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者淚如雨一般的落下,一時不知道我手裡這塊爛木頭有這麼大的作用,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竟然會哭得這麼傷心。
“說說吧!”師公示意我將那塊爛木頭遞給老者,沉沉的道。
“回來了!回來了……”老者將那塊木頭死死的貼在胸口抱住,嘴裡沉沉的低喃道。
我瞄了瞄師公,感覺這老地主似乎總喜歡搞這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東西,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知道這塊被稱之爲建木的爛木頭跟這個村子有關的?
師公卻只是趴在苗老漢的背上,看着老者的肩膀劇烈的顫抖的,任由他從開始的沉沉低喃變到最後張大嘴大口大口的吸氣。
“他不會就這樣斷氣了吧?”魏燕有點擔心的看着老者有如出水的魚一般,痛苦而又大口的呼吸着。
長生卻只是緊了緊我的手,朝旁邊退了退道:“這東西對這個村子很重要!”
白了他一眼,任誰看這老者這樣的神情也能看出來啊。
如果不是我們不知道着了什麼道,明明出了村子又繞了回來也遇不到今天的事情,更不會將這個木頭給老者看了。
過了許久,那老者用力的吸了幾口大氣,手如果撫着什麼心愛之物一般,慢慢的撫過那塊爛木頭,這才擡頭看着我們道:“讓各位見笑了。”
“一塊爛木頭就能讓你哭成這樣,你這人可真不怎麼樣啊!”苗老漢盯着老者手裡的木頭,有點輕視的道。
可那老者卻只是搖了搖頭,盤腿就在湖堤上坐下,將那塊爛木頭放在腿上道:“你們能拿這塊木頭給我看,就一定是知道是這對我們很重要,可是你們卻不知道這對我們有多麼重要!”
“沒錯!”師公拍了拍苗老漢的肩膀,示意將他放下來道。
苗老漢用腿掃了掃湖堤上一些樹枝,掃出了一個較平的地方將師公放下來,自己也跟着盤腿坐了一邊,還不忘朝我們拍了拍旁邊道:“你們也坐下來聽聽這個老八股吧!”
“六姑的死是因爲你們吧?”老者瞄了一下師公手裡的木磨,十分肯定的道。
我看着長生,用力點了點頭道:“沒錯!”
“多謝各位了!”那老者突然兩腿一動,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我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我聽着那沉悶的磕頭聲,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從老者對這木磨的重視呈度來看,這木磨明顯也是人家村子裡的東西,可卻被六姑奪了去,他這是謝我們幫他除害,可實際上我們卻還得感謝六姑救醒了長生,這其中的道道一會還真說不清。
苗老漢臉上也是一僵,忙扭頭瞪了一眼嘴巴極奇不穩的魏燕和小白,朝老者擺了擺手道:“這謝就不用了,你把這塊爛木頭的事情說清楚,我們就送還給你得了!”
“什麼?”小白立馬就不滿意了,回頭朝苗老漢大瞪了一眼道。
苗老漢將他的臉朝旁邊一扭,直愣愣的看着老者道:“這事我能作主,你快說!”
“咳!咳!”師
公突然重咳了兩聲,卻沒發話。
我看苗老漢的臉一抽,見師父沒有發話就更是膽大的催老者快講。
其實我對於這個所謂的建木也滿心滿眼的好奇,牌位也是用建木作成了,要我和陰龍都跟魏燕這些靈體一般可以在牌位中穿梭,可這塊爛木頭還有這個木磨我都拿過,手卻沒有伸進去,這到底有什麼不同?
老者看着懷裡的建木,兩眼映着湖水的波光朝我們道:“你們都是從湖底上來的吧?”
“嗯!”我輕應了一聲,剛纔都說了那塊爛木頭是從湖底找來的了,怎麼不是從湖底上來的。
“那下面是黃泉道,還有一條陰河是不是?”老者兩眼突然發亮,沉沉的盯着我跟長生,還時不時的掃過長生和魏燕道:“你們幾個都對建木有感應是不是?”
長生立馬瞄了我一眼,跟着又看了看師公,最後點了點頭道:“沒錯!”
“那你們也知道五具蚩尤石棺了?”老者跟着兩眼一沉,眼珠都幾乎都衝出來一般的盯着我們幾個。
“你問的都對,石棺,建木,還有龍鱗,養蠱神我們都知道!”師公聽老者一個個的問得仔細,朝他擺了擺手,直接全部開口道。
“這樣就好了!”老者似乎有點好笑的朝師公點了點頭,將那塊爛木頭擡起來放在胸口道:“這建木之名的來由你們可知道?”
我跟着一愣,忙努力回想上次大紅說過之後查的資料。
建木是上古先民崇拜的一種聖樹,傳說位於天地支柱的崑崙山,是溝通天地人神的橋樑,而上古的三皇五帝中的伏羲、黃帝等都是通過建木來往於天庭人間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大紅說過這建木只是一個稱謂,並不是真正的建木。
如果現在我們手裡抱着的是真正的建木的木頭的話,那我們就真的發財了!
“是崑崙山上九天鯤鵬棲息的建木嗎?”魏燕這次倒沒有顯得有多麼不學無才,直愣愣的看着老者回道。
“不錯!”老者欣慰的看了魏燕一眼,將建木又放回腿上道:“傳說黃帝能打敗蚩尤是從天庭借兵的結果,而那些天兵下界就是從建木下來的!”
“這個……”魏燕有點爲難的看着老者,似乎有點對不住他剛纔的誇讚。
對於黃帝大戰蚩尤的版本,我聽說過無數種,但總體來說這老者說的也沒有錯。
黃帝原本就是打不過蚩尤的,後來藉助了外力纔將蚩尤打敗,至於借的天兵是從建木上下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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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說!”顯然師公對於這一段傳說十分的瞭解,十分悠然的朝老者擺了擺手示意他道。
“所以建木傳聞爲神族所有,從我記事起我爹就告訴我,這建木是我們村子裡的命脈,一定要找回來!”老者說到這裡,眼裡竟然慢慢的閃出了恨意。
“你出生的時候這建木就丟了啊?”小白這快嘴於魏燕不相上下,老者的話音一落,這貨就立馬接上來給人家潑了一瓢冷水。
也幸好那老者毫不在意
的朝小白點了點頭,接着道:“沒錯!我出生的時候六姑就已經到了我們村子裡了,而全村的人都要看她臉色行事,因爲建木就是被這個老巫婆給偷走的!”
“咳!”苗老漢忙重重的咳了一聲,朝我們眨了眨眼,問那老者道:“她怎麼知道你們村裡有建木的?”
“你們不要看這老巫婆看上去年輕,可實際年齡至少百歲以上了,據我爹說,那時村子裡幾乎沒有外人進來,村裡就靠放養在這湖裡的魚換錢過日子。可有一天,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進來,並給村子裡帶了很多我們平時很難買到的東西,於是村裡人就沒有將她當外人看了!”老者說到這裡,眼裡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似乎爲了忍住這恨意,老者重重的吸着氣看着腿上的建木,才接着道:“可這女子卻一直打聽着村裡的事情,還每晚跑到湖堤上朝湖裡張望,有一天早上,她突然全身溼透的從湖裡出來,十分高興的朝村外跑去。”
老者說到這裡,突然咬着牙道:“我爺爺到了合歡之日,才發現湖底裡的建木不見了,心知肯定是那女子偷走了,那時已經追不回來了,我爺爺當時就被氣死了。可還沒過一個月,那女子就又回來了,那時她身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牙印,而且還流着膿水!”
我聽老者說到這裡,就知道是湖水裡那些蟲子的關係了,只是這種蠱不是連苗老漢都能破的嗎?
六姑那時就算不認識苗老漢至少也認識幾個行內用蠱的高手啊?當時建木到手,她無論如何也不用再回村子了啊?
“那時我爹說那女子直接言明建木就在她身上,讓我爹教她如何控制那些蟲子,然後她教我們如何祭祀湖神!”老者說到這裡,竟然有點失魂的道:“這也怪我們子孫不肖,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竟然會丟了,連祭祀湖神這種事情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人清楚!”
“而除去那些蟲子的方法就是一直呆在這村子裡嗎?”我想不明白這好像不是多大的問題啊?
“那是我爹騙她的!”老者朝我們搖了搖頭,摸着建木道:“就算我爹將她身上的蟲子驅淨,這女子還是不會將建木還給我們的!她就是爲建木而來的!”
我頓時爲六姑感到悲哀,可能那時她也不知道這蠱找苗老漢就能解吧!
她一輩子呆在這裡守着,一是爲了望魂臺,二是估計已經她一直以爲身上的蟲子是不能驅淨的,可沒想到這卻是一個村裡人騙她的謊言。
“那你們村裡的人爲什麼不可以出去?”魏燕聽得認真,眼裡幾乎閃着星星的道。
“她與我們不同,她只是沾在肌膚上,而我們從母體懷上的那一天開始,這蟲子就一直跟着我們了!”老者朝魏燕和善的笑了笑道。
我頓時閃過剛纔他們在湖裡做的事情了,既然知道這樣那爲什麼還要在水裡做,更還要先引出那些蟲子?
“那這個東西跟石棺有什麼關係?”苗老漢對於解這湖水裡的蟲子毫不在意,至少人家十幾年以前就已經解過了,現在關心的就是這建木和石棺的關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