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坐在沙發上，一隻黑貓溫順地爬上沙發，在他手邊蹭了蹭。
他笑了笑，手輕容地開始摩挲着貓的背。
過了一會，他通過安全的通道，聯繫了一下自己的上級。
信息很明確，漁人可以接觸。
他放下了心，雙手抱起黑貓舉起來，迎着陽光看着它：“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過兩天帶你去看看大海怎麼樣？”
黑貓喵喵地叫着，張小北放下了他，哼着輕快的曲調到了臥室，換上了非常精緻的衣服，把自己的形象打理得帥氣無比，沒有一絲瑕疵。
然後，他用非常爽朗的語氣開始聯繫客人了：“你好，請問一下在論壇開始之前，可以幫我聯繫一下馮教授嗎？有一些學術上的問題，非常期待和他交流。”
“好的張教授，我會向馮教授轉達您的邀請。如果他感興趣，我可以將您的聯繫方式直接給他嗎？”
“當然！”他非常有風度地說道，“謝謝！”
“這是我的榮幸！”對面的小女孩聲音很尊敬的樣子。
張小北掛了電話，微笑着出門了。
入目是一座校園，作爲學成歸來、在母校任教職的青年才俊，他這一週的課還要上。
張小北長得帥，滿腹經綸，風度翩翩，一走進教室就有不少年輕女學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還有膽大的女生走上講臺，遞上了一杯咖啡：“張教授，請你的。”
張小北搖了搖頭沒接，指了指自己的杯子：“我有，謝謝，回去坐好吧，要開始上課了。”
等教室裡稍微安靜一點之後，張小北笑着說道：“上一週留的題目，你們發的郵件我都看了。數了一下，還少幾份。老規矩，看樣子你們是準備現場發表看法了。誰先來？”
一屋子都露出愉快的笑聲，看幾個人有些侷促地低着頭。
“那看來是忘記了？”張小北等了一會，就笑着搖了搖頭，“何必呢？題目又不難。”
說完他就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面記了幾筆，儼然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模樣。
記完之後，他就開始談笑風生地講起自己的課來。
教室裡，很多人都心悅誠服很尊敬的模樣。
千里之外陳家灣旁的山谷中，顧言也在講課。
教室裡的學生，有白髮蒼蒼的，也有同樣年輕的。
氣氛遠不如那邊快活輕鬆，但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
畢竟又是一趟知識量極爲密集、讓年輕學生感到很吃力的課程。
顧言把今天要講的內容講完之後看了看時間，然後就說道：“明天開始，大家的學習就能輕鬆一些。經過了幾個月的努力，基於人工智能的沉浸式學習系統已經搭建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老師，講這些有點硬塞，幸虧大家都是求知慾極強又非常刻苦。不過後面學習系統中的虛擬教師，你們就可以選擇合適自己的風格了。”
他笑着說道：“但必要的練習不能少哦。這裡公佈一個小彩頭，學習系統裡每個學科都設置了十個小關，分別設置了獎勵。當前，這些獎勵也很粗暴，直接決定你們的獎勵待遇級別。另外，第一個通過學科第十個關的人，自動成爲這個學科的助教，也會自動獲得人類科學院第一批院士稱號。”
吳凌的眼裡爆起精光。
在這邊呆了幾個月，還能不知道人類科學院的院士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目前除了顧言，站在整個人類某個學科頂端的人。
這種高度，就在這裡，可以通過學習的方式輕易獲得。
之後，直接負責的就是關係到整個人類未來最前沿的項目。
顧言笑了笑，就宣佈下課休息，等着下一堂課。
十幾公里之外，方欣雨守在倉庫裡，饒有興致地看顧言改裝好的機械臂，一下下地清理着登陸艇旁最後的土，將這些土挖到一輛小車上。
車子會自動把土運到門口的一塊地上倒在那裡。
登錄艇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
就是一個橢圓形的蛋。
顧言說，過幾天就會清閒不少，等這裡面清理好，等一個晚上偷偷遛到太空去玩一玩。
方欣雨有些嚮往，想了想有些無聊，就跑到旁邊的健身室裡開始運動。
修長的身形顯得誘人無比，但沒人看得到。
過了一會，手機在一旁開始響了。
她一接通，就看顧言在視頻裡看了看她，然後說道：“又在鍛鍊身體啊？跟你說了啊，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沒那麼高。”
“那我還不是有點虛！”方欣雨說道，“課上完了？”
“是啊，不過今天要有點晚，教他們用新的系統。”
“我能去瞧瞧嗎？”
“行啊，我讓人去接你。”
方欣雨就很期待地趕緊先衝了個澡，然後把倉庫裡的機器都停了，到陳家灣的停車場那邊等。
聽顧言說，那個學習系統也是現在最炫的遊戲系統了。
虛擬現實遊戲啊，聽聽就帶勁！
雖然顧言說後面也會到這邊裝兩套起來，但是現在可以先嚐嚐鮮啊！
不大一陣，一輛車子就開了過來。
看到開車的人，方欣雨笑着打招呼：“駱姐，是你送我啊？”
駱冰笑了笑沒說話，那當然是她了。
看方欣雨上了車，她說了一句：“高隊，我們出發了。”
方欣雨把頭湊到前面來說：“駱姐，過兩天再約一餐啊，我讓高城批准你可以喝兩杯。”
“顧夫人，別開玩笑啦。”駱冰無奈地笑了笑。
“不用這麼緊繃着啊，咱們這裡安全得很。”
“有紀律的。”
方欣雨嘆了一口氣：“你看，因爲顧言，你們都得在這窮山僻壤守着，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這是我的工作。”
“那我沒看到你休息啊，你沒有換班的嗎？”
駱冰笑了笑：“其實挺輕鬆，比以前執行別的任務輕鬆多了。”
方欣雨撇了撇嘴：“我還不知道？你們心理壓力也挺大的，萬一出了簍子你們擔負不起責任。哎，希望早點有質的變化吧。”
駱冰沒再說話，專心開車前往科學院區。
車子顯然得到了提前的信息互通，警衛直接敬禮放行。
方欣雨其實不是第一次來了，之前這邊搞些聯歡、聚餐，顧言都帶她來過。
下了車之後，她一邊往教學樓那邊走，就一邊給顧言打電話。
而這邊的主任潘俊德已經迎過來了，笑容滿面地說道：“顧夫人，顧院長正在上課。他跟我說過了，我先帶您去體驗一下。”
“潘主任……您叫我小方就行了，太麻煩您了。”方欣雨覺得古怪，每次來了，他都這麼叫，明明都是父輩的人了。
潘俊德笑了笑就介紹着說：“我已經試用過了，像是做夢一樣。從裡面出來，有時候都分不清哪個是現實世界。集多家單位的努力，我們算是第一批看到未來的人了。”
方欣雨很好奇地問：“有這麼誇張？”
“是啊！”潘俊德感慨地說道，“顧院長說，隨着後續內容的填充和進一步開發，這套系統還有無限拓展的可能。跟它比起來，現在的互聯網真的就只是小兒科了。我看以後，會有非常多的人更願意生活在虛擬世界裡。現實生活，反倒像是休息和調劑了。當然，那是這套系統裡的娛樂內容豐富之後的事了。”
方欣雨小聲地問：“那個量子計算機，能力有這麼強？”
潘俊德笑了笑：“在這裡不用刻意小聲的。確實是這麼強，量子計算機的算力太強了，但這也是顧院長準備充分的結果。這套系統，在知識學習這個板塊的內容，應該是顧院長早就準備好直接帶過來的。一旦我們能自己製造量子計算機服務器了，重新構建一個互聯網，估計會很快就取代現在的網絡。畢竟，這樣直接通過意識進入虛擬世界的體驗，完全是兩個層次。”
“……厲害啊！怎麼這麼快就能造得出來？”方欣雨一邊走着一邊聽，嘴裡嘖嘖稱奇。
“幾百個團隊，就在實驗室裡專門爲這個東西做服務，有顧院長提供的圖紙和工藝說明，花了這麼長時間也一共就做出來了5套！但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已經在籌備量產的生產線了。這大半年來，很多工程師都變成學徒工了，整個體系內的軟實力提升天翻地覆。聽說量子計算機輔助科研，效果強得嚇人，基礎的製造機械在設計層面優化了不止一個層次，精度提高飛快。”
“……我在陳家灣都沒什麼感覺。”
潘俊德笑道：“您畢竟沒有專門關注這一塊嘛，到了！”
兩人停在一棟專門的樓面前，潘俊德親自刷了門禁登記好進去，然後就伸着手指着大廳裡外殼顯得有些粗糙甚至裸露一些線路的五個球艙型設備：“隨便進哪一個就好，進去之後躺在椅子上，戴上頭盔就可以。”
方欣雨好奇地進了一個球形艙，果然在正中有一個躺椅，後面立着一個架子，架子上放着一個連了線纜的頭盔。
看樣子確實還不是最終的完成品，沒有做得很精緻。
她躺到了椅子上戴上了頭盔躺好，過了一會鼻子呼吸到一些香甜的氣體，就進入了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
身體似乎已經沉睡了，但眼前卻出現了一個非常恢弘的門。
門邊流轉着雲彩，腳底是一片光潔的白色格子地板，門楣上就四個字：東方學院！
隨後一朵雲彩幻化成了一隻黑貓的模樣，開口說道：“你好，尊敬的遊客G0001，需要我先帶你參觀一下嗎？”
方欣雨瞪大了眼睛：“魔魔？”
這隻黑貓，分明是魔魔的樣子！
“您可以這樣叫我。”黑貓笑着回答，“我是管理員設置的默認個人虛擬教師形態，您也可以爲我選擇其他的皮膚。”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這……是顧言特意爲自己做的彩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