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哪個來付贖金?”
“那個人說他叫趙七。 ”
“真的是趙七?”
“是的,老大你認識?”
“嘿!豈止是認識?我和他是老熟人了!沒想到,老子想盡辦都沒有成功,他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這裡是邁扎賭場頂樓的辦公室,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正給劉奇祿彙報情報,就見劉奇祿喜不自禁,不由得有些摸不着頭腦,趙七是誰?讓老大這麼高興?
“不是說那傢伙跟富貴的婆娘金蓮有一腿嗎?那傢伙啷個會來幫他付贖金?肯定是趙友根那老貨求到趙七門下去了!畢竟,趙友根雖然也開了作坊,但拿不出兩百萬來!嘿,原以爲只是報復一下膽敢出賣我老漢的蠢富貴,然後把他賣給礦山做一輩子苦力,沒想到,居然釣到一條大魚!嘖嘖……”
劉奇祿在奢華的辦公室裡興奮地走來走去,自言自語,臉色已經通紅,卻是激動所致。
“老,老大……”手下見老大有點不正常,忍不住喊道。
“啊?是那個趙七主動說要付贖金救趙富貴?而且,還說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劉奇祿又問。
“是啊!”手下點頭。
“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們賭場的背景?不知道這個賭場是老子的?”劉奇祿以前可沒少被趙七坑,所以,還是有點心虛的,生怕這又是趙七的一個計謀。畢竟,他前段時間才配合南邊來的大人物,伏擊了趙七的親爹,他當然怕趙七是查出了什麼來複仇的。
原來,劉奇祿自從跟共濟會取得聯繫之後,就知道了趙七的真實身份,爲此,他又是震驚又是嫉妒。隨後,他按照共濟會的指使刺殺趙七,卻沒有成功。但他也沒有盡全力,爲的還是保存實力。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想報仇。所以,當共濟會讓他配合瑙坎武裝伏擊趙虎的時候,他立馬就答應了。只是,那次行動沒有完全成功,只是重傷了趙虎。還沒能徹底殺死趙虎,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瑙坎武裝還沒有離開緬北,正在尋找機會再度出手,哪怕越境也不在乎!因爲,根據共濟會的情報,趙虎似乎並沒有離開滇南,而這情報據說來自趙家內部,絕對不會錯。
對於劉奇祿來說,殺趙虎自然是爲了報復趙七,但是。哪有直接弄死趙七來得痛快?現在,機會就來了!
“當然不知道,他還問我們賭場是誰做主,他要跟當家的直接交易。我沒答應他也沒回答他,說來先問問老大。由此,可以看出,他並不知道老大你是這裡的當家。”手下畢恭畢敬地道。
劉奇祿又坐回沙發裡。雙眼放光,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交易?”
“啊?他已經到了呀!”
“到了?什麼時候?”
“現在啊!”
劉奇祿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現在?他已經到了滇南邊境?然後纔給你打電話聯繫交換趙富貴的?”
“不是打電話,是當面說的,而且,他也不是在滇南邊境,是在邁扎。”手下如實回答。
“邁扎?他在哪兒?”劉奇祿蹭地從椅子上彈起來。緊緊盯着這名主管肉票的手下。
“喏,就在那兒!”手下指了指劉奇祿背後的落地窗。
這裡是賭場五層,從這裡可以看到四樓的情形,四樓是賭場貴賓區,只有真正有錢的人才能進入。
劉奇祿登時回頭,順着手下指的方向看去,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了那張讓他討厭憤怒的笑臉。趙七正坐在一張多桌前談笑風生,面前對着一大堆籌碼。
“我靠!太尼瑪奇葩了吧?那傢伙居然自己把腦袋伸到槍口下來?”劉奇祿怪叫一聲,又狐疑道,“即便是不知道我在這兒,只是來交換趙富貴,也不該親身踏入賭場吧?他不怕賭場的人把他也綁了?”
“這個傢伙有備而來的!”手下走上來,解釋道,“你看,那傢伙的身後,不是站着十多名大漢嗎?那是十二名特種兵,帶着武器呢!”
這賭場的貴賓區是可以攜帶武器的,也可以帶保鏢來。
“特種兵?那又如何?老子在這裡有一百多名士兵!”劉奇祿猙獰道,其實,他口中的士兵,只是一羣拿槍的土匪而已,戰鬥力真不如正規軍。
“恐怕有難度,老大,你知道我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年的,我看得出來,這些特種兵是真正的特種兵,真要是打起來,咱們這一百多人,未必就能拿下他們。”
“我們在邁扎外圍,不是還駐紮着兩百多人嗎?”
“恐怕也不行!他們在不遠處的賓館也有四十名僱傭軍,就是趙家的僱傭軍,曾經擊潰瑙坎老爹猛古的那羣人。要是真打起來,他們會比我們外圍的人,先趕到。”
“那又如何?”
“這就意味着,我們很可能打不過他們,即便打得過也未必能抓住他們。況且,在這裡開打,打爛的最先就是我們的賭場,那損失可不小啊!而且,周圍剛剛被我們打敗的兩個軍閥正巴不得我們被削弱呢!”
“是這個道理!不過,這傢伙來到我們面前,又不知道老子在這裡,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不能就這樣放掉吧?”
“老大跟這人有仇?”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劉奇祿咬牙切齒道。
“原來如此,老大何不請瑙坎幫忙?”手下淫笑一聲,建議道。
“那個傢伙?”劉奇祿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想法。
是啊,趙七是趙虎的兒子,瑙坎留在這裡不就是爲了對付趙虎嗎?現在要是能拿下趙七,豈不是就離趙虎更近一步了麼?可以拿這個傢伙當槍使啊!到時候,等他幫自己拿下了趙七,再從趙七嘴裡逼問出趙虎的下落,然後瑙坎必定會被共濟會逼着越境狙殺趙虎。嘿嘿,到了那個時候,老子大仇得報,還會讓瑙坎這王八蛋覬覦這座賺錢的賭場嗎?他一越境,老子就讓人通知中華官方。讓他有去無回,至於殺不殺得了趙虎,關我鳥事,只要能殺了趙七就行!
“這個想法不錯!你很不錯!等這件事做成之後,我一定重賞!你快去地下室,把瑙坎將軍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劉奇祿一揮手。打發手下離開了。
那手下畢恭畢敬離開,出了門卻嘟噥了幾句髒話:“去尼瑪的。重賞?你個煞筆!老子信你纔怪!”
這名手下正是當初被劉奇祿嚇尿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丹瑞,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戰戰兢兢,不敢有一絲一毫違逆的地方。好在劉奇祿突然受到了共濟會的資助,拿下了這座賭場,隊伍的日子好了起來,他也沒以前那麼經常被劉奇祿折辱了,但是,他還是隻能夾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劉奇祿這隻魔鬼。
丹瑞出了劉奇祿的辦公室,就去了地下室,這裡是瑙坎和他的精銳武裝藏身的地方。他們藏在這裡幾乎不出來,即便出來也只有瑙坎等高層人士,丹瑞並不太知道他們藏在這裡的目的,但他是知道他們存在的爲數不多的幾人之一。
瑙坎是一個比劉奇祿還要嚇人的傢伙,這是丹瑞的感覺。雖然瑙坎這個人愛笑,總是一咧嘴就讓人覺得憨憨傻傻的,但經過了不少事情的丹瑞卻感覺得到,這纔是一個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雖然不知道瑙坎等人潛伏在賭場地下所爲何事,但丹瑞卻聽說過他們的事蹟,哪裡敢得罪?
跟隨丹瑞一起坐電梯上來見劉奇祿的。除了瑙坎還有一名女子,這是一名漂亮無比的女人,最奇怪的是,這是一名中東白人,並非亞裔。即便這個女人非常嫵媚誘人,丹瑞卻不敢朝她多看一眼,因爲。他聽說過這個女人的名號,知道他是瑙坎武裝如今的二號人物,也是一個狠角色,她號稱——罌粟皇后。
“喂?誰是趙七?”
瑙坎沒有敲門的習慣,當丹瑞小心翼翼有去敲劉奇祿辦公室的門的時候,瑙坎一腳就踹開了門,直接問道。
“啊——”
一個女人驚恐的聲音傳來。
幾人進入辦公室後,發現,是一個穿着西裝制服的漂亮女人,正跪在劉奇祿胯下耕耘,被闖入者嚇了一大跳,驚恐回頭張望,臉上溼漉漉一片。
“慌個什麼?又不是你男人來了,你男人不是在下面給人端茶遞水嗎?你看看!”劉奇祿扇了那女人一巴掌,抓着她頭髮又按在胯下。然後纔看向瑙坎等人。
罌粟皇后朝劉奇祿胯下瞄了一眼,然後譏諷一笑,而後自顧自坐進沙發裡。
瑙坎走到窗邊,看了看,道:“那個傢伙就是趙七?我認出他背後的人是特種部隊出來的。趙七也姓趙?什麼來頭?”
瑙坎說的是緬甸語,劉奇祿自然聽不懂,所以剛纔也沒回答。
丹瑞就給劉奇祿翻譯。
然後,劉奇祿就把趙七和趙虎的關係給瑙坎簡單說了一下,瑙坎果然大爲動心,而且,他聽劉奇祿說趙七目前已經代替趙虎管事,便也認爲抓了趙七就能找到趙虎。殺死趙虎,是共濟會給瑙坎的目標,而條件是支持瑙坎成爲金三角之王,所以,瑙坎才願意在這裡苦熬下去。爲了再度對付趙虎,瑙坎把隊伍分散成三十人一小隊,藏在了十個不同的地方,這賭場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只要抓到這個趙七,我們就能知道趙虎的位置!”劉奇祿一邊狠狠按住跪在身前的女子的腦袋,一邊獰笑道,這是他這輩子最激動亢奮的時刻,因爲,在他看來,這一次,趙七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