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重臣府邸離皇宮都較近。
遇到要事時便能隨時傳喚去皇宮。
大夥兒習慣了跑腿，李鴻儒也時不時能去去皇宮。
他拿了自己的七品官銜腰牌，飛踏十餘分鐘後入了皇城門。
下三品官能像他這樣往皇宮中鑽的不算多，正常情況下免不了需要各類檢查。
但跟隨在太子身邊，皇宮禁衛們有部分熟臉。
“虎猛兄，皇上在哪兒？”
李鴻儒入了皇宮，才忽地想起長孫無忌壓根沒提及唐皇在那座宮殿。
這讓他邊走邊尋，也找到了一個較爲熟悉的侍衛。
“您被皇上召見，還不知道皇上在哪兒？”
眼前是太子出行曾經的護衛之一，李鴻儒依稀記得對方叫王虎猛，刀術和力量都極爲不錯。
王虎猛難以吐槽李鴻儒這種情況。
他覺得傳話的侍官可以下崗了。
“我在這兒站了半天，不清楚皇上在哪兒，那邊巡邏走動的兄弟可能清楚一點，我給你喊一聲。”
……
“皇上在太極殿和長孫大人飲酒！”
王虎猛對着巡邏團招呼了一聲，又好言數聲，這才問到唐皇的所在之處。
這讓李鴻儒抱拳多謝了對方。
只要認識幾個人，諸多地方辦事就會方便許多。
即便是一個普通禁衛也能帶來急需的好處。
他急匆匆往太極殿趕路時，也會想想長孫無忌。
“那到底會是什麼感受？”
只要不被砍死，分身似乎能使勁折騰。
長孫無忌一邊在皇宮太極殿中喝酒，一邊在自家府邸內飲茶。
李鴻儒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滋味。
還有長孫無忌提及的三個婆娘。
只要做合理的利用，這麼術法並不像楊素提及的那般無用。
李鴻儒腦袋中胡思亂想了好一會，才瞧見太極殿中的兩個身影。
“你過來得太慢了”長孫無忌摸着滾脹的肚子道：“我在這兒都喝了十杯酒了。”
“您沒告訴我在哪兒見皇上啊！”
李鴻儒對唐皇行了禮，這才吐槽了一句。
唐皇本是有些繃緊的臉，頓時愉悅了數分。
這兩人能相互吐槽，看來彼此相處得不錯。
當然，這更多是長孫無忌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架子擺不起來。
便是他都有點不好端架子擺譜。
畢竟李鴻儒提供的茶相當不錯，皇宮也難得有幾回聞。
“咳咳！”
唐皇微微低聲咳嗽一聲，給兩人提了提神。
“李鴻儒，你確定滑州洪水事件並非白骨妖與人禍導致？”
唐皇手指微微敲了敲桌。
桌上此時正畫着五張圖紙，內容和標註與他呈交給長孫無忌的內容幾乎沒有區別。
無怪長孫無忌有段時間的目光有些癡迷。
這是全神貫注在皇宮寫這些內容。
“依微臣的調查，當前的情況確實如此”李鴻儒抱掌回道。
“你們江湖司接案只有半個余月，似乎又並未發佈榜文任務，爲何能將此事調查下結論得如此之快？”唐皇問道。
“一來是微臣曾經和皇上有過共行，二來是大理寺已經查證多月，有諸多可調用的資料。”
“想要下這種結論? 需要的風水龍術見識不會低? 莫非你還擅長這方面能力不成？”
唐皇提及了一個問題。
李鴻儒當初確實懵懂不知，待有楊素提醒? 纔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
楊素雖然再無運用風水龍術之力? 但楊素的見識依舊在。
甚至於楊素的見識極高，遠遠超出了很多專業修行風水龍術的相師。
能監督建造洛陽城? 能負責到大隋皇陵的承建，楊素在這方面的能力無可挑剔。
也正是因爲熟悉大隋皇陵? 又具備風水龍水的經驗? 楊素才下了這種判斷。
楊素有這方面的能耐，但李鴻儒卻是欠缺。
即便唐皇此時的心中也只有五分定性，一時難於全盤判斷下來。
“不擅長不擅長”李鴻儒連連搖頭道：“我不通風水龍術，但我前兩天遇到了一個這方面的大師。”
“誰？”長孫無忌奇道。
“袁守城? 天下第一算的那位朝野相師? 也是天師教頂級的天師，欽天監少監袁天綱的叔父。”
帝王面前不能瞎掰，更是有長孫無忌這種頂級文人大修煉者在此。
諸多瞎編亂造的謊言數眼便能識別出來。
李鴻儒也不敢瞎扯。
他此時幸得當時的場地中還有個能替代楊素的人物。
李鴻儒也不提及這屬於誰做的事情，他只是往這個方向引導。
他連聲介紹下頓時讓唐皇和長孫無忌一臉釋然。
若是屬於袁守城看出來，那就理所當然了。
只需要稍做引導? 便能將一切串聯起來，進而得出真相。
“這種棟樑之才只是一隻閒雲野鶴? 不爲朝廷所用，可惜了”唐皇惋惜道。
“我拿分身去纏纏他? 將他請回長安來”長孫無忌頓時就拍馬應下，轉而問向李鴻儒道：“袁守城現在去哪兒了？”
“他坐化了? 才埋進土裡兩天！”
李鴻儒回了一句? 長孫無忌頓時就不想說話了。
他的分身術能耐再高? 再能死纏爛打，那也沒法去和死人交流。
這任務沒法做。
“冥冥中諸多關聯，讓相術和風水龍術大修煉者亦遭天譴，可惜可惜！”
唐皇連連嘆聲，顯然是對袁守城的死去可惜不已。
也幸得天師教還留下了傳承，更是有袁天綱這種後起之秀。
李鴻儒這麼一解釋，唐皇心中存慮便低了數分。
滑州洪水這種大案，確實只要讓他能清楚滿意，諸多事情就非常好做。
“朕這幾天會選吉時祈福，只盼能護佑到我大唐年年風調雨順，子民人人安樂！”
唐皇最終定了調。
這讓長孫無忌滿意了起來。
江湖司這樁事件完成得又快又好，部門上上下下表現非常不錯。
他此時也兌現着曾經的保證。
“皇上，你看我那部門能不能擁有朝廷正規部門的待遇。”
“微臣氣憤呀，纔剛剛上任兩個月，李道宗就要挖我的班底。”
“偏偏他說的又很在理，大家都要生活，沒錢沒福利難以長久使喚人。”
“我現在想給部門招點人都很爲難，戶部不出錢，吏部也沒江湖司人員的升降賞罰制度。”
“微臣這日子很苦呀！”
下級不哭窮，上級難以主動漲工資。
長孫無忌的分身擅長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沒皮沒臉事也能做。
此時他便糾纏上了唐皇，讓唐皇滿臉無可奈何。
“江湖司的前身邊是督查司，待遇等同大理寺，你讓吏部和戶部一切照搬就好。”
相較於大理寺，江湖司乾的事情太少了。
但不給江湖司足夠的支撐，江湖司難有什麼發展的可能，只能稀稀拉拉辦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辦得很漂亮，但江湖司辦的事情太少了。
這是朝廷當前正職人數最少的部門，也是辦事件數最少的部門，很多方面沒達到正規部門的標準。
這讓諸多相關部門左右爲難。
唐皇亦是如此。
他此時只得拿了此前的案例，讓長孫無忌去套用。
長孫無忌是他的大舅子，總不會坑到他。
“你別信李道宗的邪，那小子帶的人容易死。”
江湖司待遇提升的事情辦成，長孫無忌滿意之時，還不忘抨擊一下政敵。
“李鴻儒，你那種靈茶還有沒有可能弄到？”
事情辦妥，李鴻儒正欲告退時，隨即聽得了唐皇的開口發問。
這讓他一顆腦袋頓時搖成了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