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這樣真的有比較好看嗎?我真懷疑他的審美觀念。
掰掉兩個倒後鏡,就剩兩根鐵枝在車頭,一眼看去就像外星人的兩根觸角一樣,他真的確定這樣更好看?
更可笑的是,顧峻熙這傢伙竟然命令我坐到後面,他來開車。
我強烈的忍住笑意,乖乖的退到後座,然後開始嘲笑他,“你穿着一身名牌,卻開這樣的車,你不怕明天上頭條?”
他立刻反駁我,“這叫享受生活,你真蠢。”
“我蠢?是啊,我還真的蠢,如果我不蠢的話,當初就不會被你騙了。”我喃喃的說道。
顧峻熙嗖然回過頭來,“騙你什麼?”
“騙我......”
剛說了兩個字,我立馬閉上嘴巴。
我爲什麼要揭穿他的糗事,就算我直接說出來,他估計也不會承認。
“坐好,我要開車了。”他吆喝了一聲,然後歪歪扭扭的開了起來。
“喂喂,你不要左搖右擺啊,嚇死我的。”
尼瑪,一看他就是新手,開個電動車都左搖右晃,還不會剎車,好幾次都差點吻到人家的車屁股。
我在後面嚇得冒出一身冷汗,緊緊的拽着座位下面的一丁點位置,不斷的提醒着他。
真是笑死,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穿着昂貴的休閒服,竟然開一輛價值一千多塊的電動車,這樣的場景真是不忍直視。
走到紅綠燈前面,他沒來得及剎車,竟然砰的一聲,直接撞到了前面車尾。
啊,完蛋了。
我暗暗叫苦,連忙從後面跳了下來,他卻回頭問我,“爲什麼下車。”
鬱悶,他都撞到別人的車子了,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麼下車,當然是跟人家道歉啊。
我惴惴不安的看着前面的車子打開了車門,有個瘦小的男人從車裡鑽了出來,剛要上前道歉,那人卻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顧......”
沒等那個男人開口,顧峻熙已經擺着手,讓人家回車上去,那人立刻嬉皮笑臉的鑽回車上,綠燈一閃,車子立馬跑沒影。
額,什麼情況。
“你認識的?”我有點好奇。
顧峻熙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又叫我上車。
從我住的地方到他的小公寓樓下,我算過了,我們一共吻車尾五次,每次都是在紅燈停車的時候,每次司機都只是探出頭來,轉眼就走人。
我一分錢都沒賠過。
好吧,那些人全都是認識顧峻熙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續租之前的小公寓。
將軍早就回到樓下等着,熊版的阿拉斯加被帶走了,毛毛交回到我手上時,下一秒,顧峻熙卻又讓將軍抱走。
“它是我的,不能帶它走。”我立刻抗議。
這幾個月來,我跟狗狗相依爲命,它也不能離開我,才一會不見,它限制看到我已經嗚嗚的發出低鳴聲。
這是一種想念的叫聲,眼裡也水汪汪的。
顧峻熙板着一張俊臉,“還給你可以,不過......”
“它是我的,你有資格談條件嗎?”我不悅的說道。
他立刻陰沉着臉,一步跨了過來,“它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你跟它都是我的,我有權處置它。”
“真是可笑,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了。”我冷冷的看着他,“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默認了,不是嗎?”
“我沒說過分手,你提出的無效。”他伸出食指,在毛毛的腦袋上來回打着圈圈,“你家主人真不聽話,我要帶回去好好調教一下,你同意嗎?”
毛毛又對着他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了低吼。
他把手指轉到狗狗的下巴,輕輕的撓着,毛毛竟然乖乖的閉上嘴巴,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顧峻熙伸手將它抱了過去,手指又轉到它的兩隻眼睛上方的中間位置,來回的拖動。
它竟然舒服得連眼睛都閉上了!
這個叛徒,被人家抓住了弱點就叛變了麼?
將軍在後面低聲的說:“自從知道你去了寵物店工作之後,老闆就開始研究怎麼跟狗狗相處了。”
我微微一愣。
將軍又說:“他已經受傷過好幾次,嵐嵐,你......”
顧峻熙忽然瞄了過來,眼角的殺氣濃重得像墨,將軍立刻閉嘴,乖乖的閃到一邊。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顧峻熙這樣做,是因爲他覺得之前對不起我,所以纔會藉着狗來討好我吧。
“還愣着幹什麼?快送我上樓。”顧峻熙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連忙收起心神,跟了上去。
進了屋,我更加愕然,因爲裡面的擺設跟我離開時,是一模一樣的,完全沒有挪動過半分。
就連茶几上的多肉植物,也依然生長的很旺盛,比之前長大了很多。
我杵在門口,輕輕咬着下脣,心臟再次被扯得生痛。
這個地方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美好的開始,也是痛苦的結束。
這是屬於我們兩人的蝸居,那些一起生活的片段,在這一刻,像倒帶一樣,逐漸連成一幅幅清晰的畫像,在我腦海中不停的劃過。
顧峻熙坐到沙發上,把毛毛放到一旁,然後對着我勾了勾手指,“過來。”
我熟練的從電視櫃的抽屜裡,拿出藥箱,然後,蹲在他的面前。
“手拿來吧。”
他伸出了手,我解開手帕,傷口的血跡已經幹掉,我用要用酒精清洗過傷口之後,再重新上藥,然後換成兩張創可貼。
包紮好之後,剛要把手帕拿進去洗手間洗,顧峻熙卻快我一步拿走了。
“那是我的。”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他卻說:“這是證據,我不能給你。”
“證據?”
“是的,你的狗咬我的證據。”他臉上出現一抹揶揄,“我餓了,你去做飯。”
他姓賴的麼?
我鬱悶啊,以前都是他做飯給我吃,現在竟然要我侍候他。
不用說,顧峻熙肯定又拿自己手受傷的事來指使我做事了。
肉在砧板上,只能任人宰割,誰叫那隻躺在他沙發上,下巴還枕着他大腿誰叫的叛徒毛毛咬了他啊。
我打開冰箱,裡面的東西都還很新鮮,我懷疑他是不是繼續在這裡住的。
“你猜對了。”身後傳來顧峻熙的聲音。
我回頭白他一眼,“我想什麼你知道?”
“當然。”
他走到酒櫃,拿出一支紅酒,打開,然後坐到飯桌前面,就這樣看着我。
我背對着他,也能感覺到那如火般的目光,灼熱的讓我後背冒出密密的細汗。
猶如鍼芒在背的感覺,我做起事來錯漏百出,切西紅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割到手指。
我呀的一聲,顧峻熙立刻離座走了過來,抓過我的手。
鮮紅的血液淙淙的往外冒,他想都沒想,直接把我的手指放進嘴巴,然後輕輕的吮吸着。
“別......”我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完成一連串的動作。
我站在他對面,用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他微微低垂的前額,心中思緒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從來沒有想過,時隔幾月,我看到他時,依然會驚慌失措。
我以爲我已經夠鎮定,可是當他把我的手指放進嘴裡時,我的身子還是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這麼高貴的身份,令人膜拜的地位,也許,從來沒有試過在別人面前低頭吧。
吮吸了一會,他才緩緩的從嘴裡抽出我的手指,然後用大掌包裹起來。
濃墨的黑髮輕微拂動,他擡頭跟我對視着,我從他的眼中,看到我的身形。
他忽然勾起脣角,緩緩的說:“你知道嗎?你生氣的那一瞬間,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我不接的蹙起眉頭。
他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扣着我的肩膀,將我帶回客廳,按在沙發上。
開始時我幫他處理傷口,現在卻換成他,他的動作很溫柔,就連洗傷口的時候,也是輕輕柔柔的,生怕弄疼我一樣。
貼好創可貼之後,他說:“別做了,我們叫外賣。”
“我可以的。”
“聽話。”顧峻熙掃着我的頭,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坐在客廳看電視等外賣時,誰也沒有說話,反而是狗狗鑽到我們兩人的中間,不斷的用腦袋拱着我。
我一邊看電視一邊伸手想去摸它的腦袋,結果摸到一隻大手,趕緊縮回手,一臉的尷尬。
那隻手卻偷偷的挪了過來,一下就抓住我的,我一扭頭,卻對上顧峻熙深邃的眸子。
我再次縮手,他卻抓的更緊了。
“怎麼不用狗狗去做美容呢,你看它的毛都打結了。我認識很多寵物美容師,我帶它去......”他用那隻受傷的手摸着毛毛的腦袋。
我抽了抽嘴角,“你的藉口爲未免太爛了,別以爲我沒看過那篇文章。“
“什麼文章?”他露出好奇的樣子。
切,我纔不要告訴他,那篇文章是說,如果想跟一個女孩從普通朋友變成男女朋友,就送她一隻寵物。
那你就有藉口每天去她家,照顧寵物,還能找藉口跟她一起出去遛寵物,參加各種聚會。
我問他,“你爲什麼代替清姐去狗友會,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不是。”他攤着雙手。
“你以前有養寵物嗎?”我又問。
他湊上腦袋,調皮的說:“你算不算?”
“什麼?”
“我說,我想養寵物一樣,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