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喬宇石,是你自己說我處心積慮的。我那樣說,只是試探看看你是什麼反應啊?這麼認真地問我一句醉話,是表示你很在乎嗎?”
“你……該死!”他低咒一聲,把她的下巴擡高些,嘴脣粗暴地壓向她。
是她說的想他,是她自己說的,絕對是真的,她爲什麼要嘴硬不承認?
都是他說她處心積慮,說她是壞女人。現在聽她主動承認,他又覺得好像她不是壞女人。
他的怒氣全在這一吻上,其實是以懲罰做外衣,做着他最想做的事。
喬宇石沙啞着聲音回她:“你在想什麼?喜歡?我之所以問你是不是說過想我,是因爲我聽你那樣說感覺特別性感。”
再次捏住她的小下巴,他加重了語氣。
“記住了,你就是我的。我喜歡看到你這樣兒,再說你想我!”
他真不是人!他是禽獸!
齊洛格氣的全身直哆嗦,半天找不到回敬他的話。
這晚,喬宇石平定後,他又伸手去抽屜裡拿避孕藥。
“我每天八點都會吃,你不用這麼操心。”齊洛格冷冷地說,生硬的語氣和酥軟的身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定時定點的,每天都這麼迫不及待等我來?”
她乖乖地每天吃藥,真是不願意給他生孩子啊。他一氣,嘴裡的話就更難聽了。
“喬宇石,我真恨這次告發你沒成功讓你坐牢。像你這樣的,該直接下地獄!”她被他說的小臉蒼白而屈辱,爲了自我保護,也肆無忌憚地回敬他。
兩個人你瞪着我,我盯着你,眼神如刀似劍的碰撞,似乎都要把對方撕了才甘心。
“哼,那你的好朋友,不要守活寡了嗎?”
他惡魔似的笑了笑,起身去衝了個澡後換了衣服離開。
齊洛格真有些不敢相信雪兒會這樣,可在電話裡她聽到了她的話。
正像喬宇石所說,她根本就對他在外面有女人無動於衷。
到底也是被他脅迫着吧,和她一樣可憐。
齊洛格不去回想喬宇石說過的話,想起他的嘲諷,她就感覺像被他拋下了無底的,痛苦的深淵。
該死的惡魔,她會永遠恨他!
第二天一早,齊洛格照常吃過飯去書店。
現在她只有在書店裡看着書,纔會覺得自己還是個單純的女人。
她沒發現陸秀峰跟在她不遠處,他小心翼翼的,不想讓她注意他,只是看看她。見她有規律的常常來這個書店,他越看越不放心,因爲總覺得她是神情恍惚的。
沒多久,父親打電話給他,讓他去上班,是他回國後的第一份工作。
他離開後,齊洛格毫不知情的繼續看她考研的書,看着看着竟趴在書店書桌上困的睡着了。
她少有這麼容易困的時候,想是最近沒休息好。
中午醒來後,她又習慣性地去了“就是那家”咖啡屋,同樣坐在22號桌上。
點了熟悉的牛小排芒果燒,正低頭慢慢地咀嚼着,忽然對面的座位上多了一個人。
她的心一窒,似乎感覺到了那人是誰,她緊張地擡起頭,目光與肖白羽的在空氣中相遇。
一時間她忘記了咀嚼,就那樣傻愣愣的,呆頭呆腦地看着他。他原本就是清瘦的,此時的臉更消瘦了幾分,棱角更分明。中長的發散發出藝術氣息,下巴處有新生的胡茬,看起來頹廢而有魅力。
彷彿時間回到了兩年前,也是夏日見面的場景。
他帶着微痛的心情,充滿內疚,充滿憐惜地看着眼前的可人兒。
“終於讓我等到你了!”他開口,比之兩年前,連聲音也更低沉迷人了。
他什麼意思?他說終於等到她了嗎?
他爲什麼要等她,她是個不配他等的人。
她但願他忘記了,忘記這世上有個叫齊洛格的狠心的女人,才能開心地過。
短暫的失神後,齊洛格收回了所有的驚訝,繼續把口中的食物嚼碎吞掉,才重新對他微笑。
“好久不見,在這裡遇到你很巧。”她儘量像朋友一般,表現的毫不在乎。
“服務員!”她對着不遠處叫了一句,服務員應聲而至。
“點些東西吃吧,我請客。”她笑說,還真僞裝的像老朋友。
肖白羽皺着眉,一聲不吭。
“先生,請問您吃什麼?”服務員問,他依然不說話。
服務員尷尬地收起菜單,職業地微笑道:“如果有需要,請隨時叫我。”然後走了。
這裡的服務員其實認識肖白羽,他最近的半年來常常到這裡,枯坐在22號位置上。
每次來他只喝水,如果到了吃飯的時候,他會叫一份牛小排,一份芒果燒。
這兩天他可能有事,沒來,碰巧齊洛格就來了,點的東西和他一樣。
私下裡服務員們就不無羨慕地猜想,兩個人可能是一對失散了的情侶。她們期待着能夠見到兩人重遇,今天真的見到了。
“你這樣,看起來真不像兩年前那麼瀟灑。”齊洛格戲謔地說。
他從前該是流連花叢的人吧,否則怎麼會輕易地就把她給俘獲了呢。
肖白羽火熱的目光一直打量着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一肚子的話不知道該從哪兒往外面倒。
她美麗了,成熟了,也憂傷了,是因爲他嗎?
她在極力的掩飾着對他的思念,他看得出來。
或許是在怪他,怪他這麼久纔來找她吧。要是她真的忘記他了,爲什麼要點這兩樣吃的,爲什麼要坐在這個位置。
“對不起!我來的晚了。”他伸出消瘦的大手,隔着桌子,要去摸她細嫩的小手。
她卻一激靈,閃開了。
“肖白羽,我們早就過去了,兩年前就已經過去了,我對你沒有那樣的感覺了。”她冷硬地開口,發現對他說狠心的話要比對喬宇石說難上一千倍。
就在前幾個晚上,她還夢見他。他真的出現在眼前了,她也渴望他們能回到過去。
她也渴望還能純真地戀愛,結婚生子。
然而她知道,她是不配了。她心裡是苦澀的,也是無奈的。
“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是在恨我,怪我。對不起!那天是我失約了。”
他的話讓齊洛格愣住了,明明失約的是她,如果有恨也該是他恨她纔對啊。
“兩年前的8月17號,我們約好了在這裡見面,我說帶你去見我父母,可是我沒來。小洛洛,你知道嗎?那天我要趕到這裡來的時候,接到我外公的電話,我母親她……”縱使過去了兩年,說起當時,肖白羽依然沒有辦法平靜,連靈魂也在疼痛。
在面對他思慕已久的女人時,他忍不住的想要流淚。
“我母親過世了!”他還是完整地把那幾個字說出來了。
“我知道母親一直希望我能接手外公家的生意,但是我的愛好不在那兒,我就喜歡做醫生。母親的突然過世,讓我覺得自己太任性了,太對不起她。外公在母親過世後整個人的精神也垮了,母親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受不了。爲了讓母親走的安心,我接手了外公的生意。”
他的話激發了齊洛格的淚,忍不住的,淚一雙雙的從眼中滾落。
她拿起紙巾擦着,聽他繼續說。這一刻,她多想緊緊地抱住對面她曾經無數個夜裡相思的男人。
但她不能,她除了默默流淚,什麼也不能做。
“小洛洛,對不起,但我並沒有放棄你。我回家以後就嘗試和你聯繫,可你的手機停機了。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我沒有任何辦法找到你。我用了很久的時間去適應新的生活,最主要的是我外公這個董事長病了,母親作爲總經理忽然離世,弄的集團人心惶惶。更有一些人趁機謀求私利,我真的顧及不了你。今年我總算把所有的危機解決了,一切進入了正軌。我藉着在這邊投資的機會,常到m市來。只要我來了,就會到這裡坐上很久,總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你。”
“老天垂憐,真讓我等到你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有過很多女人。但是我連她們的名字也記不住,只有你,只要一想起,我連心都是疼的。”他誠摯地看着她,深情款款,眼神灼人。
那樣的情意,是人也會動心,何況齊洛格對他並沒有完全忘情。
“小洛洛,讓我們重新開始,我會永遠愛你的。”他伸出手,再次來抓她的小手。
回不去了,不可能重新開始了,她的心悲傷的說。
然而臉上,她只能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兩年了,肖白羽,你所說的事讓我感動。但是我真的不是恨你怪你,我只覺得這是天意。我們都過去了,再見吧!”說完,她站起身,輕輕地撫平羣上的褶皺,準備離開。
“那你爲什麼要回到這裡,要點和我在一起時候吃的東西?”肖白羽激動地問。
“習慣!”她笑着說。
“不過從今天開始,我不會來這裡,也不會吃這些了。”她強迫自己再狠心些,不給他任何留戀的餘地。
她想,只有她狠,他才能忘記。本來就是她不對,可她不想說對不起,她怕那樣他會發現她還有情。
“齊洛格!”她剛邁步,他低喚一聲,上前抓住了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