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旭已經是怒極,根本就沒有發現蘇宜蓓進來,惡狠狠的又一腳踹在陳香雪的胸口,急紅了眼的指着地上的照片怒罵道:“冤枉?到了現在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
蘇宜蓓這才注意到。客廳的地板上早散了一地的相片。相片的清晰度很高,男人的面貌看不清,但女人卻是拍攝得清清楚楚的。正是她的母親大人。
相片拍攝得不堪入目,除了一起走進酒店的幾張之外。全是一對白花花的。蘇宜蓓的目光落在那長着一堆膘的男人身上,忍不住一下子嘔了起來。
蘇正旭早已氣得沒了理智,他今天剛回公司,助理就將一份只留了他名字的快遞給他,那助理還在彙報着他就將快遞打開,然後一沓照片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到現在,他仍然記得那助理臉上尷尬的神情。蘇正旭的血液控制不住的直往頭上涌。他已失去了理智,回頭陰森森的看了蘇宜蓓一眼,冷笑着道:“回來得正好,回來得正好,來看看你這個不要臉的媽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記憶裡,蘇正旭從來都沒有發過那麼大的脾氣過。蘇宜蓓又慌又怕,非但沒有上前。反而一直不停的往後退。盡丸私血。
陳香雪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卻沒有想到會來得那麼快。她本是打算先向蘇正旭坦白。說自己被人陷害了的,誰知道那人,竟然給她寄相片的同時,也寄給了蘇正旭。
她已經許多年沒過過這種拳打腳踢的日子了,養尊處優這些年,好像連身體也弱了起來似的。渾身疼得像是要要裂開,見到蘇宜蓓,她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大聲的嚎啕着道:“蓓蓓。蓓蓓,媽媽是被冤枉的,快告訴你爸爸,媽媽是被冤枉的……”
“你還敢說你是被冤枉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蘇正旭又一腳踹到了陳香雪的肩上,他赤紅着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陳香雪一下子披頭散髮的往後倒去,疼痛讓她連哭也哭不出聲來。
蘇正旭仍是不覺得解氣,陳香雪和他是青梅竹馬,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清楚得很。當初陳香雪上門的時候,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辛苦生下蘇宜蓓,怕打擾到他,是走投無路了才上門等等。
他和林映雪相敬如賓,這些年雖然是規規矩矩的,但一顆心思卻活泛得很。只要一想到原來有一個女人在背後爲自己生兒育女,他就忍不住的熱血沸騰。加上一心培育的女兒的手被傷,他幾乎是想也不就要將這對母女納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起來。
這些年來,陳香雪這賤人一直安安分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更是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想着她們以前受了苦,只要不過分的要求,他幾乎是有求必應。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會在背後悄悄的給他戴了那麼一大頂綠帽子!那背後的男人,不知道躲在背後怎麼笑他呢!
蘇正旭越想越火大,抓着陳香雪的頭髮直拉着她往桌子上撞。
陳香雪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啕聲,嘴裡一個勁兒的叫着蓓蓓蓓蓓。
蘇宜蓓惶恐不已,往昔的記憶一下子涌入腦中。她控制不住的想奪門而逃。可眼睛觸及到手上的包,她又生生的控制住自己,猛力的搖頭。
她不要,她不要再過以前的窮日子!她不要再回到逼仄潮溼的出租屋中,更不要吃着別人不要的剩菜殘羹,看別人的臉色備受欺凌的生活!
她臉上的惶恐慢慢的鎮定下來,惡狠狠的瞪着那個她叫媽,卻要毀了她榮華富貴的人,像是要將她給撕裂了一般。
陳香雪求助的看向蘇宜蓓,對上的卻是那惡狠狠的目光。這是她教出來的女兒,她卻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她正想開口叫蓓蓓,蘇宜蓓就朝她衝了過去,穿着高跟鞋的腳一腳踢在了她受過上的腰上。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怎麼不去死!”蘇宜蓓的眼睛紅紅的,這句話對她來說,絕對是發自肺腑的。她的確希望陳香雪去死,想要毀了她榮華富貴的人,都該去死!
腰像是要斷了一般,胸口中有甜腥味涌上,疼痛得讓她喘不過氣來,陳香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眼前蘇宜蓓和蘇正旭晃來晃去,面目猙獰得可怕,陳香雪眼睛一閉,暈死了過去。
蘇睿白從林家回到宿舍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天上飄起了牛毛般細細的雪花,落地即化。
林宏宇和蘇宜蓓的事終是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舅舅已經停了林宏宇的信用卡,收了他的車。想借此逼迫他妥協。
蘇宜蓓不會和林宏宇結婚,更不會生下這個孩子。逼着他妥協,這無疑是最好的。長痛不如短痛。
心裡沉甸甸的,蘇睿白站在暗黃的路燈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纔沒精打採的上了樓。
還在開門,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竟然是個國外的陌生號碼。
蘇睿白接起來,那邊很快傳來了一個微醺的聲音:“你在幹嘛,想我了沒有?”
易楠臣大概是喝了酒,聲音比平常更低沉了些。還了些許的笑意。
這一天下來,蘇睿白筋疲力盡,想起早上他故意安排的道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沒空!”
易楠臣也不生氣,輕笑了一聲,柔和的道:“唔,我也沒空,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洛城今天的氣溫很低呢,沒我給你暖牀,你說你得多不習慣呀……”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是又低又曖昧。蘇睿白想起昨晚的那一幕,臉呼啦的一下子熱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易楠臣,你再說說看!”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易楠臣低笑了一聲,繼續道:“我可記得,某人昨晚睡着了之後雙手雙腳的將我給抱住不放呢。我這兒可是拍了相片的哦,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