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醫失蹤了?”
蘇青之心裡咯噔一聲,擄走白神醫的人分明是意圖挑起仙魔兩界的爭端,心簡直壞透了。
她靈光一閃,幽冥城的城主遭人暗殺,空穴來風的魔界災星傳言。
接着就是白神醫失蹤,一環套一環,分明是局中局,八成是衝着自己來的。
她在腦海裡將所有的仇家過了一遍,忽地發現枕頭底下好像壓着一個紙團。
估計是幫手寒秋姑娘,這個時候如何不着痕跡的將冷千楊支走?
今夜已經打草驚蛇,定要想個妥當的法子纔好。
她思緒煩亂聽見窗外響起一片的巡邏聲和審問聲。
冷千楊單後負後,看着外面慌而不亂的魔兵,對手指上的藍色靈蝶說:“把魔界這兩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報上來。”
一盞茶後來了消息,藍色靈蝶幻化成一個小人,小嘴叭叭的說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話。
“啓稟仙君,幽冥城的城主死在雲起茶樓,是被頭髮絲纏住脖頸死的。”
“人去的非常快,那位紅顏知己被魔界的人扣押反覆查問,沒有任何線索。”
蘇青之皺起眉頭,隨手拔下一根頭髮對着自己的脖頸比了比。
這麼一根又細又軟的頭髮能殺人,騙鬼呢?
冷千楊臉上帶了幾分鄭重說:“若我所料不差,下一個出事的人怕是炎魔殿裡的。對了,白神醫的行蹤可有查到?”
“弟子們都已派出去查了,還未有消息。”
靈蝶遺憾地搖搖頭說。
蘇青之縮在牀榻裡,見冷千楊用硃筆畫了很多的符貼在門上,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
如此反覆詭異的列陣方式,定是用來抓妖的,恐怕還是個大妖。
我堂堂炎魔殿要是連個妖都敢跑來挑釁,豈不是成了三界笑柄。
那個雲起茶樓要是能去探一探再好不過。
“仙君,魔尊請您去一趟。”
窗外忽然響起侍女的聲音。
“崩。”神思飄揚的蘇青之腦門被人彈了一下,她慍怒的擡起頭見冷千楊正色看着自己說:“走。”
白神醫住的廂房位於偏殿的西北角,只見竹林習習,幻影重重,與黑夜交織在一起莫名帶了幾分壓抑。
蘇青之忽然想起,這間廂房靠近沉鳶的暗夜閣,那裡荒廢已久防守應該是最弱的。
難道賊首是從那裡將人擄走了麼?
冷千楊一進廂房,衆人都將希望的目光投向了他。
蘇青之見他走走停停,最後在北側的書架後面蹲下了身子,捻着地上的一絲白毛再看。
“仙君,可是發現什麼了?”
帶着青鸞面具的女魔尊彬彬有禮地問道,餘光掃了眼蘇青之。
冷千楊淡漠的眸子掃視了一遍全場,說:“事發之時的情況,說。”
“白神醫每日戌時要給譚右使診脈的,用過晚膳奴婢還聽到白神醫在房裡撫琴,可推門進來卻找不到人了,桌上的茶盞冒着熱氣..”
堂下的婢女還算鎮定,將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
密室憑空消失?
蘇青之靈光一閃,就想到了那個花婆婆的折空鏡。
能瞬間將人帶走的定然不是凡品,只是花婆婆與白神醫之間會有什麼瓜葛?
她帶着滿臉的求知慾對上冷千楊的眼眸,聽他緩緩開了口:“花婆婆與白神醫當年本是一對佳偶,奈何陰差陽錯成了死敵,與這間屋子朝向相反,佈局相同的是哪一間?”
“是芙蓉居。”
侍女躬身答道,提着燈籠引衆人去查看。
嬌嬌的芙蓉居?
雖然沉鳶與嬌嬌背叛的事已過去了那麼久,這個名字還是刺的蘇青之差點痛暈過去。
“你是說,炎魔殿裡有你的故居?”
妖界血月洞府的血池旁,黑袍紅髮的男子一臉譏諷地說:“一個小疤女,也敢來誆騙我姬無華!”
“嬌嬌,名字真好聽,今夜哥哥給你暖牀吧?”
他垂涎三尺,餓狼一般的眼神將她剝成了光滑的雞蛋。
“十萬兩銀子,不肯給麼?”
堂下的黑衫少女居高臨下審視着他,拿出了一塊黑色的令牌。
黑桃木爲地面,上面盛開的紅梅猙獰又陰森,像是地獄歸來的奪命花。
聽聞紅梅教教主神出鬼沒,麾下兩名大將居功至偉,頭一位就是媚功了得的青衡使。
“誓爲紅梅聖女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在下冒犯青衡使,請您責罰!”
姬無華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恭敬地說:“稱霸三界,唯我獨尊!紅梅聖女,壽與天齊!”
“哈哈!”
陰冷的笑聲響徹洞府,嬌嬌撫摸着右肩上的芙蓉花標記說:“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紅梅香。”
“紅梅香!我的紅梅香!”
姬無華貪婪地趴在地上嗅着每一塊青石板轉,呢喃着說:“紅梅香。”
男人都是低等生物,都是賤種。
嬌嬌負手而立遙望着天邊的明月,低低的說:“蘇青之,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到那時,我爲君王,你就是螻蟻。”
她眼底的笑意化成了冷箭寒霜,擡起了自己驕傲的頭顱。
“仙君,可有什麼發現?”
芙蓉居里,丹七扶了扶臉上的青鸞面具,詢問道。
冷千楊身後的蘇青之忽然焦灼不已,偏偏這時候自己好像來了葵水,小腹下墜酸脹至極。
禍不單行,今日自己騷包偏偏穿了件月白色的!
這會大姨媽來勢洶洶,一會兒袍子上的血跡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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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七見蘇青之面色有異,投過來一個關切的眼神就被一聲突兀的咳嗽聲打斷了。
“這屋子許久未住人,我開窗透透氣。”
宋紫雲解釋着,伸出手掌示意蘇青之寫下來。
冷千楊並未察覺身後的眉來眼去,沉思了幾秒說:“用折空鏡進行空間轉移,定有痕跡,但是這間屋子沒有任何靈物的氣息殘留。”
“各處加強警戒,陳沖,速速去辦!”
丹七眉間緊蹙,冷聲說。
“是!”
陳沖領命而去。
“仙君,弟子想去出恭一趟。”
蘇青之靠在案桌邊,一步都不敢挪,生怕血跡會蔓延的更多。
“我陪你。”
冷千楊見懷玉面帶焦急,大步扶着她就往外走。
“不行不行!”
蘇青之急得滿頭是汗,扭捏着說:“叫侍衛陪我去就行,你們查案要緊。”
女魔尊的人?
誰知道會不會包藏禍心?
小寶嘴上說的情真意切,膽子又小又害羞,罷了。
冷千楊喚出淡藍色的靈蝶,吩咐道:“叫陳舟進來,快!”
蘇青之臉色更慘白了幾分,陳舟狗鼻子最靈了,一會兒可怎麼解釋。
“叫李野來吧,仙君,我不想見陳舟。”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大鳥一般飛下落在了芙蓉居的廂房外面。
“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我?”
少年的桃花眼笑意凝結成冰,冷哼一聲說。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這又把陳破舟得罪了,怎麼辦,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