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裡,是這麼想的吧?”
“……”
陸瑾沉默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甚至連語氣,都透着淡淡的冷凝和殺意。
“你究竟是誰。”
“一個道士。”魏山不以爲然的輕笑到。
“呵。”陸瑾冷笑一聲,剛想開口,身後忽然傳來的一道巨力卻直接把他從正廳一拳打的飛向門外,重重的摔在地上。
剛一起身,陸瑾就看到了足足三隻奢比屍,而且不論是體型還是剛纔的力道,都比一開始來的那隻要強。
單純一隻就差點喪命,現在面對三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被陸瑾牢牢捏住的手機裡傳出了魏山的聲音。
“放心吧,在我的控制下,它們不會離開別墅一步,你大可以現在就逃跑。”
聽到魏山的話,陸瑾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
果不其然,三隻奢比屍只是站在門口衝着陸瑾嘶吼,沒有移動任何一步。
魏山的笑聲在耳邊迴盪,陸瑾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
三個奢比屍不可能同時打得過,但如果現在逃跑的話,別墅下那些無辜女人又該怎麼辦?
正當煩躁之際,陸瑾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手機裡魏山的聲音,卻在想到對策的那一刻,一同傳了出來。
“上面的奢比屍暫時不會下去,你可以去搬救兵回來,先解決奢比屍,再下去把那些女人救出來。”
!
陸瑾心中一驚,脊背下意識的有些發冷。
幾乎是所有的想法,都能被魏山先一步猜到。
就在這時,屏幕閃爍了一下,畫面恢復的那一刻,陸瑾的額上,不禁冒出了一滴冷汗。
屏幕上的畫面已經轉到了地下室中,數十個女人擠在一個牆角,滿臉都寫着恐懼和無助。
而站在她們面前的,就一隻正在咆哮的奢比屍。
“你到底想幹什麼!”陸瑾有些憤怒的吼了出來,得到的卻是魏山噁心的笑聲。
“我在幫你做出選擇呀。”魏山不以爲然的輕笑一聲,“這隻奢比屍再過五分鐘就會開始進攻,現在你一共有三個選擇。”
“什麼選擇。”陸瑾下意識的問到。
“一,你現在現在回去搬救兵,但回到這裡就只能看到一堆白骨。
二,你不管她們的逃跑,只是身爲正義人士的內心就會被日夜折磨。
三,現在就衝過去救她們,不過就算你運氣好外加拼上老命在五分鐘之內殺死門口的三隻奢比屍,還會有餘力對付地下室的那隻嗎?”
看着屏幕裡那些女人臉上的淚水,陸瑾不禁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着屏幕的再次一閃,魏山那副噁心的嘴臉便出現在屏幕之上。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件事本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如果想動手的話,你早就死了。”
陸瑾冷笑一聲,並沒有言語。
魏山也不在意陸瑾的態度,只是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的說到:“但是你不僅毀了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金身子母肉菩薩,還用千里追魂術找到這裡來,我也只能準備這場遊戲來讓你吃點苦頭了。”
“小陸瑾,想好了嗎?還剩四分鐘哦。”魏山饒有興致的輕笑一聲,語氣滿是玩味。
“順帶一提,要我殺周瑋的人是你的老仇家沈文華哦,他知道你把血狼殺了,可是很生氣呢。”
“我猜到了。”陸瑾冷聲答到,表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背後衣衫卻早已被汗水打溼。
手機裡傳來了登機的廣播聲,魏山起身招了招手,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放心,遊戲纔剛剛開始,這不過是第一關罷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找你的。”
“你可要好好活着哦~”
隨着魏山的話音落下,屏幕在瞬間變得暗淡,陸瑾愣在原地,擡頭凝視着從烏雲裡爬出的烈陽。
血狼的聲音,似乎在耳畔響起。
“身爲一個好人,那可悲的同情心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一遍,又一遍的迴盪。
不可否認,他說的很對。
“拼了!”陸瑾在心底吼了一聲,雙眸之光猶如閃電般射向門前的三隻奢比屍,卻只是引來了對方更大聲的獸吼。
意念一動,陸瑾變成了無常形態,手持雙劍,同樣嘶吼一聲。
可就在他準備踏出去的那一刻,腦海中卻響起了數道空靈之聲。
“身負洪荒神器,卻還要用這種破劍?我們的主人還真是傻的可愛。”
“天子劍本就不是你所屬之物,拿在手上不過是一柄中等品質的仙劍罷了。”
“幾隻奢比屍的複製體罷了,這種小獸,還需要放在眼裡?”
陸瑾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停住腳步,不禁皺起眉頭,警覺道:“誰在說話?”
話音剛落,陸瑾只覺自己眼前一陣恍惚,身上的戰袍和雙劍忽然就化作流光飛回體內,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眼前的一柄血色古傘。
陸瑾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剛想說些什麼,右手卻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握住了混元傘的傘柄。
下意識的意念一動,一聲令喝之下,手中混元傘便應聲而開。
那一刻,原本放晴的天空竟爲之色變!
“欻!!!”
隨着一聲雷鳴響起,陸瑾只覺自己渾身的靈力瞬間就被抽空,無力感瞬間涌上心頭,眼皮一重,下意識的就往後倒去。
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五道泛着流光的身影,三男兩女,分別是金,青,藍,紅,黃五色。
其中紅藍爲女,只是最後的這點力氣讓他看不清樣貌。
倒下的身體,並沒有和預想中一樣,重重的倒在地上,反而是躺在了一個柔軟的懷中。
陣陣暖意瞬間傳於全身,一縷紅髮落於那被血染紅的臉上,他下意識的想要睜開雙眼,看清那張絕美的臉龐。
卻終究,睡了過去。
隱約之中,伴着一道聲音,陸瑾只覺自己冰涼的雙脣,似被人吻上。
“你回來了,主人。”
………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
隨着意識漸漸的回溯,陸瑾睜開了眼睛,耳邊的蜂鳴讓他有些暈乎,身上除了巨大的痛楚外,沒有任何知覺,就連下意識的想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艱難的睜開眼,看見的竟是坐在牀邊的紂天。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紂天,陸瑾心中就多了幾分安心。
二人相視一笑,都沒有說話。
陸瑾躺在病牀上,看着紂天在窗口陽光的照耀下,慢慢的削着那彷彿永遠都不會斷的蘋果皮。
能把一個蘋果削的這麼完整的男人,一定是一個細心溫柔的男人。
當紂天把蘋果遞到眼前,陸瑾才淡笑着開口:“我睡了多久?”
“三天。”紂天輕笑一聲,見陸瑾想要開口,卻擡手打斷了他,自己則輕聲說到:“我知道你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