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和一些帶着明黃色的東西掉入了水中,忙低頭朝湖裡面一看,就見那個圓滾滾的東西掉入湖中之後在湖水裡浮浮沉沉了幾下,跟着就四周慢慢的出現了一個細細的漩渦,飛快的捲了下去,連同那些明黃的東西。
就在剛纔浮沉之間我已經看得明白,那是一個連有着些皮肉的人頭啊,只是這時已經被什麼東西啃過了,看不到原貌。
而那些明黃的東西就是昨晚那個道士身上的道袍啊,昨晚我用自己放血救了他,可沒想到最後他卻還是被村民用來養魚苗了。
“黏鬍子魚最喜歡吃死人肉了,這些村民用那道士的肉來養魚苗也太陰損了吧?”苗老漢看得直咂舌,幸好這貨還顧及我們是在偷偷的觀看,還記得壓低聲音。
長生拉着的我手緊了緊,朝苗老漢搖了搖頭,指着對面讓他繼續看。
我本以爲這都三波了,天色也已經黑了,這些村民總該回去做飯再洗洗睡了吧?我們也好重新找路離開這古怪的神村啊。
可沒想到的是,這後面的纔是最勁道的。
這些村民一個個的開始脫衣服了……
當着所有人的面,無論男女老少,全都開始慢慢的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連孕婦都不例外。
這樣無衣物遮擋的情況之下,村民們那奇異的身體更是看得分明。
“這是要?”魏燕臉一紅,飛快的捂住眼睛道:“張陽,別看,會長針眼的!”
長生憨厚的臉上帶着緋紅,空着的後朝後要來捂我的眼睛,被我一手給拍開了。
他是沒看見魏燕的五指是張着的,她這捂是捂給我們看的吧。
“這是要做什麼?”苗老漢這會也全蒙了,連聲音都不免提高,脖子朝後扭看着師公道:“這村子裡的人也太奇怪了吧?不會是要那樣吧?”
我想問苗老漢想的是怎樣,就見那些村民一個個全都十分英勇的跳入了湖水之中。
如果這種事情換成十來歲的少年,必定在跳下水時還大聲的呼喚着,可這些村民都是面容嚴肅,連本來就是十多歲的少年也只是木着臉朝裡面跳。
頓時被四周樹木映得綠意盈盈的湖水被村民蕩得波紋陣陣,而這些村民純白的身子就好像是煮在大鍋裡的餃子一般。
孕婦大着肚子是不敢跳,幾個村民扶着她們一個個的放了進去。
“他們不會是?”我看着這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愣愣的看着長生道:“不會是很久沒有洗澡了,大家一塊泡個澡吧?”
因爲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通什麼原因需要全村的人都下到湖裡去啊?
就算要去也不會先放血吧?
“看着!”師公臉色黑黑沉沉,兩眼盯着湖水裡白茫茫的一片人羣。
小白看得直跺腳,似乎十分想跟着這些村民到湖裡去玩下水。
我看着十分無趣,看人洗澡的事情可不適合我這個年紀的人,而且還是一些身體構造並不是十分正常的。
“他們倆個在做什麼?”小白突然尖呼一聲,伸
着手指朝湖的正中間一指道。
我以爲是湖底出現了什麼狀況了,忙順着小白的手指一看。
頓時臉上火辣辣的,就見一個人的手如蛇一般的纏住了另一個的脖子,而兩人周邊的水激烈的晃動着。
湖裡人似乎被這些波紋所感染,慢慢的三兩成羣,一個個的伸手抱住了別人,臉色卻依舊嚴肅得好像在做一件必需要完全的事情。
不一會,湖裡除了孕婦,其他的人都結成堆了,連看上去老得牙都沒有的都不例外,只剩下湖裡的波紋不停的晃盪着。
“這是個配對啊!”苗老漢看得眉眼都皺得不成樣了,這厚臉皮的老漢竟然也開始臉紅了,嘀咕的道:“這神村還真是神了,這種事還要大家一塊到湖裡來做!”
我也看得不好意思,回頭瞄了瞄苗老漢,卻見師公兩眼發光的盯着湖面一轉不轉,心裡頓時感覺師公太好色了點吧?
回去看樣子回到懷公後要找師叔給他下點片子來看了,這種現場直播的事情還是少看的爲好。
可跟着就見師公的表情猛一沉,兩個眼球竟然好似要朝外噴了出去一般。
我忙轉頭朝湖裡去看,初看之下並沒有發現哪裡不對,還以爲了師公看到了什麼勁爆的東西。
就在要回頭問師公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湖面上的波紋不大對了,好像原本一圈圈的波紋中間出現了一條條的水流將這些圈圈連在了一塊,而且在綠意盈盈的湖面上閃過一條純白的水光,那條水光的如蛇一般在成對的村民之間遊動着,而村民卻似乎毫無知覺。
“出來了!”師公沉沉的看着那湖面,臉上竟然輕鬆了一口氣,眼裡一陣悔意。
“是那些蟲子嗎?”長生這時也發現了,扭過頭來看着師公道。
“是!”師公點了點頭,瞄着湖面那一條圍着三兩成羣的村民的水流道:“他們先是用血,再用魚苗和屍水引出這些蟲子,然後再下水做這事,但他們本身不受這蟲子的影響肯定跟他們最先吞下去的那一捧東西有關!”
“這樣子有什麼用嗎?”這時湖面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那着水流卻還圍着村民慢慢的轉動。
師公看着那些又分開了,開始慢慢朝湖堤上爬的村民道:“現在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六姑要說這個村子裡的人是神族了!”
“怎麼回事?”苗老漢兩眼就是一亮,忙扭頭看着師公急急的問道。
師公朝他笑着搖了搖頭,指着那些已經上了岸的村民道:“我們去村子裡吧!”
“現在?”苗老漢不可置信的尖叫一聲。
我也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些村民已經上了岸穿衣服,還有的卻還在努力朝上面爬,這個時候去湖堤不大好吧?
“我不想長針眼!”魏燕和小白異口同聲的抗議道。
師公立馬將臉一沉,瞪了魏燕一眼道:“你是鬼差,還長得出針眼嗎?還有你……”
跟着他又將眼低向小白道:“你知道什麼是針眼嗎?也跟着起鬨,等我們走過去,人家衣服還沒穿好啊!”
我
被師公說得兩臉一紅,忙不迭的拉着長生的手就朝那湖堤走去。
眼前總是出現那條如蛇一般在村民之間穿梭的水流,看樣子就是那些可以將人化成屍水的蟲子結合而成的,可爲什麼村民要引了這些蟲子之後再做那事?
這樣對他們的後代會有影響還是這也只是一種什麼儀式?
腦中全是各種事情,總感覺這次我們好像誤打誤撞碰到了事情的源頭,卻怎麼也抓不住那個線頭。
不知不覺中,我跟長生就這樣平白的站在了湖堤之上,而對面的村民已經有些發現我們了,卻都好像沒看見一般各顧各的穿衣收拾。
那個老者瞄了我們一眼,愣了一下,並不言語繼續穿着自已的衣服。
“怎麼開口啊?”我與老者對視了一眼,只感覺自己兩腿發軟。
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外來人口,昨晚六姑還因爲了救長生死了,今天晚上我們這些人還完全不顧什麼倫理的在這裡來偷看人家全村人……
“你把這個給那老頭!”師公十分輕視的瞄了那老者一眼,遞給了我一個東西。
跟着我頭就是一沉,耳邊就傳來了小白的輕呼聲,長生拉着我的手也是一緊,忙吸了一口氣,低頭去看師公遞給我的東西。
我一看卻是師公從那個怪魚的眼睛裡掏出來的木頭,不明就理的瞄了下師公,卻見他這時臉上全是瞭然,張了張嘴看着不遠處的村民了不大好問,只得拉着長生作陪朝那些村民走去。
萬一村民一下子羣起而來,至少以長生的戰力,我們還是可以殺出羣圍的。
“那個……”我走到老者面前,強忍着痛將那塊爛木頭遞了過去。
原本還神情自若的扣着釦子的老者的眼瞄着那塊爛木頭,身子猛的一陣,跟着全身就開始發抖,手裡的扣子用了幾次力都沒有扣進去。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塊木頭,嘴脣猛烈的抖動。
旁邊的村民似乎都感應到了什麼,所有村民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那塊爛木頭,更有的全身也開始顫抖,臉上開始抽動。
“你們先回村!”老者在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之後終於忍不住了,乾脆將扣着釦子的手猛的一放扭頭朝那些村民大喝道。
那些村民的眼裡明顯帶着不解,卻並無異議,跟來時一樣,一個跟一個的順着小路朝下面走去。
“你們從哪裡來的?”老者扭過頭去不看那塊木頭,十分痛苦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實話實說,就聽到師公道:“從湖底拿到的!”
我正好奇師公這個老地主怎麼一下子這麼老實了,就聽到老者猛的大喝,指着我手裡那塊爛木頭道:“不可能!村裡這些年來不知道派過多少人下湖底去摸過了,都沒有找到,你們這些外來人怎麼可能找得到!”
“那你看這是什麼!”師公跟着聲音又是一沉,搶過長生手裡的那臺木磨遞過去道:“這是我們從六姑屋旁的那棵槐樹下找到的!”
“天啊!”老者猛的身子一重,跪倒在湖堤上,臉上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