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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紀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但掩飾不了他面部的笑容,徐紀道:“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呢。”
“切。”加菲爾德傲嬌般的揚起嘴角。
一旁的斯賽賓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用肩膀撞了撞徐紀,意味深長的眨眨眼,徐紀一臉懵逼。
加菲爾德在徐紀身側坐下,看着懸掛於牆壁的電視,說道:“這就是那個請李文傑助手來的那個電視節目嗎?”
“嗯。”徐紀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眼神正在於斯賽賓交鋒。
“那我還算是趕上了。”說完這句話的加菲爾德看了一眼徐紀,看見徐紀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有些不開心,嘟起了嘴:“我父親答應我的要求了。”
“我說了這不是....”徐紀正輕聲的與斯賽賓交談着,忽然聽見加菲爾德的一句話,怔了怔,呆呆的轉過頭:“你父親同意了??”
“對啊。”加菲爾德一手託着香腮,一手橫放在桌子上:“所以我等會就要回去了,現在只是來看看你哦。”
加菲爾德眨了眨眼,像是在賣萌,透露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讓徐紀和她多說說話。
但徐紀顯然沒領會到加菲爾德的意思,無言,想說些什麼,又沒開口。
不過加菲爾德沒怎麼生氣。
“大叔啊,看樣子,現在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加菲爾德笑嘻嘻的,有些沒心沒肺笑着對徐紀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回去,不過你要是想回家,可以來找我,隨時都可以,我一定會幫你的。”
說完這句話後,加菲爾德撓撓頭:“哦對了,你要是能聯繫上我,估計也能自己回家了。”
“哈哈...”徐紀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你就別管大叔了,以後你可是要當駕駛員的,那很辛苦的,要學很多東西。”
“我不怕,如果是做自己喜歡的事都怕,那還做什麼?”加菲爾德哼了一聲。
“那就好...那就好。”徐紀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斯賽賓,後者挑挑眉,沒再說話。
正巧,電視上的廣告過去,cg又出來了。
“歡迎大家回到現場。”
cg過後,那名女主持人出現在屏幕上,笑着對着攝像頭說道:“接下來我們將揭秘瘋才科學家李文傑先生、以及他的助手李柳鏡先生爲何贊同黑暗守則。”
話音剛落,女主持人看向李柳鏡,攝像頭也聚焦對準了李柳鏡。
只看見李柳鏡沉吟了一會兒,隨後緩緩開口:
“其實,導師與我,在看到這個黑暗守則的時候,都感覺這個黑暗守則很有趣,我們那時都只是認爲那僅僅是有趣罷了。”
“可到後面發生了一件事,那件事...恕我不能直說。
在那件事後,我們細細想了想,宇宙中的規則誰又想得懂猜得透呢?或許就真有一個比我們更強大的文明在暗中窺視我們,等待我們茁壯成長,然後一舉摧毀我們,奴役我們的人民,奪取我們的科技。”
“又或許,宇宙中沒有那個強大到令我們窒息的文明,但有許多與我們科技程度相等的文明,它們也抱以如‘黑暗守則’般的心態探索這個宇宙,如果我們遇到那些文明,結果又會是怎樣?”
“和平?戰爭?這是一個問題,一個迄今爲止不可能有人解決的問題。”
李柳鏡沉默了一會兒,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正當女主持人想打破這微妙的局面時,李柳鏡又開口了:
“說到底,導師與我,不是戰略家,也不是哲學家,只是負責研發的一羣科學家而已。而我們在其他種族眼裡,或許只是一羣仰望着星空、意圖探索這片星辰的渺小種族而已。”
“我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只有讓自己保持警惕,讓自己變得強大,前提是、我們要謹慎的在這漫漫星辰中航行,確保我們不被像捏齏粉般捏碎。”
“關於黑暗守則,我也只能說這些。
還有,導師與我,並不是主動同意,而是隻能同意,同意這個在我們看來是最好的方法。”
李柳鏡喉嚨動了動,張了張嘴,卻是沒再說話。
女主持人嚥了口口水,口腔不知爲何有些乾燥不已,或許是被眼前這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說的沉重的語氣嚇到了。
“呵呵呵...”女主持人乾笑幾聲,說了幾聲感謝的話,有些狼狽的結束了這節目的錄製。
節目結束的有些突兀。
斯賽賓坐在這電視對面,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調製過得雞尾酒。
徐紀則是直接大口喝了一口手中的藍色大海,嘖了一聲,說道:“這主持人有些不稱職啊,不會暖場。”
斯賽賓笑着搖搖頭:“站着說話不腰疼,真在那個場面上,誰不緊張,而且還是這麼正式的節目和這麼正式的....嘉賓。”
徐紀聳聳肩,看向一旁的加菲爾德,後者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怎麼?”徐紀看着加菲爾德,說道,“你也擔心宇宙中有什麼?”
加菲爾德點點頭,面目平靜:“還好吧,什麼事到了以後就知道了。”
“誒?”徐紀換了個姿勢,半側着身子看着加菲爾德,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怎麼突然看的這麼開?”
加菲爾德轉頭看向徐紀,突然笑起來,笑嘻嘻的說:“我本來就是這麼個人啊?”
徐紀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是是是,活力青春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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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加菲爾德與徐紀告別,在幾名站在門外等候許久的保鏢陪伴下,坐着一輛在普通人看來是豪車,在上層人看來普普通通的小轎車走了。
走之前,加菲爾德還笑着對徐紀說:“以後你一定會在電視上看見我,那個時候我肯定成了一名英雄,你到時候可別到處炫耀哦,嘻嘻...”
說完這句話,車窗被緩緩搖上,徐紀似乎看見了在車窗搖上的那一瞬間,幾滴眼淚從加菲爾德眼眶中流了出來。
在加菲爾德離去之後,徐紀要了杯藍色大海,最後擁抱了一下斯賽賓。
簡簡單單的,也沒有什麼告別,就這樣走在暖陽照耀下的大街上。
金色陽光照在徐紀肩上,斯賽賓佇立天際酒館門口,望着徐紀的身影,就像是扛着一束陽光般的身影。
那身影從清晰到模糊、然後就是再也看不見。
斯賽賓嘆了口氣,扶了扶頭上的禮帽,有些心酸的拄着拐柱,臉龐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