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已經是必然的了,當楊明志出了房門,已經覺察到了雨水,基本這些雨滴微弱到被風吹的漂浮空中。
“哎!今天看起來還是要下雨啊!”楊明志站在門口狠狠的伸了個懶腰,肚子咕咕叫這便一甩頭:“親愛的,咱們去食堂吃個飯!你到隔壁把娜塔莎姐弟喚醒。”
清晨的早晨只是麪包和蕎麥粥。粥是鹹的,裡面還夾雜着一些蔬菜和碎蘑菇,如此也就省去了鹹菜的功夫。
四月四日,已經有很多村民完成了他們的工作。對於森林的搜索可謂是不放過一寸土地,在各個小隊的轄區裡,所有從天而降的物資,就算沒有及時運回來,也標註了位置。
實際上,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順便搜尋到了一些新鮮蘑菇,這些食材便順便加送到了食堂。
隨着村民陸續回到鐵匠村,這個龐大的集體農莊漸漸熱鬧起來。不過就算他們剛剛回來,也是沒有什麼時間休息的,人們又被安排到田間地頭,繼續被耽擱的墾荒作業,即便現在已經開始下雨了!
僅僅是毛毛雨影響不了什麼,雨水若是變得嚴重,倉庫看管物資的人們可要忙活了!尤其是土豆和麪粉,若是保存不當,前者或許會發芽,後者會發黴!
想到這裡,楊明志自覺自己真的有必要馬上前往師部,和那幾個人說明。此事同樣也應該和柳得巴廖夫和薩林奇金商討。
“好吧,現在娜塔莎你把你弟弟領到學校,之後你和貝茜卡還有什麼安排?!”在食堂門口,楊明志問着姑娘們。
“我想我們還是去醫院待着吧。”楊桃說道,“待在家裡太無聊了。再說我也是軍醫,現在開始下毛毛雨了,氣溫下降空氣潮溼,恐怕生病的人也會增多。”
楊明志點點頭:“也好,也不知這雨會下多久,但願不會太長。本來你們倆要繼續休假的,既然你們不願意繼續躺着,去醫院工作也好!”
只是吃完了早飯,天空中依舊陰霾,雨水也不知不覺的變大了。他知道春季下暴雨的肯能性基本沒有,就是淅淅瀝瀝的小雨能下好幾天。
“唉!真是春雨貴如油啊!過了這場雨,土豆也能茁壯成長了吧!就是到處變成泥巴坑也是夠嗆!”楊明志目送姑娘們背影消失掉,這便悶着頭直奔師部。
……
楊明志其實頗有些心事,未來的一段日子,化肥廠的事必須得到一個解決。那些設備目前造出來了,用泥煤爲原料量產氨水至少理論上可行,但只有刺鼻的氨水真正倒進田地,變成土豆生長的“興奮劑”,自己忙活這麼久纔是真正的有意義。
除卻這個,軍事方面也有事,部隊的實力要繼續擴張。非常可惜的是巴爾岑的行動損失了上千名精銳,即便傘兵歸由284師指揮,他們還從進行過一次戰鬥,戰鬥力真的如宣傳的那般強大?無論如何,部隊的實力依舊被削弱了,現在的284師恐怕難以抵擋住敵人的龐大攻勢。
這個節骨眼上,楊明志不認爲德軍還會有大動作,德軍707師怕是被巴爾岑又揍成殘疾了,他們一定會選擇繼續故步自封!何況現在還下雨了!
但是!但是!看看時間,今日已經是四月四日了,斯大林格勒戰役以及一連串的附屬戰役是幾個月後爆發的,造成這場戰役的原因就在未來一個月時間吧!斯大林將命令他無比自信的西南方面軍進一步反攻,哈爾科夫進攻戰役爆發。作爲同屬於西南方面軍的近衛284師,在戰役中不會收到進攻命令纔是奇怪的。
搞不好,斯大林會命令自己這支部隊進攻莫濟裡?亦或者是瘋狂南下打基輔?
此時當然只是自己的推斷,反攻的事也就自己因爲先知先覺而知曉。除此之外知曉的人也就是蘇聯的高層,反攻幾乎是必然的,反攻時間還處於絕對保密。也許,因爲自己作爲一個位面的小蝴蝶,反攻時間也變更了?!
楊明志因爲悶着頭直接進了師部辦公室,他繃着個臉心事重重。
耶夫洛夫就在這裡,他的辦工作上已經堆了不少文件了。看到突然來的楊明志,不禁問道:“怎麼?是不是今天的天氣不好,你的心情和天氣一樣糟?”
“是的!這不明擺着的嗎?”說罷,大衣掛在牆上,楊明志情不自禁的走到地圖牆。
“嘿!別列科夫,你又去看地圖,是不是腦子裡又開始盤算起什麼計劃?我告訴你,巴爾岑剛剛回來,損失那麼多人,我希望未來一段時間咱們必須抓緊時間休整。”
“是!我就沒打算再去招惹德國人了,再說現在下雨了,若是多下幾天,往北的大片區域將到處是泥塘,德國人才不會發了瘋去和鮎魚爲伍!”
“是啊,咱們沼澤地就這點好處,但是我們也一樣會遭遇泥濘。”
“那是當然的!”楊明志揹着身子繼續說:“我就是擔心,咱們不想打仗,但是薩林奇金萬一收到上級的命令,我們這些軍人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薩林奇金的上級,是貝利亞,是斯大林!耶夫洛夫咳了兩聲,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假如上級讓我們進攻,我們就必須進攻,即使條件艱苦,我們也必須行動!”
在耶夫洛夫看來今日的老夥計這是有些反常,他就順便提到另一件事:“對了!別列科夫,半個多小時前有士兵報告,說在你家門口問到了焦糊味兒!可是煙囪也沒有冒黑煙吶,莫非是這天氣太潮溼了,連壁爐也點不着了?”
“是燒些紙。”楊明志依舊盯着牆上的地區地圖,注意力都盯到烏克蘭的位置。
“哦?燒紙?燒什麼紙。”耶夫洛夫繼續問。
“是我們中國人的習俗,今日是每年兩次之一的紀念死者的日子。”說着,楊明志回過頭。“這是一個紀念日,你知道的,我和我老婆的親人死於日本人之手,我們倆身在白俄羅斯,只能向着東方紀念。”
這話引起了耶夫洛夫的公民,值得慶幸的他的父母都在遠東,老爹年紀大了是絕不可能被徵兵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的嘆了口氣:“唉!別列科夫,我想我的父母會一度以爲他們唯一的兒子戰死了!結果呢!我活的非常好,反而還升官了!現在遠東軍區肯定早就把我的事告訴了他們二老,我現在已經是近衛師的師長了!”
“應該是這樣!”楊明志鼓起掌來,“你很幸運,耶夫洛夫同志,不過很多人就不這麼幸運。”
耶夫洛夫苦笑的搖搖頭:“是啊,很多人犧牲了,巴爾岑這個傢伙,他以爲自己是無敵的?那個師就算再爛,加上東方營也得有上萬人,以一敵十,這種瘋狂的舉動,不是瘋了就是瘋了!”
“所以你是說他還是瘋了?”
“是的!別列科夫,你也別一直看地圖了,先看看耶蓮京娜審問巴爾岑拿到的資料。”說着,耶夫洛夫拿着一疊紙敲着桌面劈啪作響。“來吧,你也看看。看看咱們的敢死隊長是如何作死的!”
說起來今日來師部,耶蓮京娜比較反常的不在這裡。既然她已經把巴爾岑這段日子所有的遭遇都總結下來了,作爲參謀長真應該把這些第一手資料好好審讀一遍。楊明志趕快拎着木凳坐到耶夫洛夫面前,接過他手中的這一打發黃的印着密密麻麻字母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