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兄難弟

難兄難弟

待東方不敗等三人走遠,久久再無人影,一陣大風颳過五霸岡,空空當當之時,令狐沖與林平之這才望對方,然後令狐沖‘哎喲媽呀’癱軟在地,而林平之也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人手腳痠軟,內息翻涌,全無力氣,大口喘氣,冷汗盡溼。

試想原著中即使全盛時期的令狐沖,也需聯手任我行、向問天這二大武林高手,才能與東方不敗勉強戰得平手,何況現在兩人一個半吊子,一個沒內力,這百餘招之間能討得便宜,當真是中頭獎了。

“幸好他手下留情,否則咱們真要紮成刺蝟了,”林平之撫住胸口,喘粗氣一擡胳膊噝牙咧嘴痛得抽氣——腰側被戳了幾針,好像還有後背,苦臉便見令狐沖臉色半青半白很難看,便問,“令狐沖,你怎麼了?”

“有點想吐……練葵花寶典都……那麼妖?”

“唔,對的,還有俺們家滴避邪劍譜。”

令狐沖‘嚇’一聲,轉頭——

不約而同,兩人‘哈哈哈’大笑。

令狐沖道:“林師弟,咱們真是一對難兄難弟。想想那魔教幹盡天下壞事,難得做好事。結果,我呢,就越治越短命。至於你,小非非好心卻尋上東方不敗討命,哈哈哈……原來天下真有隻能做壞事,不會做好事的門派。”

林平之哈哈大笑,兩人邊抽氣邊笑,令狐沖抹眼淚道:

“笑死我了,你剛纔聽小非非是少主的表情,哈哈哈……真叫你說中了,他將來是個大魔頭。我好歹不過是跟田伯光吃個酒,鬥個劍,你……你倒好,比我厲害,敢打人家屁股……”

“哼,你還敢提田伯光。”

“哎,咳咳——”令狐沖這纔想起,趕緊識相閉上大嘴,眼睛左右飄,心虛低下臉去。剛想開口突聽遠處飄來人聲道:

“剛纔傳來打鬥之聲,難道五霸岡上的邪門歪道還沒溜光?”

又有一洪亮聲音響起:“他孃的賊,這羣賊子敢到河南地界上撒野,在哪兒!有膽子給老子滾出來。哼哼,你崑崙與少林派的爺爺們在此,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咦,辛兄易兄,你們看那棚中有光,一定有人。咱們進去瞧瞧。”

林平之與令狐沖聞聲看去,果然黑夜之中,三個人影衝這裡走過來,那令狐沖眼見對方摸近大棚,當即出聲阻止道:“不可!”

他這一叫,引了這三人注意,繞過大棚見有二人癱坐地上,其中一人手指他們,捅捅身旁人道:“譚兄,真有兩個小毛賊,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喂,幹什麼來着?”

令狐沖剛纔與東方不敗打鬥百招,哪有力氣站起,半支撐擡痠麻胳膊道:“在下華山派令狐沖,這位是衡山派林平之,我們參見少林、崑崙的三位前輩。”

林平之見發話人身着玄色道袍,身背寶劍,聽完令狐沖的回答冷哼一聲道:“五嶽劍派的到這裡幹什麼?”

另二人一身醬色袍子雙手空空,其中一人隨即便道:“你即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怎地會深更半夜在這五霸岡上?”

令狐沖呵呵笑,雙手抱拳,斜眼道:“三位前輩也是正派中人,不知來這五霸岡又是爲何?”

“少要貧嘴,剛纔我們要進棚中,你爲何阻止,快說裡面是誰?”

“棚中是位年高德重、與世無爭的婆婆。婆婆深居簡處,不見生人。”哪知此話一出,那崑崙派衝前幾步擡腿一腳踹倒令狐沖,踏在他胸口道:“少胡說八道,我聽你話語間,半點內力全無,哪是什麼華山派!哼,快說,你們這些歪門邪道聚齊五霸岡,倒底要做什麼!易兄,我盯住這二人,你們二人進棚搜搜。”

“不可——!”令狐沖大叫,叫對方一腳掃中左頰,臉一側吐出一口鮮血。旁邊林平之一見來者不善,就地一滾,狼狽抽劍,一招爭長相望,只聽得噗的一聲,隨即對方一聲慘叫。

林平之定晴,那人踩令狐沖的腿整個叫他削了下來。情急措手不及中,全然忘記自己手中的風無痕,無影無蹤換旁人哪裡看得見躲得過。

那崑崙派的捂住斷腿就地打滾,痛得啊啊大叫:“邪魔歪道,你——你,今你殺我,我崑崙派定不饒你。”

令狐沖被濺一臉血,駭然中看向林平之,忽聽那二名少林弟子之一,一聲慘叫,撲飛倒地氣絕身亡。另一人搶出棚來,後面竟追出一道白影。

“婆婆?”

令狐沖隨即低下頭,眼見月光地霜中,兩道身影交纏相鬥,兵刃撞擊之聲,那婆婆使得對極短的兵刃,似匕首又像峨眉刺。令狐沖眼見兩人身影靈動,心中急道:婆婆是魔教聖姑,那少林的搶進棚中定是惹怒了她。可,對方罪不至死,何況若婆婆殺了此人,日後少林大派追究起來,婆婆豈不是要吃虧。

“——啊——”

令狐沖聞慘叫擡頭,見少林派那人被婆婆一擊掃倒在地,然後舉兵刃便刺。令狐沖大叫一聲:“婆婆息怒。”持劍相抵。

——錚——

“令狐沖,你敢擋我。”

令狐沖只見那紗帽之中,傳來婆婆的惱怒冷喝,而撐地上的少林派弟子在地上滿臉懼駭中,突團起身一溜煙的逃命去了。他心慰當即道:“婆婆,他乃少林派弟子,他不知您尊賀,一時冒犯,罪不當死。”

“哼,什麼少林武當,明門正派統統沒有一個好人,令狐沖,你要偏袒他。”

哪知地上那崑崙派聽完當即大罵道:“賊婆娘,你個歪門邪道的,有種來殺我啊。我們崑崙派——”

戴紗帽的聖姑自是一招揮出,令狐沖揮劍相擋大叫不可。

“啊——”

那崑崙派的橫死當場,而令狐沖的劍也掃掉聖姑的紗帽。月下銀霜,回眸一張宛如仙子的驚豔臉龐,臉如皎月,眉如遠山,眼如秋水,脣如櫻花。連林平之都爲之胸口一窒,哇,好一位傾城傾國的美人,冰魅絕色舉世無雙。

——當——

令狐沖啊叫一聲,呆若木雞,驚豔瞪圓雙眼道:“你……你不是婆婆!你……你……騙我。”

任盈盈才察,一手摭頰,狼狽道:“不許看!你們——統統得死!”惱羞成怒手起刃落,又一劍刺向林平之胸口,林平之雙臂後撐,驚豔之下毫無動作。

令狐沖眼見接連二人斃於此妙靈少女手下,當真出手如電,殺人如麻,連林師弟也不放過,眼見那刃尖要刺中林平之前胸:

“不許傷我林師弟。”

情急之下,一招孤獨九劍破鞭式。

——噗——

——當——

兵刃落下,任盈盈捂住右腕一絲血水,擡眸盈盈秋水,直直凝視舉劍傷她的令狐沖,嚇得令狐沖當即撒劍,跪倒眼看在地,誠心道:

“婆婆……不,令狐沖無意傷尊駕聖姑。聖姑救得在下,教授琴藝,令狐沖是三世有幸,在下命不久已,只能來世相報。求聖姑熄怒放過我林師弟,他有恩於我、是我最重要的人。聖姑,若一定要人性命,請拿令狐沖的命吧。”

一凡話說得林平之驚訝轉望跪倒的令狐沖,久久無語,胸口震動,令狐沖竟會爲了他,勸阻恩重情深的聖姑。那任盈盈聞言,狠狠咬脣‘令狐沖’三字嘴邊,忽一甩兵器,掉頭就走。那份美人留戀叫林平之看得都心軟下來,良心不安——畢竟,此幕任盈盈與令狐沖一見傾心,現在卻因自己,變成陌路。

“……”

“林師弟……你沒事吧?”

林平之回神,見一臉茫然,木愣愣,傻萌萌的令狐沖關切於他,引得林平之朝天長嘆一聲暗道自己作孽大了。默默撐起身子,強幾步拎起東方不敗留下那壇五仙大補酒,拍開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喝了幾口,抱酒罈仰望才覺,那天穹滾滾墨雲散盡,已是一幅浩月星空,便道:“呵呵呵,想起來了,今兒個是八月十五了……花間一壺酒,對飲有三人,金尊邀皎月,獨醉仰蒼天,今夕何足貴,知已又負誰。”

令狐沖撓撓頭不明就理,只見林平之不理他,一陣踉踉蹌蹌向前幾步,便又緊張,又是怕,就恐他又要離開自己。那天地間,銀月青影,酒香詩吟,漸行幾步令狐沖急急叫句林師弟,林平之未回頭只松下肩膀,垂頭道:“令狐沖,你還記得,我上次的問話麼。”

“我……”

“你令狐沖究竟把我當什麼?在你心裡,我又是什麼?”

令狐沖咬咬牙鼓足勇氣道:“林師弟,我不瞞你,對小師妹我自小情深,可是,這些時日生死之間,我至少明白,你……跟小師妹一樣重要。我實在搞不清楚,也說不明白心裡這份感覺是什麼。令狐沖已時日無多,知你想回衡山,我只想再不讓你離開半步……,咱們一起同回衡山。”

令狐沖說完月下相望林平之的青衫背景,見他突呵呵一笑道:“我真傻,明知你會如此的……”

令狐沖聞言心中大慌,腹內真氣不穩一口鮮血吐出,撲向前道,“林師弟……”卻又一口鮮血涌中淹沒了話語,擡頭中,意外青影漫步歸來,雙膝跪下:

“不過,你比我更傻……”

令狐沖睜睜眼,視線所及,林平之一雙手相扶,一罈酒敬上。

“你明知她心不在你,還是一往情深,咱們……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呵呵呵——”

“!”

令狐沖聞得林平之此言擡頭,心口又酸又痛,跪起身,舉雙臂前伸,只見林平之仰首喝酒,呵笑一半,身子一軟向自己撲倒下來。令狐沖閃目中手足無措,只覺一團花釀酒香入懷,只覺心怦怦直跳,就聽得耳邊是林平之細細的醉語:

“好,一起回衡山。”

令狐沖啓脣半晌無語,嘴脣翕動不止,突潸然淚下,緊緊相擁醉倒的林平之,長長嗯了一聲:

“嗯,回衡山。”

作者有話要說:真沒想到,一到9月,便成多事之秋了。事情一件接一件,總覺得小林子遇了令狐沖,就有所謂的原著效應,不得不跟着金大俠走劇情,所以啊,最終決定,雖然兩人準備牽手回衡山,不過,還是要分開一段日子了,呵呵呵。

這章寫於中秋,祝大家中秋節,月圓家圓。

令狐沖:小林子是偶的,不許搶。

小凌:爹爹,我想通了,平哥哥長得像孃親,求你娶他當我後媽吧。

東方不敗:噢呵呵呵,蓮弟會吃醋,爹爹不能負他啊。。。。

小凌(咬牙):好,今天殺了那廝,扶正平哥哥,嘿嘿嘿。

小林子:。。。。(打PP不行了,要動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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