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放肆,從實招來。”劉振江敲驚堂木厲聲。
“草民說實話,這件案子,真的有鬼作祟!”
坐在劉振江左下側的袁吉,當時便屁股像被針紮了一樣,“嗖”的一下,就站起來了道:“胡說,這世間哪來的鬼,有鬼本少爺怎麼見不到?”
劉振江趕緊給師爺遞眼色。
別說,他與師爺真是心靈相通,師爺馬上將劉振江桌案上的熱茶,給袁吉送過去,點頭哈腰道:“袁少爺,您消消火,咱們等聽他們說完,再反駁也不遲啊!您說對不對,那樣還顯得咱們有氣度,二來,這衙門審案子,也是有審案子的規矩,袁少爺先不與他們鄉野漢子計較,聽他們說完,咱們在罰他們!袁少爺先喝杯熱茶……”
三角眼師爺,小眼睛左轉,右轉的,總算將袁吉安撫下來。
劉振江心中也有些憋氣,好像他才這裡的知府,怎麼他還要看別人臉色,不就是宰相的兒子嗎?啊!就可以到他這裡,耀武揚威,還不給錢,不讓他搭錢,就不錯了,人家沃家仙在怎麼跋扈,他到任上這幾年,吃的、喝的、拉的、人家沃家仙全包,人家沃家仙還張口縣太爺,閉口知府大人,這是對他本人最起碼的尊重。
今日在堂上的沃家仙,就如同隱形的,似乎漫不經心案情的走勢。
其實他還真不擔心,只要梅妹妹安全無事,她們在哪裡,都是天堂,那名白衣飄飄的男鬼,分明就是衝着他與梅妹妹來的,如今梅妹妹已經在牢房裡,倒也是道障眼法,讓那羣小鬼先掉以輕心,不會在加害梅妹妹。
沃家仙有自己的想法,公堂之上,也是媚眼亂飛。
師爺回來,悄悄給劉振江使眼色,結果沒有劉振江給他使眼色時,那般管用。
“老爺,老爺!咱,接着審案子吧!”師爺三角眼,拼命一眨一眨的。
“不要在給本老爺拋媚眼
,本老爺想將今天吃的食物,通通吐你身上,你們幾個漢子,接着說,放心大膽的說。”劉振江此時,心裡已經不知不覺靠攏沃家仙。
其中一名漢子接着講述:“我們都是貧民百姓,每日守着幾畝良田,與老婆孩子,在上還有老父老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腦漿子都是一根筋的種大地,哪能想起來調戲小女娃子。”
另一名漢子附和:“就是他說的那樣,我們不可能調戲人家女娃。”
“可是你們偏生做出調戲死者之事來。”劉振江補充。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所以咱們幾個說真有髒東西作祟,那日我們看莊家小麥子長得比往些年都好,是高興湊錢買點純度高的米酒,然後喝多了,再然後那女娃子從咱們幾個身邊經過,我們幾個人都走過去了!結果耳邊傳來文縐縐的嗑,意思就是讓我們聞那女娃子香不香,然後我們迷迷瞪瞪的就照做了,縣太爺,您說!邪門不邪門?”
劉振江沒有接幾名漢子的話,反而叫上書院裡,報案的那名丫頭。
小丫頭依舊是那番言語,她沒有親眼看到賈冬梅殺人,只是看到賈冬梅手裡拿着兇器,在兇案現場,地下傻呆呆的坐着。
劉振江又傳喚仵作道:“問案子這麼長時間,可在三具屍體上查到什麼?”
仵作也是汗顏那!案子審了近一年,還沒有破,屍體都放腐了臭了,也不能下葬,造孽啊!
“回大老爺,以小民看,此案實際很早便可以結案了,只是因多方勢利摻雜……”仵作說到此處,看向一旁喝茶袁吉繼續道:“即便今日小的詮釋出去年九月發生命案那晚,全部過程,恐怕……還是結不了案!”
“一派胡言,你儘管說。”劉振江猛敲驚堂木,讓仵作看向他,現在是所有人眼裡,都瞧不見他了嗎?
袁吉也放下茶杯,無論今日誰對他有敵意,他就是不能
讓賈冬梅出獄,原因!很簡單,憑藉張曉慧那溫香暖玉的身子,夜夜如春風般的枕邊風,他也要將賈冬梅至於死地,他堂堂宰相之子,還弄不死一個小小民女。
“小民遵命。”仵作見劉振江已經動怒,跪地叩頭道:“小民也是名老實人,心中總惦記着因果報應,不修自己修子孫後代,所以萬事小心,不敢多言害任何一名無罪之人,生怕生前胡說栽贓陷害,死後淪落第一層拔舌地獄。到那時,豈止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滋味。”
“讓你直接說案情,如實交代即可。”劉振興直接點名要害。
“這件案子,因爲有鬼怪色彩,可以說,誤導了我們所有人。我們如果先拋開鬼怪色彩。去年九月,那場兇案發生的時間,嫌疑人賈冬梅,正與保少爺遊玩結束,在回書院的路上,亥時!保少爺送賈冬梅回到的書院,開門的是小柳,而已去年九月小柳當時屍體僵硬的程度看,小柳死於那晚的酉時與戌時,而那個時間,賈冬梅與保少爺在回書院的路上,因爲沒有第三人證,賈冬梅被嚴重懷疑了。
如果我們撇開鬼魂之說,也就是假設,不是小柳給賈冬梅開的門,是書院中,別的人,給賈冬梅開的門,賈冬梅進書院後,就回自己屋中睡下。然後賈冬梅一覺睡到天亮,這時纔看到夫子房裡,有三具屍體,這個案子,還會與賈冬梅扯上關係嗎?”
“胡說八道,簡直一派胡言,你們沈周之人,都是這樣包庇殺人犯的嗎?”聞聽的袁吉,氣的鼻子亦歪了,身邊茶杯差點被他摔碎,這分明是句句偏袒賈冬梅。
“袁少爺,你這是鬧哪般,三番五次,拿着我們沈周人來說事,仵作說完了嗎?仵作還沒有說完,你便這般震怒,我來問問你,你是何居心?我此刻懷疑,你將我們公堂之上,明鏡高懸匾額下,皇上御賜的劉縣令,放在那裡?我們沈周人,可有一人,進入你袁大少爺的眼界?”
(本章完)