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道一很開心,雖然在萬毒山一無所獲,但憑藉着他自己還有他身後那個討人厭的家族唬住了玄靈宗。
這個可氣、可恨的王真終於被他拿到了手上。
“王真,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想不到我會來玄靈宗吧,你更想不到玄靈宗都保不住你吧。”
呂道一可憋的太厲害了。
萬毒山的兩次事件讓他氣的差點兒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但這口氣終於可以報了,可以找個舒舒服服的地方報了。
‘王真’只是冷冷的瞪着他,也不說話。
“你啞巴嗎,你說話啊,你在萬毒山不是能的很嘛,不是用你那障眼法把花仙果弄到手了嘛,怎麼這會兒慫成這樣了?”
‘王真’依舊是一言不發。
“哦我忘了,你修爲平平,只能以那種手段苟活於世,所以你纔沒和我萬里挑一呂道一正面抗衡。”
一路上,呂道一的嘴就沒停過。
看樣子他的確是憋的太久了,現在正在以這種方式來發泄一下。
“我說,花仙果在你身上吧,那種寶物,我相信你一定會隨身攜帶,
而且你肯定也不會把它放進宗內,因爲你知道我要發現花仙果不在你身上,我一定會用盡所有酷刑讓你說出它在什麼地方,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依舊是不說話,‘王真’就好像啞巴了一樣。
此時此刻,呂道一已經帶着‘王真’來到了八百里外的地方。
“你是啞巴嗎你不說話?!”呂道一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他轉身一手抓在了‘王真’的肩上。
可在這一抓之下,異變陡生,只見這完好無損的‘王真’忽然在他面前爆開。
一團煙霧炸裂,接着一枚銀色的紙符從空中如樹葉般飄飄搖搖落到了地上。
呂道一懵了……
毫不誇張的說,他萌比的如同石化在了原地一樣。
化形符,又是化形符……
夢魘,絕對的夢魘。
現在他只要看到化形符這個東西心臟就是通通直跳,甚至有種要立刻落荒而逃的衝動!
顫抖的手從地上拿起了那枚符印,實際上這枚化形符和張一凡製作的還是有不小區別的,可是呂道一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現在在他心裡已經形成了一個定勢,只要是化形符,就一定是出自王真之手。
所以他看着這枚化形符和已經被他扔掉的前兩枚一模一樣……
實際上根本不一樣。
“啊!!!”
呂道一仰天嘶吼,淒厲的慘叫聲宛若有人在對他施以極刑!
“我呂道一不殺你,我呂道一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
“呂道一,有什麼事你可衝着我葉龍來,何必連累玄靈宗的弟子?!”
忽然,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定睛一看,只見一道透明的身影正懸浮在前方,可不正是葉龍嗎?
“葉龍,你們玄靈宗,完啦……”
這僅僅只是一道投影,所以葉龍自然是聽不到呂道一的嘶吼。
只見他繼續說道,“有什麼事衝着老夫來,這一切都是我葉龍的主意,你不是想要花仙果嗎,那是老夫命令王真搶走的。”
呂道一一拳轟了過去,不過一幅投影而已,呂道一的拳頭穿過沒有任何影響。
葉龍的聲音繼續傳來,“半個月後,距玄靈宗外兩千裡的大荒城,屆時我在那裡等着你的挑戰,你要是個男子漢,咱們就當面一對一,別連累玄靈宗那些無辜的弟子,況且……
你出事了,你身後的家族就真的會替你出面嗎,即使出面又有什麼意義,你的命都沒了,就算呂家滅了玄靈宗,你也無法看到這一切了,
老夫言盡於此,去不去你自己決斷吧。”
去,不去我萬里挑一呂道一就是孫子,就它嗎是孫子變的。
但接着呂道一又微微蹙眉,葉龍修爲高深,且是個煉製符印的高手,自己對其根本沒有半分勝算……
呵,對付你我何須親自動手,是你自己尋死,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至於什麼一對一,呂道一連聽都沒聽進去。
雙方實力本就不對等,他憑什麼跟人一對一?
呂道一大步流星離開了此地,他並沒有看到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兩頭邪那四隻眼睛散發着九幽厲鬼般的光芒正盯着他離去的背影……
……
張一凡沒閒着,他在書房內仔細整理反覆琢磨着幾天前的宗門歷練。
每一次發生這種大事件過後張一凡都會抽空一個人靜靜的坐下來反思……
反思發生在身上的每一件事,以及處理這些事情的手段是否得當。
如此……
方能填缺補漏,讓自身更加充實,唯有如此……
才能在這危險的蠻荒大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張一凡不斷反思,不斷查缺補漏,逐步總結歸納,根據歷練大會前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得出了四點結論:
其一,呂道一的出現讓他發現了自身的第一個缺陷,
他的靈識和元神居然無法穿透呂道一那個分身術,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分辨出對方和他一樣都是使用的化身。
其二,還是太馬虎大意,沒有料到在那種情況下,對手極有可能使用化身而非本體來取花仙果。
其三,沒有時刻保持警惕性,導致中了計妙顏的招,差點讓他動手埋了這個還有幾分姿色的女弟子。
其四,整個天心殿的安全意識還是太薄弱,太沖動、易上頭……
聖符殿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從中出手,現在兩大殿門或許已經開戰,但結局必定是天心殿慘敗而歸。
看來得制定一項門法門規,以此來提升整體的安全意識了。
除此之外,此行其它都還算比較完美。
張一凡閉門思過不斷反省,隨後他的思緒再一次來到自己住的地方,也就是……
天心殿的改造工程,確切的說是以這第三峰爲中心的改造工程還需繼續提上日程。
有羅玉幫忙,陣法方面倒是不用擔心,再加上陣內藏符這一手段,普通手段自然已經無法攻破天心殿,但……
依舊抵不住真正的強者降臨。
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些東西都是花裡胡哨沒有絲毫意義。
所以天心殿需要一個逃命通道。
張一凡決定從羅玉這裡做突破口,想辦法讓他爺爺開扇後門,這樣自己在宗內陣法上動手腳就沒什麼問題了。
羅生是九龍九鳳乾坤陣的佈置人,只要他應承下來就徹底妥了。
但此事急不來,目前連羅生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找機會了。
差不多把所有事情捋了一遍,張一凡猛的睜眼,三息時間過後,就見柳幻雪帶着憤懣之氣闖進了他的房間。
“說過多少次,進別人房間要提前敲門。”張一凡有些無奈,說了多少遍都不聽,以後免不得要在門口埋點兒毒符什麼的……
“進別人房間要敲門,但你又不是別人,我就沒必要敲啊。”柳幻雪得意的一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張一凡對面。
“沒工夫跟你瞎扯,來幹啥,直說吧。”
“我問你噢……”柳幻雪把臉朝張一凡跟前湊了湊,她帶着幾分好奇而又耐人尋味的表情盯着張一凡。
瞧見這種表情,張一凡只覺渾身發毛,“你……你幹什麼……”
“那個王真,是不是你……”
“你想的什麼就是什麼。”
“哈哈哈,就知道是你小師弟,還是你最好了。”
柳幻雪暗自興奮,雖然沒能親手復仇,可小師弟在暗中做這件事也是一樣的。
而且復仇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能從這件事上看出張一凡對她是上心的,不然他一個處事這般穩妥之人,根本不可能冒險去暗殺宗門弟子的。
柳幻雪的心裡有一種甜蜜的感覺,甜蜜到她想狠狠的把張一凡抱在懷裡……
瞧見她喜形於色的臉,張一凡有些陰晴不定,她自個兒又在那腦補出了什麼東西?
“行了,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多研究研究我的逃命術,比什麼都強。”張一凡有些無奈的說道。
只見柳幻雪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喃喃道,“婉兒師姐要知道這個消息一定超興奮的。”
張一凡被嚇的差點從椅子掉到地上,蘇婉兒要知道了這事兒,估摸着不出三天,半個宗門都有可能知道這件事。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瞧把你嚇的……”
柳幻雪開心的朝着張一凡眨巴了下眼睛,然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房間,留下張一凡還在原地驚魂未定。
看來天心殿的改造還得從根本抓起,若有一日我張一凡不幸遇難,多半是因這幾位師姐同門連累所致。
是時候找師父鐵心談談了……
鐵心依舊在借酒消愁,不知她愁的是張一凡的事情,還是夫君的英年早逝,亦或是三年後的那場賭約……
總之,張一凡來到這裡的時候,房間裡到處都是空罐,重重的酒味兒讓張一凡差點轉身離開。
雖說不排斥酒,但鐵心喝的也實在太多了。
這也就難怪宗門對她不重視了,偶爾借酒消愁可以,終年累月的喝也可以,但你不能影響到弟子們啊。
但從踏入天心殿到現在,張一凡僅僅和鐵心見過兩次面,當然……
暗中以元神偷看的不算。
教不出什麼出色的弟子,再加上又有蘇婉兒這麼一號人物存在,宗門自然放棄了她……
放棄了她,基本上也就等同於放棄了天心殿。
“師父,弟子張一凡拜見。”
“行了行了,都拜師一個多月了,哪來那麼多禮節?”
張一凡覺得蘇婉兒和柳幻雪的那般性格和鐵心多半是分不開的。
雖然鐵心並非那種言不過腦之人,但這般直爽的性格在悄然影響着他們。
特別是像蘇婉兒這種人,更是在身上把這種性格無限的放大。
“哎,我這個當師父的本來想讓你誕生五行靈脈,待你綻放光彩之日,必將名揚天下笑傲九州,只可惜啊……”
鐵心搖了搖頭,一碗酒就那麼被她跟當水喝一樣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