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既然是想把我騙過來害死的,那我們現在還不趕快跑,反而回來幹什麼啊?
我簡直被石誠給整暈了,真是後悔死跟他出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躺在家裡睡覺玩手機呢,
到底是牀不夠軟還是手機不好玩,爲什麼非要在假期裡出來旅遊,還是在這荒山野嶺裡?
沒等我感嘆完,我們兩個就已經走到一大片荒草裡,石誠也停下了腳步,左右看過之後說:“難怪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這裡的異常,他竟然把屍體藏在這裡,而原神留在水裡,既能害人,別人又很難找到。”
我不知道他在念叨什麼,但是看着那片荒草真的很害怕有木有啊?
於是扯着石誠說:“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反正他現在也不理我們了,我們也不用理他,大家都省事……。”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石誠已經拔開我的手,往荒草深處走去。
這個時候我真的想罵他了,不是說好的要以我的安全爲先嗎?不是說要保護我嗎?不是說像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嗎?事實上不只是發生了,還越來越多,而石誠真不是每次都保護得了我的,最起碼我受到了一百萬點傷害和驚嚇。
但不管我此時多鬱悶,他都已經慢慢沒入荒草的深處,身影一消失,我立馬就覺得四周好像陷入極度的不安全,到處都有眼睛在看着我一樣。
一點也不敢大意,想到那個之前還騙我來這裡的男生,心裡更是寒的要命,他只所以騙我來,不過是因爲到了這裡,他下手會更容易一點,而現在我竟然被石誠帶了過來,換句話說如果石誠也是他幻化出來的……。
我幾乎不敢往下想,人們常說鬼計多端,我從來都只覺得這是一個詞而已,直到現在真的認識到鬼以後,才知道這個詞是那麼有道理。
快速抱緊自己的東西,轉身正要往外面跑,卻突然看到荒草地中間突然冒出一股巨大的黑煙,跟隨着黑煙而起的整個地皮都像跟着震動起來一樣,把我晃的連腳都站不住。
勉強拉着旁邊的一棵小樹,再去看那塊地方,早已經像被龍捲風困住一樣,一人多高的荒草全都直立着,頂部朝着一個方向,一邊用力的搖動,一邊像要連根拔起似的。
從這情況來看,似乎並不是水屍一個人在作怪,倒像是跟人在對打一樣,那是不是說明之前跟我來的人真的是石誠呢?
只是一眨眼時間,又是一股黑煙從裡面冒出來,而且這次擴散的很快,瞬間就把周圍的東西全部籠罩起來。
我被嚇的已經只剩下發愣了,看着一下子變黑的一切,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聽到石誠喊:“走。”
隨即一隻大手就抓住了我,很快身體離地而起,朝着一個方向飛出去。
到我們出了黑煙地,我纔有機會看身邊的石誠。
他的頭髮有些亂,衣服上也有好幾個口子,所幸身體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我急着問他:“怎麼回事?那個水屍死了嗎?”
他往荒草地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回頭抱歉地看着我說:“我們先回去吧?他還沒有死,是我太低估了他,現在再想下手已經沒有機會了,以後再說。”
我扒不得現在就走,不惹事生非是我爸媽從小教我的信條,像這種鬼怪,我真的覺得能躲則躲。
兩個人快速穿過樹林,往來時的路上走。
到我們停車的位置時,還覺得剛纔經歷簡直就是一場惡夢,怎麼到哪裡都不能安生一會兒呢?
石誠的臉一直板着,看不出什麼情緒,車子調頭以後,他卻沒有馬上往前走,而是停下來又看了一眼這個地方,然後問我:“水屍靠近你的時候,有沒特別的感覺?”
我仔細想了想了,確實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說真他如果不是衣服太過古怪,我真的就會當他是一個跟我們一樣的人。
石誠沒再說什麼,終於啓動車子開始離開。
再去玩的心情當然是沒有了,但是這樣回家去也不好玩,最後他就直接把車開到紫石山。
紫石山上不光有石誠的家,還有一座廟,所以我們當天回來,在石誠家裡休息了一下,到第二天一早,兩人就換了衣服和鞋子,往山上的廟裡走去。
一路上他都不怎麼說話,反而是我一路上都很好奇,因爲上次跟我媽來的時候,幾乎沿路沒有看到幾個人,但是這次卻不同。
天剛矇矇亮,上山的人就多了起來,大多還是年輕人,而且年輕的情侶佔多說,一看就是平時在辦公室上班的小市民,因爲沒有錢去更遠的地方,又想接近大自然就來到了山上。
我跟石誠走在他們中間,聽着他們或開玩笑,或輕輕私語,那種戀愛的甜蜜已經壓過秋季山上的風景。
廟裡更是人多,善男信女或求香問卦,或純粹的就是叩個頭上支香,反正熱鬧的很。
石誠顯然並不是帶我來玩的,因爲我們根本沒有走大殿進去,而是直接繞過前面的正殿,從側邊往後院走去。
路上偶爾會看到一兩個小和尚,看到石誠都會雙掌合十,念一句“阿彌陀佛”。
他也並不回禮,只顧自地往前面走。
我緊跟在他後面,腦子裡卻在回想着第一次來這裡的情形,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已經到達後院一大片的房屋門前。
這裡石誠應該非常熟悉,所以直接向着最靠東邊的一間走去。
門一打開,我就看到上次見過的老和尚正雙腿盤着坐在矮炕上,看到石誠起來倒是比別的小和尚更規矩,掙扎着要起來給他行禮。
被石誠一把用手按下去說:“算了,老和尚,不用這麼多禮數。”
那和尚立馬笑着說:“阿彌陀佛,老納可是好一陣子沒有見過你了。”
石誠連寒喧都沒有,只點了一下頭,馬上說:“你幫我看一下,西邊泉山的水屍是什麼來頭?”
那老和尚一聽這話,也不多說了,重新坐直身體,雙目緊閉,一手拔着佛珠,一手掐着指頭,嘴裡還唸唸有詞。
幾分鐘過去以後,他睜開眼睛說:“這個水屍已經有一千多年了,一直藏在泉山,因爲修行很高,又沒有做惡的記錄,所以已經修成鬼仙,但是最近好像情況有點不太對。”
“哪裡不對?”石誠問他。
老和尚又掐着指頭唸叨了好一陣子才說:“最近那一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鬼仙好像動了真氣,已經傷到人命。”
“你是說,他已經開始殺生了?”石誠瞪着眼睛問。
老和尚雙手合着佛珠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才說:“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泉山那個地方你是知道的,跟我們這裡並不相同,我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
石誠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自己坐了一會兒,又轉頭問我說:“你當時站的位置離瀑布兩米,離水屍也兩米,左邊是山,水源從高處流下來,但是右邊好像什麼也沒有對吧?”
“沒有吧,我沒看到什麼,好像就是空地,然後有一些樹木。”我努力回憶着說。
石誠又轉頭問老和尚說:“你說那個地方的風水是不是發生了變化?”
老和尚馬上說:“您的意思是,有人在那裡做了手腳?”
石誠的眉頭皺的很緊,眼睛也看着屋裡的一個地方,像是在努力想着很重要的問題,過了好會兒才說:“我去到那裡之後就覺得跟從前是不太一樣的,幸好當時把盈盈放到了那個位置,不然還真可能會出事。”
老和尚問:“誰會在那裡做局?”
“難說,泉山的風水龍脈一直都在,只是這些年荒廢了,也沒人再去找,但是並不代表着居心不良的人就會放棄。”石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