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早餐都沒吃,就到邊城市公安局反映情況。
待他到了公安局大院,才發現院子很冷清,除了值班人員外,幾乎沒有其他人員進出。
值班室裡有一個民警,二個協警,朱清宇站在門邊乾咳了一聲問道:“請問遊局長在嗎?”
值班員相對一笑,道:“今天是大年初五放假,有啥事初七天再來吧。”
朱清宇一拍腦袋,道:“我咋沒想到呢,傻蛋!”說罷,自嘲着轉身離開了。
初七天才上班,還有兩天!可是他覺得在郭家公館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咋辦?
站在院子裡的一棵桂花樹下,他斗膽地打通了遊金可的電話。
電話叫了半分鐘,終於接了,電話裡傳來一個心慵懶的聲音:“誰呀?”
“金局長是我啊,朱清宇!”
“哦,有啥事?”
“是這樣,昨天晚上我們的九名執勤的兄弟在郭家公館被人劫持了,我去了後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終將兄弟們救出,並斬獲在名兇手的屍體。但是不久兄弟們又遭黑衣人的襲擊,屍體也被搶走了。對方勢力強大,這幾天我們被對方傷了四人,生命安全無法保障,因此我現在申請撒回。”
“撒回?可是現在還沒抓到兇手啊,你堅一下吧,等上班了
我派刑警和特警來現場偵察,儘早破案,怎樣?”
“等不得你們上班了,我和對方交過手,你們警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去了必然吃虧。”
“沒那麼神奇吧,難道他們不怕子彈?”
“子彈能對付超自然的力量嗎?對方是些什麼你可能不知道吧?”
“什麼人?”
“在無影幫的人,有外地的道士,還有……”
“還有誰,都說出來吧,上班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說出來可能你不相信。”
“你說吧,我相信你。”
“還有青龍武術協會的人。”
“啥?你可不要亂說啊,你們本來就是去執勤保護他們的,他們怎麼會是幫兇?”
“我說你不相信吧,可是我確是親眼所見啊!”
“算了你不要胡扯了,你不想執勤也不要亂扯理由。你說青龍武術協會的人蔘與行兇,請問證據何在?”
“證據?我又沒配攝像機照相機,哪來證據?”
“沒有證據就沒有說服力,也不能亂講話。而且證據也要警方認可才行。我說你還是繼續執勤吧,這中途離開就是你違反協議,工資一分不得啊!”
“工資我不要了,我和兄弟們的性命要緊。因此你馬上派人到郭家公館去執勤吧,我馬上就退出了。”
說罷,朱清宇掛了電話。講了這一半天,他頓感口乾舌燥,又渴又餓,便來到大院外邊的一個小吃店,準備過早。
進了店子,忽見市公安局特警隊長鐵長弓和幾名刑警正在圓桌旁邊等着吃粉,便上前招呼:“鐵隊長早啊!”
鐵長弓一見朱清宇,趕緊讓座,對着店小二喊道:“再加一碗豬腳粉!”
“還是我來吧,難得請上你們兄弟一回。”朱清宇說罷,就要掏錢。
鐵長弓立即按住他的手道:“你下次再請吧,這一次我早講好,由我來請幾兄弟過早呢!”
“是啊,今天由我們頭請過早,朱兄弟你就隨便吧!”旁邊的一名特警笑着說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嘍?”朱清宇說罷,坐了下來。
店子裡的人並不多,正在春節期間,人們起得遲,一般都在家裡過早,這家店子今天開張都還是鐵長弓在春節前再三請求才來的,因爲他的特警大隊從初二開始就天天在街上執巡邏。
見店子裡沒有其他人,朱清宇便將在郭家公館執勤的情況簡要向鐵長弓幾個人講述了一遍。
鐵長弓幾個聽罷早已是滿臉吃驚的神情,他們相信朱清宇講的是真話,看來這郭家公館還真是複雜,讓人懼怕。
“難怪近來那麼多人失蹤,原來有妖道吸食人血和人肉,真是天理不容啊!” 鐵長弓憤怒地說道。
“頭,要不我們馬上去一趟,將他們的窩子端了!”一名特警說道。
其他特警也紛紛請戰,義憤填膺。
鐵長弓道:“此事恐怕還得請示公安局和市裡的領導,因爲郭家是紅軍家庭,你們本來就是去執勤保護他們的,現在反過來要去搜他們的家,恐怕不會同意啊。“
朱清宇說道:“我剛纔打電話請示遊局長了,他根本不相信我講的話,叫我們繼續執勤。”
鐵長弓嘆了一聲,道:“既然遊局長都知道了,此事就更難辦了。那朱兄弟現在準備咋辦?”
“我打算馬上撒回,工資不開無所謂,畢竟兄弟們的性命最要緊。”朱清宇答道。
鐵長弓看着朱清宇十分同情地說道:“這樣一來兄弟你可是虧大了,執勤補貼一分拿不到,四個兄弟又負傷。唉,我們公安局對不住你啊!”
朱清宇也長嘆一聲道:“如果遊局長是你這種想法就好了。可是他寧相信郭家一百次,也不會相信我一次,因爲我們在他的心目中,就像無業遊民一樣,不可靠。”
鐵長弓尋思一下,又道:“這事具體歸林加發副局長管,要不你將情況向他彙報一下,讓他去給遊局長說說?”
衆特警都認爲這個辦法可行,於是朱清宇又到店子外面,將情況向林加發作了報告。但是五分鐘後,他帶着失望的神色回到了店內。
鐵長弓從他的神色上已猜到了八九分,但仍抱着一絲僥倖心裡問道:“怎麼樣?”
朱清宇搖了搖頭,將手機“啪”地放在桌子上,道:“比遊局長還主觀、固執。真是不通人性!”
鐵長弓的眼神忽然暗淡一去,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一手搭在朱清宇的肩膀上,說道:“兄弟,我會及時向汪興和周剛副局長,讓更多的人瞭解你們的執勤情況。我們要去執勤了,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說罷,伸手與朱清宇握了握,帶着人走了。
看着鐵長弓幾個遠去的背影,朱清宇一陣感動:在人遇到時困難和情緒低落的時候,一句熱情話,一份誠摯的心意,都顯得十分的真貴啊!真正的鐵血特警,就應該像鐵長弓和許世江一樣啊!
朱清宇打的回到公司,將情況向鄧紅櫻作了彙報。其時鄧紅櫻和燕子剛起牀,臉都還沒洗,燕子正在刷牙,鄧紅櫻還在折被子。
鄧紅櫻一聽並沒有生氣,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就快去將兄弟們接回來吧,錢是小事,人是大事啊!”
“謝謝紅櫻姐的理解,我想兄弟們能夠有你這個老總,也是前世休來的福份啊!”朱清宇動情地說道。
鄧紅櫻剜了他一眼,笑道:“你什麼時候也把嘴巴學乖了,會拍馬屁了?”
朱清宇嘿嘿一笑道:“我這是發自內心,我還需要拍你的馬屁嗎?”
燕子這時又在衛生間乾嘔,“哇哇”的乾嘔聲如衝擊波一樣,震得朱清宇一陣心慌。
朱清宇想去衛生間給燕子拍一下背,鄧紅櫻制止道:“我來,你快去接人吧。”
朱清宇投去感激的一笑,出去了。
他到了一樓院子裡,開着豐田商務車直奔郭家公館。
一進郭家公館大門,只聽得院子裡殺聲震天,他停車一看,只見趙茂雷等人與郭萬春正在大戰,郭萬春被圍在杭核心,但他毫無懼色,力敵衆人,而且不斷有兄弟中招倒地。
“這是在比武還是在打架?”朱清宇想,打算在一旁看個究竟。
他一看公司的保安除了受傷的洪正、劉少強、鄧和權在一旁觀戰外,受傷較輕的麻紹兵和馮三都上場了。
見朱總到來,洪正、劉少強、鄧和權即來到朱清宇身邊,道:“朱總,你來得正好,好好去教訓一下郭萬春吧,這個人非要叫我們今天執勤,我們正心煩着呢,便提出與他比武,於是就打起來了!”洪正怒氣衝衝地說道。
“郭萬春的功夫了得,我們七個兄弟同時上,都佔不到半點便宜,看樣子還打不過他。”劉少強倒顯得冷靜,臉上有些緊張。
“他郭萬春算個球,我們朱總上場不打得他尿滴纔怪!”馬四一臉的興奮,他太年輕,這樣的場合他還沒見過。
朱清宇沒有吭聲,眼光向比武場上看去。只見趙茂雷始終不離郭萬春的正面,其他保安各顯神通從側面攻擊,因而使郭萬春感到壓力巨大,脫身不得。但是郭萬春十分靈活,手腳並用,騰挪閃躲,衆保安竟也不能近身。
忽然,郭萬春臉上閃過一絲陰笑,騰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中捲曲橫轉,“啪啪啪”幾聲響亮的擊掌,衆保安紛紛中掌倒地!
“羅漢禪掌!”朱清宇失聲叫道,這種掌法快如閃電,力道巨大,估計衆兄弟已然受傷。
朱清宇想既然是比武也該叫停了吧,但是郭萬春並沒有這種想法,他落地之後雙眼一閉,身子半蹲,雙掌如蛇狀來回運氣波動,手掌顏色逐漸變得烏黑,然後雙目一睜,向着前面剛剛從地上站的來的趙茂雷狠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