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些處於青春期的人來說,理性在生理需求面前相當脆弱。
有人說,在生理機能最旺盛之時,享受性的是最值得懷念的黃金青春。我贊同這句話,舉四肢贊同。
爲防止更多人莫名其妙地被社會青年揍,學校防範於未然,嚴禁學生外出,把門的保安查的很嚴,沒有外出證的一律禁止外出,除非私下給保安遞煙,把門的幾個狗腿子保安趁機裝大爺,五塊的紅旗渠一律不接,至少是7塊錢一包的紅塔山,要十塊錢一包的帝豪。
不過這一切都阻止不了我們對自由的嚮往,我們照舊翻牆出去,大門查的嚴,大廁所旁邊的牆就倒了大黴了,被人砸出了多個大大小小的“傷口”,有腦子不正常的混蛋砸牆砸紅眼了,把范仲淹(雕塑)也一併給砸了,砸的鼻子、嘴巴都沒了,嚴重毀容,性別難辨。學校覺得范仲淹毀了容放在廁所旁邊影響“校榮”,又把他放倒在地,任由上廁所的男生肆意踩踏,短短十多天被踩的“死無全屍”。
翻牆出去後,打開聚光手電筒,黃毛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等候,他對當地輕車熟路,帶我們去方圓三公里之內的網吧上網,他搞來了一輛二手摩托車,說是省吃儉用買的。我們一致認爲,摩托車是他偷的。
我坐在後座,帶上皮帽子、皮手套,嘴上叼着煙,文祥哥擠在中間,黃毛騎着摩托車,我們頂着呼呼得寒風,沿着神火大道,一路向北,向着自由的方向前進。
我們“所向無敵”、勇闖紅燈,遇到路邊的姑娘,猛吹口哨,與騎車的人擦肩而過時罵人家混蛋,然後加快速度,把人家甩在身後,我們的車動力十足。
到了在水一方,我們把摩托車停在路邊,開始湊錢,在飯館裡喝酒禦寒、吃飯充飢。吃飽喝足後,去網吧熬上一夜,我慢慢忘記了頭痛是最忌諱熬夜的,我沒有感覺病情加重,自由和黃色錄像轉移了我得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黃毛騎着摩托車送我們回學校,早上學校隨便進入,我們趁亂混進去,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以防遇到班主任。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期末考試在即,期中考試彷彿像昨天的事一樣。
大家忙着複習,我不知道該複習什麼。對於考試,學渣是不用複習的,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定位自己,說我是學霸也行,學渣也無所謂,就英語成績優秀,其他科目不提也罷……
同學們忙着複習,班級門口、操場周邊佔滿了黑壓壓的一羣人,我們幾個也是忙着不亦樂乎。
師兄在爭分奪秒地研究化學,前面說過,任何的難題都難不倒他,有時候老師遇到不會的題還要向他請教。化學是他最喜歡也是最擅長的一門課。每逢重要的考試,他心裡便感到極度的不平衡,甚至心生怨恨,他的化學天賦很高,他熱愛化學,爲它付出了太多,有時候做題做到深夜,但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高考看中的是總分數,偏科的他即使化學考滿分也註定與大學無緣,這能說是一種高考之路上的懷才不遇吧?
耗子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追我們班的孫文,她的嗲聲嗲氣迷倒了他,我們對此很不解,紛紛勸他浪子回頭,那個女孩兒裝純,背地裡騷的很;
阿曹人蠢志不短,花錢從網上買了研究CF的書,想在遊戲裡多幹掉幾個敵人,高中畢業後計划着靠打遊戲賣裝備爲生。
課停了,同學們自由複習,老師不見影兒了,偶爾進班級溜達十分鐘,大家像是一羣沒有人管的羊羣,哪兒跑的都是。
晚上,我和文祥哥偷偷溜出去上網,我白天坐在班裡,困得丟了魂兒似的。他比我舒服多了,找人在政教處買了幾張請假條,拿着請假條進宿舍,一頭紮在被窩裡睡大覺。中午的時候,有姑娘專程給他送飯吃。
我把英語複習完後就無所事事了,低頭看課外書、右手支撐下巴、雙眼微閉,找阿曹給我放風,以請他吃一碗兩塊五的米線作爲報酬。
肖瑩忙着備考期末,除了學習,她不在乎其他東西,更不在乎我,我在她眼裡又他媽算個什麼東西呢?
我與她的距離又遠了,彼此的座位相差區區幾排之遙,卻像是隔着無法逾越的千山萬水。我們在班裡說不上幾句話了,她刻意地躲着我,我追她無從下手。
她的城府防備的太深,我無法踏入半步,在城府之外焦急地徘徊的久了,逐漸失去了追她的信心了。
我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放棄對愛情的執着,我不管太多,我清楚地知道的是,我真的很喜歡她!我喜歡她,我追她,不在乎結果如何!我以每天十五條短信的數量與肖瑩保持着聯繫,她沒給我回復過一條。
我總結了下,這十五條短信的作用無非有兩個,一是向肖瑩證明我給她發短信的那一刻還活着;二是讓她知道,有我這樣一個傻瓜一直在默默地關心着她。雖然我從未向她表白,但她比誰都明白。
考試前幾天,我比誰都忙,白天忙着睡覺,晚上忙着上網看電影,看了三十多部西方的奧斯卡經典電影。
天空又一次飄起了梨花狀的雪花,季節更替,我的生活卻一成不變,愛情沒什麼進展,一想到學業又對未來迷茫起來,目前保持着做一天和尚“混”一天鐘的等死狀態。
每天,我以早上的一泡尿開始一天的生活,再以晚上的一泡尿結束一天的生活,連接二者之間的是一成不變地生活。
我們混日子,沒有未來,沒有前途,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混一天少一天,每次想到我要在這裡生活三年,心態頓時就像老了十歲。
時光慢入徒刑,生活的壓抑、頭痛的折磨、愛情的茫然。我每天抽掉兩包兩塊錢一包的劣質香菸。晚上睡不着,買幾瓶啤酒放在牀頭,渴了就來一瓶,幾天下來,牀下襬了一堆酒瓶。
在一個冰冷的夜晚,我被凍醒了,窗外北風獵獵作響,大片的雪花通過窗戶的巨大縫隙砸到我的臉上。
我討厭北方的嚴寒和乾燥,上火嚴重,夜裡偶爾鼻子流血,雪花像是死人的紙錢,我是個躺在牀上的“人之將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