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聒噪。”
大嗓門保鏢還躺在地上打滾,王瞎子也不理會,只是冷笑着掏出槍對準陸瑾。
“廢了疤面就算了,連我的人都敢動?”
陸瑾輕笑一聲,坐回在沙發上,不以爲然的開口:“我給你三秒鐘放下槍。”
“我如果說不呢?”王瞎子冷聲說到,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雖然陸瑾的膽識和實力都讓他有些驚歎,可如果留着這樣一個以下犯上的反骨仔,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對方手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現在結果了陸瑾,以絕後患。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子彈,僅僅是打在了牆上,而原本端坐在沙發上的陸瑾,已然不見身影。
王瞎子脊背一涼,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的回頭一看,卻只是看到陸瑾一下就扭斷了自己另一個保鏢的脖子。
多年的經驗讓王瞎子條件反射的食指一扣,心說這麼短的距離對方根本不可能躲開。
可就在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陸瑾就已經把槍口塞進他的嘴裡。
而且,是用他王瞎子自己的槍。
陸瑾詭異的輕笑一聲,語氣玩味的說到:“瞎子就是瞎子,好好看看自己手上拿的是什麼吧。”
下意識的餘光一瞥,王瞎子的眼中幾乎寫滿了不可置信。
原本握在手中的槍,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塊被荷葉包住的糯米雞。
但可以肯定,這是陸瑾乾的。
陸瑾淡笑着把槍從王瞎子嘴裡拔了出來,隨手一甩丟回對方懷裡。
王瞎子也不是什麼善類,以爲陸瑾心軟不敢殺他,瞬間拿起手槍對準眼前人的腦袋。
“不得不說,你很有實力。”王瞎子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看着舉起手的陸瑾,心中不禁一陣暗爽。
“可你不懂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陸瑾饒有興致的問到。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王瞎子不緊不慢的說到,話音一落,便扣動了扳機。
可當他看到陸瑾手中彈夾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卻開始慢慢凝固,由震驚,轉爲細微的恐懼。
陸瑾反手扔掉彈夾,閃身站在王瞎子面前,眼中寒芒一閃,雙手結成龍形,瞬間出手抓住對方雙臂。
還沒等王瞎子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陸瑾便手上發力,毫不猶豫的狠心一扭,兩道骨頭碎裂聲便從對方雙臂傳來。
王瞎子下意識的想要慘叫,整個人卻忽然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辦公室中間的空蕩區域。
而陸瑾,自然是站在他面前。
“接下來,就是腳了。”陸瑾薄脣微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還沒等王瞎子眼中的迷茫散去,就忽然閃電般的出腳踢碎對方膝蓋。
又是兩道碎裂聲傳來,王瞎子慘叫一聲,無力的跪在地上,牙關緊咬,眼中寫滿了不甘。
看着他那雪白的左眼,陸瑾輕笑一聲,伸出手指,卻話裡有話的不知對誰說到:“你再不進來的話,他這顆眼睛可就要在我手裡了。”
隨着陸瑾的話音落下,門口也傳來了一道男聲。
“喜歡的話,就拿去玩吧。”
話音落下,門口也走來了一個穿着白西裝的英俊男人。
油亮整齊的髮型,一塵不染的西裝,眸子裡看不出半點戾氣,就如同他插在口袋裡的雙手一樣,讓人看不透的裡面隱藏着什麼。
嘴角的淡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卻透着淡淡的殺意。
這人走路的動作很輕,每一步走下去都悄然無聲,走的很慢,但每一步的大小都剛好一樣,像經過精心計算般準確。
就連呼吸的節奏,都一模一樣。
一個連腳步和呼吸都會刻意去計算的人,還有什麼不在他的計算之內?
陸瑾輕笑一聲,轉身看向那人,饒有興致的問到:“我是不是,該叫你一句大哥?”
西裝男擺擺手,不緊不慢的說到,“太張揚了,我叫蘇醉軒,你叫我蘇總就好。”
“蘇醉軒……”陸瑾在心裡唸了兩遍這個名字,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在瞬間恢復了平靜。
那一刻,陸瑾似乎明白了爲什麼眼前的蘇醉軒會給自己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也明白了警方這麼多年都動不了組織任何一個據點。
這一切,都只是因爲銀龍組織的老大蘇醉軒,正是蘇醉墨的哥哥!
從王瞎子推門的那一刻開始,陸瑾就察覺到了蘇醉軒的氣息。
雖然對方很刻意的在隱藏自己,但終究躲不掉天目加系統的提示。
系統說這是銀龍組織的老大,卻沒透露他是蘇醉墨的哥哥。
自己的親妹妹就是刑警大隊的隊長,想查出身邊的臥底和警方的動向,簡直是易如反掌。
思及此,陸瑾不禁薄脣微勾,露出那一抹永遠不會改變的玩世不恭,淡視着緩緩走來的蘇醉軒。
心中言道:“事情真是越發的有趣了。”
蘇醉軒淡笑着走到陸瑾身邊,卻只是擺擺手示意對方讓開。
陸瑾有些不解的讓開身子坐回到沙發上,蘇醉軒便淡笑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的王瞎子。
陸瑾有些詫異,他看到了王瞎子眼中的恐懼和無助,以及身體上的顫抖。
以王瞎子的狠辣風格,即使是被陸瑾打斷四肢,眼中也只有不甘。
但在蘇醉軒面前所表現出的,就只有恐懼,絕望和無助。
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七八,看上去心若止水一團和氣的蘇醉軒到底有什麼會讓狠辣老練的王瞎子如此害怕?
也許,這些便是蘇醉軒能當上銀龍組織頭目的原因。
“如果今天我沒跟着來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蘇醉軒輕輕托起王瞎子的右手,心平氣和的說到:“我教你那些,都忘了?”
王瞎子連忙搖了搖頭,即使手上傳來了巨大的痛楚,也依舊是一副維諾的忠犬樣。
蘇醉軒慢慢扯着王瞎子的胳膊,一臉慈祥的笑容。
“疼嗎?”
王瞎子頭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嘴角不住的抽搐着,臉上嫣然一副快要虛脫的表情。
“疼……”
“疼就對了。”蘇醉軒冷笑一聲,不但沒有放開王瞎子的胳膊,反而更用力的扯着。
“與人爲敵之前,要先摸清楚對手有幾斤幾兩。要不然,連自己什麼時候躺進的棺材都不知道!”
王瞎子咬着牙,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只得不住的點頭。
蘇醉軒輕笑一聲,鬆開了王瞎子的胳膊,不緊不慢的走到對方身後,雙手撫上了他的臉龐。
王瞎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身子開始不停的顫抖,嘴裡含糊不清的似乎想說些什麼。
可蘇醉墨卻只是冷笑一聲,還沒等他說出第一個字,雙手就順勢發力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