混’,人生艱難,我們之前就靠着一點香火錢跟在大街上替人算命爲生。而且因爲年輕,大多數還不相信我們真的會算命,都把我們當作騙子來看。我們自然買不起這些登山的專業裝備。甚至因爲囊中羞澀,我們都是從盤山公路直接步行上來的,所以纔會這麼晚纔到這裡。”常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辛酸。
起舞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