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趕到天宇帝都東門的時候,竟然沒有遇到楚貓兒的大軍,這讓他萬分不解,按照十三的報告她帶兵走的就是這個方向,不會有任何問題。
依照她的速度趕到這裡沒有問題,可要是在半個時辰中攻下天宇帝都靠她那十萬兵力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因爲這座天宇帝都的城防是他執政以來,花了最大的力氣加固了的,不僅在城樓間加了雙層射箭垛口,加了三倍巡城兵將。連城樓間的通道都加寬了一倍,以便於容納更多的士兵在上面守城。
而且滾木雷石、弓箭、強弩、等必備的守城兵器,都堆積在城牆之間建起的樓閣中,士兵可是隨時搬出來用。
即使他出城時只留下了三萬人馬駐守,如此固若金湯的工事也不可能被她在如此短地時間內擊垮。
然而楚貓兒的確是不見了,他在到達東門時沒有看到她的一兵一卒,就如同她帶着大軍在人間突然蒸發了一般。
最有可能的便是她率兵暫時躲入了南邊的隱龍谷,或是躲入了東南邊的獅子林中,於是他一邊各派出十幾個死士去打探,一邊帶着三萬士兵快馬加鞭趕到了東門之下。
城頭上守城的天宇國精兵,看到他之後,立即向城下守着城門的兵士大聲喊道:“兄弟們,快開城門,陛下回來了!”
於是在片刻之後,巨大的硃紅色城門,轟然開啓。火把和燈籠把周圍照的通明,端木夜遠遠看到,兩隊城防兵列隊在裡面跪迎。
端木夜沒得猶豫:現在只能先進城裡去再說,就算楚貓兒一會兒帶兵過來,有自己指揮,守城也容易些。
想到這裡他便一帶戰馬,立即向身後一揚手。
帶着一百餘名死士,躍馬率先向城門內奔去。
但是當他和幾個死士的馬剛剛躍入城門的一剎那,厚重的城門驟然關閉,把餘下的一百死士和三萬鐵騎關在了城門之外。
一百名死士悍然一驚,馬上便知道一定有異狀發生,於是從馬上縱越下來,不約而同一起執劍向城門刺去。
雖然城門厚約半尺,十分厚重堅固,但要是他們一百人,一起以軟劍關注內力刺入城門的話,那城門絕對是不堪一擊,轟然崩潰。
可是他們的劍在即將刺入城門的一剎那,卻突然發現空中降下一個巨大的東西,從上到下向他們罩下來。
他們一驚,急忙揮劍去要把那些落下來的東西給劈擊出去,可是當他們的劍砍落到那些軟綿綿的東西之後,驟然那些東西全部爆裂開來,立時一團團白色的粉末將衆人籠罩住了。
驚駭之下,鼻息中吸入了一種香香甜甜的氣息,隨後全部手腳痠軟,各自噗通噗通摔倒在地上。於是上面的滾木和雷石,如雨般墜落下來,將這一百多死士,全部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死屍。
連最前面的上千名鐵騎也受了殃及,各個因被那粉末薰到,而跌落下馬,滾木的巨大轟鳴聲將戰馬嚇驚,跑掉。而落下地來的人則全部被滾木雷石砸壓而死,慘不忍睹。
這些鐵騎的戰馬一受驚狂奔,把後面的隊伍也頓時給衝散了。
那些鐵騎中有的人因坐下的戰馬受驚而跌落的、受傷的、被馬踐踏的、數不勝數。
於是這些人不攻自亂,又無人指揮,立時向後面潰敗下去。
進入城門內的端木夜從驟然關閉的城門上,頓時驚醒。
可惜爲時已晚,他還沒有來得及拔劍出來略做反抗,已經被人用一把劍給摁在了脖子上。
那人是冷月,他的劍極快又狠:“別動!端木夜,跟我進宮見貓帥吧!她等了你很久了!”
幾個死士剛要上前救援,已經被司徒情、司徒哲、秋靈兒、帶着一些當地的秋水閣好手給攔了下來。
司徒情向冷月一使眼色道:“先把他送進宮裡去,別讓貓兒等急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
冷月點了點頭,伸手點了端木夜的穴道,用胳膊夾住他,縱馬向皇宮的方向跑去。
端木夜不用再問什麼,只看到帝都內一隊隊巡邏的天祝國士兵,便知道楚貓兒在他到來之前,早已經攻下了帝都。
而且把城內迅速搞定之後,讓城門上的士兵換上天宇國的軍服來釣魚般地把自己釣上了鉤!
但是她如何能以十萬兵力,在半個時辰之內拿下固若金湯的天宇帝都,卻始終讓他想不明白!
一種絕望涌上了心頭,隨之心卻徹底平靜了。
既然這場爭鬥她又贏了,自己認輸便是了,她想怎麼處置自己就隨她開心吧。
事到如今,生死榮辱驟然了無掛礙,他第一次覺得如此輕鬆。
總是覺得爭奪最重要,原來放下才是最重要的。
怪不得王叔情願離開一切去天芒修仙。
也許自己醒悟的已經太晚了,不過也沒有什麼,起碼在臨死前還能見她一面呢!
想到這些,端木夜不禁勾起嘴角苦笑了。
他曾經在路上設想過無數次如何與她相見,卻獨獨沒有料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世事何其無常,而他端木夜的命運又何其可笑!
冷月挾制着端木夜直接縱馬來的宮門外,宮門外守着的士兵遠遠看到他,急忙打開宮門,讓他一刻不停的直接縱馬進入宮內。
路上的士兵看到他帶進了端木夜,立即自動讓路,讓他直達金殿之外。下了戰馬,冷月想拎起他,將他拎進殿去。
端木夜冷冷盯了他一眼,厲聲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冷月也不跟他計較,現在他由一國之君變成了階下囚,已經夠慘的了,冷月雖然恨他的狠毒、但是卻欣賞他的勇於認輸。
於是伸手點開他的穴道,在後面看着他。
端木夜長舒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堅定的向金殿內走去。
金殿兩側,已經換上了天祝國的士兵。
那個他坐了六年的龍座上,一個白色的玲瓏身影,慵懶而又閒適無比的坐在那裡,享受着一側雲魅的按摩,那隻白色的獅子貓,現在竟然趴在他的龍書案上面打盹兒。
看他從外面鎮靜的走進來,然後站在自己的面前。
楚貓兒卻看着他的容顏又陷入了片刻的凝神之中。
現在的他少了一份辛辣和霸氣,多了一份淡然與寧靜。
一身錦袍仍人妥帖的穿在身上,頭上以金冠束起一半長髮,另一半沒有挽起來的,隨意披散在身後。膚若凝脂雪堆就,脣似櫻桃一點紅。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秀挺的鼻樑下,脣色滋潤透亮。
腰身修長挺直,如玉樹修竹,清清冷冷,高挑秀美,每次看到他都讓楚貓兒很是糾結,如此美人爲何心腸卻……。
“貓帥,還有什麼吩咐?”冷月輕輕咳嗽了一聲,以打破眼下的平靜。
“哦,本帥還要再看會兒兵書,你去城門那裡幫阿哲把那幾個死士解決掉,然後帶他們在那裡守城。天馬上就亮了,他帶的兵馬還有二十幾萬會陸續趕到這裡,肯投降的,就收下!不肯投降的,分批消滅!”楚貓兒懶洋洋的拿起一本書,向冷月說道。
她會聽不出冷月在吃醋?這個傢伙是越來越悶騷了,不過她喜歡,現在卻不動聲色的把他支開了!
雲魅對着冷月眨了眨眼睛,卻沒有開口說話。
冷月不敢對楚貓兒有任何表示,只給了雲魅一個眼刀,把心裡的吃味發泄在他身上。可雲魅直接低頭無視。
“是,屬下遵命!”冷月無奈地答應一聲,轉身出了金殿。
楚貓兒則命人把端木夜給捆在了旁邊的金柱上,自己則舒服倚坐在金殿的寶座上,懶懶的看着兵書。
夜漸漸過去,曙光射入了金殿上,楚貓兒扔下了兵書,又拿起一份佈陣圖,一邊在雲魅的腐蝕下吃早餐,一邊看那個圖。
看得即投入又忘我,彷彿忘記了飢渴。
端木夜第一次嚐到了被虐待的滋味,渾身痠麻難忍,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可是他現在是她的階下囚,只能默默等待她的發落。
那個佈陣圖是他藏在密室中的絕密,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至寶,雖然他看不懂,但是卻一向珍視,保存的很好。
沒料到卻落在了她手中,不過總比落在別人手中要好一些,所謂排兵佈陣之術,她比別人都都要懂。落到一代戰神手中,也不辱沒了這上古聖物。
一國君王被她俘虜,捆在她面前,她卻手執佈陣圖,研究了好幾個時辰,那些上古傳流下來的佈陣圖,竟然精妙如此,完全可以和她曾經苦心鑽研國的伏羲八卦相媲美,看似簡單的一種陣型,卻有千萬種變化。
看得實在興致勃勃,仍然沒想到美男在側,直到某妖孽國王實在忍不住紅着眼睛怒問道:“貓帥,你到底要怎樣處朕?”
楚貓兒突然想起來,他還捆在柱子上,不由狠狠給了他一個眼刀,很不耐煩地喝道:“推出去殺了!”
端木夜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點了點頭道:“好!這種處置方法朕很滿意,自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楚貓兒見他答的如此痛快,不禁冷冷一笑道:“哦,看來你還得多謝本帥肯成全你了!”
端木夜舒了一口氣,淡然道:“是,多謝貓帥成全!”
聽了他這句話,楚貓兒沒來由的從心裡生出一股怒意,便立即向手下喊道:“來人,推出去,直接殺!別丫的等什麼時辰!”
幾個士兵聽出了她的怒意,立即上前解下他,將他推出了宮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楚貓兒心裡驟然一陣失落。
爲什麼會突然有種捨不得的感覺?楚貓兒對自己這突然涌上來的感覺十分鄙夷:這種心腸歹毒的傢伙,留着幹毛!殺了乾淨!“
可是心裡有些亂了。
她目光離開了手中的上古陣圖,停留在那根曾經捆住端木夜的柱子上,那垂落在地上的繩子,卻讓她的心很不舒服。
韓嘯天回頭盯着她的眼睛問道:”貓兒,真的給殺了!“
楚貓兒第一次沒有拿他打趣,也沒有反詰他,更沒有伸手虐他,而是有些悵然的點了點頭:”恩,殺了!“
雲魅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貓兒,捨不得,就別殺!“
“誰告訴你,我捨不得?”楚貓兒驟然大聲喊了一聲。嚇得雲魅馬上閉上了嘴。
時間如同沙漏沉甸甸將沉重的沙流瀉在她一刻都難以平靜的心中,讓她有些茫然,有些失落,還有些懊惱。
“現在他已經死了吧!”韓嘯天在嘴裡嘟囔了一句之後,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閉上了嘴巴,不再出聲。
殿外響起了腳步聲,楚貓兒的眸子一縮,一定是那四個侍衛來向她回報,端木夜已經被處死的的事。
她的心沒來由的提了起來。
沒料到進來的卻是端木水墨,他手中還扯着一個人,那個人竟然就是剛剛被推出去的端木夜。
端木水墨一來,楚貓兒立即從龍椅上站起來,顧不得管端木夜爲何被他救下來的事,而是上前甜甜的叫道:“師父,太妃娘娘沒有事情吧!”
端木水墨向她點了點頭,笑道:“放心!都已經安置好了,貓兒,你不能殺他!”
楚貓兒看了端木夜一眼,問道:“爲什麼?”
“因爲他也有可能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端木水墨的一句話,叫楚貓兒怔住了。她扁着嘴巴,生氣的說道:“師父,你怎麼可以騙我,這個孩子我不要了!”
她轉身走向雲魅,命令道:”阿魅,給我藥,我要打掉他!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端木夜撲過去抱住她的腰,放下一切尊嚴哀求道:”貓兒,別殺我的孩子,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取這個他的生存!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的,你不能如此殘忍!“
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落下眼淚,那淚真誠而純潔,是放下一切紛爭的寧靜的求乞!”
楚貓兒卻冷冷的笑道:“笑話,你以爲這世上能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決定?”
“貓兒,這個孩子也可能是我的,所以你如果於要剝奪這個孩子生存的權利,我也是要拼命阻止的!”端木水墨淡然的說道,而且眼神中一種清亮的光澤讓楚貓兒明白,他的話是真的。
她有些矛盾,有些頹然了。任由端木夜抱着她的腰,一動不動。
現在事情的主動權,居然要由老天來決定。
端木水墨將眼光投在端木夜身上,嘆了一口氣道:“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你願意嗎?”
端木夜點了點頭,他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本來他抱着一死之心,只求一個痛快的解脫。
可是從端木水墨的話中,他有有了強烈的生存意念,他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能擁有自己的骨肉。
端木水墨看着楚貓兒,真誠的說道:“貓兒,給他一條出路吧,同時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楚貓兒如何不懂他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將端木夜的手冷冷得甩開,問道:“廢話少說,你自己選是當本帥的第八房男妾,還是爲本帥暖牀?”
端木夜一臉黑線,嘴裡嘀咕:“這,這難道有區別嗎?”可是這畢竟是條目前最好的出路,他只得點頭認命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天宇國的玉璽交給了楚貓兒,宣佈自此她是天宇國的女皇,而自己甘心退居後宮,當她的皇夫。
第二件事,就是親自上東門讓自己的三十萬鐵騎放下武器投降。
第三件事,就是在第三天早朝時,親手將自己的皇冠給了楚貓兒。
從此天宇國換了一位戰神女皇,因爲是端木夜自願禪讓,滿朝文武雖然驚駭之極,卻無話可說。
七朝十三國第一次有女皇臨朝,而且這位女皇還在繼位時立下皇位繼承的規矩,從此君位,將打破男女界限,有能者居之。
不再直傳皇兒不傳公主,只要公主有治國之才,皇位便傳給將來的公主。
再則全國上下打破男尊女卑的傳統,實現男女平等。
女子不再自幼只學習耕織、女紅,而是和男子一起接受教育,讀書習文,或是練武。
明天起天宇國將開試女科舉,朝中官員也是有能者居之,不需再分男女。
而且婚姻也打破一夫多妻的制度,實現自主選擇,如果一個女子能養活幾個男人的話,她就可以多納幾個夫君。
這些條令一出,讓滿朝文武,無不震撼。
可是女皇剛剛即位,又清楚她的強硬手段,他們哪裡敢多言。
夜晚,楚貓兒睡在了自己的寢宮中,她一邊懶懶的躺在牀上,一邊想着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她很清楚自己爲什麼很願意留在天宇國當女皇。
也許她一直在追求一個遙遠的夢想,那就是打造一個和平安寧的異世。如果這個夢想要實現,首先她就要有一個各方面都比較強大的國家,作爲自己在七國十三朝中的行動資本。
天祝國雖然經過自己的一番治理,現在已經踏上了復興之路,可是要讓它的國力達到鼎勝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十幾年,也許是幾十年,她沒有那麼多的青春年華可以虛耗在等待上。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國力資本強大的天宇國,來做她的這個政治夢想實現所要依仗的資本。
她正在想,突然外面的內侍,尖着嗓子喊道:“端木皇夫求見女皇陛下!”
楚貓兒一聽,急忙向外面喊道:“快宣!”
同時赤着腳便跑下牀榻,來跑到自己的寢宮門口,去等着美人師父一旦出現,便將他抱在懷裡。
果然一個白色的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於是她猛地從宮門左側跳出來,投入了那人的懷抱中,得意的笑道:“美人師父!今天你好主動哦!”
結果發現不對,她擡頭一看,立時滿臉黑線了。
哪裡是什麼端木水墨,進來的分明就是端木夜。
“你丫的,怎麼也弄了身白衣服?”楚貓兒冷着眸子質問道。
這傢伙擺明了再欺騙自己的感情。
“女皇陛下,我現在可是皇夫,哪裡再敢穿黃色的衣服!”端木夜嘴裡苦笑着說,可心裡卻盤算着怎麼不被她趕出去。
豁然看到她赤着腳,踩在地上,急忙俯身將她輕輕抱起來,放回牀榻上去。
他剛想上牀,楚貓兒卻冷冷的問道:“端木夜,朕有傳你侍寢嗎?”
他立即尷尬的呆在了哪裡,可是一瞬間之後,他立即反應了過來,故意委屈的說道:“陛下剛纔明明傳旨說快宣的!您現在可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不能更改的!”
“丫的,你少跟老子耍花招,說,誰讓你來的?”楚貓兒斜睨着他的眼睛問道。
端木夜悠然一嘆,果然王叔說得沒錯,對她千萬別動心思,不然結果更慘,她的眼睛裡那是一點沙子都不容。
於是無奈地苦笑着回答:“是皇叔!”
知道他說得是實話,楚貓兒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心裡感念師父的良苦用心,的確在八個夫君中,她牴觸最大的就是端木夜了。
而現在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也竟然可能是他的,她就不能把他直接殺掉那麼簡單了。何況她也看得出來,端木夜對自己的愛是很深的,他一直都在愛着自己,只是他太驕傲了不會表達。
結果把這份愛當成了恨與報復。
如今這份愛他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自己也對他有了感覺,只是這一段時間的爭鬥,短時間內還無法完全釋懷罷了。
“別在叫我端木夜了,像冷月、司徒哲他們那樣,叫我阿夜吧!我從此時守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離開的男人了!”他妖媚的眼眸中滿是深深的誘惑。
楚貓兒有些愕然,沒有想到一向陰狠毒辣的他,能說出如此深情楚楚的一番話來,不禁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恍然失神。
她的眼睛很大,很美,只要不是在戰場上,不是在和她對立時,她的眼睛中有一種純真而靈動的神采,讓人一看就失去了抵抗力。
他輕輕俯身過去,將自己的脣印在她的脣上,雙手顫抖的將她抱在懷裡,那種滿足感,瞬間充滿了他的心間。
原來擁有再多,也不如把她擁在懷中感覺到更美妙。
“丫的,你這是來誘惑朕的吧?”楚貓兒推開他的脣,瞪着他的眼睛問道。
“當然,自古帝王哪個不愛美人呢?”他眨着魅惑的眼睛,狡黠的說道。
“哦,沒問題,不過!朕有個習慣!”楚貓兒,將他一下子推倒在牀上,笑道:“朕喜歡在上面!”
自從雲魅提醒她可以砰男人的時候,她還沒有碰過任何人。
不是沒心情,而是沒機會。
如今有人自願送上門,她當然不會客氣。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衫,而端木夜急忙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你歇着,我自己來!”
說罷自己把衣衫一件件解開,扔在一邊,很短的時間,他便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那具晶瑩如玉的身體落在楚貓兒眼中的時候,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當日把他當解藥,雖然一夜瘋狂,可是卻沒有愛意。
今晚不同,他是她的人了,她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當她斜依着暖榻,用手去觸摸他胸前的朱果時,他已經伸手過來替她輕解羅衫,用手掌輕輕貼在她已經鼓出來的小腹上,然後將自己的耳朵輕輕貼在上面,聽着裡面那個強壯的心跳。
突然,他驚異的說道:“怎麼會有兩個心跳聲?”
楚貓兒瞥了他一眼道:“你丫的以爲朕是私人啊,另一個是朕的!”
端木夜又服下去輕輕聽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不,加上你的心跳,應該是三種聲音!難道你的肚子裡面有兩個孩子?”
楚貓兒不禁滿臉黑線:“不是吧!一個就夠讓人煩了的?還兩個,天啊!朕怎麼會這麼倒黴?”
“不怕,反正孩子生下來就讓雲魅帶!怎麼會累的到你呢?”端木夜輕輕在一邊勸慰她。
貌似,雲魅天生就有帶孩子的資質,大家到還都認可了。
不過有一點讓楚貓兒很不爽,一把扯住他沒有反應的那個東東,問道:“你丫的是來侍寢的,還是來掉朕胃口的!要不要朕把你丟出去,然後換人!”
這傢伙居然比雲魅和美人師父還八婆,讓她簡直忍無可忍。
結果那個軟綿綿的東東在她的一握之下,驟然龐大起來。
“哈哈,還是朕會治不舉吧!”她緊緊握着那個東東嘲弄道。
“哦!啊!”端木夜實在被她着一握弄得熾熱膨脹之極。
立即將她輕輕托起來放在自己的腰上,那稍顯渾圓了一些的小小腰肢,竟然更加讓他着迷。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小饅頭,輕揉慢捻着。
那種麻酥酥的滋味,讓她的身體漸漸起了反應,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那紅暈瀰漫在雪白的膚色上顯得尤爲美麗。
這種顏色使得端木夜更加沉醉,他輕輕拉開楚貓兒握着他下體的手,然後挺身進入,在緊緻的包裹中,輕輕扶着她的腰肢,盡力發散着自己的熱情。
那種激情一路讓他飄上了雲端,這種美妙的滋味,比上次還要美妙,因爲這次他心裡沒有一點點得不情願,而是淋漓盡致的迎合着她,將自己和她一次次送上快了的巔峰。
夜變得美妙而溫馨。
楚貓兒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熱情,樂的自己清閒。便半伏在他身上,一邊享受,一邊用手指在他胸膛上,慢慢地畫着圈圈。
半夜旖旎的春情,將她的寢宮都染上了一層春色。
畢竟是有了孩子,她的精力已經遠沒有以前那麼旺盛,所以半夜之後她便睡去了,端木夜給她輕輕穿好褻衣,然後蓋好錦被,輕輕倚在牀榻上爲她按摩揉捏着四肢,讓她睡得更甜。
第三天的早晨,楚貓兒還沒有上朝,冷月和雲魅便來告訴她:諸葛向天和完顏戰的大軍已經來到城下,喬風的軍隊也跟在後面。
楚貓兒淡淡一笑道:“他們來的正好,阿月你去把喬風叫進城裡來,至於完顏戰和諸葛向天,他們不來的話,拎也要把他們強弄進來!”
冷月和雲魅去找司徒哲、司徒情他們出城去了。
楚貓兒則一如既往的上朝,聽了一些政事。
不一會兒,喬風自己進來了。
他早已經在路上便聽說,楚貓兒已經成了天宇的女皇。一邊心裡感慨,一邊激動。
其實他早就清楚:她到底不是池中物,早晚會問鼎天下的。
他所在意的不是她是否問鼎天下,而是到時候,他該以什麼態度才和這個老朋友見面。
現在這個尷尬的時候,終於到了。
他迎着滿朝文武的目光,緩緩來到高高在上的楚貓兒面前,微微躬身施禮:“喬風參見女皇陛下!”
楚貓兒卻爽朗的一笑,看着他拘謹的樣子說道:“王爺,真的如此見外?不記得和朕的兄弟之情了?”
一句話讓喬風的心頭暖暖的,他頓時拘謹盡去,露出了甜甜得笑意:“怎麼能忘?”
“墨姬呢?”楚貓兒看着他空落落的懷中問道。
“在外面!雲抱着它在外面等!”喬風笑道,一隻貓哪有資格見聖駕呢?而楚貓兒的態度沒有搞清楚之前,他如何敢自作主張。
“讓他們進來,我很久沒有抱過它了!”楚貓兒摸了摸在龍書案上呼呼大睡的韓嘯天道。
衆臣徹底暈了,心裡用力的想:這位墨姬到底是個什麼樣,傾倒男女的尤物,聽名字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喬風心愛的女人,怎麼女皇陛下也對他如此感興趣?
當雲把墨姬抱上來的時候,他們更加暈頭轉向了。
原來墨姬是隻貓。
一國之君和一國的王爺見了面不談兩國政務,而是先問候一隻貓,真是此生最大的怪事!
楚貓兒抱過墨姬來,在懷中輕輕抱着,然後叫人把在後面靜養的風了出來。
雖然喬風和雲都聽到消息說風被衆多天宇死士圍攻,楚貓兒幹到救了他,可畢竟只是傳言,不是親眼所見。
他們一路上都爲風的下落擔心不已。
如今在金殿上相遇了,不禁各自紅了眼圈。
楚貓兒急忙阻止:“喂,你們別秀主僕親情了!還是等會兒下了朝,咱們聊天地時候,再看你們傾情表演!”
一句話讓三個人的淚全沒了。
她就是這樣,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必然雷人。
不過跟她相處日久,這一點便習慣了!
他們正在說笑,冷月和司徒哲帶着諸葛向天和完顏戰走進了大殿,他們兩個自知被楚貓兒的毒藥所控制,也沒敢不來。
所以楚貓兒叫冷月司徒哲他們出城一“請”。
兩個皇上便全部乖乖的來了,他們不是不怕,而是知道怕也沒用,她若是真要他們死,那他們外面的幾十萬兵馬也僅僅是擺設而已。
何況現在她已經佔領了天宇帝都,並登基爲帝。
若是她調動天宇國的鐵騎加上她帶來的三十萬天祝國精兵,自己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何況看樣子蒙昭國的喬風和她之間如此親密。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頭啊!
所以兩個人還是提心吊膽,打着哆嗦來了。
起碼先不惹她生氣,自己也許還多幾分生機。
“兩位陛下,遠道而來,朕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阿魅給他們一人一顆果子吧!”楚貓兒看着兩個人淡然一笑。
卻笑得兩個人更加新近膽顫,噤若寒蟬。
因爲他們早就聽說過,她要是破口大罵某人,那麼這個人反而沒有生命之憂,如果她對一個人面露微笑,那可就危險了。
而天宇國的衆臣今天可算是打開了眼界,端木夜本來就夠狂妄的了,可是他還沒有狂到,讓別國的國君站着回她的話,而且還把他們當孩子一樣,見他們遠道而來,還送他們塊糖果吃。
雲魅則笑吟吟的真的一個遞給他們一塊圓圓的東西。
而兩位國君竟然也不在意,直接拿到手中便急急的給吞了下去,貌似唯恐楚貓兒半路反悔一般。
“好了,兩位,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幫忙把這份協議給簽了!”楚貓兒把兩份早已經擬定好的條約,派人遞給他們兩個。
完顏戰和諸葛向天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接過來看。
只見上面寫着:
七國十三朝和平條約
從朕接掌天宇國之日起,七國十三朝之間不許再有戰事發生,違者朕有權出動天宇鐵騎去維和,而且對挑起戰事的一國之君予以罷黜。並按照罪行大小,交給七國聯合法庭來審判。
七國聯合法庭由七國國君組成,總部設在天宇帝都,如需要開庭的話,會提前通知各國君主,趕到帝都來。
七國十三朝之間建立一個平等互利的商業合作體系,各國之間以誠信、合作、共同贏利爲目的開展經濟往來。不允許有任何欺詐行爲,否則予以處罰。
在七國之間流行相同的文字、貨幣、使用相同的計量標準。
以利於七國之間開展廣泛的經濟、文化、等方面地交流與合作。
各國必須嚴格控制軍隊數量,縮減軍費開支,已達到維護七國和平的目的。
這份條約看得完顏戰和諸葛向天滿頭霧水,他們幾乎一句話都看不懂,可是楚貓兒拿眼睛瞟着他們,他們又不敢說不懂。
於是稀裡糊塗的在上面印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玉璽。
楚貓兒滿意的接過了條約,並向冷月司徒哲道:“既然兩位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了,那就送客吧!”
衆大臣狂汗不已,她可真會過日子,就連端木夜當年會見各國君主時,也擺上一桌酒宴款待一下,而她就讓兩國皇帝在金殿上站了一會兒牆角,扔了兩塊糖,然後就給打發了。
諸葛向天和完顏戰卻愣愣的站在哪裡,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一起向楚貓兒說道:“女皇陛下,請把天芒之眼賜還給我們!”
楚貓兒微微一笑,她沒料到這兩個廢物加懦夫現在居然有勇氣跟她要東西,不過她也並不是喜歡收集破爛的性格。
於是很大方的把那個天芒之眼,扔在他們兩個人面前道:“呶,朕餓了,先去用早膳,你們兩個在這裡搶吧,誰搶得到,天芒之眼就歸誰所有!”
說罷又對羣臣道:“今日已經散朝了,不過諸位有喜歡看皇帝打架的就暫時不要走,否則朕保證你們後悔終生!”
說罷笑吟吟地抱起墨姬,帶着喬風他們起身而去。
那顆晶瑩透亮的天芒之眼,就靜靜的躺在金殿上的地面上,而且距離他們兩個人距離相同。
完顏戰和諸葛向天看着地上的天芒之眼,愣了好一會兒,才醒過味來。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置信,楚貓兒會這麼容易把天芒之眼扔出來。不過現在天芒之眼就在他們面前,不容他們懷疑。
兩人在同一時間內開始了動作,同時向天芒之眼撲過去。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面子固然很重要,可始終沒有天芒之眼來的重要,今天他們寧可被天宇國的文武羣臣笑死,也要把這個上古神物弄到手中。
天宇國的文武重臣,果然大開了一番眼界。
兩國的皇帝絲毫不顧顏面,在金殿上開始了互毆,拳打腳踢,摳鼻子,挖眼睛,咬耳朵,抓臉皮,無所不用其極。
不一會兒兩人的皇冠掉了下來,頭髮披散了下來,龍袍被扯爛了,靴子被打掉了。而且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相當的五彩斑斕。
衆朝臣一邊向周圍躲着兩個人,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邊暗暗捏着拳頭爲他們兩個中間的任意一個加油鼓勁。
如此高級別的戰鬥場景,絕對是絕無僅有的,難怪他們的女皇叫他們千萬不要錯過觀賞的機會。
楚貓兒設了宴席,來招待喬風,風、雲他們,然後墨姬和韓嘯天還得到了特殊待遇,每人面前一盤紅燒魚。
他們一邊吃飯,一邊有內侍過來向楚貓兒稟告,金殿上的最新戰況,聽得喬風笑得幾乎吃不下飯去。
“陛下,您的整人技術可是越來越高了,竟然用天芒之眼引得兩國皇帝大打出手!不過這個代價貌似有點大!”喬風笑道。
“王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顆天芒之眼的能量早已經耗盡了,朕還留着它有什麼用處?”楚貓兒淡淡一笑。
喬風頓時站起來向楚貓兒躬身一揖,心悅誠服的說道:“貓帥妙計果然舉世無雙!不過這兩個傢伙也就值這顆廢珠子的價碼!”
“哈哈,沒錯,這兩個傢伙一個廢物,一個笨蛋!也值不得朕送什麼好東西給他們!”眨着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