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但是對於那個水屍卻心有餘悸,其實很想勸石誠不要管這些事情,但是又不知道從哪兒可以勸起,男人總是有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而我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學生,也許很多東西都不懂,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還是很讓人佩服的。
從廟裡下來,石誠說:“我先送你回學校吧,這幾天你先回宿舍住着,我可能不在家裡,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緊張地看着他說:“你還要去泉山嗎?”
石誠開着車說:“像我們昨天遇到的事情,如果是別人可能就真的沒命了,我以前並沒有注意那個地方,也是疏忽了,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看着他堅毅的側臉,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最後只能試探性地說:“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不行,你還得回去上學呢,而且那裡太危險,昨天也是咱們兩個運氣好,所以纔沒有鬧出更大的事,我已經很後悔了,不能再帶你去冒險。”石誠想都沒想的回我。
其實說之前我就想到會這樣的結局,大概是昨天石誠沒有猜到,對方會是一個修行迫高的鬼仙,而對方也沒有想到看似兩個普通的男女,其實一個卻是石頭精,所以在這種輕敵的情況下,都失了手,又都沒佔着便宜,但是再去,可能就雙方都有準備,那麼誰的累贅多,誰就有可能敗掉。
回到學校的時候,時間還早,我心裡很亂,做什麼都不安心。
石誠只陪我把被子之類搬回到宿舍裡,就開車離開。
我自己呆着實在是無聊,無奈蘇麗現在也不在,只能往圖書館裡去,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總好過坐着胡思亂想。、
我們學校的圖書館算是所有學校裡最好的,倒不是因爲他有多便宜,而是裡面的書真的很全,不只是有跟學習相關的,還有一些古典的東西,包括易經和風水異術之類。
我因爲聽到石誠和老和尚說到什麼風水龍脈的事,不由的往此類書上去看。
只是找了大半天,舉的例子基本都是古時候的山脈,關於現代的描寫非常少,甚至沒有。
想來想去,只能找地圖來查,着重看泉山這一塊。
一直找到天色慢慢暗下來,也就是在地圖上看到模糊一邊的山脈地代,連界限都有些模糊不清,因爲那一代本來山就多,所以我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屬於泉山的。
正納悶間卻聽到一個男聲說:“同學,你對山脈感興趣?”
擡頭就看到一個長相斯文,個子也挺高的男生手裡拿着兩冊地圖,正站在我前面。
我點頭說:“我只是想弄清楚一個地方而已,但是好像這裡都查不到。”
他看着我手裡的地圖說:“你說說看,也許我知道。”
我停下來跟他說,完全就是閒着沒事,已經放棄了希望,但是又特別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其實根本沒指望着他會知道這件事情。
當我把地圖的地方指給他看的時候,卻明顯看到他的臉色一變,喃喃自語了一句:“泉山?”
“你知道這裡?”我問道,多少有點喜出望外。
那個男生卻看着我說:“你爲什麼想查這裡呢?”
我簡單地說:“國慶節放假的時候,跟朋友去這裡玩了,聽說這裡有溫泉,還有瀑布,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所以纔想回來查查地圖的。”
他點了點頭說:“哦,這樣啊?這裡確實有瀑布,但確實不好找,不然可能早就被開發出來。”
其實我們那天去的時候,並沒有覺得不好找啊,感覺好像一下子就看到了,但是這個男生在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又好像一點沒有騙我,那是不是我們中間還有哪些誤會呢?
想到這些我就問:“你見過這裡的瀑布嗎?”
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但很快搖頭說:“沒見過。”
這就有很明顯的撒謊的痕跡了,只是我們畢竟是初次見面,我不能揪着人家不放,所以也就不再強求,收起地圖說:“謝謝哦。”
說完,自己就轉身要走。
沒出圖書館,就被那個同學又叫了住了,他快速說:“我並不是這個學校的,就是趁着放假過來找幾本書,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劉嚴。”
我相像徵性地回他說:“我叫秋盈盈,也很高興認識你。”
沒想到他接着又說:“我能請你吃個晚飯嗎?”
我正要拒絕,卻聽到他快速說:“順便說說泉山的事。”
通過我們剛纔的對話,我已經知道他可能對這個地方很瞭解,只是不願意對我說,現在既然主動,那麼我們一起吃個飯,順便探聽一下消息會對我更好。
想到這裡就答應着跟他往校外面走。
校外面的餐廳雖然多,但是大多也是以快餐爲主,連一個可以靜靜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要不,我們往縣城裡面走走吧,有一個地方比較安靜,也離這裡不太遠。”
我一心想打聽關於泉山的事情,也沒有多想,又跟他一起坐了一輛電動三輪,沿着學校門前的路往城中心去。
在路口處就看到了劉嚴說的地方,是一家看起來很小,卻比較乾淨和精緻的地方,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二樓,隔開的單間雖然沒有像大飯店那樣,有門有戶的,但是坐進去以後,外面會有一個門簾子擋着,還是給人一點點安全感的。
劉嚴幫我打着簾子先坐了進去,他自己纔在另一邊落坐,但是並沒有把簾子放下來,而是就那樣敞開着,這就讓人覺得他還是比較君子,沒有那個彎繞繞的小心思,我心裡也放鬆不少。
“我是早幾年跟我父親一起去過泉山的。”在等待食物上來的時候,劉嚴就已經開口說。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地方確實有溫泉和瀑布,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到,這個問題倒不是說人們找不到,而是這兩個泉山的水頭是會移動的。”他繼續。
我有點不相信地問他:“會移動?這怎麼可能,又不是家裡的水龍頭,可以隨便移動個位置,那裡是泉眼,瀑布也是從山上流下來的,誰有那麼大的能力?”
劉嚴看着我說:“人當然沒有這種能力了,但是大自然,或者大自然中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卻可能會有。”
這話說的讓我禁不住劉嚴刮目相看,難道他也知道那裡有水屍不成?他又是誰,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呢?
搞不清楚,也沒等到我再問,劉嚴就自己說:“我父親是一個熱愛旅遊的人,從他很年輕的時候就到處跑,然後也寫了很多的遊記,但是自從那一年我們去過泉山以後,他就沒有再出過門。”
“爲什麼?”我問。
劉嚴神色黯然地說:“因爲那次回來以後,他的腿就不好了,剛開始只是有一點點疼,後來越來越嚴重,直到臥牀不起。”
“這,是什麼病,可以找醫生看看啊?”我理所當然地說。
劉嚴卻苦笑着說:“我們當然找了醫生的,但是去了很多家醫院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甚至檢查不出病因,我父親後來就不讓給他治了,說自己知道原因。”
我忙着問他:“知道原因那不是就好治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劉嚴看着我說:“其實這麼幾年過去,我也慢慢知道了原因,是跟我們兩人去泉山那次有關,那次發生了很多事,我們兩人算是死裡逃生,但是沒想到回來後,我父親會毀掉一雙腿。”
我一下子就想到我和石誠遇到水屍的事情,那會不會我們兩個也會變成這樣啊?
一想到將來有一個人會癱瘓在牀,腿被廢掉,就忍不住頭皮發麻,看着劉嚴問:“那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們看到了別人都沒找到的瀑布,也見到了溫泉。”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