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不友善的人,景越以長得像爲由,想要擺脫這局面。
他總感覺這些人想要羣毆他。
他這人喜歡羣毆別人,不喜歡被羣毆。
“你這衣服哪裡買的,和畫上一樣。”
很快,就有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質疑道。
“這衣服大衆款,哪裡都有買吧?”
這時那羣人已圍攏了過來,看得出來前面十幾個皆是修士,景越不由得一邊後退,一邊解釋道。
是的,聖女被豬拱了,尋常信衆心痛歸心痛,但絕大部分不會太過激,因爲他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反正又不會是自己,可這些年輕修士就不一定了。
說來說去,他們皆是夜凝的同門,教中最美麗最厲害的姑娘被外人拱了,不火冒三丈纔怪。
這時,那個聲音很尖的女子再次說道:“那你這玉佩呢,玉佩總不能是大路貨吧?”
景越趕緊把那枚造型別致的“冰清雪”從腰帶上收了起來。
這畫他丫誰畫的,這種細節都不放過?
“那個,真是我撿的。”景越解釋道。
而這個時候,這大一波人,儼然已認定了他,黑壓壓的壓了過來。
“快看,聖女。”
景越忽然看向了城頭,說道。
衆人不由得回頭去看,而這一剎那,景越已一個滑鏟鑽向了旁邊的街道里。
“他跑了!”
又是那個聲音很尖的女子說道。
“站住!”
“跑你個奶奶的腿!”
“敢做不敢認!”
一時間,人羣如潮水般涌了過去。
數個身法最好的修士帶出了凌厲的破空聲響,往景越所在的方向追去。
景越飛身上了房頂,緊接着黑壓壓一羣人都跳上了房頂,場面一時蔚爲壯觀。
由此可見,隊伍中修行過的人不少。
當然更多的人是跳不上牆的,於是只能順着街道跑,一邊跑一邊大叫着景越的方位。
因爲這盯着他的眼睛太多的緣故,景越一時想施展聖女姑娘的身法都不行。
只見錦官城的白牆黑瓦間,景越在飛掠,身後則是一大羣修士,從高空俯瞰,如過江之鯽一般。
“嚶!”
一聲高昂的叫聲響起,景越就地一個翻滾,一個殘影就如雄鷹般貼着他身體飛過。
這應該是殷法王門下的弟子。
嘩啦啦,因爲人數太多,有的教衆擠在一起,一起踩碎了屋頂的屋瓦,落下去後互相罵罵咧咧。
景越剛剛在屋瓦上絲滑一滾,後面兩個男子已竄了過來,來按他。
真氣轉瞬在手臂間流轉,兩男子只感覺一股柔勁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往上一飄。
下一刻,景越雙臂便壓住他們肩頭,帶着他們旋轉着往下方落去。
咔咔咔.
落地之後,這股旋轉的勁力猛然增大,兩男子已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身體旋轉得飛起,雙腳就卡在地上劇烈摩擦,飛沙走石,形成溝壑。
從高空俯瞰,這近乎是一個如封似閉的陀螺,中途有人想來插上一手,皆被逼退。
應該是境界壓制的原因,景越只感覺這太極拳勁玩得得心應手。
兩男子只感覺雙腳都磨出火了,有一個指甲都飛了,忍不住發出痛呼,結果因爲旋轉得太快的原因,痛呼聲都一片模糊。
城牆上,殷法王站在夜慶身邊,說道:“好了,如今全城的注意力在這小子身上了,終究還是他承下了所有。”
夜慶身子一斜,用屁股對着殷法王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善哉善哉。”
殷法王頓時一陣無語,不由得看向了城牆上那幅畫,忍不住感嘆道:“還是老孃天生妙手無敵。”
平時殷法王是一個很謙遜的人,可是在這夜慶面前,就是忍不住也想裝逼。
或者說,夜慶天生就有一種自己裝逼,連帶着讓別人也想裝逼的氣場。
真可謂天不生我夜大帝,逼道萬古如長夜。
這幅畫自然是殷法王的手筆。
殷法王不止身形如鷹,視力也電,而且她還有一個愛好,就是畫人。
年輕的時候,酷愛畫不穿衣服的人,被人當作異類,後面成爲了法王,自然沒人再敢嗶嗶。
這個時候,景越眼看已有幾人圍了過來,雙手一甩,兩個被他帶着旋轉的男子頓時飛了出去,屁股在地上摩擦生煙,和後面的人撞在了一起,倒成一片。
迷濛的塵埃漸漸落定,衆人這才發現,景越腳下的溝壑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案,上面甚至還有真氣流轉。
倒作一團的先鋒部隊不由得一愣,有些畏懼,一時不敢上前。
是的,剛剛那兩位兄弟腳都要磨禿了不說,連屁股上的布料都磨沒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實在是丟死人了。
結果下一刻,剛剛還站在那裡有宗師風度的景越轉身一跑,身上衣衫顏色一變,混入了人羣裡。
衆人不由得一陣喝罵,捶胸頓足。
其中有人不禁諷刺那兩兄弟,叫道:“你們不是很行嗎,兩個都按不住一個。”
兩男子捂住屁股,哥哥不僅怒道:“你他娘你來。”
弟弟則要害羞一些,生怕被人看去屁股墩子,解釋道:“剛剛那瓦太滑,我們被偷襲了。”
這夥人性格彪悍,沒追上景越罵罵咧咧的,可看到地上那個太極圖案,知曉他們確實不是對手,心底還是服氣了些。
шшш .тTk дn .¢ o 常年在戰鬥中的人,對強者向來是佩服的。
後面的景越儼然不想以真面目見人了,徑直戴了個大斗笠在頭上。
他倒不是怕了,而是他逃,他們追,想要他插翅難飛的狀況實在是煩人。
一羣大男人追我一個大男人總感覺怪怪的,要是是一羣美女追來,他倒不介意多玩玩。
景越沒有看見,之前那隊伍中一直有一個斗笠客默默的看着他。
直至他走遠了,那斗笠客才長長嘆了口氣。
陳如雪默默躍下了屋頂,離開了。
那場大戰之後,景越曾找過她,她並沒有見對方,只是報了一個平安。
如今她更不能見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師弟果然是我把握不住的人。”
陳如雪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傷感。
其實她和景越只能算有一點點曖昧,用景越的話說,就像校園裡有一個美女師姐挺照顧你,雙方挺有好感,甚至有過幻想,卻沒有深入下去,畢業後天南地北的話,估計就相忘於江湖了,只會在偶爾午夜的時候,想起有這麼一個人,有那麼一段美好的時光。
是的,陳如雪曾對景越這位師弟生出過小小幻想,可如今發現他有更在乎的人,自然選擇隱退了。
這場蜀地之行,師弟和那幾位姑娘纔是主角。
於是這個時候,陳如雪又恢復了最初的目標,那就是變強,以及曾和景越說過的話——“我不見得比她小。”。
同爲聖女,一個師弟都被這夜凝後來居上,總不能修爲實力又一直被壓一頭吧。
於是乎,既二小姐之後,潛心變強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位陳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