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小寶!”
冷千楊神色一變,盯着眼前的不翻湯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你給裡面加了什麼?”
“仙君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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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掌櫃小楊的大眼睛撲閃着泛起一層淚花說:“跟做給您那碗是一樣的,有蕨菜。”
“有毒,我嘴麻,腿也麻!”
蘇青之極力撐着眼皮,蹲在牆角開始乾嘔起來。
她全身發麻,嘴裡發苦,不多時兩隻眼睛就腫成了胖豬蹄。
一波連一波的暗殺,我到底是得罪誰了?
她吐得天昏地暗,渾身癱軟,恨不得咬死個人舔舔。
“小楊姑娘,我來之前店裡可有什麼人來過?”
“儘管說,本君爲你做主。”
冷千楊給蘇青之催動內力解毒之時心裡更加詫異。
這個毒的分量很淺不會傷及經脈,略施法子就可驅除,只是眼睛的浮腫暫時下不去。
偏偏是自己帶小寶去見叔父之時出了事情。
難道是田震剛背後的人想阻擾自己帶小寶見長輩?
自己的行蹤他們瞭如指掌,果然是不好對付。
被子藏針事件表現得夠陰狠歹毒,不翻湯中毒事件又暴露得太弱智。
那就應該是兩撥人。
“千楊,怎麼了?”
蘇青之聽到身後沒了動靜,一臉疑惑地問道。
“沒事了,服下回元丹潤潤。”
冷千楊扶她坐在椅子上,語調平靜地說。
“哇哇!”
幼童被現場威嚴的低氣壓所震懾,害怕的開始哭泣起來。
冷千楊彎腰將幼童抱在自己膝上,從虛空袋裡掏出一個小南瓜逗他玩。
“咯咯,咯咯!”
幼童歡喜的抱着南瓜在啃,口水順着手指滴在了仙君的衣衫上。
“不可吞食,乖。”
冷千楊用修長的手指揩去她嘴角的口水,語調輕柔地說道。
“啊哦!”
幼童歡喜地拍着雙手,站在仙君的腿上興奮地跳了跳。
他腳底的泥巴踩得仙君衣衫慘不忍睹,看的楊姑娘更加的誠惶誠恐。
這可是對自己祖上有恩的大宗師,萬萬不容有閃失的人物。
眼下看起來鐵證如山,可是一件麻煩事。
處理不好,自己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了。
“囡囡,過來,孃親抱。”
她伸出手臂,拍拍手示意孩子過來抱卻遭到了拒絕?
“吧唧。”
幼童跳得高興,摟着冷千楊親了一口?
衆人皆是神色一變,小楊姑娘臉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蘇青之忽然有點醋意。
這小幼童可是佔了仙君便宜,那可是隸屬於我的男人。
蘇青之眉間一動,心裡涌起了一股暖流。
仙君看着高高在上,原來對孩童這般溫和細緻。
她強迫自己忽略仙君慈愛的一面,專心投入到尋找投毒線索上。
“仙君明鑑,這些蕨菜都是我一早去掏的,全是新鮮的。”
“剛纔那些人吃了都沒事,唯獨這位蘇..蘇公子。”
“您是我們的大恩人,我絕不會做毒害他的事!”
小楊見冷千楊抱着孩子一臉慈愛,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愧疚。
仙君對自己祖上有恩,多有照拂,偏偏這位蘇公子中了毒。
蘇青之站起身圍着小廚房轉了轉,忽然摸到了衣袖裡的紙條。
趁着彎腰撿鍋鏟的功夫,她飛快地瞟了眼:蕨菜與你體制相剋,寒秋。
“仙君,應該不是中毒,恐怕是我過敏。”
蘇青之明瞭於心,扯住冷千楊的衣袖解釋了一番過敏的症狀和發病的原因,並以上次姜雲國他牛奶過敏的事進行佐證。
衆人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了地,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錯怪你了,小楊姑娘。”
蘇青之好一番寬慰解釋,兩人告別不翻湯的店沿着街道繼續往前走。
“千楊,這個小水車做工好精美,你快看!”
“千楊,這個瓊鍋糖好吃,來嘛,來嘛。”
蘇青之將沿街的小攤販一路掃蕩,笑的沒了眼睛。
“吱呀!”
她的目光久久地停在一家賣幼童玩具的攤販前。
老闆用毛線鉤織了許多小玩意兒,最令人心動的就是一個小帽子,上面安了一對兔耳朵。
只要捏一下帽子兩邊垂下來的細條,兔耳朵就撐起來還帶着萌萌的兔子叫。
“哈哈,千楊,這個好可愛!”
蘇青之愛不釋手,捏着細條一遍遍的看兔耳朵撐起來又落下去。
“這是給幼童買的!”
冷千揚眯着眼,一臉無奈地說:“我們該走了。”
“這位公子喜歡,老夫可以現場編織一個。”
擺攤的老大爺笑的一臉柔和,衝蘇青之眨了眨眼睛。
“千楊,老闆都同意了,你就允了吧,咱倆一人一個!”
蘇青之隨手抄起案桌上的細麻繩就開始往他腦袋上招呼,驚得他瞳孔地震,後退了兩步說:“胡鬧!”
她越是往前撲騰,冷千楊的臉色越沉,到最後幾乎是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說:“幼稚。”
撲騰多次以失敗告終,蘇青之怒了。
“你又兇我!”
“哼,不給你買,我給李野和小月帶兩個,我們仨戴。”
蘇青之迫不及待的用麻繩給自己腦袋量尺寸,跟店家開始交流,大吹彩虹屁。
“店家,你的手藝是祖傳的嗎,太厲害了!”
“要不是我還有要事,都想拜你爲師了!”
“姑遙城,姑遙城你知道吧?”
“我覺得你要是去那裡闖蕩,絕對聲名鵲起,轉的金鉢滿盆。”
擺攤老闆被誇的雲裡霧裡,山羊鬍子一抖正色說:“小本生意,公子得給錢。”
啥?以爲我恭維你是爲了逃單?
現在的老百姓智商都這麼高的麼?
自己的確忘帶錢了,這個管家準夫君他又不肯鬆口啊。
蘇青之將自己身上零零總總的小玩意翻來翻去,哪樣都不捨得丟棄。
有了!
“我用這個跟你交換,毒藥組合三界巡演VIP卡。”
蘇青之眼轉一轉,笑吟吟的遞上了卡片。
“是毒藥組合?我孫女最喜歡的!”
攤主哭的老淚縱橫,絮絮叨叨地說:“我孫女前兩日跟我拌嘴就離家出走了,嗚嗚,我一把老骨頭擔心的日夜難眠。”
“有了這張卡片吶,她就肯回來了,家裡的小羊生了,雞又下了一窩雙黃蛋,都離不了她。”
“那他爹孃呢?”
這些話聽的蘇青之鼻頭一酸,忍不住追問道。
“別提了,去和雍城做買賣,一年纔回來兩次。”
這不就是典型的留守兒童麼,想到現實世界裡被迫與父母分離的孩子們,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我也老了,就盼着孫女早日回來。”
“我怕她遇到歹人,沒法跟她爹孃交代。”
攤主一邊幹活一邊抽泣地說道。
離開的時候,蘇青之猛然覺得袖間一涼,多了根黑乎乎的野草?
“送你防身。”
擦肩而過的時候攤主神秘一笑,垂下頭低低的說。
趁仙君不備,蘇青之在攤主手心畫個問號卻沒有得到任何迴音。
莫非是孃親安排的?
蘇青之心下了然,將野草小心翼翼地藏進袖中。
兩人離開攤販走了一段路,冷千楊看她衣袖裡露出一截野草瞬間臉色就變了。
“小寶,這離魂草是誰給你的?”
他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往回走,就發現那個攤子不見了!
“千楊,這個離魂草也有問題?”
蘇青之見他神色凝重,試探着開了口。
“三界最毒的毒藥,你說呢?”
冷千楊一臉無奈地看着蘇青之,帶了幾絲不滿說道。
在風中凌亂的蘇青之:“...”
他孃的,我到底該信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