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磨合期

三十歲,三十歲,三十歲。

說來簡簡單單的一個數字,可陳識現在還不到二十二,三十歲,那是八年之後的事情了。八年又有多長,我們不止要一起經歷所謂的七年之癢,還有再多拐個彎。

我望着陳識,心裡忐忑,卻只能點點頭。

八年,我還耗得起,八年後,我二十八歲。

熱戀中的人都是頭腦發熱的,我覺得我和陳識這會兒算熱戀,所以我想那些曲折不定的未來我們都能搞的定。

這樣想着想着,就連自己都相信了,而且信的熱血沸騰。

陳識這次傷的比較深,醫生也開了一堆藥和液,一瓶換一瓶,全輸完就天黑了,到了下午他還有點兒發燒,可能和最近太忙太累有關係,醫生說他體質不好過後幾天還是小心照顧。總之這樣折騰下來,我們從醫院出去的時候都是半夜了。

司辰下午陪我們待了一會兒就走了,許尼亞也只是過來看了看。

這會兒剩下我們兩個,陳識雖然退燒了,但模樣還有點兒虛弱,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安置他。

打車,我和司機說他們租的那個三居室的地址,陳識跟司機說,“師傅不去那。”

然後又說了練習室的地址,我問他不回去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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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這才告訴我合租的房子他們早就退了,司辰和陳湘搬出去,剩下他和許尼亞兩個,房租也不是負擔不起,不過他覺得沒必要那麼浪費,所以就搬到練習室去住了。

之前吧,陳識還是個健健康康的小夥子,吃點兒苦也沒什麼,但這幾個月折騰下來人都瘦脫形了,又要去住又冷又潮的練習室,難怪他身體變的這麼差。

我心疼的看了看陳識,覺得自己說什麼喜歡他,其實什麼事都沒爲他做過。

司機又催了一次,我讓他把車開到海河邊的那個公寓,陳識看了我一眼,我說,“不然我們也一起住?”

然後倆人對着傻笑。

一起住,算不上一件特別大的事兒,就是陳識現在的傷有點兒麻煩。

回到家我煮了粥給他,然後幫他洗澡,再吃藥。

牀那麼窄,陳識現在手上又有傷我們不可能抱在一起睡,我讓他睡牀,這幾天我先睡沙發,一開始陳識不肯,最後還是答應了。

現在的問題,得讓他手上的傷快點兒好起來。

睡覺的時候,陳識還是騰出了一隻沒受傷的手湊到沙發這邊來拉着我的一隻手。被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這麼惦記着,我覺得心裡特踏實。

第二天早上,陳識陪我一起回宿舍收拾行李。

這兩天快要開學了,宿舍里人比較齊,也包括以前在我背後議論的那兩個,見到陳識算是能封住他們的嘴巴了。橫看豎看他都是二十出頭的男孩子,絕對不像什麼有婦之夫。

其實上次陳識去宿舍找我的時候她們就看到了,只不過不如這次來的直接,陳識大大方方的摟着我的肩膀進去,還說以後在學校要關照我們家向西。

嘻嘻,我是陳識家的,聽着好開心。

這應該算是幾個月以來我們倆最好的時候了。

但不好的事還是有的,陳識第二次受傷,樂隊的事情又要耽誤一陣子,原本他們剛從廣州回來應該是和公司談下一步發展最好的時機,唱片公司說給他們先安排些小型的商演,還有就是去給一些有前輩在演唱會上伴奏刷刷存在感,跟着上上通告混個面熟,但現在都不行了。

沒辦法,又要擱淺一陣子。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識挺失落的。

他現在畢業了,如果手頭上沒工作也不能天天去學校報到,閒下來只能整天都待在家裡。而我在新學期特別忙,暑假日語班的工作要交接,便利店那邊一週也要去幾天,最重要的還是學習方面,我要去做交換生,那大三的第一個學期就必須把這一年的課程結束。

打算去做交換生的事我也和陳識交代了,他起初聽着還是楞了楞神,應該是很詫異吧,畢竟我們剛剛決定在一起就要在不久之後面對一年的分別,算的上一種遺憾。

但陳識還是支持我的決定,就像他自己也一直爲了夢想努力一樣,他覺得我不可能把自己全部的生活都依附於他。

甚至現在的陳識,對自己的未來都是迷茫的,他更不可能拉着我一起去賭。

而且他也說了,如果不是這次手受傷,再過半年slam也要到北京去了,唱片公司在北京,那裡的機遇要比我們這多的多,即使我不留學,未來的一年甚至兩年裡也一樣要面對聚少離多的生活。

說完這些,我們默默的對望了幾秒鐘,再默契的投入到各自的忙碌之中。

陳識哼着調子寫歌。

我塞着耳機練習聽力。

好多時候他喊了我幾聲,想把新歌唱歌我聽,在我一直都沒反應的時候才幹乾笑着轉過頭,我摘下耳機去問他怎麼了。

他搖搖頭說沒事。

然後我塞着耳機繼續練聽力。

陳識哼着調子繼續寫歌。

唯一的交流也只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有我幫他洗澡的時候,現在我身體沒有問題了,洗着洗着就會心猿意馬,然後陳識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

關上燈滾牀單,滾的並不盡興,一方面我始終找不到什麼感覺,就是一直壓抑着自己儘量去配合他,陳識要我放鬆,我辦不到。我會擔心他的傷,經常在他最投入的時候突然抓着他的胳膊,很緊張的問,我剛剛是不是碰到你的手了?

陳識笑着搖搖頭,然後翻身躺好再把我摟進懷裡,“睡覺吧。”

睡吧睡吧,有了這麼兩三次之後,陳識說自己洗澡也沒問題了。

於是我就繼續複習自己的功課。

過了一個禮拜,我陪他去醫院拆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傷口。我不是特別膽小的人,但屬於那種從小就暈針的,看到別人打針輸液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身上都特疼,所以陳識縫針的時候我一眼都不敢看,甚至在操作室外面。

護士說我這個女朋友當的太不盡責,所以這次拆線我咬着牙陪他進去,結果反而要陳識安慰我。

一開始我是主動拉着他一隻手的,然而我有點發抖,這些在平時死不明顯的,但醫生察覺到就說了我兩句,陳識馬上側過臉來對我笑,“別怕。”

我再一次爲自己的無能爲力感覺到無地自容。

陳識這一次的傷口真的很深,拆線換藥後醫生還是囑咐了很多事,最重要的是,他短時間內手都不可能恢復到以前那麼靈活。

意思就是,彈吉他,比較困難。也不是不行,但強行練習的話這傷影響的就是一輩子,而且即使去彈,也彈不好。

普通人傷這一下沒什麼,但他們用樂器的人,手指都是做很細緻的動作,再不好好休養就和廢了沒太大差別了。

從醫院出來,陳識就悶聲不語,我知道他不開心了。和以前我們吵架時候的那種不開心不一樣,是我安慰不了的那一種。

晚上我們約了許尼亞他們一起吃飯,這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五個人第一次聚在一起了,夏天最熱的時候,許尼亞開着家裡的車帶我們去河邊bbq,陳識手上有傷,我時刻關注着讓他不要動手,可這樣他反而不太開心,嘴上沒說什麼,卻一直悶着頭。

陳識想喝酒,我記着醫生的囑咐,堅持讓他一滴都不能沾,於是他不說話。陳識這個人,偶爾會比較悶,他不開心的時候並不會大吵大鬧,就是一個人找個角落窩着,置身於繁華之外。

只是那樣一個落寞的身影,我看在眼裡,也會跟着開心不起來。

後來陳識抽菸,菸頭扔了一地。最後一支的時候,他用手指去摸。

其實那真不是什麼自殘的行爲,只不過人在精神恍惚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做一些極端的事兒,或者想讓自己清醒一下,或者只想證實自己的存在。

所以陳識抽菸的時候我沒管,但他用手指去碰菸頭這個動作我看不下去了。

我過去攔住他,然後陳識看着我,也是一愣,他搖搖頭說抱歉,剛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們幾個商量,最近還是讓陳識好好休息,什麼簽約什麼出道的事情都不要提了,只要人好好的,以後還能有很多機會。

陳識自己也能把這些看通透,但當事人的心裡總會更多一層坎兒,比如那個手真的好不了了怎麼辦?又比如他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他不想拖累我。

陳識說自己從小也不是特別喜歡音樂,高中時候才抱着玩兒玩兒的心態跟人去學吉他,後來去參加聯考學唱歌都是臨時的,所以只考上一個普通學校。

但這幾年他確實對樂隊走心了。

唱歌,樂隊,這兩件事算是對他整個少年時代的總結,現在他成人了走入社會,能夠當做本領的似乎也只有這兩件事。

可我們都記得,曾經的陳識是一個自信到有點兒拽的人。

又過了些日子,陳識的傷漸漸恢復,能碰水了,用用筷子和筆也都不成問題,他試着去彈吉他,按弦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動作不能特別快。

但我們明白,這是個好徵兆,他的手早晚會好的。

九月一天,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陳識的媽媽要生了。

對於那個未出生的弟弟,陳識嘴上說着沒有感情,但接到他後爸的電話時,他臉色還是一下子就白了。

陳識他媽四十幾歲,雖然包養的好看起來年輕,但始終是高齡產婦,這幾天快生了情況不是特別好,已經住院一星期了。

那個後爸沒提他媽是怎麼說的,大概是他媽也沒提起過陳識,但他還是希望陳識能過去看一看。

陳識猶豫,也不是不想去那樣,就是礙着面子,上次他傷的那麼重,他媽只是過來興師問罪都沒有走近來看看他。可儘管那樣,陳識還是擔心他媽。

他現在,就需要有一兩個人勸一下,給他一個臺階,也是一個理由,然後他表面上是被動着去的,其實心裡根本不是那個樣子。

於是我勸陳識,開始他直接拒絕,在我說了不到十分鐘的時候,他看了下時間就急着和我出門了。

那時候京津城際還沒開通,我們要去北京還是開車最快,但沒有車,陳識咬咬牙,決定打車去。

打車去,也是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

щщщ ▲tt kan ▲℃O 在路上陳識就問我家裡的事。他在敬老院的時候就知道我媽也是單身的,陳識問我對爸爸的印象怎麼樣。

我搖搖頭,“我記不清了,我能記起來的時候,還是特別小的時候,他會把我放在肩膀上,去水上公園,再去動物園。但也感覺不到他疼不疼我,太小了,對那些。”

陳識問,“那後來呢?”

“後來,他就去做生意了,開始就在這邊做,做大了就去廣州了。那兩年下海的人不都往那跑麼。”說着,我看看陳識,“其實之前你去廣州我挺不開心的,我會想起我爸,我怕你去了那裡也不回來了。”

我對廣州那個地方,確實沒什麼好感。

陳識笑着拍拍我的頭,“不會的。”

“真的?”

“嗯。”

陳識還問我提起我爸我會不會不開心,我說也不會。雖然小時候不懂,但長大了也明白其實我爸還是愛我的。

那也是前幾年我媽才和我提起的,從小我和奶奶住的時間比較長,我奶奶是個重男輕女的老太太,但是對我特別好。

別的小孩子沒有的玩具我都有,去了商場從來都是我指着什麼老太太就直接過去結賬,還變這樣做菜給我吃。後來我爸媽離婚了,奶奶還是對我很好。

長大之後我媽才告訴我,其實我奶奶對我好也是因爲我爸。

老太太喜歡玩兒牌,經常一個星期輸掉的錢就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那幾年我爸做生意有錢,就經常給她塞錢,但只有一點要求,就是要她對我好。

表面上我爸真沒有特別寵着我或者疼過我,可他換了種方式來愛護。可畢竟他選擇放棄我們這個家也是事實,所以我對他,既愛不起來,更不會記恨。

這些年,我只是心疼我媽。

陳識安慰我,“我們不會那樣的。”

我相信他。

後來趕到醫院,北京的大醫院人都特別多,陳識等不及直接爬樓梯上去,我也跟在後面,很擔心他的手。

他之前嘴上說不關心,卻把醫院和病房號都記得特別清楚。

到了病房那裡,根本就沒有人,護士告訴我們陳識他媽依舊進了手術室了,情況確實不太樂觀。

我們兩個又匆匆忙忙的趕到手術室。

那個年輕的後爸是在產房裡陪產的,但他畢竟年輕,遇到事情自己也決斷不了,這一點上他甚至比不上陳識。

陳識在大事上,其實很果斷,在這種時候他一方面擔心但還是保持着冷靜。到了產房外我們才知道陳識他媽要順產,這些事我們兩個當然不能特別明白,但都知道順產危險很大的,尤其是高齡產婦。

陳識的後爸也出來了,確實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的白白淨淨比我們都大不了幾歲。

他說,順產是陳識他媽自己堅持的,不想身上留疤。

於是陳識就急了上去揪着他衣領子,“她瘋你陪她瘋是嗎?這是不要命了你懂不懂!我告訴你我媽要是有什麼事你別想好過!”

陳識要用那隻受傷的手去打人,我過去抱住他。

我說陳識你先別急,先讓你媽順利把孩子生下來。

陳識放下手,又去找醫生,他把所有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猶豫簽了手術同意書。

接下來的一小時是我們最難熬的,陳識他媽大出血,血型特殊,陳識又跟着護士去抽血,連着抽了兩次,小臉兒白的不像話,我看着好心疼。我想我能替他就好了。

可是我替不了,我就陪着他一起擔心,告訴他一定沒事。

總算他媽被從產房裡推出來了。

母子平安,陳識拖着虛弱的身體和我一起去看他弟弟,很小很小的嬰兒,算不上多可愛,而且哭鬧個不停。

陳識用一根手指去摸他的小手,他就不哭了,還睜開了眼睛,表情皺皺巴巴的,大概是笑,又笑的不是很明顯。

陳識也笑了下,笑容很淺,“以後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醜?”

“你這麼肯定我給你生孩子啊?”

“不給我給誰?上次我就想,如果你願意,有了孩子我們就結婚,然後生下來。”

陳識選擇的未來註定戀愛和婚姻這兩件事都會有不由自主的時候,但和我在一起之後他也考慮了很多,這次受傷,他又考慮了很多,有時候人生未必只有一個方向,假如我們之間真的有了一個小孩子,那時候我們的想法都會變。

或者說,一個孩子很可能就是我們之間的催化劑,能讓我們所有的對未來的不安和猶豫都消除。

他相信,未來肯定會好的。

我們又去看了他媽,陳識去和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就在外面等到她麻藥過去,等她醒了,陳識站起來,我以爲他想進去看看說幾句話,可陳識跟我說,“走吧。”

走吧,走吧。

陳識也是愛他媽的,但能表達的方式也許就只有這樣了。

迴天津的時候我們是坐火車,那個後爸想給陳識一些錢,被他拒絕了,而且告訴說他去醫院的事情也不要跟他媽說。

在火車上,陳識又問我會不會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委屈?

我說當然不會,又悄悄指着附近幾個姑娘給他看,我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知不知道每次和你出去好多人都看你,和你在一起我只有這件事擔心。”

陳識笑着刮我的鼻子。

回到天津之後我們的生活也平靜了一陣子,樂隊依舊沒有接到正式的工作,許尼亞被許易叫到北京去跟着學習,司辰就找了個鋼琴班當老師。

陳識覺得一直在家也不是辦法,也去試着找一些教吉他的工作。然而他這個人心高氣傲,那些十來歲的男孩子去學吉他一多半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態,甚至就是用來糊弄小姑娘的。

陳識看不下去,也不願意教他們,畢竟年紀相差不是特別大,嚴重的時候他會和學生吵架,結果就是被工作室辭退了。

在迷茫中,陳識會對他長久以來的信仰產生動搖,一旦動搖了,整個人很容易就會垮下來。

而那些日子我依舊在忙碌,所以陳識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我也是完全知道。

那幾天他經常抽菸,越是便宜的煙對身體越不好,陳識現在手上沒什麼錢,買的都是最便宜的。嗆的眼睛都紅了。

但他是揹着我去抽菸,所以我不清楚他的狀況,也不能及時的關心。

到了晚上,他抱着我睡覺,有時候會往我身上壓,聲音啞啞的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向西,向西,向西……”

他這時候的聲音很好聽,但我很累,上課,打工,我一天也只能睡四五個小時。我會眯着眼睛看他,然後看着看着不知不覺的又睡着了。

陳識就不再喊我了,只是老老實實的把我抱好。

我們住在一起,也算是同居了,但同居之後,又着實沒怎麼滾過牀單。我會想到陳識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也會關心他每天有沒有按時吃飯,但一直都忽視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身體上的需求。

長此以往,他也不會再主動。

但我的感覺就是,陳識不那麼愛我了,當他在生活裡面臨困難的時候,我們的感情也經歷痛苦也無可避免的磨合。

slam再一次獲得工作機會是在九月底,國慶那幾天北京有個會所開業,公司安排一些人去表演,slam也在名單之中。

陳識的手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唱歌是沒問題的。

我也特地請假陪他們一起去了北京,但在北京,又遇上許易。

當時slam在後臺準備,公司的人說我也可以跟着過去,所以我就一直和陳識在一起。然後許易就推門進來了。

上次從酒店離開之後,我和許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面,畢竟從前也不是很熟悉,再見面,我對他的感覺只有陌生。

許易和其他工作人員打了招呼之後就直接來了我們這邊,確切的說,是直接到我面前。

“怎麼不接電話?”

許易是給我打過電話的,陳識受傷在醫院輸液的那一天,我沒接直接按掉了。後來他又大了一次,我就把他的號碼也刪掉了。

我以爲我和許易這樣的人大概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然而一個月後,他再次到我面前。

許易的質問,讓我很心虛。

他輕笑了下,“沒什麼,就是上次的照片衝好了,想給你。”

許易的手上,也確實拿了一個信封。我想起照片是上次在海灘上拍了,我怕陳識會誤會,在許易把照片交給我之前就拒絕了。

我說,“不用了。”

“不用。”

“嗯,你隨便扔掉吧。”

許易也沒說什麼,推門走了,他當然不能再說什麼,不然他就不是許易了。

陳識剛剛還在吹頭髮,我回去後他問我,“他說的什麼照片?”

我說,“沒什麼,就是上次遊戲展上拍的。我覺得也沒什麼必要所以和他說不要了。”

“嗯。”

陳識狐疑的看着我,卻沒在問什麼。

這次來商演的有大牌,也有slam這樣單純來混臉熟的,當然,和我們在一個化妝間的肯定不會是特別大的咖,所以許易出現之後,好幾個我看着有些眼熟又叫不上名字的小歌手湊過來和我們聊天。

意思很簡單,他們知道我們幾個認識許易,所以也過來想聯絡下關係。

但陳識對許易從來沒什麼好感,他說,“我們和他不熟,碰巧遇見而已。”

然後有個人就不樂意了,那人嗓門還很大,“裝什麼啊?誰不知道你們就是走了許易這個後門進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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