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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人家是金主,我惹不起!
我悶悶地扭過臉看着窗外,不再搭理衛礪。很快,車停下了,我擡頭一看,是一家火鍋店。
衛礪推掉三個會議,丟下兩個大客戶,連飯都沒顧得上吃,難道真的只是因爲那句玩笑話,而拋下一切趕來陪我吃火鍋?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我掐滅在搖籃中了。
如果是在去年十一月份之前,我真的會相信,衛礪可以爲了陪我一起吃火鍋,而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事情,可是跟Louis被偷拍的那篇報道,讓我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情/婦永遠只是情/婦,情/婦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貌美如花,溫柔順從,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多想。
衛礪牽着我的手進了火鍋店,點了一大桌子菜,按照我的肉食習性,桌子上除了蔥段和香菜以及生菜這三種調味吸油的蔬菜,就只剩下肉類和菌菇了。
火鍋吃得很爽,吃了個半飽之後,我纔想起來桃子還在酒店餓着肚子睡大覺呢,不禁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那個……我覺得我回去以後一定會被桃子揍,我出來刷火鍋居然不叫上她,這簡直就是罪孽深重啊!”我慢條斯理地塞了一塊毛肚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舒服地直嘆氣,“好爽啊!就讓我在火鍋裡醉生夢死吧!”
衛礪大笑,抓起手機給我來了個五連拍,把我這副心滿意足的死樣子拍下來傳給桃子,得意洋洋地說:“很好,桃子一醒來,立刻就能看見你現在這副模樣,我等着看她揍你。”
我瞪他一眼,沒好氣道:“要不要這麼坑?她揍我你很開心?”
衛礪聳肩,一臉無所謂:“不打臉就行。”
……
“你要是這樣說,那可就沒得做朋友了啊!”我斜着眼睛瞪他,將最後一塊毛肚撈進醬碟子裡。
衛礪立刻起身,筷子一伸,毛肚就到了他嘴裡,他一邊咀嚼一邊說:“慢點成不?都讓你給吃完了,我淨吃蘑菇了!我都快變成蘑菇了!”
我瞪他一眼,憤憤地夾了好幾個羊肉卷丟進鍋裡,不理他了。
吃完火鍋,衛礪就送我回酒店了。我和桃子住在1816,走過1816房門口,我正要刷房卡,衛礪突然打開了隔壁1818的門,順手把我推了進去。
一進門,衛礪就把我扒/光了丟進浴室,先衝了一會兒,等到浴缸裡的水放得差不多了,衛礪說:“你先泡會兒吧,解解乏。”
我聽話地躺進去,閉着眼睛養神。
吃飽喝足泡個熱水澡,然後矇頭大睡一覺,簡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不料,沒等我泡完澡,就被衛礪拉出來摁在了洗手檯上,浴室裡頓時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叫聲,我用力咬住嘴脣,死死剋制,可是餓了快一個星期的衛礪徹底化身禽獸,瘋狂地衝刺,彷彿要將我撕碎了吃進肚子裡,揉進血肉裡似的。
我徹底軟成一灘春水,隨着衛礪的節奏,一次又一次衝上高峰。
最後是怎麼出浴室的,我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手機鈴聲正瘋狂地響着。
我撐着痠軟的身子夠着手機,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桃子的咆哮聲:“死橙子!你死哪兒去啦?連個話都不留!”
“我在隔壁,1818。”我有氣無力地哀嚎。
很快,敲門聲響起,“咣咣咣咣”的,跟砸門似的。不得不說,在敲門這方面,桃子跟衛礪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野獸派的。
我翻了個身,這纔看到衛礪已經不在房裡了,慢吞吞地起身,套上衣服去開門,一開門,桃子就開始獅子吼了:“好啊你!居然敢把我丟在酒店自己一個人去吃火鍋?!膽子可真不小啊!”
我掏了掏耳朵,皺眉反問:“照片是誰發給你的?”
桃子呆了呆,這才“哦”了一聲,賊眉鼠眼地往屋裡瞄了兩眼:“衛礪來了?”
“嗯,又走了。”我回到牀上繼續挺屍。
桃子往沙發上一坐,託着腦袋玩深沉:“季成也在成都,要是讓他倆碰上了,會不會出事啊?”
“哪兒那麼巧?”我漫不經心地回答,“碰上了又能怎麼樣?衛礪一個大老闆,他哪有那個時間跟季成過不去?”
桃子咧嘴一笑:“那倒也是,季成是樂山導遊,衛礪又不去旅遊,怎麼可能碰得到?”
她當時只顧着喝酒,早早地喝暈了,根本不知道季成辭職的事情,我也懶得多說。
桃子衝我討好地拋着媚眼撒嬌:“明天就該回去了,今天不去逛逛?”
我腰都快斷了,哪有那個力氣逛?想了不想脫口拒絕:“不逛!”
桃子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眼睛一眯,齜了齜牙,威/脅地說道:“真不去?”
“不去!”我字正腔圓,開玩笑!腿都是抖的,哪兒逛得動啊!
“真不去啊?”看我態度堅決,桃子眼珠子一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嘆口氣,委屈兮兮地說,“好嘛!好嘛!不去就不去!那就直接回去好了!”
我看她那一臉沒吃到骨頭的哈巴狗樣兒,有些無奈,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真想逛,那就自己去吧!我是真逛不動了。”
桃子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一個人沒意思,不去了。你既然累,那就好好休息吧,等回到A市再逛也是一樣的。”
可很快,我們就知道了,回到A市之後,還就真不一樣了。
因爲衛礪的到來,我們的行程理所當然地改變了,下午就飛回了A市。晚上衛礪帶我們去吃吃吃,吃完之後送桃子回家,然後我和衛礪再開車回梁園。
我和桃子作爲無業遊民,日子過得其實還是很快/活的,有錢有閒,每天的日常就是約約約,買買買,吃吃吃。
回到A市的第三天,我因爲來回折騰,水土不服,又被桃子拉着各種狂吃狂塞,拉肚子拉得死去活來,就拉着桃子陪我去醫院。
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我們碰見了宋承瑞,他身邊還跟着那個在樂山萬佛洞陪他一起拜佛的女人。
宋承瑞那畜生現在跟我們苦大仇深,要是被他發現我和桃子也在這兒,我們倆又得吃虧,我機靈地拉着桃子就往人堆裡閃。
宋承瑞一直低着頭盯着手上的單子,根本沒往我們這邊看,兩邊倒也相安無事。宋承瑞將單子遞給女人,那女人拿着單子去排隊,他則走到一邊的等候區坐着發呆。
桃子看了一眼宋承瑞,衝我眨了眨眼,賊兮兮地貓了過去,離那個女人很近,伸長了脖子往單子上瞄。
我的心頓時揪緊了,生怕桃子被認出來,那麼我們倆又少不了一頓打。我急得衝桃子張大了嘴巴比口型,桃子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過了沒多大會兒,桃子就回來了,悶不吭聲地拉着我就走,我看見宋承瑞的時候就想撤了,現在她肯走,我簡直要謝天謝地了!
一上車,桃子就拍着方向盤笑得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
“抽什麼風?”我皺眉,隨即想到了先前的猜想,“宋承瑞不行了?”
“嗯,變成快男了。”桃子好不容易止住笑,“怪不得他跑去拜佛,還真是二祖宗不給力啊!”
從一夜七次郎變成快槍手,擱誰不得瘋啊?怪不得宋承瑞本來還想跟桃子敘敘舊情,一聽說是桃子撞了他,立刻翻臉不認人。
“不是說不影響生育功能的麼?”我有些納悶,市醫院挺厲害的,在國內首屈一指,沒道理隱瞞病情啊!
“生育功能跟性/功能是兩碼事,有生育功能的快槍手多了去了!”桃子咧嘴一笑,咬牙切齒,“媽的!玩了那麼多女人,也該遭報應了!”
“算了,別說他了。”我有些煩躁,爲了一個宋承瑞,桃子這兩年都沒好過。
桃子頓時一臉赧然,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的病……”
我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笑罵道:“你還知道我的病沒看啊?!”
桃子撓撓腦袋,連忙開車帶我去了中醫院。我沒什麼大事兒,就是這幾天吃的東西太多太雜,腸胃有些不適應,吃點藥,飲食清淡,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衛礪卻將我的小毛病當成了絕症,吩咐了趙嬸,每天給我喝大米粥、小米粥、大米加小米粥,肉也不許吃,門也不許出。
這麼關了三四天,衛礪才允許我出門,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了桃子商議大計。
現在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倆都是無業遊民,雖然錢上沒什麼問題,但是精神無比空虛。
“桃子,我想,我們倆是不是應該找點兒事情做了?”我攪着咖啡,無聊到發黴。
桃子嘆口氣,十分贊同:“是啊!再不出去工作,我都要發黴長毛了!”
“可是做什麼呢?”我嘆口氣,有些懵。
桃子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炒老闆魷魚,她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給別人打工。我要是想出去上班,衛礪肯定不允許,再說我怎麼着也算是個名人,工作還真不是那麼好找的。
“要不……咱們自己當老闆?”桃子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雙眼一亮,“咱倆開個店,做生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