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熱菜不冒煙兒了,我說:“別鬧了,先吃菜,菜一會兒都涼了。”
阿曹和文祥哥停止糾纏……
耗子夾了塊紅燒肉,填進嘴裡,邊吃邊說:“據我所知,崔大炮的老婆是他喝多了在半路撿來的,那女的以前在娛樂場所做那種很特殊的服務的,得罪了客人被打的精神不正常了,找不到人要纔跟了崔大炮。”
文祥哥把筷子放在桌上,說:“這事兒是真的,兩年前的事兒了,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的,當年崔大炮在工地上搬磚。”
我問道:“崔大炮在工地搬磚?一個農民工不好好爲祖國的建築事業做貢獻,怎麼改行做老師了?”
師兄喝的臉紅紅的,搖搖頭說:“楓子,瞧你這話說的多沒文化,農民工哪有當老師舒服,工地多苦啊,三尺講臺多舒坦啊又他媽被人誇得高尚和無私,崔大炮不是傻子,能做老師何必做農民工。”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的意思是,崔大炮怎麼混進二高當老師的?”
師兄嘟囔了句:“我怎麼知道啊?”
我說:“崔大炮這廝上課隨地吐痰,說話俗氣的很,哪兒像一個老師啊,工地上的活兒最適合他。”
文祥哥擦擦嘴,打了個飽嗝兒,說:“崔大炮有背景,有人花錢給他買的教師一職。”
耗子說:“瞎胡鬧,崔大炮誤人子弟,二高太不正規了吧,對得起學生和家長嗎?”
文祥哥說:“誰管你那麼多啊,二高是私人高中,很多老師都是靠關係進來的,崔大炮不算誤人子弟,人家是高中畢業,教高一的數學綽綽有餘,媽的!他教的很爛,素質也低,在工地學了不少壞習慣,邋遢……”
我有點兒同情崔大炮了,長那副德行夠可憐了,又半路撿個神經病老婆湊合,他是個可憐的小胖子。
我說:“都別說崔大炮了,高一快過完了,高二分科大家有什麼打算?”
耗子說:“下學期沒開始呢,楓子你急個毛啊!”
我說:“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師兄說:“分科大家都報文科吧,理科別想了,我想忍痛割愛跟化學斷絕關係,學的再好有什麼用啊。”
我果斷地說:“我壓根就沒考慮過理科。”
文祥哥翹起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我無所謂,跟着大家走吧。”
我說:“你不準備再復讀一年了。”
文祥哥抿了一口酒,說:“看情況吧,繼續復讀的可能性大。”
阿曹把一隻手搭在文祥哥肩膀上,笑着說:“別丟人了,再復讀就到中年了。”
文祥哥耍開他的手,說:“我願意,我的毅力是你們這羣俗人無法理解的。”
他們再說下去又要動手了,我說:“吵什麼吵,說正事兒。”
阿曹扭過頭來,對我說:“你能有什麼正事兒?”
我哈哈一笑,說:“你跟你那位發展的不錯吧?”
阿曹追“巨山”是班裡公開的秘密,這兩天不見他們聯繫了,他這兩天很少提起她,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說。
文祥哥看着默默抽菸的阿曹,說:“兄弟怎麼回事啊?”
師兄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打了個飽嗝,說:“分手了吧?”
阿曹說:“滾吧!沒有分手,只是這兩天發展的不順利,我……我有點兒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的需求太那個了,我頂不住了……”
我們笑得東倒西歪,師兄抱着個酒瓶笑得嘔吐不止。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吧?”
文祥哥站了起來,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說:“阿曹你等等。”
他把手伸進口袋摸索起來。
我好奇地說:“這哥們兒掏什麼呢?”
耗子低頭看了下文祥哥的褲兜,使勁眨眨眼睛,說道:“他把手插到那兒地方,那裡面還能有什麼,他掏傢伙唄,這貨喝多了吧?”
我驚訝道:“文祥哥,你……你該不會是放毒吧?”
阿曹瞪大眼睛吼道:“楓子,你眼瘸吧,他的手在口袋裡啊!”
我說:“你懂個屁,他的口袋破了,跟那地方早打通了!”
趴在桌子上的師兄擡起頭冒出一句:“阿曹注意安全,文祥哥準備掏出法寶噴你一嘴,哈哈哈……”
阿曹說:“你個醉鬼閉嘴!”
文祥哥舒服地“啊”了一聲,掏出了一張金剛男科醫院的名片微笑着遞給了阿曹,說:“到醫院看病去吧,補補腎。”
此話一出逗得哥幾個一陣鬨笑。
阿曹接過名片,將其撕碎,按住文祥哥的頭,罵道:“你這傢伙纔有病呢,我只是一時沒控制住速度。”
我樂的肚子疼,喝的有點兒多了,微微頭疼,我摸着額頭,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又到了凌晨吧?
耗子關切地問道:“楓子怎麼了,又頭痛了?”
文祥哥和阿曹不再胡鬧,大家紛紛問我感覺怎麼樣,問我頭疼病好了沒有?
我拍了下腦門兒,說:“我頭痛治癒的可能性很小了,高科技腦CT都檢查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呢?”
文祥哥嘆了口氣,說:“沒有治不好的病,說不定天氣暖和了就不治自愈了。”
耗子說:“冬天冷,人的抵抗力弱。”
我很感動,舉杯說道:“大家幹了最後一杯酒吧!時間不早了。”
文祥哥站起來,說道:“來來來,幹!”
哥幾個將酒灌進嘴裡,師兄喝不下去,噴了阿曹耗子一臉,耗子氣的非跟他急……
第二天,醒來時,我的頭很痛,宿舍裡除了師兄之外,其他人都回家去了,我讓他先回家,不必等我。
我洗了把臉,趕緊給肖瑩打了電話,她在宿舍等我送她。
我幫她提了一大堆東西,女生就是麻煩,放假回個家東西多的跟搬家一樣,大包小包的掛了我一身。
我把她送到汽車站,在她上車前,我把她的手放到我懷裡,像個孩子依戀媽媽般地說:“小姑娘,我捨不得你走。”
肖瑩說:“沒出息,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粘人,丟人不?”
我說:“在愛人和家人面前撒嬌不丟人。”
肖瑩假裝一臉嫌棄地說:“楓子,你說話總是柔情似水,總能打動我的心,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我搖頭不語。
肖瑩接着說:“我喜歡你善良、溫柔、戀家、理性,你長得又帥,五官端正,人又好。”
我故作驚訝狀,說:“我有那麼好嗎?我有時候小憤青。”
肖瑩有點不高興了,說:“楓子,我可以允許你小憤青,你能答應我不抽菸了嗎?”
我猶豫了下,心煩的時候,抽根菸感覺不錯,不抽菸有點爲難。
我斬釘截鐵地,說:“好!我答應你。”
肖瑩上了車,我們揮手告別。我祈禱寒假後儘快見到我的灰姑娘,願上帝保佑她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