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坐直了腰身朝老者靠了靠,這後面的纔是我們要知道的重點啊。
長生拿眼瞄了瞄我,慢慢的伸手跟我十指十扣。
也許從這老者嘴裡,我們可以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就不會再害怕這所謂的蠱性了。
“我剛纔已經說了,黃帝戰敗蚩尤借的天兵是從建木下來的。而苗族傳聞他們的祖先蚩尤的軀體分五塊葬於五行石棺之中,只等有一天再合棺復活,帶領着他們奪回屬於他們的東西!”老者眼神沉沉的看着慢慢變得平靜的湖面,聲音低沉得有如來自千年以前。
“屬於他們的什麼?”師公冷笑一聲,看着建木道:“現在的苗族還有幾個人記得他們的族先?只怕這石棺到頭來,還是一大禍害!”
“是不是禍害我們不清楚!”顯然老者並不是苗族人,也不是漢族了,只是沉沉的道:“我只知道這建木就是從蚩尤石棺中出來的!”
“什麼?”這下子我們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看着老者,兩眼都是睜得大大的。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這建木是從蚩尤石棺中翻出來的。
苗族的祖先就算是被燒了腦子,也不會將傳說中天兵下界打敗蚩尤的梯子放入蚩尤的棺材中啊!
這樣豈不是讓蚩尤分屍死後還不安寧,天天擔驚受怕!
“這是真的!”老者臉上有點愧疚的看着遠處的黑暗中的村子,無奈的道:“以前村裡有着許多典籍,記載了許多上古時期的事情,只是後面天災人禍,這些東西慢慢的失傳了!”
“這個老漢曉得。”苗老漢朝老者認同的點了點頭,拍着胸口道:“老漢我是苗族,如果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這石棺裡面最先埋得還是我們的老祖宗呢!”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師公大眼瞪了苗老漢一眼,眼睛的餘光瞄到我和長生扣在一起的手,馬上又當作沒看到一般的朝老者道:“這建木怕是後面黃帝的後入放進去的吧?”
“可能吧!”老者有一下沒一下的扶着建木,看着我們道:“你們幾個身上蠱性很強,想來都是呆過那蚩尤石棺了?”
“這也不一定!”我看着老者的神情,朝他笑道:“只要看到這建木我們雖說難受,可好像你們村子裡的人更難受啊?”
“因爲我們比你們更敏感!”老者似乎沒有脾氣,儘管痛苦卻依舊抱着建木不撒手道:“在你們看來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是怪胎,可在我們看來,兩性特徵越明顯就證明神性越強!”
“神?”我聽到這裡腦中總是閃過田大收他們說過蠱神時的狂熱,可這神性到底指的是什麼?
一如元辰夕和長生的蠱性,越發的喜歡吞噬別的人或物?
“沒錯!只是當年我們村裡終於出現了一個神性最強的娃娃,卻被六姑那個老巫婆給抱走了!”老者說到這裡,幾乎咬牙切齒的道:“如果那個娃娃在,我們可能就能擺脫這湖神的控制了!”
我原本聽
到那個關於我孃的事情心裡就是一沉,可沒想到老者接着就說了一個什麼湖神的事情,眼立馬就是一陣清明的道:“你們受湖神控制是怎麼回事?”
“前面這位鬼差也問過了,我們村子裡的人只要一離開村子就會化成一灘屍水。”老者臉色十分難看,一直冷漠的臉竟然難得的出現紅色的道:“爲了讓孩子生下來強壯一些,所以村子只有在合歡日才準男女同歡!”
“那個?”魏燕跟着也是一陣臉紅,看着老者道:“你們剛纔那樣只是爲了生出更好的孩子?”
“村裡的人身上都有那種化屍蟲,只有喝湖水才能控制,如果那孩子是在湖裡懷上的可能就會好一些,因爲從他一入母體開始就帶着湖水裡解蟲子的東西!”老者解釋得認真而又神聖,然而跟着臉色卻又是一沉的道:“可自從建木從湖底消失之後,這只是一個安慰人心的日子!”
“等下!”苗老漢突然大吼一聲,看着老者激動的道:“你是說因爲這湖底有建木所以你們確定一天在湖裡做那事,好使懷着的孩子不受蟲子的控制。可建木丟了之後就沒有用了,那你們喝的湖水怎麼控制你們身體內的蟲子的?”
“這就是那怪魚身上的這塊了!”老者十分不高興的將那塊爛木頭舉起來,看着我們道:“六姑當年跟我爹談過之後,就從哪裡捉了一條怪魚,然後放將一塊建木放入挖掉的魚眼之中,說下面是黃泉道的陰河,這一塊呆在下面能保我們的命,卻不能保後人!”
我聽着就有點來火了,我還以爲六姑交待了所有的事情呢,沒想到這人只說好的,壞的倒是一件都沒有提起!
老者說到這裡有點唏噓的道:“其實我爹一直都知道下面是陰河,而塞在湖底的東西阻隔陰河的就是建木!”
“那六姑偷了建木之後是湖底的水怎麼沒有朝下滲,反倒是前幾天才朝下滲的?”我突然想到了前幾天差點被淹死在陰河裡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心來。
老者沉了一下,朝我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前幾天村裡來了一個道士找六姑,然後湖裡的水就慢慢的朝下滲了。”
“媽蛋,肯定是玉皇宮的人!虧我們還救他呢,活該他被你們餵了魚!”苗老漢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朝老者道:“你這些年真沒有出過村?”
“除了換魚的時候出去過,平時沒有!”老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我看着這個外表上並看不出與常人不同的老人家,心知他身上肯定有一些兩性的物徵吧,要不然他一說到出處就不會這麼好意思的了。
“如果有人用蚩尤石棺養人,會怎麼樣?”師公兩眼直直的瞪着那老者的眼睛,認真的道。
“養蠱?苗蠱嗎?”老者想了一下,突然吃驚的道:“蚩尤的軀體雖說不知道哪去了,但那石棺能用來存放他的軀體並定作用非凡,如果養了人的話,那人的性情肯定會慢慢的發生變化,而身體只怕會慢慢的開始魔
性。”
說完,老者突然吃驚的看着我、長生和小白,愣愣的道:“你們就沒有過一種特別想殺人的時候嗎?”
他這一問,我突然就是一驚!
這種感覺我不只一次有過,最明顯的就是在陰河下面第一次見到另一條怪魚時,我在迷濛之中就殺了一條怪魚,那時只感覺心底有什麼在急劇的翻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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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陰河下面看到那個面具的時候,小白明顯就比我敏感,都喊着“殺”的衝了出去了。
“咳!如果是這樣,那該怎麼辦?”師公瞪了我們一眼,朝老者問道。
老者想了想,又看了看師公手裡的那臺石磨道:“如果你將這塊建木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一時我們都愣住了,一直以爲這位老者看上去十分的儒雅,村裡威望又是十分之高,怎麼都想不到他是這種坐地要價的人。
“你這老傢伙,怎麼能這樣!”苗老漢明顯也被噎到了,指着老者吞了下口水才說出這話。
長生卻突然鬆開我的手,一把將師公手裡的石磨搶過來,遞給老者道:“您請說!”
“你這伢子,怎麼這麼死性!”苗老漢還想伸手去搶,卻又長生給攔住了,只得狠狠地道:“就算他不說,這個時候我們這麼多人對他一個,打也打得他說啊!”
“羞!羞!”小白和魏燕地着朝苗老漢颳了刮臉,又吐了吐舌頭,盡是看笑話。
我也沒想到苗老漢一下子說得這麼清楚,不好意思的朝老者道:“他只是嘴快!”
“咳!”師公這時又重重的咳了一聲,指着長生朝老者道:“這個伢子啊,呆過石棺,身體蠱性最強,總想吞噬着一些東西;另一個伢子更慘,身體時大時小,而且還會失憶;這個小胖子啊,二十好幾了,還是這麼胖!”
“說我嗎?”小白被師公一指,忙朝我身後躲了躲,嘀咕道:“我可只記得我只有五歲!”
“這麼多?”老者吃驚的聽着師公一一道來,張着嘴愣愣的道:“但我感覺這個妹仔身上最……”
“最熟悉是不是?”師公朝我招了招手,又朝小白伸着手道:“他們兩個跟你們村子還有點淵源!”
“是那個娃娃的後人是嗎?”老者看了看我,又瞄了瞄小白,臉上一下子釋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你就快說怎麼辦吧!”苗老漢還嘟着嘴,氣乎乎的看着老者手裡抱着的建木。
長生拉着我的手,全身的緊繃着看着老者。
我看着他未穿上衣胸口的青筋,腦中閃過他吞入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紙人,又用手摳出來的樣子,只感覺胸口一陣陣的悶痛。
他這麼急着想知道解蠱性的方法,就是因爲深受其害,建木我們不是還有那些建木雕成的牌位嗎?
“他們都進過石棺是吧?”老者瞄了瞄我們,又看着師公道:“時間越久的話就越麻煩,不過有建木的話倒還能想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