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總算是出來了。”李千殤看着已經是被遙遙甩在身後的積雪,顯得十分興奮。
雖然腳下的土地因爲地處極寒的緣故被凍得梆硬,但那沒有軟綿綿輕飄飄的雪的阻隔,直接踩在大地上的感覺,仍讓幾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安心不少。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應該去有人的地方詢問一下界門的下落了。”某人看了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的四周,又隨即回頭衝着衆女攤了攤手,表示找路的工作在下無能無力,只有靠你們了。
“切,沒用的東西。”某蘿莉鄙視道。
“哎呦呵,有能耐你說往那邊走啊,真是窮胸極惡。”李千殤一臉犯賤的說着,故意將“窮胸”二字咬得很重。
某蘿莉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像是發呆一樣的站在原地,直到光潔的額頭上膨出血管的紋路。
“你他媽是...”莫泣瞬間暴起,作勢就要將某人放倒海扁。
“我知道界門在哪。”不悔猶豫了一會,低聲說道。
“哈?”
“沿着這個方向一直走,有一片花海,花海中央有一棵巨樹,樹下便是界門,莫泣的方向感還不錯,就由她領路,巨樹和花海宗宗應該可以感應得到,到時候只要...”不悔不等衆人多問,伸出青蔥的玉指向着正南方向一點。
“等等等等,爲什麼又是搓衣板又是宗宗,你來帶路不就行了,你這口氣說的就好像你要離開一樣...”
“我...就是要離開了...”不悔直視着李千殤的雙眼,認真的說道。
“哈!?”
“喂喂,別開這種玩笑啊。”李千殤迴應着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強行裝出一副打趣的樣子,但看着不悔的那副樣子,衆人都知道,她是認真的。
“爲什麼要走啊?跟我們一起不好嗎?”宗宗驚慌的抓住不悔的手臂搖來搖去。
“因爲...有些事情...我...必須去...”一雙雙眸子盯在自己身上,不悔反倒是有些不敢去面對,不斷地躲閃着衆人的目光。
“哎呀哎呀,這種像是生死離別般溫馨的場景,還真是令人噁心到想吐呢。”帶着絲絲怨毒的少女的聲音突兀的插入了衆人的談話。
衆人都有些慌神,那聲音的主人明顯離得很近,但衆人卻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是誰?”李千殤即可向着聲音的源頭看去,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不悔的嬌顏,看到了那份驚慌轉變爲釋然的瞬間,隨即,他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不知在什麼時候,一個手持法杖身軀被深紅色長袍完全包裹住的女子,站在了衆人的斜右側。
“哎呀哎呀,小女子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各位神大人完全不需要緊張的哦!”少女俏皮的說道。
“你要幹什麼?”李千殤警惕道。
“哎呀哎呀,也沒什麼事啦,就是想帶走你們身邊的這位惺惺作態的大姐姐罷了。”少女擡起法杖向着不悔的方向一點。
“怎麼可能!”李千殤怒喝一聲,擋在了不悔的身前。
“千殤...”
“哎呀哎呀,大哥哥你這麼做的話,我可是會很難辦的。”少女爲難道。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大哥哥爲什麼要去維護那種**呢?要知道,她可是...”
“別說了!”不悔大喊着將少女的話打斷。
“本來...我就是要去找你們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會跟你走的...”不悔緊握成拳的雙手因過度用力的緣故不斷顫抖,但很快又像是想定決心一般放開,神色不由黯淡了幾分。
“不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千殤一愣隨即抓住少女的雙肩死命搖晃。
“抱歉...”
“哎呀哎呀,下賤的母豬終於知道悔改了嗎?那還真是省了我不少力氣呢。”少女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深黑色的項圈,一雙深藏在袖子裡的小手捂着另一端的鐵鏈,一邊將那項圈上下搖動,一邊向着衆人走來。
冰冷的槍尖直指着少女心臟...
“第一,收回你剛纔對我的朋友的蔑稱,第二,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她,我們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莫泣的聲音就如同從地獄裡爬出的魔鬼。
“沒錯,不會給你的!壞女人!”呆萌少女一臉的堅決,身後的藤蔓伸的老長。
“哎呀哎呀,這可難辦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那麼喜歡下賤的**?果然神和我們凡人的審美就是不一樣呢...”少女一邊好像爲難的說着,一邊將法杖在雪地上輕輕一點。
一股驚人的力量宛如潮水一般向着四周蔓延,眨眼之間,一個橫跨整片雪地的六芒星魔法陣浮現。
看着衆人嚴峻的表情,少女理所當然的說道。
“爲了賭那幾乎沒有的可憐機率,我們可是花了數百年才刻出這個抓**用的魔法陣的。”
而這時,不悔在李千殤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千殤一愣,趕忙回頭朝着神秘少女的方向看去...
“帶上,母狗!”神秘少女粗魯的扯起不悔天藍色的長髮,露出潔白的頸項,而後將那項圈套了上去。
不悔那強悍的氣息開始緩緩減弱,直至完全消失,現在的少女,已經是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不悔!你...”不遠處的衆人驚慌失措的呼喊着,可不悔卻是並沒有理會。
“放了他們。”
啪,不悔話音未落,便被一把掌抽在了左臉上,精緻如藝術品般的臉蛋迅速腫脹起來,而不悔本人也是被這一巴掌打飛了出去,要不是神秘女子將手中的鐵鏈抓的老緊,恐怕不悔此刻已經成了滾地葫蘆。
“住口!賤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神秘女子不屑的罵道。
“該死的混蛋!”李千殤目眥欲裂,洶涌的黑白火焰透體而出,在背後化作巨大的火焰羽翼。
翅膀的揮動所帶來的巨大沖擊力使得李千殤宛如炮彈一般向着神秘少女射來。
“哎呀哎呀!大哥哥生氣了,這樣可不好呢,來來來,小妹給您降降火。”少女一邊像是拽牲畜一般將不悔拉到身前,一邊將法杖輕擡,隨即,整個法陣爆發出精光,在離神秘女子不足一米的地方,一層球形光膜升騰而起,將整個雪地籠罩,而被怒火衝昏頭腦的李千殤一頭撞在了結界之上,但那結界卻是沒有泛起半點漣漪。
被撞的暈頭轉向的某人搖晃了兩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該死!”莫泣感受着結界的能量,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孫子!”少女慌忙跑上去將李千殤扶了起來。
“哎呀哎呀!小女子還要牽這頭母豬回去交差,就不陪各位神大人玩了!那,再見了。”神秘少女衝衆人揮了揮手,連帶着鎖鏈盡頭低垂着頭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的不悔,一齊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可惡!”恢復清醒的李千殤死死的咬着牙,十指硬生生地將凍土抓的稀爛,而後揮起被黑白兩色火焰包裹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打在結界上,但結界卻仍是紋絲不動。
砰...
最後一拳轟出,李千殤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孫子...”
“呼...我知道,我已經受夠在無法挽回的時候哭泣了,我,一定會將不悔奪回來的!”李千殤一掃眼中的憤怒與悲痛,堅定到無法動搖的火焰在劇烈的燃燒。
“而且,現在也不是悲傷地時候啊...”李千殤掃了一眼四周,鬆軟的雪地上,成千上萬手持武器的冰雪士兵接連不斷地從雪地中爬起。
......
莫泣嬌喝一聲,長槍橫掃,一支冰雪軍隊重歸雪地,可這些士兵剛剛入雪,就立刻又爬了起來,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再次向着莫泣殺來。
“沒完沒了嘛。”呆萌少女看着死而復生的雪人士兵,試圖用藤蔓將其纏住使其失去行動能力,可這些士兵卻是又化作了冰雪,彷彿他們就是爲戰鬥而生,只有停下,就會消失。
“該死該死!”李千殤火翼一甩,無數黑白羽毛如彈幕一般向着四周爆射而去,清出了一個直徑數米空地,李千殤縱身一躍,翅膀拍動,向着二女的方向飛去,而就在李千殤剛剛所站的地方,一柄長劍從雪地中刺出...
三人總算是匯合在了一起,聯手清怪,壓力大減,於是便有了時間給莫泣去研究這法陣...
“說實在的,我對法陣這類東西真的不太懂。”莫泣緊皺着眉頭,雖然她已經找到了法陣的核心,可那些完全看不懂的繁雜符文卻是任憑蘿莉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消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只知道衝鋒的蠢蛋士兵生出了一絲變化,一個個將軍模樣的雪人破雪而出,在他們的指揮下,原本一盤散沙的雪人士兵凝成了一股,向着衆人發起了攻勢。
衆人頓覺壓力大增,不多時身上便出現了不少傷口,連應對這多變而詭異的攻勢都成了問題,就更不要說是去研究法陣了...
李千殤衝着二女使了個眼色,隨即一手抓起一個朝着天空一拋,而後雙手撼地,黑白色的火海一接地之處爲中心蔓延開來。將方圓數百米之內的雪人燃成了灰燼。
“這樣...應該...就沒法再生了吧...”李千殤半跪在地上,面色有些發白。
火焰迅速消失,二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呆萌少女將李千殤扶起,而莫泣則是將地上的灰白色粉末撩起些許,大略探查了一下,隨即有些驚訝的看了李千殤一眼,這些粉末,沒有半點能量波動,要知道,只要是存在的東西,不管再怎麼弱小,都或多或少的蘊含着能量...
不過現在可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莫泣甩了甩馬尾,一邊時刻警惕着正對面望不到邊際的雪白,一邊趕忙恢復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