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着急去看,單聽語氣楚貓兒便明白了說話人的身份。她竟然是攸可愛兄妹的母后韓思雨。
那個以感天動地的愛情收復一國之君攸風華的心,叫他至今沒有納妃子的皇帝。雖然攸風華的相貌普通了,也沒有什麼政治建樹,還有些懦弱,可是單單對待感情的專一讓楚貓兒大感佩服。
見一國皇后親自出馬,求自己破案。
楚貓兒怔住了:畢竟皇后上場!果然是超級大手筆,用自己的兩個孩子當酬勞。怪不得攸可愛當日把自己的哥哥綁起來送給自己呢,原來這本事是從他們老媽身上學來的!真是個光榮傳統啊!
那些士兵立即閃開來,果然一輛金燦燦的鳳冕上,雲羅鳳蓋之下。那個可以稱爲風雅國傳奇的女子--思雨皇后,出現在楚貓兒面前。
她大約三十三四歲年紀,由於保養得宜。看上去仍有少女時代的餘韻。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金黃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凌雲鳳凰花紋,紗衣上面的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點綴在每羽翟鳳毛上的是細小而渾圓的薔薇晶石與虎睛石,碎珠流蘇如星光閃爍,光豔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貴氣。
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用金鑲玉跳脫牢牢固住。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薔金香草染成,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豔,並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細細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梧桐和對舞雙鳳,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貴不可言。
而臉上則更是光滑細膩如白瓷一樣的膚色,玲瓏剔透的紅脣。挺直小巧的鼻翼,上面一雙靈動而略含哀傷的大眼睛。那輕靈流轉的眼波,讓楚貓兒瞬間忽略她的年齡。
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她輕輕下了鳳冕,來到楚貓兒面前含笑盈盈一拜:“貓帥!求你成全一個爲人姊妹,救援兄長的心意!”
楚貓兒怕的不是別人對她耀武揚威,對她趾高氣揚,或是鄙夷蔑視。而是別人對她如此敬重、禮貌客氣、放低姿態的乞求。
那些嚴詞拒絕的話,竟然一下子噎在了喉嚨裡,再難以出口。
她只是下意識的伸手去阻止她行禮,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答應她的要求。
“貓兒,既然韓皇后由此託付,你就答應下來吧!”軒轅儀聽到東京之後,早從龍輿中出來,正好看到了這件事情。覺得讓一國皇后如此放下身份,當衆懇求,還要不答應的話,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冷月和端木水墨也看着楚貓兒,那眼神中也是讓她答應的意思。只是有怕她是在懶得管,所以沒有出言讓她爲難。
楚貓兒一下子無奈了,這麼多人都幫着她。可見這位皇后的親切指數還是蠻高的。
“好吧!不過本帥有言在先,若是兇手證實還是國舅的話,那本帥可不好偏袒的!”既然這件事纏上了她,楚貓兒只得把醜話說在了前面。
韓思雨慌不迭的點頭道:“這個哀家明白,哀家只要一個真相!並沒有存心要偏袒國舅!三年了,不管是他是真兇,還是替人頂罪地作爲妹妹,我都要一個真真正正的結果!”
沒來由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楚貓兒心裡有點想埋怨姑父軒轅儀:你國內的許氏父子,還不知道怎麼上躥下跳在造反,您居然還有心思替風雅國的殺人案操心!
可是無論如何這件事已經答應了下來,攸可愛兄妹心裡什麼都不想,只是想着能把楚貓兒留下來,能夠跟在她身邊就是好的。
軒轅儀被安排到附近的館驛中,由秋水閣的左右護法和一些御前侍衛保護。爲了確保萬一,楚貓兒把端木水墨和冷月也留了下來,兩個人雖然不想和她分開,可也怕她會分心,所以便留了下來。
韓思雨送攸可愛兄妹和楚貓兒、韓嘯天到了涅秋王府附近,詳細告訴她捏秋王府裡面的幾個主要人物,然後給楚貓兒一塊,她剛剛從攸風華手中索要來的金龍牌,讓她可以隨時調動附近所有的官兵和官員,幫助她破案。
隨後再次對楚貓兒又表示了一番感謝之後,她便放心的隨着車駕走了。
這個皇后居然如此信任自己,楚貓兒有點犯暈了。
不過這個韓皇后有一點讓她極爲佩服,那就是作爲女人她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份開闊的胸襟的確很難得。
楚貓兒一邊在心裡暗暗默數着涅秋王府中的這些人,一邊在理順這些人的關係。
三年前地王爺攸涅秋,在春暖花開的二月份死於一杯毒茶。當時只有國舅韓思凡在書房裡陪他聊天,所以便把他作爲謀殺者,關了起來。每次審問,韓思凡都承認了毒殺攸涅秋的事情。
但是他卻提供不出自己殺人的證據,也查不到他從哪裡弄來的那種極爲特殊的毒藥。
再則他明顯的沒有任何殺人的理由。
因爲攸涅秋和他不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而且韓思凡還曾在一次圍獵時冒險用寶劍砍死一隻撲倒了攸涅秋的碩大凶猛的黑熊,以身犯險在熊口下救了他的命。
從此兩個人更加好的像一個人似的,爲了表達這種生死之交的情分,攸涅秋甚至不顧家人反對,硬是把自己的妹妹湘雅郡主攸寒秋嫁給程思凡爲妾。
而韓思凡爲了和他在一起,也把家從風雅國的國都張楚,搬到了這個叫雲雅的小地方。只因爲這地方是攸涅秋的封地,他的涅秋王府也在這裡。
就是這樣一對好的分不開地好朋友,竟然會發生書房毒茶之事。
所以主審這件案子的官員沒有一個敢於只採信韓思凡的口供,把他當做殺人犯處決,只是藉口有諸多疑點,把這件離奇的案子,壓了下來,一壓就是三年,這三年中作爲疑犯,程思凡只得關入刑部大牢中,等着案子重審。
作爲他妹妹的韓皇后不得不爲了哥哥的冤情日夜牽腸掛肚,可是這三年來竟然沒有一個官員再去接手這個案子。
如今聽過被譽爲天下第一聰明人的天祝國的楚貓帥路過這裡,她便毅然帶着一對兒女來親自相求。於是便有了楚貓兒被當衆攔截這一幕。
被毒死的攸涅秋有一個正妃,三個側妃。其中正妃黃曉燕是他比較偏愛的一個。據說出身平民。而攸涅秋竟然打破了門當戶對的界限,把她納爲了正妃,而且專寵三年。後來不知爲何,突然在同一天納了三個側妃。
三個側妃都是出身官宦人家,各個賢良淑德是大家閨秀,而且全部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性子。
據說三個側妃娶進門卻沒有任何一個得到過寵愛,有人猜測她們只是在王府守了三個月的空房而已。
到攸涅秋死的時候,除了正妃黃曉燕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外,其他三個側妃都沒有消息。
於是攸涅秋死後,她們排除嫌疑之後,分別被領回自己家中,都已經擇夫另嫁了。
再有一個就是嫁給韓思凡爲妾的攸寒秋,程思凡入獄之後,他的妻子李氏棄家而走,攸寒秋則回了王府,和正妃黃氏住在一起,據說幫助她帶着兩歲多的小郡王,姑嫂相處融洽。
最後一個就是年輕有爲的管家黃贊,他是黃曉燕的表哥,跟她嫁入王府,先做家丁,然後一步步取得攸涅秋的信任,爬到了管家的位置上。據說不禁辦事有魄力,人也長得俊美不凡。
理順了這些關係之後,楚貓兒並沒有感到有什麼有價值地線索,便站在涅秋王府的側對面發愣。
攸可愛和攸慕楓、站在楚貓兒背後,見她不說話也不動。兩人等了好久見她仍然沒有反應,便有點沉不住氣地盯着涅秋王府硃紅色的大門,問道:“貓帥姐姐,咱們怎麼進入王府查案呢?”
★тTk án ★c o 楚貓兒抱着韓嘯天想了一下,便指着一邊的贊香酒樓道:“現在該吃飯了,咱們先去吃飯,然後買些道具,自然就能進去了!”
“買什麼道具?”攸可愛大感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買些活的能飛會跑的道具!走吧,先去吃飯!”楚貓兒率先邁開了步子,走向了那座看上去相當氣派熱鬧的酒樓。
攸可愛和攸慕楓也只得匆匆跟了過去。
三人坐在一樓大堂的小方桌旁,叫了好幾種酒樓裡的特色菜,楚貓兒自己不吃,只是把韓嘯天放在桌上,在他前面裡擺好一盤紅燒魚,看着他狼吞虎嚥。
這副情景倒是引得不少人行注目禮。
這三個人是來自己吃飯的,還是在酒樓來喂貓的?
攸可愛兄妹本來也不餓,便順着楚貓兒的目光開始打量,酒樓門口出出進進的客人。
每當有帶着鳥籠子的客人經過,楚貓兒便叫來店小二問問,那種鳥值多少錢,問過n次之後,攸可愛有點暈了:“貓帥姐姐,您到底要做什麼?”
“買一隻鸚鵡嘍!”楚貓兒微笑着答道。
“買鸚鵡做什麼?”攸可愛繼續追問,然後盯着韓嘯天問道:“喂貓叔叔,您老人家不是要貓帥姐姐給您買來吃吧!鸚鵡那麼漂亮,拜託您就發發善心還是吃魚吧!”
韓嘯天有點哭笑不得,瞥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吃魚。那意思是,買鸚鵡的事情跟本貓無關,不要耽誤本貓吃魚。
“貓帥姐姐,告訴我嗎?”攸可愛拿出最拿手的一招,抱着楚貓兒的胳膊晃來晃去直撒嬌。
楚貓兒沒辦法了,只好嘆了口氣道:“難道你不知道,涅秋王府的小郡王最喜歡毛色鮮豔的鸚鵡嗎,而且幾個酒客說,涅秋王府裡面正找陪小郡王玩耍的家奴呢?”
攸可愛聽得一陣興奮,喊道:“扮家奴,好刺激,我喜歡!”
楚貓兒瞥了她一眼,低聲道:“淡定!別叫人發現了!”
攸慕楓見妹妹撒嬌卻皺了皺眉,他畢竟是一國太子,生平都是別人服侍他,現在讓他扮家奴去服侍別人,心裡好不甘心。
正在糾結,突然看到楚貓兒微笑着看着他,他立即也鬆開了眉頭轉憂爲喜的笑了起來。
既然貓帥姐姐說了,他怎麼可以拖後腿。
便在心裡先給了自己一番鼓勵:扮家奴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黃昏有個肥肥胖胖的婆子,把三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帶進了王府。他們不僅個個清秀可愛,而且還帶來了小郡王最喜歡地藍鸚鵡、紅鸚鵡、還有稀有的虎皮鸚鵡。
據把他們三個領來的婆子說,他們三個原是富家子弟的孩子,父親原來在京城開百禽居,專做買賣寵物的生意。可是一場天火把他們的一切都燒燬了,就剩下三個孩子帶着三隻寵物鸚鵡出來了。讓給找個可以吃飯的地方。
而且只要能活下去就成,別的什麼都沒要求。
開出這種誘人的條件,三個少年當然很容易便給接收了!
於是肥肥的婆子便從總管黃贊手中領了賞錢,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這三個少年自然是楚貓兒攸可愛、攸慕楓三個人化妝改扮的。
攸涅秋的正妃黃曉燕,看上去是個文文靜靜、又少言寡語的女子。雖然貌僅中上之姿,可是那份從眼神和姿態中流露出來的那種嫺靜很吸引人,看上去便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她的裝束更加素雅,只是一身淡青色的素服。臉上看上去不施朱粉,一頭墨黑的長髮,也是斜斜的別再一根普通的銀簪裡。
那瘦削的腰身,更加叫人看着同情。像極了一個因失去摯愛的夫君而傷心失望到,對一切都心無掛礙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她的眼睛看人的時候,有種刻意的迴避動作,具體這種動作是爲何而來,讓三人很不明白。
那個管家看上去比較熱心開朗,尤其一雙眼睛,焦點很明顯,讓人覺得他的眼光有些讓人害怕。可現在黃贊卻滿臉堆笑,一面把他們的三隻鸚鵡接過去,掛在大廳的廊檐下,一邊叫來一個叫翠兒的小丫鬟,吩咐她專門負責照料這些鸚鵡。
兩歲多的小郡王看着這些鸚鵡高興的咿呀喊着,蹦蹦跳跳,目光中有種呆滯的神情,卻夾雜在他的開心叫喊中流露出來。
這個小郡王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楚貓兒當時沒想。
看到小郡王高興,王妃的臉上便多少也有了一些笑意。
三個人因進獻鸚鵡有功所以被留下來,安排在一間還不錯的二等用人房中,先負責打掃前廳的房間和院落,等做好了再升爲一等家丁,陪伴小郡王。
結果三個人真的賣力氣把前廳打掃的乾乾淨淨,讓黃贊很滿意。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三個人吃了晚飯,各自躺在牀上,累得腰痠腿痛。楚貓兒正在盤算什麼時候,溜去當年事發的書房去看看。突然窗口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緊接着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白色的影子,匆匆進來,撲上了楚貓兒的牀。
“嘯天,怎麼樣,沒有轉暈吧!”楚貓兒抱起他問道。
那個白影正是藏在府外樹上睡了大半天,熬到天黑纔來找他們的韓嘯天。這次楚貓兒是扮家奴當然不能把他直接抱進來,所以便想了這樣一個暗度陳倉的辦法。
“有你留下的引路香,當然不會迷路了!”韓嘯天得意的趴在她胳膊上,整理着身上的碎葉片。
“貓帥姐姐,你不覺得那個管家很可疑嗎?”攸慕楓一邊揉着自己痠痛的胳膊,一邊問道。他這個太子,今天半天干了他一輩子都沒有幹過的活!
“你怎麼會覺得他可疑?”楚貓兒側着頭問道。
“因爲他的眼睛很怪異!”攸慕楓想了一下說道。
“僅僅就是因爲這個就懷疑人家,你有證據嗎?”楚貓兒笑着問。
攸慕楓頹唐的躺在了牀上,嘟起了嘴說道:“沒有!”
“據說這個管家黃贊在出事的時候,根本就不在王府裡,他沒有作案時間啊!”楚貓兒嘆了一口氣說道。
“哦,那誰有作案時間呢?”攸可愛問道。
“從時間上看,只有三個側妃,董氏、劉氏、於氏、還有當時在王府的思凡舅舅!”攸慕楓代替楚貓兒回答道。
“哦,你貌似還落下一個人!”楚貓兒笑道。
“不可能是她,她在事發時,已經回家省親了。在家裡住了半個月,直到涅秋王爺被毒死,才帶着黃管家從家裡匆匆趕回王府的!何況她那麼愛王爺,在王爺死後三天入土時,她竟然要自縊陪葬,幸虧管家發現了,不然就是一屍兩命啊!當時她肚子裡面還有小郡王呢!”攸慕楓說道。
“王妃和王爺既然這麼恩愛,怎麼還回家省親半個多月?”楚貓兒笑着問道。
“那是因爲王妃的母親病了,病的很厲害,她所以纔回家去的!”攸可愛替王妃黃曉燕辯解道。
“看來這個正妃人氣不錯,那我再想想其他人!”楚貓兒閉上了眼睛。
攸可愛和攸慕楓早累得半死,所以頭一捱上枕頭就睡着了。
楚貓兒在兩更以後,偷偷溜出了房間,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便如同一隻振翅而飛的白鶴,瞬間飛躍過幾重院落,落入重門深鎖的那個院落。按她的直覺,這個院落一定藏着什麼秘密。
落入那個院落之後,她發現這裡面果然曾經是一個優雅別緻的書房所在地,可是現在院落中因爲荒廢已久,不僅荒草叢生,而且靜的嚇人。
楚貓兒點着一個火摺子,舉着走近了油漆斑駁的房門。
那把大銅鎖已經嚴重鏽蝕,楚貓兒只用手稍微用力一捏。
咔嚓一聲,銅鎖被捏開。
楚貓兒推開門,走進了灰塵遍佈,角落和桌椅間盤結着蛛網的書房。這裡貌似發生那件毒殺案後,再沒人進來過。
所以一些東西還保持的原貌。
包括扔在迎面桌案上倒着的茶杯,及被摔在地上的一把椅子。
楚貓兒仔細看着周圍的一切,發現在旁邊的木架子上,還擺着一個裝着茶葉的水晶茶具,裡面的茶只有一小層了。
而在桌子上一個打碎在地上的酒壺也映入她的眼簾。
這個事情看來遠非韓思凡用毒殺人那麼簡單。
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隨之有種朦朦朧朧的光影出現在這個院落中。
楚貓兒一驚,隨即將火摺子熄滅,爲了不讓來人懷疑,她突然想出一個主意,從懷裡取出一個化妝盒,迅速在臉上畫了幾筆,然後拿出一塊白色的紗巾蓋在自己頭上。
當那個腳步來到門口時,他剛剛將燈籠伸過來打算往裡面照一照,看看爲何這個荒廢已久的院落,院門在今天開了。
可是燈籠還沒伸到裡面一陣怪風襲來,那燈籠裡面的燭火突地一聲便熄滅了。來人嚇得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仗着膽子問了一句:“什麼人在裡面?”
聽得出那個顫抖的聲音是管家黃讚的。
突然一個散發着幽寒的陰森聲音無依無託的在裡面傳出來:“本王死的好慘啊!兇手,還本王命來!”
管家一聽立即嚇得魂飛魄散,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喊道:“王爺,不是我做得,你找小人報仇就找錯了!”
“不是你,那究竟是誰毒殺了本王,讓本王的遊魂在地府中苦苦徘徊無法轉世重生!”那個聲音又是悽慘,又是冰冷,嚇得黃贊臉都變黃了,只是用力磕着頭道:“王爺,小人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就記王妃在家裡歇着,有人來傳信說王爺仙去了,我和王妃才趕回了王府,並不知道是誰謀害了王爺啊!”
突然一個白影飄出了房間,在空中盤旋着不去,喊道:“你撒謊!本王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管家黃贊嚇得一下子,暈了過去,倒頭栽在了地上。
楚貓兒見他真的暈了,不禁落下地來嘀咕了一句:“丫的,真背,看來找錯人了,這件事應該跟他無關!”
想了想,便返回書房,拿了那個茶葉水晶桶,出了這個院落。
正想回房間裡睡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縱身飛出了王府,她向着附近的州衙跑去,當天剛剛矇矇亮時,她趕到了衙門外。
守門的衙役剛剛爬起來站崗,見一個身着家奴服裝的少年要進州衙,立即攔下了她:“你是什麼人,怎麼敢擅闖州衙?”
可是一股風旋捲過之後,“啪!”“啪!”兩聲脆響,他們眼前已經沒了人,而自己的臉則火辣辣的。
兩人如同見到鬼魅一般,頓時傻了。
在州衙後的知州劉之境的睡榻上,六夫人正赤條條的騎在他身上,和他肆意歡愉着。
“老爺,小六子的顛龍倒鳳的本事怎麼樣?”
劉之境一邊不斷向上拱着臀,奮力在劉夫人胯下耕種着。一邊嘻嘻笑道:“小六兒今天這個花樣真不錯,老爺喜歡。”
兩人將牀榻弄得吱呀作響,身上都是熱汗淋漓,室內一片淫靡的春情。
可是正得意洋洋的扭着自己的腰肢,上下竄動的劉夫人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摟住自己胸前兩團白乎乎的肥肉,眼中露出恐怖的光澤,喊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劉之境見劉夫人不動了,有點沮喪,正想伸手去抓她掩住的胸,突然側目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
他瞪大眼睛扭頭一看,只見在牀前六尺之外的種子上,一個身着家奴衣服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們的表演。
見兩人停了下來,她不禁鼓勵道:“喂,別停,你們這姿勢滿不錯的,繼續繼續!如有疑問,本--本人現場指導!”
兩人的興致一下子全沒了,那個六夫人,急忙滑下劉之境的身子,抓過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蓋住。
而劉之境則惱羞成怒,指着對面的少年喊道:“大膽草民,竟然私自闖入本官的臥房窺測,你還有沒有王法!”
楚貓兒淡然一笑,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金龍令牌舉近他的眼前:“這位大人,有欽差在此,你不但不參拜,還讓本大人看你們兩個的活春宮,污了本大人地耳目又該當何罪!”
劉之境看到金牌上面龍飛鳳舞的四個字:如朕親臨。
嚇得直接光着身子便跳下地來,向楚貓兒叩拜起來。那根熱情還沒有退去的東東,在他腰下晃啊晃。
楚貓兒皺了一下眉,笑道:“大人既然知道本大人的身份,就去京城替本大人做一件事情,要日夜兼程,十天之內把人送到,否則,別怪本大人翻臉無情,把你閹了當太監!話說你那根東東太小氣了點吧,快點弄件衣服遮起來,別放在外面丟人了!”
劉之境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跪在地上。
那情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於是急忙從牀上抓起衣服來穿,可是剛剛穿上褲子,就發現椅子上空了,他急忙喊道:“欽差大人!欽差大人!”
可是連喊了很多聲,都沒有人迴應。
這時瑟縮在牀頭,用被子蓋住身體的六夫人才說:“老爺,她已經走了!”
“走了?”說完這句話,劉之境頹然坐在地上。
他怎麼這麼倒黴,五十歲的人了,激情一次容易嗎,六夫人都守了三個月的活寡了,難得他能順利的來一次,可是又被這個欽差大臣給攪黃了,以後身下的小弟弟,又不知道那年那月纔會有精神再振作起來呢!
“算了,還是儘快去京城做事情要緊!”他想到這裡,急忙穿起衣服,跑到大堂上去找人了。
楚貓兒回到房中,正好梳洗了一下,開始吃早飯。
她跑了一夜幾乎困死了,吃了早飯跑到牀上倒頭便睡,吩咐攸可愛和攸慕楓,把她的活替她做完了。
攸可愛和攸慕楓見她困得半死的樣子,連連答應。
一覺睡到中午,楚貓兒才爬起來,在房間裡做了一會兒,然後把自己從攸涅秋的書房中搜出的那個水晶茶葉桶拿出來。
突然她發現在已經變得烏黑的碧螺春的嫩葉之下,沾着一種無色的粉末,她用銀簪子碰了一下,只見那銀簪從頭迅速黑了一半。
顯然那粉末是一種劇毒,她曾經聽雲魅說過。天下有一種最烈性的毒,叫醉芙蓉。是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
而中毒者只要將其吃下去,馬上到地斃命。
因其比五步蛇還毒,所以也叫芙蓉半步醉、
這是種過於文雅的說法,其實則是中毒人走不出半步便會倒地死亡的意思。
而據傳說這種毒藥是女子拿來懲罰負心人的藥。
這些發現讓楚貓兒又陷入了疑惑之中。莫非真要從這幾個女人身上差起來嗎?
一連在王府住了三天,楚貓兒派州衙的人迅速調查了攸涅秋三個側妃的情況,發現她們都已令嫁他人,由於是孀婦再嫁,三人生活都不幸福。可使三人卻都甘之如飴,平平靜靜過着自己的生活。
這絕對不符合妒婦因妒殺人的常理。她們顯然不是作案人。
而那位深居簡出的攸寒秋,楚貓兒根本就沒有見過她。
楚貓兒甚至懷疑,這王府中可曾有這樣一個女子。
終於在一個深夜,她在經過再三搜索之後,從一個極其隱蔽的庵堂發現了她。攸寒秋,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憔悴女子,她身上的憂傷足以裝滿整個庵堂。
在晝夜孤燈陪伴下,她並沒有像如同外界傳言的那樣,和王妃一起帶小郡王,而是選擇這樣一種方式,把自己的青春年華埋葬於此。
楚貓兒輕輕挨近庵堂門,然後將一枚石子擊向那盞搖曳的孤燈。
可是那枚石子竟然在在她三尺之外便掉落下來。
很明顯攸寒秋會武功,而且內力極爲深厚,這件事實在出乎楚貓兒的意料之外。
一個武功高強深藏不露的郡主,卻任由其兄長涅秋王爺,隨意安排自己的婚姻和生活,實在太奇怪了!
“外面是誰,有話儘管說,貧尼是不會回頭看你的,你又何必這樣防範貧尼呢!”那聲音裡浸滿了無盡地蒼涼與肅殺。
“呵呵,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我也沒必要再來扮鬼那一套了!”
寒秋郡主,你夫君到底有沒有殺死你哥哥?“楚貓兒一腳踏進門去,懶懶地問道。
“沒有,他和貧尼的兄長是生死之交,韓思凡則麼會殺他呢?而且貧尼已經出家,現在是方外之人,過去種種猶如死去,請貓帥不要在貧尼面前替夫君二字,我們已是緣分已盡的陌路之人!”她果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回答楚貓兒的話。
“丫的,這件事情背後,真的有隱情!”楚貓兒嘀咕道。
“楚貓帥,能否把當年的事情查出來,都要看你的本事了!”攸寒秋突然嘆了一口氣。
語氣中似乎滿含期許,又滿含哀怨,又或是滿懷仇恨……
“不是吧,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楚貓兒有些糾結了。
“天下有誰那麼爲了美男拼命?若不是皇后用太子殿下吸引你,楚貓帥相必不肯爲區區一宗謀殺案,化妝跑到涅秋王府來當一個二等家奴吧!還用鸚鵡來取悅小郡王,用鬼魂嚇壞了皇管家……”攸寒秋淡淡的說道。
楚貓兒一下子暈了:流言害人啊!流言害人啊!天地良心,她是愛美男不錯,可是絕對沒有爲了攸慕楓的所謂美色交換,來查這個案子好不好?
怎麼自己會讓世人有如此悲催的印象,爲了美男拼命。自己到底有木有?有木有?
“還有一點,讓貧尼確定你是楚貓帥!”攸寒秋說道。
“是不是因爲我把你哥哥書房裡面那個水晶茶桶拿走了的緣故?”楚貓兒問道。
“貓帥果然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一點就透!另外貧尼還有一件事,想提醒貓帥主意:那個小郡王是個天生癡呆兒!好了貧尼的話到此爲之。楚貓帥請回吧,貧尼在佛祖面前發誓:會爲你的身份保密的!”
楚貓兒很有些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可是一個遠遠越牆而進去自己房間去的熟悉背影讓她警覺起來。
那個人怎麼那麼想端木玲瓏?
即使距離很遠,月色很淡,可是她的縱身而起的姿勢,卻那麼明顯,她潛入這裡來做什麼?會不會對攸可愛他們做了手腳?
嚇得她連忙跑回房間裡去,還好攸可愛和攸慕楓還都沒有回來。
楚貓兒一把推開門,冷冷笑道:“怎麼?端木公主孤身來訪,是想主動來向本少爺獻身嗎?”
端木玲瓏正在點燃一支香,突然聽到門響,一個驚愕,本來憋住的呼吸,沒有憋住,自己先咳咳的咳嗽起來。
“哇咔咔,自己毒自己!玲瓏公主,佩服佩服!”楚貓兒抱着胳膊,站在門前笑道。
“楚貓兒,你會有報應的!”說完這句話她拔出軟劍撲向了楚貓兒,楚貓兒閃電般和她過了幾招,然後故意買個破綻攘她走了!因爲她赫然發現房間裡那支香的味道不對勁。 那支香沒有毒,也沒有麻醉作用,而是專門催情的春情煙。
她剛纔被端木玲瓏撲過來時,也不小心吸了一口,頓時胸中涌起一種燥熱感。
她嚇了一跳,唯恐攸可愛兄妹進來後受害,急忙將懷中的酥魂香點燃了,用酥魂香和春情香的香味兩相抵消。
“貓兒,你的呼吸怎麼這麼急促?心也跳得這麼厲害?”韓嘯天突然醒來問道。
楚貓兒心裡一鬆,還好剛纔他藏在自己衣襟裡熟睡沒有聞到香味,她把韓嘯天放在牀上,告訴他:快去去躲一躲,自己中了最厲害的春藥了。
嚇得韓嘯天急忙跑出去,可是又不放心她,在窗戶那裡看着她滿臉通紅,渾身發抖的樣子,不禁又是害怕,又是心痛。
實在不行,去給她找個解藥來!
於是他跳下窗臺,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攸慕楓從外面跑了來,一路跑一邊問道:“貓叔叔,貓帥姐姐真的有好玩的東西送給我?”
“沒錯,快去吧!那個東西絕對讓你驚喜!”韓嘯天在他耳邊繼續誘惑着,明顯在騙小孩子上當。
“真的,貓叔叔不許騙人!”攸慕楓一邊興沖沖的向房間裡面走,一邊回頭對韓嘯天說。
韓嘯天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爲自己祈禱:本貓不是故意想害小孩子,只是不犧牲你的話,貓兒可怎麼辦?爲了貓兒你就犧牲一下子吧,反正你早晚也會做這件事情的,雖然這事情有點摧殘小朋友,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冷月他們又不在,我這個身體又不能解決問題。
小楓楓啊,委屈你了!委屈你了!不過爲了貓兒,你就被摧殘一下子吧,以後貓叔叔再好好補償你!
當攸慕楓興沖沖的跑進來時,楚貓兒的眼中已是一片火焰。不是她想傷害攸慕楓,而是現在她好熱,好難受,身體就像要爆炸一樣。而攸慕楓在她眼中,正好是一塊冰,一塊可以解除她身上熱毒的冰塊。
於是她轉身便抱住了他,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嚇得攸慕楓渾身瑟瑟的看着她,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問道:“貓帥姐姐,你要幹什麼?”
而這時候的楚貓兒已經快瘋狂了,她一邊把他上身的衣服扯開,露出那個剛剛長成的小胸膛,然後把他丟在牀榻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撲過去狠狠壓在了他身上。
“啊!”攸慕楓被摔得痛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原因,一個熱辣辣的嘴脣,堵上了他的薄脣。
看着楚貓兒瘋狂地動作他嚇得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然後承受着她的體重和熱情,任由她擺弄。不敢動也不敢反抗。
他的小櫻桃那樣涼爽而甜蜜,讓楚貓兒感覺極爲舒服,於是她死死吻住他的涼呼呼甜絲絲的脣,然後用舌頭搜刮着他緊緊抿着的脣縫。那種麻酥酥的感覺,讓攸慕楓忍不住一聲低吟,於是楚貓兒的舌頭便順利的闖入其中,去攻城掠地。
攸慕楓傻了一般,呆呆的伸展着身體了,由她掠奪,剛開始恐懼,後來慢慢緩和下來,現在竟然有了一種渴望。
而隨着她的撫摸,他身上也有了一種反應,感覺腰下的什麼東西撐了起來。
一種以前只在夢中出現過的衝動,讓他瞬間臉龐火熱。
而楚貓兒的手一隻探入他的懷中撫摸,他剛剛堅實一點的胸膛,一邊無意識的扭捏那還沒有成熟的小小朱果。
看貓帥姐姐的樣子好難受,她是不是想可愛說過的要吃了我?不過她想吃就吃吧,我不會反抗的!因爲我總有一天是要被她吃掉的,那麼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區別呢?
攸慕楓緊緊閉着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因爲激動而顫動着。
那種美麗叫楚貓兒更加興奮起來,她的脣開始滑落到他的下頜,潔白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含住了那顆小小的朱果。
“貓帥姐姐……嗚嗚嗚……”攸慕楓因爲身體上的酥癢感在她身下扭動着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