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靈寶山讓我找來魔姬瑤琴爲七絃織夢的陸壓道君,他的身份很是神秘,他不是天界之人不受天界律法約束,最重要的是他法力深不可測,一定能護得我們的周全。見到了他,就如同擁有了護身符,於是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師祖,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趕緊帶着冥夜和魔姬迎了上去。
陸壓道君看了看我們,疑惑地問道:“你們這一路風風火火的,倒是往哪裡去啊?”
我沒有時間跟他解釋了,指了指後面追趕而來的守衛地他說道:“師祖,我們遇到了一點兒小小的麻煩。”
“哦?還有麻煩是你解決不了的嗎?”陸壓道君脣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哎!說來話長,師祖可要幫幫忙。”
我們還正說着話,追兵便已經到了。
很快我們便被團團圍住了,很快扶搖也趕到了。
“你以爲你請了救兵,我就拿你們沒有辦法了嗎?”扶搖簡直是被氣昏了頭,竟然沒有看清楚站在她的面前的人是誰,就口出狂言。
“那你打算怎麼個辦法呢?”陸壓道君完全沒有意料到會遭到無視,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
“我的原則只有四個字,那就是——斬草除根。任何對我存在威脅的人我通通不會放過。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扶搖狠狠地說出了一大通令人震驚的話語。
在我印象中,扶搖不僅心狠手辣,而且毫不掩飾,這樣明目張膽地做壞事,竟然能夠穩穩地站在天后的位置上,簡直讓我不得不懷疑,這九重天上的人的耳朵是不是都聾了,眼睛是不是都瞎了。
“能不能斬草除根,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陸壓道君將我們拉到了他的身後,從袖子裡取出了他的拂塵來。
扶搖做了一個手勢,守衛們得令後紛紛亮出了手中金光閃閃的武器。
陸壓道君不急不緩地將手中的拂塵往空中一掄,一道銀光閃過,包圍在我們身邊的守衛如遭颶風,瞬間如一塊塊小石子被風颳地漫天飛了起來。
這一幕讓扶搖不禁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望着手持拂塵的陸壓道君,說道:“你到底是誰?”
“你堂堂九重天的天后,竟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我不禁嗤笑道,“連對方是什麼人都沒有弄清楚,你就敢如此造次,看來你在九重天上待久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扶搖聽到我對她的奚落,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她眯着眼睛再一次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手持拂塵的白髮道人,彷彿心中有了答案,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良久之後,扶搖咬牙切齒地衝我說道:“沒想到你竟然請來了陸壓道君,我真是小看了你們。”
我以爲她既然知道站在她的面前的人是陸壓道君的話,至少她的心中會有所忌憚。誰知她回過頭又對陸壓道君,說道:“陸壓道君,你可要想好了。你幫這些魔族中人,就是與我天界做對。今日,看在你是前輩的份兒上,我只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如果你此時能夠抽身離開,我絕不再提。”
陸壓道君衝扶搖笑了笑說:“這件事情我非管不可。要是你認
爲我救下他們幾人便是與天界作對的話。我立刻到九重天找來昊天小子,我親自與他說。”
一聽昊天的名字,扶搖張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忌憚和慌張。
是了,我怎麼忘記了。扶搖之所以想讓蔓羅永遠的灰飛煙滅,不過是因爲她與昊天曾經的那一段往事,讓扶搖日日如坐鍼氈。要是讓昊天知道了這一切,她知道後果。我想起了當日,扶搖將蔓羅推入忘川河中的那一刻,昊天是如何地痛徹心扉。要不是七絃不希望改變天界的歷史,封印了昊天對蔓羅的記憶,她還能夠在天界這樣爲所欲爲嗎?恐怕早就被昊天碎屍萬段了吧!
扶搖一聽陸壓道君說要親自找天帝昊天評理,她不禁慌張了起來,但是她無疑是一個演戲的高手,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對陸壓道君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
她說:“既然陸壓道君力保他們三個,我也無話可說,看在陸壓道君的份兒上,你們走吧!”
聽了她的話,我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眼見着我們離開了她的視線,果然沒有追上來。
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高興地對陸壓道君說道:“謝謝師祖,要不是您及時趕到,我們還不知道還要跑多久呢?”
“你這個丫頭,你不是身上穿着鮫人族的冰鮫綃嗎?在神魔之井你還得到了紅蜂族的蘊靈果,怎麼會連這些個小小的天兵都鬥不過呢?”陸壓道君滿臉疑惑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師祖說得對,對付那些個守衛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是讓我頭痛的是那個扶搖。她可是天界的天后,要是她有個什麼好歹,天界必然會大亂,一些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變得複雜了起來。再則,她認得我,要是我使用我的火鳳匕,勢必會暴露我的身份,我倒是不怕她,可是我們鳳族還有成千上萬的子民,我不能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聽了我的話,陸壓道君眼中竟然有了些水霧,我一時很是不解,隨後他才萬分嚴肅地對我說:“真沒有想到我們的鳳丫頭長大了。”
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們”兩個字,我對這兩個雖然有諸多疑惑,但是我是這樣解釋的:陸壓道君已經把我看成他的徒孫了,“我們”兩個字是一種親暱的表達。可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的是這兩個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只是當初我並不知道。
陸壓道君將我們送了很遠,直到確認扶搖沒有任何跟過來的可能之後,他才離開。
他離開了,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何去何從了。去靈寶山嗎?當然不行,雖然靈寶山有原始天尊,但是他是天界中人,是否願意幫助魔族這還未可知,我也不願意將麻煩帶給他。如果再闖一次神魔之井,那也是不可行的,扶搖一定還會守在那裡,正張開大網等着我們。
此時此刻,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丹穴山了。雖然我很是擔憂,他們的到來會給丹穴上帶去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我的心裡仍然存有僥倖心理:如果我把他們藏到了很隱蔽的地方,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話,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但是我千算萬算,算漏了,重華會來到丹穴山,更可惡的是當我們降下雲頭的時候,他就守在丹穴山山門門口。這些都算不得什麼,更氣人的是,他還帶着一個
隨從,這個隨從還是天界的一位天官。
見到我們三人從天而降,重華趕緊迎了過來,欣喜地對我說:“我聽說你找到了七絃仙君的魂魄,已經將他喚醒了,大恩得報,便急匆匆趕來了丹穴山,誰知道我來了幾次都沒有見到你的人。你可知道讓我多麼着急。”
我尷尬地衝他笑了笑說:“感謝太子殿下的關心,我也是有急事要忙,纔有所怠慢。不知今日可是來找我父君議事。我父君應該在書房等着二位,我便不與你 們同行了。”
我趕緊將他們兩個支開,再等久一點兒的話,要是問起身邊之人的身份,那就很難自圓其說了。所以,我一股腦將我要說的話說完之後,趕緊帶着冥夜和扶搖急匆匆往我的居所走去。
“等一下,我……”重華明顯還有話對我說,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只好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兩步並做一步往前走。他還在我的身後說了些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一路上,冥夜都把帽檐拉得很低,扶搖也是黑紗覆面,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的長相。我帶着他們一路來到了我的居所,當把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剛纔,我原本想帶着你們直接到後山去的。遇到了天界太子重華,我只好把你們帶到了這裡。稍後再帶你們到後山安頓。”
“我們到這裡,一定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小鳳還是早日將我們送出去爲好。”冥夜不禁擔心起來。
魔姬瑤琴也點了點頭說:“我們的身份很敏感,要是長時間待在這裡,一定會把天界的人引來的。”
我聽了他們的話,也知道他們說得很有道理,但是現在我們真的是別無去處了。
現在事情越來越麻煩了。當初我們只是單純地找到蔓羅的魂魄,將她送到輪迴道,讓她能夠重新爲人。可是,扶搖連這個小小的機會也不給她。眼見着她的魂魄裝進了葫蘆,如果不及時找到她的肉身的話,就算裝在葫蘆裡面也會消散的。
所以現在只剩下找到蔓羅的肉身,將她喚醒這一個辦法了,而且這件事情迫在眉睫。
一想到這裡,我對冥夜和魔姬扶搖說道:“你們現在暫且待在這裡吧!因爲我們現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還得立馬去做。其他的事情我們暫且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你是說找到蔓羅的肉身嗎?”冥夜明白我所說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我點了點頭,說:“這件事情很是棘手,而且時間緊迫。”
我將蔓羅和冥夜安頓到了丹穴山的後山之後,就匆匆趕到了鎮妖塔找到了七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了。
七絃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你是想到忘川河中去打撈屍體?”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可是我知道忘川河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無論是神還是魔一旦踏足忘川河中,便會變成水鬼一隻,沒有例外。只憑着冥夜的玄鐵船是沒有辦法找到蔓羅的肉體的。更何況,現在還有扶搖的暗哨在忘川河畔虎視眈眈。
於是,我對七絃搖了搖頭說:“我現在完全沒有頭緒,想聽聽你的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