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妹妹那姨娘遠嫁已經十數年,難保有什麼變故。我寫封信給杜府管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妹妹儘管吩咐就是。”
跐溜一下,楊劍已經取來筆硯紙墨,唯恐被人搶先。
杜妍溪客氣一句,寫了信交給常晶,兩人也就退了下去。
“真是可憐,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杜妍溪眼中帶淚,想起自己也是沒了親人,不由悲從中來。
“你還有我。”陸基輕擁玉人:“相信本君,今生今世,都不會讓你受那種苦難,除非本君……”
杜妍溪趕忙捂住他的嘴,四目相對,沉醉其中!
相識於陸基身份未公開前,兩人可以說是真心相戀。杜妍溪在陸基心裡,不同於其他任何嬪妃。
甚至,那些世家嫡女,加起來的分量,都沒有杜妍溪來的重要。
這是陸基第一次動心!
即便他已經有了七八個側妃。
因此,即便知道娶一個商賈之女會被詬病,陸基也絕不妥協……
一夜無話,再啓程,楊劍便帶着常晶回了基地市。
而陸基,已經迫不及待要和陸瑾把酒言歡了。
沒有他,陸基都不敢想象,這個冬季會有多少百姓死去。
如今,雖然冬季才過一半,但糧食已經派發完畢,各地暖棚也在迅速建起……
基地市,無一人因飢寒而死。
朝臣都在歌功頌揚,聖旨也在三天前下了。
只是陸基不想獨自回去,過那索然無味的半囚禁生涯。
他得等,等自己的賢弟一起衣錦還朝。
有陸瑾在,滿朝文武,宵小竊賊,三公六部……
又有何懼?
心急,便下令快馬加鞭,未等天黑,陸基一行已經來到子爵府外。
而此時的陸瑾,看着滿桌美味卻毫無食慾。
只有陸晟,狼吞虎嚥,時不時停下,小心看兄長的臉色,之後又繼續大快朵頤。
“二少爺您慢點兒,沒人會跟您搶……”雪梅看着心疼:“我倒有些後悔放走她們了,堂堂子爵府二少爺,被折磨成什麼樣了都。”
陸瑾嘆氣:“也是他自己造孽,以後對他好點兒也就是了。”
“孃親我吃飽了!”陸晟放下碗筷:“孩兒要玩積木,還有汽車!”
“不行!”陸瑾皺眉:“沒規矩可不行,叫嫂子,不然我把積木都給燒了。”
“少爺你?”雪梅羞紅了臉。
“他在佔你便宜!難不成你還要給他喂奈奈?”陸瑾瞟向雪梅胸口。
“少爺你,壞死了啦!”雪梅拉起陸晟就走:“不理你了。二少爺乖,我帶你去玩積木啊。叫嫂子……”
陸瑾總算笑了,看了看桌上的菜,意興闌珊。
“少爺少爺!”
向來穩重的林桑,跌跌撞撞差點兒被門檻絆倒:“儲、儲君,儲君到了!”
嘭!
陸瑾拍桌而起:“居然敢遲到,看我怎麼收拾他。”
呃?我老人家出現幻聽了?
林桑呆若木雞,半響才拍着腿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多日不見,賢弟越發神采奕奕,是不是又有好事兒啦?”
陸基大老遠就開口,挑眉擠眼,哪有一點兒儲君的樣子。
“少拍馬屁,說,被哪家姑娘勾住了?越好的二十八見,明天都要過年了纔來……”
陸瑾話沒說完,杜妍溪剛好被婢女扶着進門,見到他轉身就想逃跑。
哪家姑娘勾住了?不就是她咯?
杜妍溪可是記得,陸瑾來救父親的時候,那雙賊眼滿身溜達……
原本她也以爲,杜驍會臨終託孤什麼的!
“站住!”陸瑾拖長聲音:“好歹我也是你爹的老朋友,見了面就想跑,想不想過好日子了?”
杜驍把錦華樓給陸瑾,也不是沒有條件的。
照拂一二,那就是三成乾股。
這個奸商……
地下有知,杜驍得爬出來敲陸瑾!
杜妍溪只能咬牙轉身,微微一福:“瑾少爺有禮,我只是忘了有東西沒拿,還請見諒。”
“嚯,便聰明啦?不會是被開發過……”陸瑾還想調侃幾句,被陸基摟住脖子拖進了府裡。
“久聞清河子爵府,好不容易纔來一趟,賢弟不會讓爲兄抱憾而歸吧?”陸基勒緊了他:“是兄弟就給點兒面子,妍溪可不比你。”
“咳咳,什麼意思?”陸瑾差點兒被勒死。
“臉皮沒你厚唄。”陸基指着新蓋的角樓:“賢弟真是,爲兄就住幾天,你這還蓋新樓,這讓爲兄情何以堪?”
“啊?呃,您是儲君,應該的應該的。”陸瑾給林桑使眼色:“還不快幫着收拾?對了,杜姑娘也住那裡,方便。”
蘇公公一頭冷汗,這要是傳了出去,陸基又得被人蔘本子了。
“瑾少爺,這不妥吧?雖說角樓不小,但畢竟還沒名分……還請瑾少爺另外找個院子纔是。”
“沒了!”陸瑾指着院裡的假山盆景說道:“蘇公公有所不知,別看子爵府大,都是荒山野嶺中胡亂搭建,能住人的院子真的不多。”
不等蘇公公再說,陸瑾已經拉着把兄弟進了中堂,剛剛沒吃飽,正好一起。
其他人也上不得桌,陸瑾便讓雪梅過來作陪,省的杜妍溪不自在。
沒多會兒,陸晟也來了,粘着雪梅不放。
“這是舍弟晨兒,前不久撞壞了腦子,還請基哥和杜姑娘見諒。”陸瑾簡單介紹了一下。
“過完年回京,爲兄讓太醫幫他看看。都過來坐,一起吃才熱鬧!”
陸基倒是沒有嫌棄,也是愛屋及烏,很給結拜兄弟面子。
不料陸晟看見杜妍溪,猛地掙脫雪梅撲了過去:“奈奈,我要吃奈奈……”
噗!
陸基一口茶水,全噴在了陸瑾臉上……
陸瑾一臉茶水,罪魁禍首咳的撕心裂肺。
人家是大,你也不能見到就要啊!
杜妍溪臉紅如霞。
最後,還是分開吃的晚飯。
沒見人家都要哭了?
“殷姑娘不在?”陸基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是過年一定回來,明天……”陸瑾很是揪心:“基哥,太祖江山都打下來了,就管不了這幫武林敗類?”
陸基嘆了口氣:“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啊。武林中人,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極爲令人頭痛。朝廷也不是不管,難啊。”
“就是一幫武夫,怎麼就管不了了?制定律法嚴格執行,不管他什麼門派背景一視同仁,就不信都不怕死。”
陸瑾咬牙切齒,對這些人,真的是恨之入骨。
可他卻沒想過,像聶赫銀張虎他們,可也都是武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