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掉電腦的那一瞬間,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若愚拿起手機看了看,陌生的號碼,接還是不接?
手機契而不捨的震動着,看來對方沒有要掛斷的意思,若愚只好滑過屏幕接聽電話。
“喂?”淡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這倒讓霽非有些意外。他還以爲要打多幾次,心裡都做好了她不接電話的準備。誰知這才撥出第一次就通了,雖然等的時間有點久。
“我在宿舍樓下等你,快點下來......”霽非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裡的嘟嘟嘟的忙音,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他這是被掛了電話嗎?霽非看着手機久久不能回神。
X大的男神就這麼被掛了電話,霽非同學心裡鬱悶不止一點點。
而當事人祁若愚根本沒有這種覺悟,她在學校就沒什麼朋友更何況還是異性朋友,在宿舍樓下等她?肯定是誰家的男朋友打電話打岔了打到她這裡來了。手機剛放下又響了起來,還是剛纔那個號碼,若愚想着要告訴對方打錯電話了。
這回才響了一聲,電話就接通了,霽非心想:孺子可教也。卻聽聞電話裡那頭淡然的聲音說出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來:“我不是你女朋友。”
霽非啞然失笑,她以爲自己是打錯電話的?
是了,他都沒有自報家門難怪她會掛斷他電話。
“我是霽非。”
這聲音,可不就是剛剛送她回宿舍的霽大師兄嗎。想到剛剛自己掛了人電話還說這麼無厘頭的話,臉躁得不行。
“有事嗎?”依舊是冷冰冰的聲音。
“你下來,邊走邊說。”這回霽非率先掛了電話,也沒等對方回答。
若愚握着手機傻愣愣的站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原來被人掛電話的感覺這麼不好受阿。
可是都快到晚飯時間了,霽師兄找自己幹嘛呢?
哦,是不是找她吃飯啊?若愚恍然大悟:還欠他一頓飯呢。
走出樓道,一眼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對面。周圍的景色全因他的出現黯然失色,彷彿整個世界只有他在發光,奪目攝魂。
不知怎麼,若愚腦子裡突然蹦出公子雪霽的身影,好似白衣少年站在對面,眉眼間含着笑意看着她。
“怎麼了?”霽非看她盯着自己發呆,有點不安。難道這妮子突然發現他其實長得很帥,她對自己還是沒有一點抵抗力的?
可是看她的表情,並沒有平常女生那種興奮,霽非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她的眼神好像在透過自己去看另外的人,這個認知讓霽非心裡有這麼一丁點的不舒服。
“師兄你找我幹嗎。”語氣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雖是問句但聽着更像陳述句。
“去吃飯。”
嘿!自己還真是猜對了,若愚闇自腹誹:還好她帶錢了。臉上毫無表情的說了句:“哦。”
兩個人一言不發的走着,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到處都是人影,時不時看向他們,更有甚者拿手機出來拍照的。
若愚見狀,腳步放慢離霽非遠了點,還是不要亂入鏡頭擋着霽大男神好了,不然惹怒花癡下場會很可怕阿。
遊戲裡的言清清就是很好的例子嘛!
咦?怎麼今天格外容易想到遊戲裡的事,是不是最近遊戲玩多了。
兩人一同走出校門,霽非招手喊了出租車,兩人一同坐了進去。
出租車剛駛離校門,一抹粉色的身影就出現在出租車剛剛停過的地方,望着遠去出租車,手掌握拳,指尖狠狠的掐着手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祁若愚是嗎,很好!
膽敢覬覦她的人,走着瞧!
......
出租車送到了目的地才調車離去,若愚看着眼前這家餐廳有點擔心錢包裡的錢不夠。
這家餐廳主調黑白二色,玻璃門上刻滿了雪花樣式。從大門進去會看到許多開着白花的梨樹,藤條與枝幹纏繞在一起,爬滿了整個餐廳的牆壁。
巧的是每到黑色的地方都會有成團成簇的白花,乍一眼看下去像是被雪覆蓋了的。
服務員領着兩人去到雅間,一打開門,裡面坐得滿滿當當,有一半全是今天上午在會議室見過的。
若愚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小老頭的謝師宴。
“喲,小霽遲到了,自罰三杯。”於僅還拿着酒瓶就往酒杯裡倒酒遞給霽非。
霽非無奈的笑笑,一口乾了。
“好。”於僅還再倒酒,視線卻看向若愚:“小師妹還不主動罰三杯?”
若愚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拿過於僅還剛倒好的酒一口喝下。
“哎哎哎?小師妹你別急阿,這酒杯小霽用過了。”於僅還大聲喊道:“服務員再拿一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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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於僅還這麼一說,若愚有些驚愕,再看到霽非似笑非笑正看着自己,感覺臉上燒得厲害。
“胡鬧!女孩子家家喝什麼酒!”坐在主位上的小老頭髮話了。今日小老頭穿着一件中山裝,頭髮還抹上了髮蠟,頭髮油光光的。
於僅還一聽小老頭這麼說,立馬瞪着她:“小女生亂來,喝什麼酒!喝牛奶去!”話音剛落沒多久,服務員當真端着一杯熱牛奶過來放在她桌前。
若愚:“......”
大家邊聊邊吃吃喝喝,若愚插不上話只能埋頭吃吃吃。
突然一塊咕嚕肉放在她的碗裡,她一擡頭就看見於僅還笑眯眯的說道:“小師妹你太瘦了,多吃點肉。”
若愚眼睛一轉問道:“這是什麼肉?”
於僅還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有些呆楞:“青.....青蛙肉。”
“確定?”
“確定。”青蛙怎麼了嗎?於僅還不太明白。
“青蛙和癩□□很像,一般人都分不清,所以這咕嚕肉很有可能是癩□□的肉。”若愚笑了笑又接着說:“癩□□喔,就是那種背上幾千個疙瘩堆在一起,生活在水溝裡的癩□□喔。”
於僅還突然覺得胃好不舒服,對她笑了笑起身去了廁所。
她認真的點點頭,夾起那塊咕嚕肉。
“真的?”霽非突然湊過來問,指了指她手裡筷子夾的咕嚕肉。
若愚手一頓,將那塊咕嚕肉放進嘴裡吃了起來。肉嫩汁多,做得很好吃:“假的。”
霽非不禁失笑,他剛剛可是看到於師兄吃了很多呢。
這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因在校生只有霽非和若愚,所以送若愚回學校這種事就落在了霽非身上。
兩個人走在路上消化消化,突然天空下起了雨。猝不及防的淋了兩人一身溼,霽非見前面還有家店鋪沒關門,率先跑了過去想借把傘。
若愚慢悠悠的跟在後邊,反正也淋溼了再快還不是溼,於是慢悠悠的朝霽非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轟轟轟。”寬闊的馬路傳來機車聲,若愚大老遠就聽到了往左邊靠了靠慢悠悠的走着。
前頭借到傘的霽非回身就看到十米外一輛黑色的機車正朝着若愚所在的那個方向開去,心裡大驚,大喊道:“若愚快跑。”
正慢悠悠走着的若愚一直都是看着前邊霽非的身影,見他轉身那一刻大驚失色,還說了句話。可是她聽不到,隱隱約約從他的嘴型裡讀出快跑兩個字。
聽着後邊的聲音越來越近,若愚轉回頭,看到幾米外一輛機車正朝着自己飛速過來。下意識拔腿就跑上了行人道,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
可她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兩個輪子,眼見車子就要撞上她的後背——若愚瞧見行人道上的花圃想也沒想的像劉翔跨欄一樣躍上花圃。
也辛虧這條街道新規劃,花圃都是有水泥砌牆圍起來的,機車蹦得一聲撞上了花圃車子四分五裂,車上的人直接摔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流了一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再看若愚躍上花圃的那一刻被石塊絆住了腳,硬生生從花圃上摔了個跟頭跌在地上。
霽非一邊叫了救護車,一邊跑去扶起她:“沒事吧?”
若愚感覺五臟六腑都疼,苦着臉說道:“有事。”
吃個晚飯,還差點把命給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