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蘇艾心請了假在宿舍休息了一天。

這一天,她只跟管少彬橫屍在牀上,昏天暗地的補了一天眠。再睜開眼,傍晚的陽光幾乎就要消失在地平線那邊了,餘暉透過窗戶微弱的照在屋頂一角,若有似無。

蘇艾心爬起來的動靜引得管少彬也睜了眼,動了動胳膊,眉頭輕皺。蘇艾心馬上很馬後炮的挪過去,幫忙揉他那被枕麻的胳膊,然後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搖着頭說:“管同學你太瘦了,胳膊也硬,又沒肉,撂的我脖子巨酸。”

徹底消失的陽光使得房間裡光線愈加昏暗,而兩個熱血青年此刻又正是精神飽滿姿勢曖昧的窩在一張牀上。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的心血來潮,客觀環境要負主要責任。

管少彬拉了蘇艾心下來時,蘇艾心是想得到要發生什麼的。既然邁出了同居這一步,接下來的實至名歸是肯定的,這個蘇艾心倒是早有心理建設。

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生活總是給人們很多驚喜。

當管少彬剛把自己的位置擺好時,一擡頭,被頭頂上的小風扇‘咔’的一下正正刮中腦門。本能的低了頭下來,蘇艾心趕緊把風扇關了,靠了近一看,嘶,一紅色擦傷已經躍然盤踞在管少彬的太陽穴位。

後怕的想,剛纔要是鐵扇的話,這會自己就抱着一腦袋了,夠驚悚!

需特別說明的是,蘇艾心的牀其實就是類似學校宿舍裡的那種上下鋪的鐵牀,平日裡掛了個三葉塑料小風扇在上鋪的牀樑上,躺下的時候,正正能吹的下面的人吧吱吧吱舒坦。風力雖不大,但普及面很廣,故而蘇艾心也從沒想過這個風扇能惹什麼禍害。

管少彬顯然也不把被塑料小風扇刮到的事當成他完成男人使命的障礙,於是打算繼續,卻見蘇艾心已經把原放在他背上的手移了在整理電風扇的電線,忍不住岔了口氣:“蘇艾心同學,你能不能專心點?”

蘇艾心這才反應過來,看着管少彬滿頭大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着笑扭過脖子,上下脣抿成一條線,左臉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管少彬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妮子根本就沒心在這上面,虧自己還緊張得不得了,努力着營造氛圍。腰下一用力,開始動作起來。

身下的小妞終於是有了反應,不過反應也忒狠了些,一雙爪子狠狠的抓在他手臂上,比剛刮的擦拭疼多了。

蘇艾心不是有心,完全是本能的抓,並毫不應景的喊了出來:“啊!等一下。”

蘇艾心沒想到會這麼疼,是誰!是誰說第一次跟便秘差不多疼的!MD,被忽悠了!

管少彬自己也是初次作戰,毫無經驗可言,剛纔的一下他自己知道,其實根本沒有突破最後防線,進入敵人內部,正苦於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被蘇艾心這樣咋吼了一句出來,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咬着牙艱難的擠了幾個字出來:“幹嘛?這個還能等一下?”

蘇艾心也不管是不是能等一下,反正就是覺得疼,她一疼就受不了,眯起眼睛緊緊抓住管少彬的肩,生怕他再動一下牽扯得更疼,咬着脣問管少彬:“那……那快好了沒?”

管少彬被這句話噎的一陣無語,心裡默默的嘆:還沒十秒,怎麼可能好的了?!

管少彬知道她是疼了,想退縮了。看着她一臉的紅撲撲,吃痛的咬着下脣,吹彈可破的肌膚,管少彬覺得自己的腺上激素急速升溫,有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迫切感。

然而,到最後這箭還是楞沒發成。

兩人跟打架似的你頂我掐,折騰得汗漬淋漓氣喘吁吁,誰也沒討着便宜。

蘇艾心用手肘支起身子,無奈的指着還在‘嘎吱嘎吱’響的鐵牀,呼着粗氣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叫。。。叫內啥的。。的牀?”

管少彬在蘇艾心的這個結論中終於敗下陣來,軟蝦似的趴在蘇艾心身上,不管身下的人抗議,心裡無聲哀嚎:前途很光明,道路巨曲折。

無論道路多曲折,革命還需再努力。

只不過管少彬的努力從吃肉上升到了找工作的層面。

而找工作的日子,不知不覺已走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蘇艾心每天看着管少彬一臉疲相的回來,心疼自是無法言說,但心底已經開始有些焦急。

當初之所以強烈要求管少彬來X市,除了有自己想天天能跟他耳鬢廝磨在一起的私心,其實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在X市找到更適合他發展的機會。

X市有一個強大的發展空間,不是她蘇艾心說的,而是有目共睹。

然而一個月的時間飄過,管少彬的工作卻沒有一絲着落的跡象,蘇艾心無法不感到壓力。

於是洗澡的時候,蘇艾心終於忍不住問了:“誒,你說,是不是你給自己的定位不對啊?你不要被那些什麼動不動就要求‘本科碩士,經驗至少三年’的嚇到,那些有的根本就是唬人的,要是所有企業都非得這樣刻薄,那每年那麼多新增的畢業生都不用活了?”

吞了口唾沫,蘇艾心繼續:“人家說的多好,諸葛亮出山前也沒帶過兵,憑啥我們就得要工作經驗啊?對吧。當然了,任何企業也沒義務爲我們提供學習的平臺,我們自己纔是根本。苗好,纔是真的好!誒,管大叔,你聽見我在說話沒有?聽見了好歹吱一聲,互動下,我一個人唱獨角戲累不累啊我,知道什麼是互動不?”

站在浴室門口幫她遞毛巾的管少彬聽着女友嘴裡蹦出的那一套套理論笑了,並非常不配合的回了一句:“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啊?”

推開並沒反鎖的門,管少彬探進去一顆腦袋,滿意的看到裡面的那個人錯愕得花容失色後,淡定的重複了一遍:“要我幫你搓背不?”

蘇艾心此刻才覺得兩隻手對女人來說,是多麼不夠用。□□裸的被看光時到底是先捂上面還是先遮下面呢?

事實告訴我們,是會先尖叫。

抓過管少彬手裡的毛巾,蘇艾心是又羞又糗,忙着把自己的春光遮起來又忙着暴打突然闖入者,邊打邊紅着老臉大罵管少彬:“你這個色~狼!色~胚子!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出去,偷看人家洗澡也不害臊,大色狼!”

管少彬笑着躲女友的拳頭,往前跨了一步,背一靠,反把門給碰合上了,“呵,又不是沒看過,害羞什麼啊。”

蘇艾心指着頭頂上那明晃晃的燈跺起腳來,“啊啊啊,不幹不幹!上次黑燈瞎火的,我就勉爲其難了,現在這燈泡!沒臉見人了……”說完轉過身捂起臉來,又後知後覺的想到屁股給暴露出來了,趕緊再轉回來。

如此轉來轉去的吃癟樣,看在管少彬眼裡,卻無異於一場香豔而刺激腺上激素的畫面。

可見,男人都是視覺性的動物。

眼睛看上的,要再挪開,就不再是件容易的事。

不管她是有臉沒臉見人,管少彬只想把眼前這隻團團轉的女人抓緊了,先堵上那張唧唧歪歪的嘴再說。

不足三平方的小小浴室裡,積了水的瓷磚地面讓蘇艾心幾乎就要站不住腳。腳底一滑,本能的伸了手去抓管少彬的肩,毛巾離了手,順利從身上滑到了地上。

得,又曝光了,還是正反面一起來。

蘇艾心被緊擁在懷,很負責任的在接吻的時候閉上眼,內心無比阿Q的想:阿彌陀佛,看不見,我看不見,現在昏天暗地了無人煙宿舍停電……

阿Q了半天還是紅了臉,怎麼可能會看不到!那麼大燈泡,管少彬的眼睛又沒貼狗皮膏藥!

努力掙脫出嘴來,“嗯,那個,我還沒洗好……”

蘇艾心其實是想借此讓管少彬先回避,至少等她洗好了,該到哪到哪再來。而聽在管少彬的耳朵裡,過濾完意思回答她的便成了“那是要我幫你洗嗎?”說着手已沿着她光潔的皮膚一路往上。

蘇艾心無語了。

看管少彬這架勢,有就地把她辦了的意思,瞧那燃燒的小眼神啊,格外的嗷嗷待哺,看得蘇艾心心跳猛蹦了兩拍。

腦海裡突然的蹦出一個笑話,蘇艾心還是沒能忍住大笑。

換管少彬無語了,“笑什麼?”

“我想起一個笑話。”邊說邊憋着笑,在得到管少彬好奇的眼神後繼續道,“有個獵人打獵,看到樹上有兩隻鳥,舉槍打下一隻,發現是隻沒毛的!正吶悶,另一隻鳥飛下來罵獵人:他媽的,老子剛哄她把衣服脫~光,你就把她打下來!哈哈哈,笑死我了。”

光溜溜的女人在曖昧的浴室裡,被一個正努力控制着X欲的男人擁在懷裡講了一個葷段子,然後自顧自的笑得東倒西歪。

不能不說,這真是一個多麼——撓人的畫面。

可是,當管少彬的雙手握住她胸前那兩隻小白兔後,她就笑不出來,只剩一個勁的臉紅,“那個……能不能先關燈啊?”

“不用。”淡定而幸災樂禍的語氣,“我現在想好好看看這隻被拔光了毛的鳥兒長什麼樣。”

不得不說,在毫無道具的浴室裡ML是件極其挑戰技術的活,特別是對像管少彬這種作戰經驗幾乎爲零的人來說,跌一跤是很活該的。

摔了一跤的管少彬並不氣餒,攔腰抱起幸災樂禍的笑得快岔氣的蘇艾心迅速轉移了根據地,挪回了牀上。

路上,蘇艾心還不忘順手把燈給關了。

亮着燈幹壞事,她自知還沒到那境界。

這一次,管少彬一改往日的溫柔斯文狀態,整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身下的蘇艾心早已從害羞惱怒轉爲興奮,又從鬥公雞的興奮狀態化身海綿女,氣若游絲的扒着他的背說,“管少彬你屬牛的吧,春耕都不用這麼賣力。”

深呼一口氣後,突然做恍然大悟的表情:“完了,是不是因爲沒工作壓力,這方面精力都特別旺盛啊?!”

管少彬在這句毫無根據的話刺激下,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然後‘啊!’了一聲,趴了下來。

忘了是聽誰說過,男人在做兩件事的時候會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但實則他們是很爽的,那便是便秘通後及高內啥的潮過後。

蘇艾心用手指輕輕的戳着他的背,貌似擔憂的問:“管少彬,你不會過勞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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