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七的時間賣給死人,這玩意挺實惠。田蘭爸爸這一票買賣不賠不賺,除了給閻羅王的,剩下的打點了黑白無常。
生死煉獄把小鬼兒齊凌雲折騰的人鬼不是。
不過,這一趟旅行已經將好友們的熱血點燃了。
血在燒,青春不在沉默。
可是由於齊凌雲的陽壽將盡,搶姑姑的計劃還沒開始,他們就打道回府了。
新計劃就在今天誕生了。
在繆柳西的家裡,他們幾個又在討論。
“小肉球,在去總統府以前,讓我親一下。”田蘭沒有辦法忽視這個小東西,奶奶萌萌的小傢伙太可愛了。
“別叫我小肉球兒,現在我是小男人。”小肉球腆着小肚皮,衝付凱旋奶兇奶兇的。
“過來親下。”
“重生的小男孩兒,我也親一下。”
“我不親臭男人。”眼睛嘰裡咕嚕的小肉求,看着田蘭:“教授可不可以叫小男生親一下?”
挨個親,過去就親不了了。大傢伙,我在替你收買人心,給你拉幫手。
重生的齊凌雲,看看自己的裝束,摸摸眉毛,摸摸下巴。
不錯,現在她是一個女生,可是小小的她爲什麼再說她是小男人?
眼睛忽閃忽閃的,抱着齊凌雲的臉,小肉球問:“大傢伙,現在我們是女人嗎?”
齊凌雲微笑着摸摸小肚皮兒:“閉上嘴巴可以嗎?連男女你都分不清楚?走,我送你找媽媽。”
“哇哇哇,教授,大傢伙不要我了。”嗷嗷的,小肉球撒潑了。
看着兩個不同時期的人,田蘭沉思着:“帶着她吧,你們兩個畢竟是一個人,分開了不好。”
“對呀,如果好,閻羅王爲什麼要這兩個時空摺疊起來,讓兩個不同時期的你同時出現。”這是苗小苗的聲音,這個小肉球深得他的喜愛,他不想她離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城市的上空響起了防空警報。
緊接着就是飛機的嗚嗚聲,邊防軍又在巡邏。
海城市緊挨着鄰國,響起防空警報是經常的事兒。
不過,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防空警報和飛機一起來了。這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更叫人心驚肉跳。
剛纔活躍的氣氛被打斷了,每個人的眼睛都流露着恐懼。
“我姑姑她在總統府食堂裡……”牙齒打顫的磕磕聲響起來,付凱旋的下巴不停地哆嗦。
身爲女性的齊凌雲眉毛緊鎖,由於這裡離鄰國近,他們鄉下的親戚幾乎都出國勞務了,她的叔叔也在總統府幫廚,他和付凱旋的姑姑結伴去的,同去的還有繆柳西的媽媽,苗小苗的爸爸,田蘭的弟弟。
他們是結伴去的,都在總統府幫廚。
嗚兒——
嗚兒——
嗚兒——
尖利刺耳的警報聲,把每個人的心都敲碎了。
田蘭的手心又出汗了,剛纔還在沸騰的血液好像凝滯了,弟弟才二十二歲,高中畢業就出國打工。
就算平常,兩軍交戰的炮彈,經常落進海城市的邊境。
不知怎麼的,戰況就在這一兩天失控了,政府軍軟弱無力,民主軍勢如破竹。
寧靜被打破了,擔憂被打開了。
付凱旋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剛纔還人來人往的大街,瞬間安靜了,一個人都找不到。
“我是姑姑一手帶大的,現在也不知道姑姑怎麼樣?”付凱旋一臉焦灼。
“你父母哪?”小肚皮一鼓,奶聲奶氣的聲音送出來了。
“我七歲那年,他們的炮彈落在我家稻田裡,我父母當場被炸飛了。”說着說着,付凱旋就哭了,“這一次出國打工,姑姑就是爲了給我賺學費。”
齊凌雲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叔叔出國,並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躲避傷心地,尋找兒子的足跡去了。
兒子跑過去參戰,不幾天就犧牲了。
就在這時,警報聲第二次響起,淒厲瘮人。
想到爸爸還在那邊,苗小苗猛然站起來:“我得去找我爸爸,我媽媽才十四十九歲,不能守寡。”
苗小苗跑了,田蘭想抓回來都來不及。
再一看,苗小苗是追尋着齊凌雲出去的。
警察在清街,非常時期,別出來都待在家裡。齊凌雲和苗小苗被堵在樓洞出不去。
這時田蘭他們下來了,幾個人都在東張西望。
“待在家裡,別惹事兒,不管幹什麼都得等着防空警報解除了再說。”警察看了一眼齊凌雲,馬上愣了一下。
前幾天……
“放心,我們是好市民。”齊凌雲抱着小小的自己,朝警察微笑着。
警察走了。
他們幾個馬上從樓洞裡衝出來,直奔齊凌雲的汽車。
原先那輛車替她進了火葬場,這輛車是昨天剛提的。
在第三次防空警報響起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消失在黑暗裡。
目的地,邊境隔離牆。
“齊凌雲,這次我們怎麼過去?”田蘭能想到的還是旋風,因爲他們坐過一次。
“教授,我現在是人,鬼的本事現在沒有。”正在開車的齊凌雲很緊張,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這個路很不好走,坑坑窪窪的,大白天的都得好好行駛。
不行,一直往前。親人們還在戰火中奔波。
田蘭的手又出汗了,也不知道她的弟弟是否在飛機上墜下,也不知道他是否還在奔波的人羣中。
付凱旋看看苗小苗:“總統府可是……”
苗小苗握住她的手,就因爲它是天底下最不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們才連夜奔波。
車子裡誰也不在說話,小肉球被齊凌雲自己帶在身上。車子在羊腸小路上行駛了很久,纔來到隔離牆前。
吵鬧聲已經被炮火聲壓制下去了,空氣裡充滿火藥味兒。
在炮火暫停的的間隙,隔離牆那邊死一樣的寂靜。
齊凌雲,走下車,伸出手,這夜嘿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想爬牆談何容易?
突然,她的手閃光了,藍光一片,慢慢的閻羅王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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