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人聞言,笑了笑,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緩步朝着蒙鈞住的院子的方向走去。直到將蒙鈞送到房間,老人才是笑了笑,開口說道:“老頭常年隨老爺在外,這纔剛回來,先生怎麼會見過我啊。”
正說着,星卻是端着盤子從蒙鈞房間裡出來,像是剛收拾完房間,手中還拿着已經髒了的抹布,剛一出門便是看見了蒙鈞還有身邊的老人。
“老......”
女孩的話還未說出口,卻是見到老人瞪了自己一眼,當即是改口叫道:“老伯,您回來了啊。”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衝着女孩笑了笑,讓她先下去。
蒙鈞有些奇怪地看着兩人,剛纔地事情他看的很清楚,女孩那副恭敬的模樣,顯得有些奇怪。蒙鈞又是看了看老人,心中對他的身份更是懷疑了幾分。
“算了,一會兒等星過來再問問她吧......”蒙鈞這般想着,衝着老人行了行禮,說道:“老伯,就送到這吧,您老也早些回去休息。”
“呵呵,好。”老人衝着蒙鈞點頭笑了笑,倒是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兩手揹着放在身後,便是往回走了出去。
蒙鈞沒有回房間,只是坐在門前依靠着,仰頭望着天,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又像是在等着什麼人。
“蒙鈞,怎麼不進去啊?”女孩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蒙鈞往前看了看,正見到女孩蹲在自己面前,滿臉疑惑地看着自己。
蒙鈞衝着女孩笑了笑,又是拍了拍一旁的地上,示意女孩坐下來。星倒是沒有在意,一隻手撐在地上,便是再離蒙鈞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看着蒙鈞,問道:“怎麼了,有事嗎?”
“說說吧,之前那個老伯到底是誰?”蒙鈞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女孩,問道。
“那......”女孩想說什麼,卻是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就是劉表,劉景升吧?”見女孩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蒙鈞又是笑了笑,說道。
“你怎麼知道!”女孩看着蒙鈞,嘴巴張的老大,滿臉吃驚地問道。
“呵呵”
蒙鈞聞言,卻是笑了,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說道:“之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你!”女孩伸手打掉了蒙鈞的手,滿臉怨氣地瞪着面前的少年,那副撕牙咧嘴的模樣,就像是要將蒙鈞吃了一般。
“哈哈哈哈!”
蒙鈞站起身來,開心地笑着,轉身便是要朝着房間裡走去。有時候,他真是覺得身邊這個女孩傻的可愛,只是稍微地詐了一句,便是什麼都給說了出來。
“啊!”
蒙鈞前腳剛邁進房間,便是慘叫了一聲。蒙鈞只覺得背上一沉,女孩直接跳上了蒙鈞的背上,一口就是咬上了他的脖子。
“喂,你幹什麼!”蒙鈞將女孩從背上拽了下來,放到牀上,沒好氣地看着那個張牙舞爪的女孩。
“誰叫你耍我!”女孩說着,就要起身去咬蒙鈞的手。
“你再動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蒙鈞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自從到了這邊還真沒有人敢這麼對自己。
“我......”女孩似乎是有些怕了,竟是有些委屈地看着蒙鈞,那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蒙鈞要是再嚇唬嚇唬她,恐怕還真是能立馬哭給他看。
“好了好了,回去吧。”蒙鈞見狀也是頗爲的無奈,他最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哭了,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是鬆開了摁着女孩的手,將女孩從牀上拉了起來,想要在女孩哭出來之前,將這小祖宗從房間裡請出去。
“哼!”
女孩冷哼了一聲,嘟着嘴,滿臉不情願的被蒙鈞推出了屋子,在蒙鈞關門的時候,還不忘朝着少年做了一個鬼臉,盡露小女兒態。
“呼~”
蒙鈞站在門口,微微打開一條縫,看着女孩真的走遠了,這纔是出了口氣,這丫頭跟柳若汐完全就是兩個性子的女孩,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若冰山,若是以後三個人真的呆在了一起,那冰火兩重天的日子,蒙鈞一想便是渾身一哆嗦。
“呵呵”
蒙鈞笑了,這是自嘲,自己明明是要在這亂世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的,現在怎麼又偏偏陷入這兒女私情之中,而且似乎是越陷越深了......小柔,柳若汐,星,一道道身影在蒙鈞腦海中浮現,讓的他心煩,猛地甩了甩腦袋,苦笑了一聲:“什麼時候,自己竟成了個花心大蘿蔔了......”
蒙鈞緩步走到窗前,圓月高懸,很大,很圓,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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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鈞出了屋子,現在早已是沒有人再會去看守他,也沒有人敢這麼說做。蒙鈞從廚房取了一罈子酒,三兩步便是上了自己屋子的房頂。
掀開罈子,頓時是酒香四溢。
“好酒!”蒙鈞有些興奮,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蒙鈞現在只想好好地醉上一場,那樣今晚便不會再被那些愁思攪得心中無比的煩悶。
蒙鈞喝着,一邊站起身來,想要去觸摸那天上的圓月,小時候蒙鈞曾聽老人說過,八月十五的時候,月亮離得最近,伸手就能摸到,那時候跟它許願,一定能夠心想事成。
蒙鈞小時候一直住在小區裡,沒有機會嘗試,此時喝了酒,竟是鬼使神差一般伸手就要去摸天上那個銀玉盤。他摸到了,涼涼的,滑滑的,摸起來很舒服。
蒙鈞又是擡了擡,滿嘴的酒氣,衝着月亮就是說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來這都已經七年了,爸媽怎麼樣了,他們的身體都還好嗎?”
“嗝~”
蒙鈞打了個嗝,一下子癱坐在房頂上,又是接着說道:“或許他們都以爲我已經死了吧......或許......”蒙鈞嘴中說着什麼,卻是再也聽不清了,只能看到一道人影肚子坐在房頂對月獨飲,說不出的惆悵與悲涼,那是身在異鄉對家人的思念......
“哐當!”
蒙鈞將手中的酒罈往樓下一扔,頓時一陣響聲打破了那本以安靜的蔡府,也吵醒了那些已經熟睡的人。府上的燈一盞盞地全亮了起來,蒙鈞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都是朝着自己這邊來的。
蒙鈞沒有理會,只是一人獨坐在屋檐上,:口中卻是念道“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這遠行人。”他也想往家中寄封家書讓父母得以放心,不至於像自己一樣,一個人深夜獨坐,唯有酒月相伴,可是......蒙鈞苦笑了一聲,這家書,又該往何處去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