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鬼了啊!跑這麼快!”蒙鈞一把揪住那個大漢的衣領便是喝道。蒙鈞此時雖然只有十三歲,可發育的卻是極好,又經常習武,此時已是七尺有餘的個子,做出這般動作,竟是沒有一絲違和感可言。
“大人,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大漢見蒙鈞這副模樣,頓時是哭爺爺叫奶奶的,生怕自己再被他打一頓。
“你還想有下次?”蒙鈞揪着衣服的手是更緊了,面色一寒,厲聲問道。
“不敢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大漢聞言,嚇得眼都白了,就差給蒙鈞跪下來磕頭了,想看怪物一樣看着面前這個白髮少年,也只有真正跟他打過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想再被收拾第二次了。
玩也玩夠了,蒙鈞嘴角是微微笑了笑,將大漢放了下來,說道:“給你一盞茶的功夫,去給我找兩個木樁來。若是遲了......哼!”
蒙鈞說着,又是冷哼一聲,兩手握了握竟是發出一陣骨頭的脆響聲。
“是是是!”大漢聞言,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哪裡還管找不找得到,只想着先答應下來,不要再捱揍就好。
蒙鈞回到院子裡,自己練着,直到天大亮,卻還是沒有一個人過來,就連這兩日照顧他起居的星,月都是沒有過來,不僅是有些奇怪。
“呼~”
整個過了一個時辰,蒙鈞才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準備去休息會兒,可正在此時,卻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大人!大人!東西我給您找來了!”蒙鈞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過來了,靠在門邊坐了下來,有些不悅地朝着那聲音傳來地方向。
不多時,一道健碩的身影出現在蒙鈞的視線裡,就是先前的那個大漢,手裡捧着兩節木樁,正滿頭大汗的朝着自己這跑過來,臉上還露出近乎於獻媚般的笑容。
在大漢離自己還有十步遠的地方,蒙鈞便是叫大漢停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自己見到他這副嘴臉,總會有一種忍不住想打他一頓的衝動,蒙鈞不想讓他靠自己那麼近,吩咐他在院子裡站着。
“喂,我說,你們今天府上的人呢?怎麼一個個都沒影了?”蒙鈞看了看大漢那一副乖小孩一般的模樣,心中不由覺得好笑。
“今天大人回府,下人們差不多都去迎接,伺候了。”大漢恭恭敬敬地說着。
“月跟星也去了?”蒙鈞又是問了一句。只見大漢點了點頭,說道:“她們是夫人最喜歡的兩個丫頭,這次大人回來,自然是被叫了回去。”
“哦。”蒙鈞淡淡地應了一聲,卻聽見大漢問了一句:“大人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小的就先回去了。”
“哦。”蒙鈞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大漢聞言,如蒙大赦,撒腿就往外跑,一邊跑心裡還一邊發誓,自己這輩子真的再也不想見到這祖宗了......
“劉景升,你終於回來了!你縱容黃祖殺我父親,這個仇,你可還記得!”蒙鈞暗自嘀咕了一聲,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那陰翳的眼神,看起來頗爲的瘮人。
“蒙鈞,吃點東西吧。”
約莫中午時分,星才捧着飯菜到了蒙鈞的房間,見蒙鈞這無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不禁是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蒙鈞轉頭看了看女孩,兩眼都是放着綠光,一把就把女孩手中的飯菜拿了過來,伸手胡亂地往嘴裡塞着。邊吃還一邊抱怨着:“今天怎麼現在才把飯送過來啊!”
女孩聞言,是沒好氣地白了蒙鈞一眼,語氣之中倒是有一絲怨氣:“若不是月姐姐幫你留着點吃的,你今天就等着餓肚子吧!”
“唉,對了,月呢?說起來好久都沒看到那丫頭了?”蒙鈞聽女孩這麼說,也是想起來了,不禁是問道。
“哼!你就只記得她!”女孩兩手叉腰,一副你不道歉我就不理你的架勢。
“咕嚕咕”
蒙鈞見她這副模樣也是覺得好笑,剛想逗逗她,卻是聽到女孩那一陣叫聲傳了出來,蒙鈞跟女孩都是愣了愣,這好不容易就凝聚起來的氣氛瞬間就垮掉了。星有些不好意思,又是看了一眼蒙鈞盤子裡的吃的,便是要起身出門去。
“你要不要一起吃點?”蒙鈞看女孩這個樣子,不禁是問道,可這手往嘴裡塞東西的速度卻是一點都沒變,說起話來也是有些含糊不清了。
“你都吃成這樣了,我纔沒興趣吃呢!”女孩皺了皺瓊鼻,說着便是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出了門去。蒙鈞聞言,也是看了看那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盤子,是不由乾笑了兩聲。
“先生。”蒙鈞正吃着呢,卻是聽見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蒙鈞轉頭看了看,見到一個年逾半百的老人,穿着下人的衣服,捧着一大堆竹簡,恭敬地站在門口。
蒙鈞趕忙擦了擦嘴,起身衝着老人笑了笑,問道:“老人家,您這是?”
“沒什麼。”老人是呵呵笑了兩聲,又是說道:“大人剛纔回來,聽說先生是個有才之人,讓老奴給先生送些書來。”
蒙鈞聞言,是笑着點了點頭。伸手將老人懷裡的書接了過來,頗爲客氣地對着老人說道:“老人家,麻煩您了,也替我謝謝你家大人。”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倒是先生客氣了。”老人捋了捋鬍子,又是說道:“先生若還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星就是了,以後這孩子專門照顧先生的起居。”
“好。”蒙鈞笑着點點頭,說道:“那便多謝了。”
老人走後,蒙有些奇怪的將手中的書簡都是放到了案上,開始翻閱起來。《孫子兵法》,《天下至道談》,大抵都是一些兵書跟醫藥巫卜之類的書,《孫子兵法》蒙鈞早就已經爛熟於心,又是翻了兩遍,便是被扔在了一旁。
隨後,蒙鈞拿起那本《天下至道談》,蒙鈞之前聽自己的老師司馬徽講過,竹簡《天下至道談》和木簡《雜禁方》合爲一卷,《天下至道談》在內,《雜禁方》在外。司馬徽那沒有收錄,也讓的蒙鈞更想拜讀一翻。
可蒙鈞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卻是有些苦笑不得了。這在司馬徽口中的高深養生之道,實質上是屬於房室生活中的養生之道。
蒙鈞有些無奈地將竹簡放到一旁,心中不禁是對自己的這個授業老師又是高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