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時已經錯過了三堂課,霽非事先幫她請了假將她送上宿舍,這才放心的去小老頭那。
小老頭早就在辦公室等着他,見霽非到了趕緊打聽:“若愚沒事吧?”
“一點皮外傷。”
“誰這麼歹毒對一個女孩下手。”小老頭表示氣憤到了極點,雖然這個學生跟自己不親近老彆扭着,但他是打從心眼底裡喜歡這孩子。
“霽非,你給我好好的查!”小老頭就差沒拿根棍子往霽非腦袋上戳去了。
霽非沉思片刻,看向小老頭:“老師你真的不知道若愚的身份嗎?”
面對霽非的問話,小老頭有些躲躲閃閃,強硬着態度:“她...她能有什麼身份?我隨便亂挑的。”
霽非在心裡嘆了口氣,怕是問不出什麼了,心裡也明白能夠讓小老頭看中的又能差到哪去。
若愚回到宿舍破驚慌的發現葉綰矜的身影,不免覺得好奇:“你怎麼在這裡?”
葉綰矜嘖嘖起身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她,衣服還是昨天那套,身上沾了泥巴引子,整個人灰撲撲的像是在地上滾了一圈。
“看不出來啊,你還好這口。”葉綰矜擡起手臂撞了撞她。
“哪口?”她顯然不能理解葉綰矜的話。
葉綰矜一手勾着她脖子,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溫熱的氣息讓她縮了縮脖子。
“霽男神的技術怎麼樣?他居然帶你去滾草地,會不會太窮了點?”
若愚側過頭來看着她,給她丟了個白眼,一把甩開她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拿起散在牀上的衣服洗澡去了。
“喂,若愚,好歹說說你的感受阿。”葉綰矜一隻手橫在空中,看着若愚的背影。
嘭,衛生間的門被關上。
“唉,真是無趣。”葉綰矜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再看那些少兒不宜的影片,我就把你電腦拿去給你班上同學。”衛生間裡傳來若愚的聲音,伴着嘩啦啦的水聲。
葉綰矜還在暗自傷神,聽她這麼一說趕緊走到衛生間門口:“祁若愚同學,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思想不要這麼死板好不好。”
“喔,成年人,一大早去圖書館看小黃片的成年人。”
被她的話這麼一噎,葉綰矜悻悻的嚥了一口唾液說道:“我那不是太困,看點東西興奮一下嘛。”
咔的一聲,門被打開:“你要不要洗個澡冷靜一下?”說完,拿過浴巾將溼頭髮包着,走了出去。
葉綰矜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你知道你爲啥單身嗎,就是你因爲一點都不可愛,在外頭總是板着張臉,硬梆梆的,你以爲你是鐵錘阿?”
若愚挑眉:“鐵錘是誰?”
葉綰矜:“......”能說是個工具嗎?
“你別管鐵錘是誰,重點是說你硬梆梆。”
若愚幽幽答道:“死人才是硬梆梆的......”
葉綰矜:“......”咱啥也不說了,你厲害你繼續。
若愚習慣性的去開電腦,發現電腦桌上並沒有她筆記本的蹤影,奇怪,她明明就放在臺上的。
找了一圈都沒找着電腦,於是問唯一的舍友:“矜矜,你看見我電腦沒?”
葉綰矜故作驚訝:“咦?你電腦不在臺上嗎?”
“沒有,我走之前明明放在臺上的。”若愚沒看到葉綰矜眼裡的壞笑,專注找電腦去了。
“會不會是被老鼠叼走了?”葉綰矜一拍桌子。
“你家老鼠叼得走電腦?”若愚停下動作,似笑非笑看着她。
呃......
葉綰矜據理力爭:“老鼠也很團結的啊,說不定好幾只一起叼出去了。”
若愚扶額:“葉綰矜同學,成年人就該有成年人的舉止。”
“噢好吧,我幫你拿去清塵了。”
若愚:“......”
幼稚鬼!
見自己親親舍友不說話,葉綰矜走過去抱住她胳膊:“你那電腦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只有八個小時關着,很容易壞的好不好。”
“喂,你幹嘛不說話?”不知道她發什麼愣,葉綰矜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
“啊?”若愚回過神來,笑了笑說了句沒關係。
“你在想什麼?霽男神?”
若愚搖搖頭,她剛纔確實是在想事情,想起昨晚的機車事件,又想到一些零碎的東西,一顆心沉了下去。
一定不像警察所說的是普通的醉駕!她也沒有運氣很衰讓飆車黨當了移動靶子,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要她的命。
想到這種可能,若愚的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喂喂,若愚你怎麼了?別嚇我阿。”葉綰矜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趕緊問道。
“我——我轉專業了。”一時找不到話說,只好將轉專業的事說出來。
“咦?之前沒聽你說有這種想法阿。”葉綰矜覺得奇怪,又問道:“什麼專業?”
“呃,生物製藥。”
“不錯嘛,又可以跟霽男神更近一步。”葉綰矜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很欣慰的樣子。
“你覺得我可以嗎?”猶豫了好一會兒,若愚看着葉綰矜,一臉認真。
看到她看着自己的眼,滿是期待的神情,想到她的嗅覺......葉綰矜一咬牙:“爲什麼不可以?人生誰沒個起起伏伏的,摔了再爬起來就是!”
若愚眼前一亮,小臉笑成了花:“恩!”
當天下午就去弄了轉專業的相關手續,以至於幾天下來,葉綰矜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宿舍,看着宿舍空蕩蕩的她開始後悔那天自己幹嘛要慫恿若愚,害她一人獨守宿舍。
這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啊啊啊啊!
若愚完全沉浸在新專業裡,除了晚上回宿舍睡覺其餘的時間她都呆在了實驗室裡,雖然她的實驗室只有五平米寬,但好歹是她自己獨立的實驗室。
這就是X大實驗樓裡的學生能橫着走的原因,每個人匹配一個導師一對一指導,學生有自己的獨立實驗室。
望着紅紅綠綠的的液體,若愚只覺得高興得要飛起。嗯,下回把宿舍裡的毛毯帶過來,中午就睡在實驗室。
若愚一頭扎進實驗室忙忙碌碌,霽非那一邊也累得夠嗆。昨夜剛下好結論,打算今天進行實驗,結果藥液剛配好準備拿來實驗的小白鼠不見了。
一人急急忙忙去買新的小白鼠,一人在實驗室裡到處找小白鼠,萬一小白鼠還在實驗室裡把儀器咬壞就糟了。
霽非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連續熬了幾天的夜,到最後關頭那一刻還出岔子,饒是他再好的脾性也被磨沒了。腦子閃過一張冷冰冰的臉,突然很想見到她。
霽非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一定是在實驗室呆太久了,他得出去走走。
於是跟助手打了聲招呼,慢慢走出了實驗室。
.......
此時的若愚正在反覆做着以前老師教的小實驗,粗鹽提純。
用托盤天平稱取了5克的粗鹽後,轉身去找量筒量取了10毫升的水。將量筒中的水倒入了燒杯中,用藥匙取了一匙鹽放入水中,拿起玻璃棒攪拌。一邊攪拌一邊觀察着發生的現象,鹽很快被水溶解了。又再往裡放鹽,直到粗鹽不再被水溶解,這才停下動作收好玻璃棒。
若愚全身心投入在這種小實驗中,感受這種有事可忙的樂趣,絲毫沒發現有隻小白鼠想鑽進來。
“吱吱吱吱。”老鼠的叫聲在窄小的實驗室裡特別清楚。
若愚屏住呼吸,豎着耳朵仔細辨別叫聲的方向。確認了叫聲是從門口傳來的,若愚探出身子門口看,一隻白絨絨的小老鼠正卡在門縫邊上。
看來這隻小老鼠想私闖她實驗室卻被門夾住了。
若愚走了過去,蹲了下來,一手抓着小白鼠,一手輕輕推開門把這隻小白鼠拯救了出來。
“你哪家的?”將小白鼠放在手心,清楚看到小白鼠身上畫着一個大大的J。
J?若愚輕念出聲,J公司?於僅還於師兄家的?這做了標記是實驗的小白鼠吧?怎麼跑出來了。
若愚有些慶幸自己手上戴着手套,萬一這小白鼠注射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而她又不知直接上手抓的話,保不準會中招。
若愚趕緊扣着這小白鼠,推開門出去了,她得去找人問問這個大寫的J是哪個實驗室的。注射了的小白鼠要時時刻刻進行觀察,稍微不注意就完了。於是若愚一邊找人一邊盯着手裡的小白鼠,見它活潑的到處亂竄,不免有點疑惑:這小白鼠打了興奮劑嗎?
“嘭。”正想着卻在拐角處和人撞了個滿懷。
“吱吱吱吱。”小白鼠發瘋了的亂竄,咬了一口若愚的手指。若愚吃痛的縮回手,小白鼠趁機跳下跑走。
也顧不上跟人道歉就去追老鼠了,開玩笑!不找到它那一口豈不是白被咬了?還不知道這小白鼠注射的什麼呢!
“師妹?”身後的聲音讓若愚停下腳步,轉頭一看。
噢,霽師兄。
霽非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她,剛剛他還給她打電話可是關機了,正想着去金融系的教學樓找她呢,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穿得一身白大褂,戴着個黑框大眼鏡,把她的臉都遮去了三分之二,若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她。
看來,她接受新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